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常倒是不作解释,尴尬的笑了笑,无论是许半山还是张坚强等人现在都将他和谢桑葚看成一对。
由于从李结界短暂的电话得到些消息,陈寻常倒不必再继续和张坚强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了。大家都在扮猪吃老虎,目前不能确定在上海古玩市场听到那个叫杜老三和潘家园那摆摊老头的话是否是真的。一个人或许作不得真,两个人这样说了,事实得从长计议。
饭后大家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陈寻常、谢桑葚和张坚强分开后,直接回下榻的酒店。
一回到酒店谢桑葚便问陈寻常,李结界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陈寻常将李结界说的跟她说了一遍。
谢桑葚听后想了一下,“好像很多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有关于一个叫‘爻’的部落。”
“我对这个部落同样没印象”,陈寻常在脑子里记忆着,“如果说正史因为某种原因没记载说得过去,很多野史同样没记载,这有点出奇。哪怕稍微在某个朝代提过都好,”
谢桑葚点点头:“可能在某些史书上有提到过,因为这个部落在历史上规模不大,再推测它们灭亡时间也快,以至于让人忽略掉也有可能。”
“你说的情况也不是没可能,”陈寻常同意谢桑葚的推测,“毕竟几千年的古国,这么多个朝代,有很多历史并非都一一有记载下来的。特别是在秦朝之前,战火纷飞,灭族的都不知有多少。”
谢桑葚沉思一下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是回上海和周哥商量一下,还是继续留在北京。不过我觉得继续待在北京也没什么用。最先我们以为至少能从张坚强口中得出一点信息。谁知信息没得到,倒赚了一笔。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赚过这么多钱。怪不得赌石这玩意,经久不衰。”谢桑葚的声音里掩饰不了兴奋。
陈寻常笑着说:“你现在可是小富婆了。”
谢桑葚嘿嘿笑了笑,露出她迷人的笑容,“如果是一个月前,收上突然多了几百万,我肯定又满世界的跑了。”
“那等这件事解决了,到时我找个时间陪你满世界跑。”
谢桑葚轻轻嗯了一声,脸颊泛着微红,“张坚强那里现在打探不出什么,不过有点奇怪,他对我们是不是过于热情了。而且对于我们因为听了一个摆摊老头的话去找他,他只说了没有,并没有再深入询问,好像一切理所当然的。不过我有种预感,张坚强会很快来找我们的。”
“咦,你不用你们女孩子的第六感了,几时成预言师了。”陈寻常见她心情不错,就开玩笑的说道。
“去,跟你说正事,这可是严肃的话题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白了陈寻常一眼,目光娇羞。
“不过你有当预言师的潜质,张坚强可能不出两天必会来找周富贵的。”陈寻常笑了笑,看着谢桑葚娇羞的神情,无比享受,“来北京这一趟我只是为了求证一下我之前的想法,现在得到答案了,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求证什么答案?”谢桑葚不解陈寻常这话的意思。她没有透析别人脑子的本领,而陈寻常这样本身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她自认为自己不会差点哪去,但要能猜到陈寻常下一步的想法,还是有点难度。
陈寻常盯着谢桑葚的脸一会才说道:“这是一个暂时不能说的秘密!”
从在云南第一次见到陈寻常他本人,到现在认识了半个多月了。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看不透的人,平时大家在一起大多时间是在讨、分析和周富贵那件事有关的事情。他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没想到还是忘了重要一点,天下乌鸦是一般黑的,哪只猫是不吃腥的。
谢桑葚被陈寻常盯着感到有点不自然,轻轻别过脸然后假装不屑的语气说:“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第二天从北京回到上海,陈寻常一刻不耽误,马上去找许岳阳教授。问问他对“爻”这个部落有没有印象。
许岳阳和陈寻常认识很多年了,是一个考古学家。算起来陈寻常还是他半个记名弟子。许岳阳教授在学术界虽然受到很多人尊重,他在考古方面所做出的贡献,无人不伸出大拇指肯定。
但他人也是出了名的怪脾气。一般人想找他办事,哪怕真像刘备请诸葛亮三顾茅庐般亦未必请得动,他如果是他感兴趣的,别人想赶他走都赶不走。
当年陈寻常第一次通过一个朋友去找他,因为当时陈寻常得到一套出土不久的甲骨文。那时陈寻常在这方面的见识并不是很懂。想向他请教一下这方面的知识。顺便让他鉴定一下真伪。只是别说人见不着,闭门羹倒是吃了好几次。
那时陈寻常年轻气胜,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脾气也来了。认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考古学家,何必要让自己一次又一次拉下脸去求他,就再没去找他。
后来戏剧性的事出现了,不知许岳阳从哪里得知陈寻常得到的那套甲骨文是比殷商时期还早的,这可让他有了兴趣,就自己亲门登门造访。
据我国所出土的甲骨文考证,甲骨文我国已发现的古代文字中时代最早、体系较为完整的文字。目前出土的甲骨文大多数是殷商时期的,不过陕西考古队在长安县斗门镇花园村一带发掘出来的一批刻有文字的甲骨,经过考证却比殷商时期的还要早一千多年。
殷商亡后,周朝兴起,可能由于周文王之前是殷商西伯,虽说建立了西周,在文字等一些方面自然受了殷商的影响,潜移默化挪到西周上去。所以在西周初期还延绵使用了一段时期。
陈寻常当时得到的那套甲骨文是从一个盗墓者手上得来的。身为盗墓者,在看古董方面眼色绝不会很差的。不排除有些干这行的也是个古董肓。总得来说,既然吃这行饭的,是摸古董比拿自家的碗筷的时间还多。陈寻常从他手中以自己可以接受的价格买下。
陈寻常拿给认识的几个收藏家看过,说有可能这套甲骨文比殷商历史还早,不过毕竟在这方面还是要让专业人士鉴定才敢下定义。于是有人就介绍了许岳阳教授。
许岳阳毕竟是得高望重的人物,尽管人脾气怪。现在他亲自找上门了,陈寻常自叹未有那个资格像他那样拒人于门外。
后来两个处得久了,许岳阳也觉得陈寻常是个不可多的人才。在鉴赏古董方面,或许火候差了点,在历史方面却能够如数家珍。和许岳阳算是臭味相投,许岳阳对他甚是喜欢。两人可谓是暮年之交。
有人建议许岳阳不如破例收陈寻常为关门弟子。只是许岳阳一直没有收弟子的先例,加上现在两人亦师亦友,最后许岳阳只当陈寻常是他半个记名弟子。
现在陈寻常来找许岳阳是不会出现以前吃闭门羹的情况了。一个星期前陈寻常来找过他,却没找到人。他家里人告知陈寻常说他正在甘肃考察,是前两天才刚回来。那时陈寻常还在北京。许岳阳在电话里下了命令他一回上海必须马上来找他。陈寻常当时在电话听到许岳阳的语气微愠。一琢磨才晓得,肯定是知道陈寻常手里有那么一件青铜器,没有立即拿过去让他看看。
许岳阳身为国家考古人员,自然希望出土的文物都交回给国家博物馆。想法固然是好的,想实现是不可能的。所以每次陈寻常拿一些文物过来给他鉴定,顺便向他请教时就有点怕他在看完东西看,不交回给他。然后在他耳边说一堆什么要为国家做出贡献之类的话。还好许岳阳知道有些事不能够强人所难,对他那些来路不明的文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岳阳今年七十有三了,本来他这个年纪是可以退休在家享一下儿孙福了。倒是他闲不下来,不四处走动就觉得难受。他家里人抝不过他,遂他的意。反正知道他那比牛还倔的脾气,劝是劝不了的。都说上了年纪的人,脾性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他既然下了命令,陈寻常唯有乖乖的听从命令。
所以陈寻常知道,今天他就是不去找许岳阳,许岳阳铁定会亲自找上门来的。
许岳阳有一男一女,都已婚取了,他儿子许高和儿媳妇以及孙子搬到外面住,家里就他和他老伴两个人住。许岳阳脾气虽怪,却明白现在的年轻人肯跟父母一起住的不多。不是说儿女不够孝顺,而是年轻一辈有些行为习惯,在他们老一辈眼中是看不惯的。为了日后传出家庭不和睦,索性现在眼不见为净。
他老伴顾娟性格和许岳阳截然不同,很好客。如果不是许岳阳这怪脾气,想必他家每天是热闹不已的。陈寻常这个连他老伴这怪脾气的人亦如此喜欢,她没道理不更加喜欢。在每次陈寻常来她家,顾娟就是经常跟他唠家常,说他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室了。又问他近来有没有认识到什么好的女孩子,不然让她亲自出马把关给他物色一个好姑娘家。简直把他当自家儿子看待。
对于顾娟对他如此热情的态度,陈寻常很是感动。不过说帮他物色女孩子倒让他哭笑不得。
这次陈寻常来找许岳阳,顾娟不在家去了她儿子看孙子去了。许岳阳要不是急着想看看那件青铜器是想陪她去的。顾娟不在家陈寻常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这次真的给他物色了哪家的女孩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