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额头,尽管长年在世界各处旅行,皮肤依然洁白如雪,秀直的长眉下眼眸深邃,鼻梁挺直,唇形的弧度异常的柔美,尖而圆滑的下巴,标准的美人胚子。顾娟很仔细的盯着谢桑葚看。谢桑葚被她看得有点促狭,尽管谢桑葚还没有见过许岳阳夫妇,陈寻常亦未来得及跟她介绍,但是从她一进门就盯着她看的,相信除了陈寻常和李结界一见到就头疼的顾娟,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带着羞赧的笑容轻轻的喊了声“许教授好,顾姨好”。
这一声“顾姨”让顾娟听了心花怒放,笑呵呵的应了声,接着便走到谢桑葚面前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的身边。谢桑葚被顾娟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在昨晚她有跟陈寻常询问过顾娟的性格,事先准备一下明天该怎么应付她。听陈寻常和李结界形容顾娟这人眼睛贼精明,要是他们表现得稍微不自然就会被她看出来端倪来。
顾娟是把陈寻常和李结界当自己的儿子对待的,不然她绝不会如此操心他们俩的终生大事。她早就放话了,到时两人谁要是处了对象,第一个必须得带回来让她看过合不合适。李结界说她将他老娘的任务都给抢了。
本来顾娟是不会如此催促陈寻常和李结界的,关键是李结界这厮在每次来找许岳阳时,顾娟就在他耳边唠叨说看中了一个女孩子,人品长相都相当不错,让李结界抽个时间,然后安排两个出来见见面。
李结界听了自然是惊惶不已的,于是在下一次来时便叫了一个女孩子来当挡箭牌,以此蒙混过关,好打消顾娟的积极性。谁知李结界和那个女孩子平时喝酒唱K想坏主意整陈寻常倒是默契无比,这一次却默契不起来了。想必那女孩子以为顾娟像电视剧电影上演的那样,是很容易糊弄的。没想到顾娟在见到她时,热情如火。那女孩子被她的热情感染,于是这戏份把持不住,就漏底了。
顾娟倒没觉得生气,而且她对那女孩子也甚是喜欢的。便向李结界下达最后通碟,年底之前必须将他们俩的婚事办了,不然下次再来找许岳阳办事,就拒之门外。许岳阳虽说牛脾气挺倔的,却也算半个“妻管炎”,加上他盼喝陈寻常和李结界这两杯半个媳妇茶早就盼了几年了,自然是无条件支持老伴的。
不过由于有了李结界的前车之鉴,对于陈寻常带过来的女孩子顾娟自然要好好聊一下。陈寻常清楚顾娟心里的小九九,不外乎是怕自己也学李结界那样,想蒙混过关的。虽然此时的陈寻常确实是想蒙混过关。他倒是相信谢桑葚应付顾娟是绰绰有余的,可能刚才那会被顾娟的热情弄得有点促狭,这会陈寻常看见谢桑葚趁顾娟不注意偷偷跟他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一切尽在蒙混之中。
谢桑葚这种为数不多的美女,哪怕同是女的见了也动心。陈寻常还未到四大皆空不近女色的境界,看到美女同样会兽血沸腾。只是他的兽血不是每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都沸腾,要看是在什么时间和地方。陈寻常不是风流种,让他和李结界相比,那自然是跳梁小丑登不了大舞台。因着李结界这厮的关系,他也算是一年之中有好些日子常流连于花丛中的。李结界是信奉“有花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的。陈寻常不同,他是万花丛中过,片片不沾衣。当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的。偶尔还是会不小心溅湿几次裤脚的。
不过此时陈寻常可没那种功夫去流连花丛中,即便谢桑葚是朵任何人看到了都想忍不住上前咬一口的娇嫩花朵。陈寻常不是笨人,连李结界这种“有得吃,别浪费”的人,对着谢桑葚这朵让多少人垂涎的花朵都不敢下手,那道理可想而知。
猜过很多种谢桑葚身份的可能,却始终无法猜对。留下谢桑葚陪顾娟在客厅聊天,许岳阳招呼陈寻常进书房。
许岳阳进到书房后,从抽屉里拿出五张证件出来,问道:“这两天情况有什么发展?”
“昨天李结界没跟你吗?”从许岳阳手中接过那几张证件,在他面前陈寻常可不敢托大,直呼李结界为老李。
“别提那小子,每次见到我们都像老鼠碰到猫似的。”许岳阳笑骂道:“他昨天过来我准备问他的,不过昨天你顾姨刚好在家,顺便跟他唠叨一下家常,他怕得要命,这屁股在椅子上还未坐热,交待事情后,立马就闪人了。”
“别说李结界,就是我碰到顾姨我都怕她和我唠家常呢。”这话陈寻常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说着。“情况是稍微比之前变得有点复杂了。”然后陈寻常把这两天的情况跟许岳阳说了一遍。
“有两件同样的青铜器?”许岳阳沉吟了一下,“按你所说的,两件青铜器只是纹饰不同,其它地方都相同?”
“另外一面我还未见到”,陈寻常摇摇头,说道:“约好了今天让两件青铜器同时面世的。”
“我在这个位子干了几十年了,挖掘出来的古墓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碰到的文物更是不计其数,却依然相安无事活了几十年。”许岳阳缓缓说道:“宝藏或许是真的,诅咒这一说法,无法让人尽信。”
陈寻常点点头,从李结界所调查出来的资料,张坚强说得并非全是假的。只是事情到了这地步,陈寻常也没再将精神放在这点上了。倒是那天那只全身黑色的猫,在马路对面流露出的那种眼神,让陈寻常始终不得而解。黑猫的煞腥很重,特别是在夜里,只看到那双发光的眼睛而看不到其它,让人会觉得有点毛骨松悚。
如果不是诅咒这一说法,那发生在周富贵身边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是了许教授,上次那本东汉古籍还在不在你这边?”陈寻常问许岳阳。到底是出土的文物,平时许岳阳能够拿回来研究,那是因为看在他德高望重的身份上,要是别人或许还不能带回来。不过许岳阳也不敢将东西放到家里太久,一般情况是一两天。
“还放着,昨天就准备送回去的,想到你可能还需要,便留了下来。”许岳阳边说边走到保险箱里。出于安全考虑,许岳阳每次带回刚出土的文物,都会放天保险箱里,干他们这行的,文物如同命根,任何时候,谨慎点总是好的。
许岳阳小心翼翼的从保险箱里将那本以顽强的生命力坚持到现在重见天日的古籍拿出来。毕竟这么多年了,纸张的存放可比不上陶瓷、铜器之类,稍用力或者不小心碰到哪里,说不定就会碎得满地都是,连拼都拼不回来。
“我这几天一直在对这本古籍研究”,许岳阳将古籍放到书桌上说道。
陈寻常扫了一眼书桌上泛着霉味的古籍:“有什么发现?”
“没发现在什么特别之处,来来去去让载的都是些生活琐碎之事。”许岳阳轻轻的翻着页码,“不过从这本古籍上提到的时间,是从开始执笔记录这些琐碎之事,到最后一页间隔的时间却有五年之久。时间上也没有任务连贯,断断续续的,像是记录这本书的人在哪天突然记起要记录点什么了,于是才拿出来记录一下。”许岳阳指着古籍上面的一段文字念道:“望日之晨,于荥水边伴儿嬉,甚欢。”
顺着许岳阳手上的动作陈寻常目光也放在古籍上面,毕竟是经过了一千多年了,即便蛇虫鼠蚁在这一千年中都没能将它咬得粉碎,上面的墨迹却脱落了不少,要很好的眼力才能看得清楚上面的这字迹。陈寻常到底是没有愧对自己这些年对古代文字的研究,那上面用钟鼎文写的文字,没对他的阅读产生障碍。
“饭后于阡陌徒步,尔时,乌云压顶,风烈,遂回。”陈寻常读着上面的文字,“是夜,风停雨歇。”
每段文字都不是很长,只是短短的两三句。陈寻常从许岳阳手上接过古籍,轻轻的翻了几遍,如许岳阳所说,全书记载的都是琐碎之事。“很奇怪,就单单那一页出现了那两句话,看书的装订,倒不是后来插进来的页码。”
“这才让人想不通”,许岳阳摇摇头,说道:“这应该是记录到中间,然后就记录了那两句话出来。”
“许教授,有没有考证出那个古墓的主人是谁没?”如果知道古墓的主人,事情会明朗点。
“到现在都无法考证出来”,许岳阳说道:“毕竟现在发现的古墓,如果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要是墓里出土的文物上没有记载,根本很难考证出这古墓的主人是谁的。加上这个古墓规模并不大,陪葬品也不多。不过从出土的几件陪葬品上看来,这古墓的主人即便不是达官贵人,那家境也是比那时期的农民百姓的要好得多的。”
陈寻常拿着古籍翻了几下,小心的放到书桌上:“不管有没有用,就当白跑一趟,也要去现场看看这古墓的情况。或许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