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洛阳的董卓很快就控制了何进何苗的部将,势力大增,可是执金吾丁原等人并不听令于董卓,率大军屯兵洛阳外与董卓对峙,两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局势越来越紧张。
这个时候赶路半月的蒙戈终于来到了洛阳脚下,怕死的李两腿都发抖了,周仓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开什么玩笑,洛阳现在可是有两头猛虎在对峙,被杀了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眼看着蒙戈一行人越来越靠近洛阳,李甘顿时哀求道:“公子,我求其你了,不能去了,前面就是执金吾丁原的军营了,眼下董卓正在跟他对峙,我们过去不是送死吗!”
蒙戈仿佛没听到李甘说的似地,自顾自的看了看洛阳城,还有丁原大营,两者之间不过相距十五六里,还真是够奇葩的,摆出一副攻城的架势,又不主动进攻,这丁建阳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这不是明摆着打董卓的脸吗。
见蒙戈无动于衷,李甘顿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直往蒙戈衣服上擦,嘴里还念叨着:“公子,你就行行好吧,我还不想死啊!”
这货委实过于怕死了点,距离军营少说还有数十里,这也怕成这个样子,蒙戈没见过这么怕死的,于是狠狠的提了他一脚,怒道:“一边去,谁说我要去送死了,跟我来,眼下这个位子正好,看的也清楚,你们跟我去那边!”
刚才蒙戈正在观察地形来着,为的就是找个好位子,最好是一个能居高临下的地方,这样才能看清楚下面的情况,这洛阳周围以平原居多,说实话还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带着两个腿脚不听使唤的家伙,蒙戈来到了一处高地上,就在城外不远处,蒙戈也不敢太过大意,急忙吩咐道:“去,你们去搬些石头来,砌成一道墙,我们就在这看着。”
这个地方不算高,勉强算得上是一片高地,不过还少了一些遮挡物,此处距离丁原大营不过才十多里,蒙戈也不敢过分的大意,不然让人发现了可就不妙了,万一让人当成了探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甘哪里知道蒙戈的打算,一脸疑惑的问道:“公子,您搞什么鬼啊,这好端端的砌什么墙啊?”
蒙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一脚踹过去,恶狠狠的说道:“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叫搞鬼啊,我这是有正事,不然我费这么大劲来这里做什么,他们两个不知道,蒙戈这一路上可都是绕着视野走的,避开了不少耳目,好不容易才来到了这里,当然不是为了来这里砌墙这么无聊的事。
一边的周仓急忙拉着李甘走开了,李甘不知道,周仓可清楚的看到蒙戈避开斥候的手段,这家伙仿佛知道斥候的巡查时间似地,没走一段里都会注意隐蔽,就地休息,简直就是妖孽,愣是靠近了大营还没让人发觉,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周仓在在黄巾军大营呆过,一路上老是听到马匹的嘶鸣,不过数量不多,他立刻就能断定是丁原或者是董卓的斥候,可蒙戈几乎不等斥候靠近,早早的就找到树林或者是死角隐蔽了起来,周仓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有如此本事,每次斥候经过的时候他都是胆战心惊的。
要是蒙戈知道他的想法的话非得笑翻不可,其实这根本就没什么困难的,只要摸清楚了斥候的巡查时间,再粗略的估计一下,避开斥候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这丁建阳统兵实在是过于脓包,斥候的巡查时间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被人摸清那才叫怪事。
再加上此行不过才三人,靠近丁原大营实在是太简单了点,不过想要再靠近那就不成了,越是靠近巡查的斥候就越多,再往里可以躲的地方就少了,前面都是平地,没有遮挡物,这种地方藏不住人,蒙戈才不会傻傻的往里钻呢。
在李甘的抱怨声中,三人很快摆上了一道矮矮的石墙,蒙戈可不傻,万一墙高了,让人看出破绽怎么办,不仅如此蒙戈还特意弄成了乱石堆的摸样,只是留下了几块能挡住视野的地方。
累的半死的李甘小心翼翼的爬到蒙戈身边,小声道:“老大,弄好了,你看现在咱们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看着!我看不久之后这里就会有一场好戏看,等着吧!”
说白了蒙戈这次来就是为了看戏来的,他很想看看这古代战争究竟是怎么打的,没有亲眼见过他始终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兵书战策上也没写过这些,不像西方,东方的战斗细节描写太少,蒙戈无法从书中得到准确的认识,只好自己亲自看看。
李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老大,你不是在说笑吧,咱么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就是为了看戏!”
蒙戈顿时眉毛一挑,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不行啊,不想看自己回去好了,我不拦着!”
这厮难得的硬气了一把,一脸气愤的说道:“我,走就走!”
蒙戈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的说道:“走好了,被斥候抓了,我可不会救你哦!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外面出去的路上斥候可不少哦。”
不带这么玩的,李甘都快哭了,蒙戈这么一说他哪里还敢往外走啊,立刻趴了下来,那张脸说多苦就有多苦,看的周仓直摇头,这家伙果然怕死啊,不过他不信蒙戈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戏。
不多时有一队斥候经过不远处,蒙戈小声说道:“注意了,斥候来了,趴好了,别让人发现!”
吓得半死的李甘哪敢怠慢,急忙趴的老老实实的,一动不敢动,倒是蒙戈这家伙虽然这么说了,还是那般明目张胆的看着,那一队五六人的斥候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经过,蒙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仓可是被吓了一身的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老老实实的躲在石墙后面,生怕被发现了,如果在这里被发现,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丁建阳的斥候必定会闻风而来,那个时候可是逃都逃不掉。
好不容易这一队斥候过去了,周仓才松了一口气,却看见蒙戈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似地,周仓抬起头来一眼看去,原来是洛阳城的大门开了,无数身着铠甲的士兵从城门出涌了出来,同时丁建阳的大军也开始了行动。
“来了!开打了!”蒙戈盯着远处的战场,两军的动作非常快,仅仅片刻洛阳城外就堆满了官军,两边的士兵各执武器,战争的气氛顿时弥漫了开来,就连在这么远的蒙戈都感受到了战场的萧杀之气。
蒙戈呆着的地方距离战场还是有些远,看不大清楚,要是有望远镜那就好了,可惜的是这年头根本没这玩意,蒙戈也不会烧玻璃,没那个条件,他也没心思搞那玩意。
周仓匍匐着爬到了蒙戈身边,小声道:“公子,真开打了!”
蒙戈也没想到第一天来这里就能看到一场大战,他还以为要等好几天呢,顿时得意的说道:“恩哼,咱们们运气不错,第一天就能看到这等场面,好好看着,别害怕,他们没空管我们,嘿嘿!”
说完蒙戈又朝着正在装鸵鸟的李甘喊道:“那边那个家伙,别装死了,给我起来,等会儿别吓得腿发抖了。”
特意前来观战的蒙戈也没闲着,随手在地上摆下几个石子,简单的对阵情况便出现在了蒙戈的手下,蒙戈有些后悔没做点棋子带过来,如果用棋子的话就更加的直观了。
不多时,也不知道丁原和董卓说了些什么,一瞬间两军就开展了,只见丁建阳手下一只骑兵飞快的杀出,怕是有千人的摸样,为首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杆长兵器,距离太远了蒙戈也没看清楚。
不过蒙戈却知道他是谁,除了吕布恐怕没人有这等胆量,董卓手下的兵士反应也不慢,也不知是谁立刻领着一队骑兵杀出,董卓要以骑兵对骑兵,显然他知道不能让骑兵冲阵,一旦让骑兵冲破大军,那恐怕战局的结果也就定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句话果然不是说笑的,蒙戈远远的看去,吕布犹如战神一般,单枪匹马的杀入敌军骑兵阵中,一干方天画戟上下翻飞,马上的骑兵就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一边的周仓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干干舌燥的说道:“那人好生威猛!”
李甘早就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厉害的高手,两眼看的直发愣,吕布所过之处几乎无一合之敌,这等厉害实在是让人惊叹,他早就舌头打结,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一个吕布,够生猛!”蒙戈不得不佩服,怪不得此人能打下赫赫威名,这一身本事当真不同凡响。
并州狼骑在吕布的带领下,犹如虎入羊群,杀的董卓手下的骑兵哭爹喊娘的,董卓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飞驰的年轻人,急忙下令,“弓弩手,给我射,别让他们冲进来。”
“得令!”传令官立刻前去传令,刹那间无数的箭矢朝着中间绞杀在一起的骑兵飞去,实际上董卓手下的骑兵也死得差不多了,反观并州狼骑并未吃什么亏,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箭矢却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只剩下百步了,吕布当即大喝一声:“杀,随我冲过去!”
视死如归的并州狼骑在吕布的带领下,去势不减的朝着董卓大军冲了过去,势要冲破董卓大军,董卓大军慌了,丁建阳虽然老迈,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当即大手一挥,大喝道:“全军突击,给我杀!”
蒙戈手里的石子飞快的运动着,几乎快忙不过来了,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这才短短几分钟,两军就绞杀在了一起,杀的难分难解。
看着地上的石子,在看看两军大战的形式,蒙戈自言自语道:“丁建阳还是慢了点,如果在吕布杀破敌军第一阵的之前,大部队随后推进,恐怕董卓这回跑都跑不回去了,就算能跑掉,恐怕也能直接杀入洛阳城,现在有点晚了!”
吕布实在是骁勇过人,手下兵士各个悍勇无比,在吕布的带领下,丁原手下兵士飞快的跟董卓大军交错在一起,漫天的厮杀声不绝于耳,杀的天昏地暗,董卓早早的跑回了城里,生怕被那勇武过人的吕布杀了,哪敢有丝毫的怠慢。
或许周仓他们只看到了吕布的勇猛,不过蒙戈却注意到了另一点,丁建阳大军掩杀之时,有一军非常的独特,这一军全部都是步卒,所过之处如同绞肉机一般,将敌军碾得粉碎,进退有度丝毫不乱,总是朝着董卓军最为薄弱的地方杀过去,撕开一道一道的口子,单单是这份眼力就说明了领军将领的才能不一般。
“陷阵营!”不必多想,蒙戈当然知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陷阵营,除了这一支军队,蒙戈不认为谁能做到这一点。
眼下董卓的手下被杀的大败,蒙戈看了看棋盘,笑道:“大局已定,看来董卓要败一阵了,不过我看不亏!”
“公子,董卓不是败了吗,怎么又不亏了?”李甘和周仓实在是不懂,败了怎么会不亏呢,这个问题他们哪里弄得明白。
蒙戈微微一笑,指了指洛阳城,道:“董仲颖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丁原老儿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刀而已,西凉大军如果真这么脓包,那就不是西凉军了,出来的恐怕都是董卓挑选出来送死的,董仲颖这一手玩的不赖啊,呵呵”
老实人周仓听得满头雾水,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什么是借刀杀人?公子,我还是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董卓初到洛阳,收服了大将军何进留下的部曲,以及西园八校,这当中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董卓索性派出来一起送死,你没看到董卓这家伙关门关的那么利索吗,摆明了是送出来送死的,可笑丁建阳当了别人的刀还不知道,可悲可叹啊,不过话说回来谁又知道他们是不是合谋的!嘿嘿!”
蒙戈极度恶意的诽谤着这个脑子似乎有问题的丁建阳。
周仓和李甘顿时听得冷汗直流,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些人死的可一点也不冤,只是憋屈了点,到了阎王那也不知道是谁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