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不过他老人家没问,既然他不说,我没在追问。”李结界也一脸疑问:“不过他倒跟我说了一段历史。”
“是和上面图案有关的吧。”
“嗯……”李结界点点头:“据他说黄帝战败淡帝后,蚩尤不甘心臣屈于黄帝,于是和黄帝涿鹿一战,后因蚩尤战亡,黄帝开始了我国第一个王朝……”
“去,别扯太远,这些历史估计连小孩子都知道,你以为我们是你呀,整一个历史亡。”陈寻常听他说到上古时代,就知道按他这样说去下,不知何时才能将事情说得清。
谢桑葚虽然在旁一直听着李结界讲他这半个月的情况,却不说话。时而见陈寻常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也是忍俊不禁。在她看来,李结界、陈寻常像一结活宝。一时不编排一下对方都不行。不过陈寻常说得倒是真的,别看李结界这些年的经历,说出来能吓唬很多人。碰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事,见过不少古董,事实上他还真是个历史亡。从陈寻常口中听到的可靠说法,李结界的历史知识在唐代以后的还能说出一个概所以然,唐代往前的哪怕是粘着唐代的隋朝,除了杨广他知道有“史上第一淫君”的称呼,其它一概不是很懂。倒是几个历史上比较出名的大将,他们的故事李结界跟别人说时,是有声有色的。
谢桑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刚认识他时,因为李结界这人和陈寻常相比,话比较多。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那是吹得天花乱坠。当时谢桑葚听他说他的那些经历,确实是被震住。她这些年也有过不少冒险经历,可和李结界的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后来得知两人居然还是半个老乡,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熟悉后每次李结界出门会把钥匙交给她,让她有空帮忙打扫一下卫生。她要不是看在李结界那满屋子古董的情况下,是不会替他帮忙照看房子的。不过她也奇怪,李结界的房子常常一年丢空好几个月的,满屋子的古董居然没被有心人惦记着。
看到他整一屋子的古董,谢桑葚以为他应该对每件古董的来历很清楚。谁知一问是三不知,能说出每件东西的年份和朝代,甚至在哪出土的都可以如数家珍的说出来。偏偏往深一点的历史方面就不知道了,这真是一个怪人。
之后谢桑葚几乎没和李结界讨论过有关历史的知识,刚才听陈寻常说他是历史文盲,她也忍不住笑出来了。然后看到李结界脸红了下,忙端起茶杯喝茶掩饰。
李结界被捅了短处便急了,啐了陈寻常一口,说道:“去,知道你肚子的墨水多,再打断我的话,我就懒得说了。”
“难得听李大爷称赞我一句,倒忘了翻翻今天的黄历,是不是有运做。等下要提配我去买彩票,说不定有机会中上头奖。”世界上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别人发窘,然后在旁看着幸灾乐祸。陈寻常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大爷刚才心情高兴就赞你一句,怎么着。不过现在大爷心情不太好,今天就说到这了。”李结界假装恼羞成恼。
“行,你现在是大爷,你继续说,我不打断。”
“得了,为了不让你们有机会在背后编排我是长舌妇,我就不罗嗦了,简明扼要说明那件青铜器的背景。”
李结界这话一出,陈寻常和谢桑葚相视一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蚩尤战败后,东夷,九黎等部落融入了淡黄部族,也有说部分九黎族在蚩尤被战败之后,南下与土著苗蛮所属部落杂居融合在一起。因此,又称蚩尤是南方苗瑶民族的祖先。但这些和那句‘地落幻斑,开屏为爻’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关系不大。”李结界说到这很无耻的笑起来了。
听了这话连谢桑葚都对他露出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
“按那位老大爷所说的,当时除了夏、夷、戎、狄、蛮这几个大民族部落,还有很多小民族。”李结界无视他们两人的鄙视接着说:“例如‘爻’就是其中一个。不过由于当时整一个部落都没有多少人。蚩黄大战时,他们被蚩尤游说加入了反搞黄帝的队伍。蚩尤败亡后,夏、夷、戎、狄、蛮五大民族的存在,逐渐把他们给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后来夏亡商兴,他们的后人也散落各处。然而听那位老大爷说,即便是逐渐融入了各个朝代的发展轨道中,他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无论男女,在刚出生不久就会在身上纹上一个‘斑’的图腾刺青。而且世世代代以来,这个特征从未被废除掉。有个传说,这是对他们祖先的崇拜,如果有谁没有纹上这个刺青,就受到惩罚。听说曾经有些这个部落的后人,没有按照那样做,他们的孩子都在出生后,在满月那天突然暴弊。当然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那位老大爷是这个‘爻’部落的后人?”谢桑葚问了一句。
“Bingo!”李结界打了一个响指,“不用我说,一猜便中。我当时听他说持有怀疑,可能他看出我的怀疑,便将那个刺青给我看。那个刺青是刺在他胸口部位,不是很显眼。如果不赤膊,别人根本看不到。即使别人看人,要是本人没去解释,看到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来历,只会当是一个刺青图案。从那位老大爷口中得知,因为那时战争纷乱,活下来的人不多。在经过了这么几千年,到底现在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陈寻常听李结界说完后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那位老大爷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两个月前发现的那座古墓的主人应该是‘爻’的后人。”
“是刚才你在许岳阳教授那里得到的情况?”谢桑葚转过头看着陈寻常。
“嗯”,陈寻常应了一声:“两个月前,在甘肃发现了一座古墓,在里面出土了一本书,里面提到‘地落幻斑,开屏为爻’这两句话,而且后面还跟着两句,不过只能猜出是个‘铜’字和‘灭’字。”
“哦”,李结界来了精神:“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看来我们要马上去一趟甘肃,去那座古墓现场看看才行,说不到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要等两天。”
“为什么?”李结界不解的问:“我怕再等两天,如果那玩意真受了诅咒,说不定不用两天我们就全挂了。”
“要挂也不差这么两天”,陈寻常说道:“我在等一个人。”
“张坚强?”谢桑葚不确定的问他。
陈寻常点点头:“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他明天会来找我们。”
“张坚强?那个和陈无敌、林闯、赵伯考在古玩界一起并四大诸侯的张坚强?”李结感到诧异:“这关他什么事了?”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陈寻常决定也吊吊他的胃口。
不去理会李结界在后面说出各种威胁和编排的话,陈寻常往门外走去。李结界见陈寻常不鸟他转过头去询问谢桑葚。
谢桑葚看着李结界像个孩子般控诉着对陈寻常的不满,心底好笑:真想不到这两个人怎么能成为搭档,而且默契感如此好。没想到陈寻常平时做事挺稳重的,行为举止也恰到好处,在李结界面前却连连抓狂。可能是早熟的心智,让他们俩在很多年前,别人还在课堂里听着老师授课,趴在教学楼栏杆边对楼上楼下的女同学吹着口哨,又或者在大学校园里骑着自行车载着漂亮的女孩子谈情说爱时,他们却不知在哪个地方经历着各种危险。
如今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才觉得其实他们和自己也是一样,正处于风华正茂的青春年华。算一下他们俩人的年纪,都是二十五岁。而陈寻常以“老陈”这个名字发表的第一部作品《天谴》就造成轰动的时间是在五年前。如果书中所提到的大部分是属于他们的经历,那么当时他们俩才二十岁,想想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这个世界上无论在哪个朝代总会出现几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人。
看着陈寻常在转角处消失的身影,谢桑葚叹了一声想到:“或许他们是身不由己,自己岂不是也一样。”回过头见到向她问话的李结界,笑了笑,将她这些天和张坚强接触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在听完谢桑葚的话,李结界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知老陈那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懒得去想,反正到时也会揭开真相。提前知道就没啥兴趣了。”顿了一下接着对谢桑葚说:“我去找一下老周,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得先回去补一觉”,谢桑葚摇摇头:“我这几天渴睡得很,现在你回来了,有些未整理好的线索就麻烦你了。”
“Ohno!这些事不是你和老陈做的吗,怎么叫我去做。谢桑葚,你和老陈才认识半个月,居然就移情别恋了,把我甩了,我弱小的心灵受到打击了,我脆弱的玻璃心就这样碎了一地。我的命真苦呀!”
谢桑葚没有理会李结界一个人在发癫,对他还是比陈寻常了解多点。如果说陈寻常在有时候被李结界气得失态,那李结界是无论在任何人面前,只要他喜欢,随时随地都会抽疯。就算没人去理会他,他自个儿耍宝也耍得乐呵呵的。
“要不是他这种时而抽疯的性格,自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时未必能和他认识。”谢桑葚在心里想着,笑了笑,拿起放在沙发旁边的行礼,丢下李结界一个人在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