“在杨啸的死上,他的嫌疑是最大的”,陈寻常顺手拿起李结界放在桌面上的毛料,这两块毛料不算很大,大家说出高绿的机率很大。真要是出了高绿,就现在这个大小,哪怕是减去一半,李结界都稳赚死了。“可能在杨啸的死上,他以为做得够隐密了。须知天下虽有不透风的墙,却始终会隔墙有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手上的那块毛料,上面布满李结界画出来的线条,陈寻常拿起桌面上一只红色的笔,在李结界没有画过的地方上,随意的补上几笔。“我看第一条尾巴露出来了,不知第二条会是几时出来。”
“这就看这只狐狸藏匿的地方够不够隐蔽。”谢桑葚轻轻的笑了笑,看着陈寻常手上的笔在李结界买回来的那块毛料上涂画着。
“不管怎么说,牵出一条来,再牵出另几条来就容易了。”陈寻常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的一只狐狸的模样就在那块价值五十多万的毛料上勾勒出来了。“有道是,十只连心,狐狸的尾巴也是一样,就算它是九尾狐,一条尾巴被抓住了,同样会感到痛的。”
“你说这次能够牵出几条来?”谢桑葚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寻常在毛料上画出的那只狐狸,她还不知道陈寻常有着这一手,就这么几笔,一只狐狸就涂画的栩栩如生。
“不知道!”陈寻常摇摇头,停下手中的笔,将毛料举高一点,仔细端详着刚画出来的狐狸,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又拿起笔添加了几笔。“擒贼先擒王,打蛇找七寸,抓狐狸亦是一个道理,必须抓住要害,例如这里。”陈寻常将手中的笔往画在毛料上的那只狐狸的项上指了一下。“掐住喉咙,来一个致命一击。”
“就怕这不是一条九尾狐,揪出一条来,剩下的怕是会像受到惊吓的丛林之鸟,四方八面往天而飞。”谢桑葚轻轻挪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今天由于参加上官无悔的追悼会,她穿得比较庄重严肃些。一件白衣的衬杉打底,外面是一套黑色的女式西装,如果不是在追悼会上看见,她今天的这个打扮,像一名出入写字楼的职业女性,倒让人看着,同样觉得别有一翻味道。
“鸡散开了撒把米可以再引回来,鸟飞散了,想再引成一堆就难了。”谢桑葚嫣然的笑着道。
“没事,就是散了,我可以一枪一只将它们打下来。”李结界将切割机放到沙发脚下,从陈寻常手中抢回那块毛料,想擦掉上面刚画的狐狸,看了几眼,觉得陈寻常画得不错,遂又停止擦拭的动作。
“能一枪一只的将鸟打下来,那就不是鸟了。”陈寻常笑着说,“不管怎么样,现在至少有一条线索了。幕后的人无论是谁,如果他想要找到宝藏,势必会再次找上我们的。毕竟我们手上有大家都想要的另一块青铜器。”
边说边将李结界刚放下的另一块毛料拿上来看一下。这两天由于李结界老在耳边让他提建议,这两块毛料的形状大小也琢磨了一番。不过连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各种仪器是越来越先进的条件下,依然探测不到里面是否有翡翠的存在。陈寻常没有透视眼,白天举着在阳光下看过一段时间,晚上又在灯光下瞧了一会,又试着用各种仪器看了几遍。除了将毛料的外表看过透外,里面有什么东西,始终是探索不出来。
果然赌石就是一生天堂,一刀地狱。在没有解开出来,里面的东西永远是很多人的向往。“老李,这两天皇甫万卷有没有派人来找过你?”
“你觉得呢?”李结界抬起头横了陈寻常一眼,“要是那个阴鬼来找了,别说我现在能够优哉优哉的,你也别想闲着。”
“皇甫万卷?是谁?”谢桑葚问道。
“可能你很少在国内,不知皇甫万卷是谁不奇怪。”陈寻常将手中的毛料放到桌子上,想了一下才开口对谢桑葚道,“电影《教父》看过吧?”
谢桑葚点点头,《教父》三部曲她是看过好几遍。或许有些人感到费解,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对这关于黑帮的电影如此钟情。然而每个人的兴趣都是不同的,譬如有些人喜欢偶像剧,有些人喜欢古装戏,没有人规定女孩子就一定只得看爱情片的。
“皇甫万卷的势力可能不能和《教父》里的维托柯里昂相提并论,甚至也不能和他的儿子迈克相比。但维托柯里昂是维托柯里昂,皇甫万卷是皇甫万卷。可能很多人听到维托柯里昂的名字时还可以笑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然而在知道皇甫万卷的人,相信是夜不能睡得安稳的。皇甫万卷不是维托柯里昂,却俨同有他那样的势力。”陈寻常说道。
陈寻常说的谢桑葚能听明白,“你们是怎么惹上他的?”
“不知道!”陈寻常摇摇头,“这样问老李,前几天在河南袭击他的就是皇甫万卷派的人。”
这事陈寻常还没有跟谢桑葚提到过,因为上官无悔事发突然,当时唐玄璜在听到上官无悔病发,马上又赶了过来,谢桑葚是一直陪着他的,陈寻常就没有跟她提到这件事。
“我以我人格担保,我确实没有惹过他。”李结界伸出右手假装发誓,“谁知道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还有多少两人格呀,就你那几两人格,丢去喂鸡都喂不饱。”陈寻常笑骂着。谢桑葚同样抿着嘴在笑。
“现在没功夫跟你扯嘴皮”,李结界没理会陈寻常的挤兑,从沙发脚下再拿去切割机,对着桌面上的那块毛料上,用笔画的线条说道:“拖了这么多天了,今天必须得解一块来看看才行。老林和老肖跟许荏苒这野丫头输赌,赔率是1赔10,我赌涨的赔率是10,赌跨是1,老林和老肖齐齐下我会赌跨。靠,两个一个人性都没的家伙,要知道这两块毛料我可是花了一百多万耶。”
“你是涨是跨跟我没什么关系。”陈寻常说道。
“怎么没关系呀,这两块毛料当初还是你叫我买的。”李结界叫起来。
“老李你是姓不是姓赖的,我几时叫你买的,要拖人下水也要拖得有水平点。”陈寻常笑着说:“还好我是有人证的。”看着谢桑葚笑了笑:“我们出去走走,这家伙已经疯了,整天除了想点石成金,就没什么事做了。”
谢桑葚笑着点点头,也没理会在一旁大叫的李结界,起身往门口走去。
“好一对奸夫淫妇!”在陈寻常和谢桑葚起身起到门口时,李结界在背后嘀咕了一句。
“嗬!你刚才说什么?”陈寻常和谢桑葚同时回过头问道。
“没,我说你们去玩得开心。”李结界顿时嘻皮笑脸着,“我继续研究我的石头。”不过在心里再次嘀咕着:“靠,这对奸夫淫妇耳朵怎么这么厉害,嗯,看来像对狗男女多点。”
俩人走到离陈寻常住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公园里。今天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早上乌云布满了天空,还响了几声雷,以为会有场暴风雨。到现在连雨点都没有,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现在已是中午时分了,天气虽然还阴沉着,早上一直笼聚着的乌云却是在慢慢散开了。阳光没有那么猛烈,倒有凉爽扑面而来。
住在附近的人大多数是一些退了休的老年人,当初陈寻常选择在这里住,主要是贪这里够安静。老年人居多的地方,即使喧哗也是有限的。现在是中午时分,陈寻常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有留意到这个时候,在这附近住的人大多数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在陈寻常和谢桑葚一路过来时,公园里的石椅上没有早上和傍晚时那么多人。
俩人在一张比较阴萌的石椅上坐下来,陈寻常将身体往石椅栏上靠了一会,然后侧过头问谢桑葚:“唐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前两天情绪上有点悲恸,今早陪他去追悼会上,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谢桑葚轻轻的将被风吹着垂下来的发比撩到耳边。“唐老师和上官老先生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这次见面却是天人两隔,这消息多少有点难以接受的。前几天他还跟我提过,过些日子准备找上官老先生喝几杯。谁知……”
“唉,世事难料……”陈寻常微微的叹了声,“就像我们前不久看见他,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谁会看得出他脑里长着……”
正看着前面不远处湖面上被风吹过时泛着一荡荡的涟漪的谢桑葚,突然听陈寻常的话停止了,便转过头来。却将他正伸出一只手往她身上过来,谢桑葚清楚可以是头上或者身后沾着小叶片,准备自己动作拍一下。
“别动!”陈寻常阻止她的动作。
谢桑葚便不再恍动,任由陈寻常的手往她的头发上触碰。轻轻的触碰却让她的心莫名的产生一种悸动,接着便感觉到陈寻常在她的肩上轻拍着沾上的灰屑。
待陈寻常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谢桑葚感觉到双颊上有点轻烫的感觉。
“谢谢!”看着陈寻常轻声的道了声谢。
四目相接,俩人微微的笑了笑,仿佛有些事情不需要点透,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没有想过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时陈寻常兜里的电话响了响来,陈寻常拿出来一看,笑着说道:“果然有人要忍不住跳出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