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深巷 满面贴花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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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他做的是个好梦。他梦到天下的人都知道挟书律被废了。人们挤上街头欢庆。他梦到人海汹涌,起伏不定。他梦到人们都欢呼万岁,梦到有个儒生一手持酒,一手拿着诗书,喝一口酒,念一句诗书。那个儒生仰天大笑:“秦始皇,秦始皇,你枉费心机!你焚书坑儒有什么用?现在废除了,挟书律废除了。”叶未央梦见众人把他高高举起,说:“看,就是这个少年,是他!是他!他是万古功臣!”

    叶未央笑醒了。他用袖子擦着眼。有人说:“看,就是这个少年!”叶未央还沉浸在梦魂中人们的崇拜里。他忙不迭地说:“就是我,就是我。”围观的人们大笑起来。叶未央觉得笑声不太对劲儿,这笑声不是感恩……是嘲笑!他擦亮眼睛,惊愕地看着众人。

    一个商人说:“小子躺在门口睡着了。”一个儒生假正经地连连叹气:“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叶未央越听越糊涂。这时,一个名叫周鼎的恶少年,挤进来看热闹。周鼎认出了叶未央,忙说:“老弟,怎么是你?”他扶起叶未央,而后对围观的人骂道:“笑话我兄弟,活到月了?是不是想挨顿胖揍啊?”众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全都溜了。

    叶未央来到周鼎的家里。周鼎喜得直搓手,说:“我正闲得发疯,可好你来了。斗鸡,走马,投壶,你是高手里的高手。有你帮着,我以后输不了了。”话音未落,叶未央已经睡着了。周鼎只好自己出去鬼逛了。

    叶未央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他走出小院,来到小巷内。金红的云霞布满天空,光线变得柔和生动。人的心情也越来越惬意轻松。一扇门打开了。叶未央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提着擀面杖,慢慢地走出来。这是一个柔美的女子,素面朝天,不加妆饰。素面朝天,却更显得眉目如画,丹唇诱人。

    叶未央恶少年的喜欢占便宜的一面,在美女面前,爆发了。他从靴筒里抽出一张蚕绸,迎风摇晃。那少女用水冲洗擀面杖,对叶未央视而不见。叶未央故作失手,蚕绸飘飘荡荡飞了出去,正好蒙在少女脖子上。叶未央大呼小叫着跑过去,以拿蚕绸为借口,伸手去摸人家乌黑的秀发。

    那少女羞红了脸颊,扯上蚕绸,后退两步,骂了一句:“恶少年!”叶未央自辩道:“妹妹别误会,我是捡回自己的蚕丝,不是占你的便宜。”少女微微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叶未央说:“哎,把我的蚕丝还给我。”少女忽然转过身来,把蚕绸含在嘴里,挑衅地对恶少年说:“蚕绸在这里,你敢用你的嘴把它叼回去吗?”叶未央看看少女充满诱惑的芳唇,眨巴眨巴眼,不知该怎么收场了。用嘴把它叼回来,不就成了亲吻了吗?摸摸头发这种恶作剧他干过不少次,一亲香泽……他可从来没动过这种念头。少女诡计得逞地笑了,骂了一声:“想欺负我,哼,做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