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看着眼前这些人有点眼熟却是记不得他们是谁,只见他们呼啦一下全涌过来,这样可是吓人的紧。连忙退到床角去了。
范老头推开众人来到床前亲切问:“小子,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杨墨见来人说话语气还算和气,便接到道:“不认识,我怎么会在这。”
范老头眉毛一拧,接着问:“你看看周围这些人你认得谁?”
杨墨将众人一扫摇头说:“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
“好好想想。”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们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可就报警了。”
“墨哥哥。报警是什么啊。”红珠跳上床一把拉住杨墨的胳膊说。
杨墨把胳膊抽了一抽,谁知道小丫头抱的死紧,杨墨看看红珠,心中闪出一股莫名的亲切,便不再抗拒说:“这报警就是喊警察啊,就是手机110,哎我手机呢。”杨墨在床上一阵乱摸,却没有看到自己的金立手机。
众人一下就傻了,唯有红珠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地拉着杨墨的手问:“什么是警察啊,110又是什么?”
杨墨头也不抬地回答说:“警察就是流氓,流氓就是警察。”
红珠嗷地一声明白了杨墨的意思。范老头略一思索明白了,这杨墨感情是回复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怎么把在叶城的记忆给忘了呢。范老头一拉杨墨的胳膊问:“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杨墨甩开范老头的手不屑说:“老头,你当少爷我傻了,我是杨墨啊。”杨墨刚说完这句话,浑身就是一怔,慢慢地全身颤抖。用右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说:“杨墨,我是杨墨,我是谁?我是谁...”说着说着竟然浑身打起哆嗦来了。
范老头一看忙喊:“按住他。”他生怕杨墨将旧伤口再弄裂开。慌忙按住杨墨的肩膀,红珠被杨墨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忙按住杨墨的左腿。丁长生和白智也按住杨墨的肚子和右腿不让他动。可是杨墨依旧浑身抖个不停。范老头轻骂一声这要命鬼对众人说:“你们放手。”众人一松手,范老头一拉杨墨的胳膊,沿用昨天的方法直接一手刀将他砍翻才算是作罢。范老头把杨墨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上,抹了抹头上的汗说:“侄媳妇,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你们几个小子,别围着他,小云你留下照顾这臭小子就好了,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在床上的红珠一把拉住范老头说:“师傅,我留下来行不行。我也要照顾墨哥哥。”
范老头看看红珠无奈地点点头说:“留下可以,不够不可以打扰你墨哥哥,其他的随意。”
红珠点头应是。范老头和王氏两人来到王氏的房间。范老头找了个板凳坐下,正要跟王氏说话却看见王氏还站着忙说:“坐下坐下,又没有外人。”
王氏点点头拉了一个凳子坐下。范老头给王氏倒了一杯茶,有个自己倒上一杯,轻抿一口说:“侄媳妇,你也看到了,你们三家只怕也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了。”范老头一抬头只看见这句话一说王氏眼圈一红,转身欲泣。
范老头忙摆摆手说:“侄媳妇,你先别哭,这不也只是可能吗?”
王氏点点头,轻抹了一下眼眶说:“六叔有什么吩咐,奴家一定照办。”
范老头轻叹一声说:“侄媳妇,我虽然和你丈夫相交不深,但是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有句话还是要说,人始终都是要活下的。至少你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是为了他俩你也得活下去啊。千万别做什么殉情的傻事啊。”范老头说完把茶杯一放,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氏静静地坐在房中,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轻轻将头伏在胳膊上低声呜呜地哭起来了。后边传来范老头关门的声音。范老头在外边看看天上的太阳轻语道:“老天,你怎么就不长眼呢。”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似乎连太阳也羞于见到这范老头似地。
又过了一天,叶城周围附近的棺材铺,这几日的生意相当的火,一时间涌过来大批的人来买棺材。到最后,叶城附近的两家棺材铺都临时赶工,造了有大约四十口棺材才够用。这天已是丁老爷子和白老爷子等人死的死的第三天了,整个叶城在三天前一共死了一百余人。丁府死了二十人,白府十五人,以及上一次跟着白寂出镖的的所有镖师四十五人,那十五个在押镖的路上已经死了。还有一些无辜遭了秧的人们。官府都震惊了。这么大的案子,凶手手段之残忍,前所未见。这次何县丞代表着官府身披重孝在头前带路为众人送行。官府出资请了一堆的和尚道士超度亡魂。官府还专门划了一块地给死去的众人集体安葬。所有费用由官府支付。不过范老头代表白家和丁家众人却是拒绝了。丁老头他们早就选好了自己的安葬之处,自是不会与他们合葬,白府雇了一大批的人,将死去的家丁下人抬到集体安葬处安葬,而丁老头和白老头以及翠翠老太太两人则是准备悄悄地被抬上了西山葬在他们指定的地方,王氏建议将张寡妇和朱坤老父的坟墓以及李元昌一家,张沟一家,二狗一家,王超一家的墓也葬在旁边,也好日后他们阴间作伴,众人都同意了。
到了当日范老头和几个下人抬着丁老头的棺材,丁长生和三个下人抬着翠翠老太太的棺木,白智则和三个下人抬着白老头的棺木。杨琳和三个下人抬着张寡妇的棺材。朱坤还未醒来,只能由四个下人抬着他父亲的棺材。李元昌张沟王超以及二狗家中的人都由白府的下人抬着来到三定,王氏以及小云小烟在后边跟着,一路上撒着纸钱。红珠没有去,她被众人安排在家,所有人都没有告诉她张寡妇已经去世的消息。到了目的地,众人将棺木放下,范老头将跟着的众下人遣回,一下跪在六个坟头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众人也都跪下了。
范老头轻语:“诸位哥哥嫂嫂,小六无能,眼看着大哥二哥死在自己眼皮底下,我原本以为自己会走在两位哥哥面前的,谁知道却是小的看着大的先去了,看着两位哥哥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愧对兄弟啊,我无能啊,我...所赖上天有眼,让生儿和智儿回来了,两位哥哥还有后人在世。还有希望...”
范老头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一会哭一会儿笑的。众人心情沉重,只陪他静静地跪在当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从正午一直跪倒太阳偏西。范老头才算是慢慢站起身来说:“入土。”
“等等。”忽然从山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杨墨,只见杨墨拉着红珠,身后居然还跟着四个汉子抬着一个软塌,上边还有个人。不多时几人来到众人进前,只见软踏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坤。只见朱坤双目含泪一下从榻上爬下望着范老头问:“我爹呢?”
范老头把手一指最后的棺木再不忍看。朱坤抱着棺木就大哭起来了,断腿出伸出丝丝红痕也未曾感觉到。
范老头看看杨墨,只见杨墨的眼神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低声问:“好了?”
杨墨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说:“就跟作了一场梦似地。”
范老头哈哈大笑,众人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只听范老头朝天大吼:“贼老天,你让我二十年前梦一场,前伤未尽又让我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伤楚,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范老头两行浊泪从眼中飙了出来。杨墨想安慰一下范老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站在旁边的红珠怯生生地走到王氏面前问:“伯母,我娘在哪?”
王氏愣了,然后俯下身子拍着红珠的脑袋说:“小丫头,你娘出门了,过些日子才回来。”
红珠摇摇头道:“伯母骗人,墨哥哥说了,我娘死了,是被坏人杀死的。他说我娘就在这里...”
王氏猛地抱住红珠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了。周围杨琳和丁长生跟着也苦出声来。只有白智依旧冷冷地看着众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杨墨看到白智的样子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说:“白老大,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忍着不好。”
白智摇摇头对着杨墨说:“没有什么可悲伤的,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我已经见过太多了,只是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亲人也会死而已。今天他杀我一人,明天我杀他全家,公平得紧。现在我只想变强。”
杨墨又想起那天自己对着范老头说的话:师傅,我想变强。杨墨此刻心中只有苦涩,变强,只有变得更强才可以。杨墨一把搂住白智的肩膀说:“变强,我们一定要变强,我们也会变强的。”
范老头停下悲伤,指指朱坤对杨墨和白智说:“拉开他,下葬。”
杨墨和白智拉开哭泣的朱坤。众人慢慢地将五口棺材慢慢地落下,接着用手一捧土一捧土地将棺木掩上。直到天完全黑了才算是完事。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范老头刚进房间,杨墨和白智就跟了进来。范老头拉了一个板凳坐下,杨墨首先发话:“老头,告诉我我们走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告诉我。我不想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范老头看看白智问:“这是你的意思?”
白智一面无表情地说:“是我的也是他的。”
范老头点点头说:“你们走后,到了晚上,小红珠一直缠着我要我带着她去找你们。我自然不能那么做,只好哄着她,那天我就在白府吃了饭。小丫头自然也是,到了晚上小丫头依旧不依不饶的。我也是没办法,谁知道这个时候后院起火了,我忙跑到后院一看,只见是厨房着了火,忙将火扑灭。谁知道一进厨房就看到一具死尸。这时又听见前院传来喊杀声,我当即知道有人来闹事,就让小丫头藏在厨房的劈材堆后边。自己就出去了,谁知道一运功才发现自己中毒了,吃了药也没效果。刚到前院一看就看到你爷爷他倒在地上。院里到处都是黑衣人,我杀了两个,可马上就被人缠上,没过多久,就支持不住了。正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批人,这才保住一条命来。他们就把那群黑衣人打跑了,这可能就是你们在城外遇到的那批人吧。”
白智一想,却是当时自己遇到的那批人出项的时候都带着惊慌之色,他们那么多人围着白智和丁长生两人却好似一直顾忌着后边似地。
范老头接着说:“那群帮我们的人就是上次让白小子出镖的家伙,上次小白子接的那个镖看来是引起这事的原因。具体的事宜我也不是很清楚,过两天你师兄会给我准确的消息。我是不愿和那青衣小子说话,他也许能告诉你点消息。算了我也累了,你们回去吧。”
“那我张婶婶和干娘他们呢?”
“红珠她娘在家里被杀了,至于你干娘也是。不过你那个小媳妇却是找不到了?”
杨墨眼睛一亮忙问:“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还能有什么意思。派了许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也许...”
“没有也许,姐姐一定没事。”杨墨猛地站起来激动地说。
范老头苦笑一下说:“出去出去,你师父累了,要睡了。”两人连忙退出范老头的房间。
出门一看只见外边有一人正站在外边,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文雅。正是那青衣男子。杨墨看了一眼白智,慢慢走到青衣男子身边施了一礼说:“轻问先生尊名,援手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但它日先生有所差遣,小子绝无二话。”
青衣男子朝着杨墨回了一礼,却看见杨墨身边的白智一动不动似乎没看见自己一般。心中稍有不快,不过转眼间就把它丢到一旁了。朝着杨墨说:“鄙人刘沐,与白寂是异性兄弟,至于援手之恩,实不敢当。若非上次我让白兄接了那趟镖,只怕白兄也不会遭此祸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