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城下,吕玲绮率领着三千夷州精骑出城挑战。到两军对阵方圆之时,吕玲绮也实在是懒得与对面的五千多鲜卑胡骑多罗嗦什么,一声喝喊之后手中的画戟一举,一马当先的向五千鲜卑胡骑冲杀了过去。三千夷州精骑见吕玲绮如此,亦紧随在了吕玲绮的身后。
再到下一刻,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指之处,就是三千夷州精骑的兵锋所向。什么是快如疾风?什么是势如雷霆?此刻的吕玲绮与三千夷州精骑就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诠释这些个词汇!但见夷州精骑兵锋所过之处,直杀得鲜卑胡骑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犹其是一直都冲在最前方的吕玲绮,尽管身为女子,可是她的一杆画戟之下,就几乎无有一合之将!
实话实说,北平城中的夷州骑兵部队上至吕玲绮,下至普通士卒,自去年秋天在居庸关那里赚足了油水回到北平之后就再没有出过战。如果说这段时间里是太太平平、没有战事的话那到也罢了,可问题就在于今年才一开春,步度根就带着十五万鲜卑大军蹲到了北平城下。
陈宫考虑到敌众我寡且步度根大军来势汹汹,已方在时机到来之前绝不宜与步度根的大军硬拼,所以是采取了死守城池以待时机的策略。在面对步度根初时的攻城时,也一直是在利用右北平城坚固的城防与近一年来配备在右北平城防各处的夷州优良的城守利器来弊敌、疲敌。
从战术的角度来说,陈宫所作出的决断是很正确的。只是在这种前题之下,右北平这段时间中本来就不怎么多的战斗就全都是夷州的步兵在打,夷州骑兵部队全都只能干瞪眼……又没有到那种要全军都上城应战的地步,陈宫当然不会吃饱了没事的让骑兵们下马去登城作战。
所以所以,看着步兵打得那么欢,自己却没份的夷州骑兵们真的是憋坏了。犹其是前两天步度根从天津狼狈的逃回右北平主营,一些有眼光、有见识的士卒将校什么的在城墙上看出了端倪,消息再这么往军中一传,夷州骑兵们可就更加的坐不住了。现在终于能够出城开战,那还不一个个的都大发神威,好好的出一出一直都憋在心头的这口闷气?
他话不说,只说这会儿的战场之上,战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向夷州骑兵这里一面倒,五千鲜卑胡骑虽然人多一些,但却硬是被吕玲绮与夷州精骑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再听得北平城头那里战鼓隆隆,喊杀之声震天作响。犹其是未曾出战但有资格上城墙观战的夷州骑兵,一个个更是喊得比谁都来劲,恨不得自己也能够下城去冲杀一番。
两军的主帅都有在观望战况,心中的想法虽然各不相同,但却同样的忧喜参半。
先说步度根,眼望着麾下的鲜卑胡骑被打得不成个样子,心中当然会不好过,但此刻在他的心中却隐隐然的有着几分开心……或者应该说是标准的兴灾乐祸才对。实话实说,步度根与轲比能虽然同为当时鲜卑部族的首领人物,但步度根各方面的能力却远不及轲比能。单就原有的历史而言,步度根最后也是死在了轲比能的手上,而就御下之能来说,步度根也不像轲比能那样管得住人。
这么说吧,轲比能“本鲜卑小姓”,能成为鲜卑首领完全是打拼出来的,属于实力派的人物。可是步度根却有点宗族世袭的味道,换句话说就是有点二世祖,因此虽然集结了十五万大军侵攻右北平,但部下的人心却并不是怎么齐。简单点说,就是其他的部族首领并不是怎么服气步度根的首领地位。
特别是前几天步度根自天津败还,直到这会儿都还有些心惊胆寒的,因此面对这次吕玲绮的下城挑战,步度根本来是不想派兵出战的,但这却使得其他的部族首领更加的看不起步度根,同时还想借此事来羞辱步度根。步度根实在是因为坳不过其他的一些部族将领,才只调派了五千鲜卑骑兵出战,用意不外乎是想让这些人也去吃吃苦头。当然了,如果能打胜一场,步度根借着一场小胜来重振些心气也不错。
正是因为带着这种思想,步度根心中是既希望己方能赢,却又不希望能赢。而战场上此刻的战况,虽然多少合了些步度根的心意,但也着实的超乎了步度根的想像之外。因为根据这段时间以来的战事,步度根一直都认为夷州军兵只善守而不善攻,可是现在吕玲绮所率领夷州精骑所表现出来的强劲的攻击能力却让步度根再度汗颜。眼望着战场上夷州骑兵如此勇猛的作战风格,步度根都有在考虑自己这次这么大规模的来侵攻右北平是不是来错了……
而此刻的右北平城头,陈宫眼望着那己方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五千鲜卑胡骑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城头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三千夷州精骑准备回城。只是在回城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鲜卑主营那里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姜游与李雪教的,在夷州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步度根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步度根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夷州军兵给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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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而在这三天之中,吕玲绮每天都会带着三千精骑下城向鲜卑军挑战,小小的胜上了一场或是占了些上风之后就从容不迫的归还城中。步度根与其麾下的兵马虽众,对吕玲绮与右北平坚城却也只能是看着干瞪眼。
陈宫也是个滑头无比的角色,看看这三天己方已经占了不少便宜,到第四天头上就没再让吕玲绮下城去挑战,而是让士卒们在城头上对鲜卑大军百般挑衅,甚至还命令鼓乐队什么的就在城头上大玩音乐……陈宫已经料到天津方面肯定会有援军派过来,而天津的援军抵达右北平之日,就是夷州北方军团与步度根的鲜卑大军决战之时。
只是陈宫也同样清楚天津方面的兵力状况如何,知道即便是有援军派过来,也不可能会多到哪里去。想要击败步度根的十几万大军,就唯有天津援军与右北平这里的两头配合。所以现在陈宫用出这些花招,目的不外乎就是要吸引步度根的注意力,并借此为天津方面的援军减轻压力。
闭话少说,只说步度根吃了败仗之后回到右北平主营,本身已经是一肚子的火,现在见右北平又是如此这般,一时间更是火冒三丈。此时的步度根就有如一个赌徒,而一个赌徒在赌桌之上往往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就是“输了几局又怎么样?老子钱多”,换到步度根这里,就是“败了一仗又怎么样?老子兵多!拿人堆都能堆死你!”
的确,此时的步度根麾下仍有十二万左右的兵马,是右北平守军的三倍。只是步度根当真被陈宫与吕玲绮给气糊涂了,浑然忘却了在战场上,兵多并不代表就一定能赢。
就这样,步度根在休整了数日之后,准备再次的向右北平发动攻击。对于天津,步度根反到不怎么敢再去惹了。或许这就是游牧民族的一种潜在心理在作怪吧?至少此时的步度根认为平原开阔的地带才是他们胡骑的天下,海岸周边什么的却不是能发挥自家长处的地带。再者之前在天津的那些个阵仗,弄得步度根现在一看见船和大海就头痛,潜意识里也认为有海的地方就是夷州兵马的天下。而离开了海和船,夷州兵马就会无所作为,所以步度根不想再和夷州兵马在有水的地方交手……这也算是一种想扬长避短的心理?
再一转眼间,徐庶的万余人马晃到了距离右北平还有不足八十里的地方。八十汉里换算成现代公制也就是三十来公里,马一撒欢就到了,所以这已经是目前绝对的警戒距离。
到了这里,徐庶与赵云、甘宁一商议,决定暂时不再向右北平推进,而是选择了一处有利的地形扎营设寨。这里营寨在扎,那头徐庶则准备与右北平取得联系……右北平可不比得天津。天津主城与码头之间不过十几里城,埋根电话线在地下费不了多少的事,可右北平却并非如此。
右北平到天津是三百汉里左右,以目前夷州的技术能力,也真拉不了这么长的电话线……也不是说拉不了,真要拉的话中间得安置很多的中转点才行,至少夷州的本土就是这么做的,可是在右北平这里却不能这么做。说句不负责任的话,放十几个中转点在两城之间,一打起仗中转点里的通讯兵那不就是送给别人杀的吗?所以简单点说,右北平与外界的联系,还是得“通讯基本靠吼”。
现在的右北平被步度根的十二万鲜卑大军给团团围住,要送信过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古人自然有古人的办法,而且正巧徐庶这里的赵云、甘宁可都是玩突袭的强人。一个是长坂坡七进七出的主,在原有的历史上还在汉水一战中单骑从曹兵的重围之中救回黄忠,另一个则是百骑就敢去突袭十几万大军的曹营的主。这这两位在,只是给右北平送个信还是比较方便的。
闲话少说,只是徐庶这里的一万人马设下营寨之后,当夜赵云与甘宁就各带了五百精卒趁夜急袭。在鲜卑主营中狠狠的闹腾了一番之后,赵云与甘宁也各自将几封箭书射进了右北平城中。玩弓箭?赵云与甘宁这二位也都是一等一的强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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