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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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夜时分,许昌城中姜游的府坻。

    此刻的姜游那是格外的坐立不安。打从老曹那里回来开始,姜游的心一直就放不下来,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心思去吃,整个人就是一直在厅院中来来回回的晃着圈。

    先前老操说出了一句“你又以为你是谁?能与刘备相提并论乎”把姜游给轰回府中,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姜游却很清楚老曹的脾气是根本就吃不准的,犹其是在气头上的时候,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说,还外带没什么道理可讲。再者姜游知道自己今天的举止有些偏向于冒险,很有可能会触怒到老曹。因此在没有确定老曹确实不会因为刘备走脱的事而迁怒到自己的头上之前,姜游的心又哪里能安得下来?

    可能有人会说了,姜游既然明知道这么做是在冒险,那以他现在的情况,又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自己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呆着不就行了吗?

    其实姜游这也是有着自己的顾虑。总的来说,真处在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今天的险也是不得不去冒,其主要的原因是现时点的姜游与刘备在身份上的实际性质也太过相像了点。姜游是吃闲饭的降将,刘备则是吃闲饭的客将,而且还都是一样的被老曹执禁在许昌。

    此外刘备是在后院住菜,姜游是一天到晚的玩这个玩那个,看上去也都是一样的没个正形。现在刘备找到个机会跑了,姜游却还在。别说曹操会把刘备逃走的事作为范例再引用到姜游的身上,只怕是个人都会猜想姜游是不是也有脱身之意,而这种情况对确实想从许昌脱身的姜游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基于这种前题,姜游认为如果想让老曹不对自己提高警惕的话,首要的一条就是要与刘备划清界限,这也是一直以来姜游没有再与刘备见面过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次,姜游要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想在朝庭为官的思想,这一点姜游在此之前就已经有所行动,这里也就不再多说。

    再次,划清界限归划清界限,但又不能真的表现得那么绝。古人都讲究“忠孝节义仁智信悌”,姜游当初受到过刘备的照顾,之后又担任过刘备麾下的官吏,如果在刘备请求出兵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的跑去劝阻老曹,表面上或许是能表现得在全心全意的向老曹靠拢,但实际上却很可能会因为有违忠义的原因而带来反效果。

    如果说真的出现了反效果,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很可能将会直接导致老曹对姜游更加的留上几分心,毕竟就姜游的位置而言那可是形同卖主的事。所以在这一点上,姜游借鉴了徐晃当初归降老曹时却不肯说出杨奉军中虚实的事迹。另外姜游要跟着荀攸去考较各县钱粮,也是在找个合适的借口来避开一些麻烦事——

    刘备要跑的事你是表现一下还是不表现?表现了是卖主,不表现却容易被老曹加重疑心与提备,那比较好的办法就是在合适的时候不得不表现。而这些也就是姜游为什么会跟着荀攸去到老曹那里,却在座中想说又不愿说,直到老曹的剑架上了颈间才说的主导思想了。

    现在姜游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要看老曹会如何对待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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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张辽、许褚二位将军奉命前来,请先生速去。”

    听过侍从的禀报,姜游心中却也是猛然一跳。老实说,他现在就是在等这个,可到老曹真的派人过来了,姜游却又有点心里犯虚,毕竟姜游猜不到老曹这时候会如何对他。

    不过人是一定要见的,当下姜游便赶紧的正了正神,快步赶到正堂与张辽、许褚见面。等到看见了这二位,姜游的心立时就放下来了不少,因为这黑白二将身上并没有顶盔着甲,都只是一身平常的轻便服饰而已,这就表明这二位不是来打架抓人的。

    既然不是来抓人,姜游也就安心了,了不起就是被老曹给看得比以前再紧上一点而已,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不许出府的彻底软禁。松了这么一口气,姜游便向二将抱拳致礼道:“二位将军至此,却不知是为曹公代传何令?”

    张辽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到是许褚大大咧咧的开了口:“奉主公之命,某与文远来思归先生这里饮酒!”

    “啊——!?”姜游的下巴与地板来了个亲蜜接触。

    张辽赶紧的用手肘顶了许褚一下,这才向姜游拱手礼道:“今日某与仲康奉命去追刘备,一往一返间已逾两百余里。虽使命未成,主公仍念我二人辛劳,本欲赐酒解乏,怎奈主公先前有令禁酒而不可轻违,故着我二人来先生府上小饮几杯夷州果酒,亦言夷州果酒非粟米而酿,又是夷州礼献之物,饮之不算违令。”

    “……”姜游心说老曹有时候下的命令也真是古怪得可以。

    略一楞神间,许褚已经迫不及待的搓着双手靠了过来,脸上也全是馋相:“姜先生,自主公下禁酒令以来,某除了在几次庆功宴上能开怀畅饮上一番之外,平时根本就碰不到酒。还有啊,上次在徐州击破吕布之时,某有幸得主公恩赐了不少夷州果酒,那可真是甜美香醇,令人欲罢不能。后来听说这种果酒全是先生取海外夷州特产的鲜果酿制而成,放眼中原亦只有先生这里才有,某数次想来先生这里讨几杯喝,却又怕有违主公将令……”

    张辽忙不迭的把许褚给扯了回来,再向姜游尴尬的笑了笑,姜游则回以一个微笑表示理解。事实上姜游早就知道许褚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很多时候说是个单细胞动物都不足为过,典型的单纯加热血,相对应的在不少场合就像个孩童一般。

    当下姜游便笑道:“既是曹公之令,在下又岂敢不从?二位且稍坐,我这就命人去取几桶上好的果酒来给二位开怀畅饮。”

    过不多时,三木桶的果酒送到了大堂之中。汉时的粟酒、米酒一般都是以陶、瓦制的瓮、坛来装盛,不过对于酿制方法类似于啤酒、发泡酒的果酒来说,瓮坛有点不太适合,所以李雪用的是木制的啤酒桶。反正夷州的木材资源有得是,这也可以算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而取酒用的则是杠杆式的水泵,就是类似于以前提取地下水的那种水泵了。

    有从人在席旁助取,而许褚最是等不及,手中的那一碗满了之后向姜游与张辽胡乱的敬了一下就仰脖开灌,数秒之间一大碗的果酒就被其灌下了肚中。姜游与张辽相顾失笑,这才举碗致敬,相对来说斯斯文文的喝了那么一些下肚。

    再看许褚也可能真的是太久没碰过酒了,大概是二十升左右一桶的果酒,也没等到厨下把下酒菜送来,他居然就喝光了一桶。只是话又说回来,这种果酒的酒精度数虽然不高,大概是在十到十二度之间,但一则是汉时的米酒其酒精度数实在是低得可以,一般来说普遍都只在三、四度,十度左右的果酒就显得很高了;二则是这种果酒也很有几分后劲,后劲一上来度数不高也很醉人,所以许褚把这一桶酒灌下去之后也没过多久就向后仰倒,口中还在含含糊糊的念叨着“好酒好酒”……

    姜游与张辽喝得慢,又有冷菜热菜的垫着肚子,自然没有像许褚醉得那么夸张。眼见着许褚醉倒在地,姜游与张辽对望失笑,各自摇头。

    酒过数巡,也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时张辽看了看堂外的夜空,扭头向姜游道:“先生可知主公为何差某与仲康来向先生取酒为赏?”

    姜游这会儿其实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这会儿实在是不敢表现得太过聪明。不看清楚形势就在老曹的面前摆聪明,那实在是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分别。故此姜游是苦笑了一声再叹了口气道:“曹公是准备拿我下狱,还是准备……”举掌比刀,在颈间虚砍了几下。

    张辽摇头笑道:“主公所料不差,先生此刻正以刘备脱走一事而自危。其实主公乃贤明之主,于气愤之时固然会有所失智,但气愤过后便会立时醒悟。先生乃无罪之人,主公又怎么会迁怒于先生?只是主公虑及若以常命而召先生入府劝慰,先生于自危之下怕有何过激之举,故此命某与仲康来先生府中饮酒,再命某是时劝先勿忧。”

    姜游听过之后,亦真亦假的长松了一口气大气:“这就好,这就好。想我也是几经周折,现在终于能得仕于朝庭,也算是达成了先师夙愿,真不想再节外生枝……文远兄,曹公真的不会因刘备一事而迁怒于我?”

    张辽笑道:“主公若欲降罪于先生,那此时某当执刀剑或索绫而来才对。”

    姜游点点头,但随即又苦笑道:“话虽如此。只是文远啊,你也知道在之前的数月之中,我与刘备的平日言行几乎就相差无几。刘备是躲在府中种菜,明无大志之态,暗中却是在行韬晦之实,至于我却是每日都游手好闲……万、万一曹公以为我这也是在行韬晦之计,我、我怕我的项上人头会保不住啊!”

    张辽道:“先生如此,却是在杞人忧天矣!”

    姜游摇头:“我也是不担心不行啊……要不这样吧!文远,你能不能念在你我好歹也算是有几分交情的份上,帮我一个小忙?”

    张辽神色一凛:“先生,某奉劝你一句,勿生脱走之念!”

    姜游苦笑道:“说我不想跑那是假的,但问题是我现在又能逃到哪里去?话又说回来,我也同样的不想跑,好不容易能得仕于朝庭为朝庭出力,今日错过以后可能就再无机会了。日后若是长眠于地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师?”

    张辽点头:“先生所言甚是!男儿在世,求的便是青史功名。”

    姜游摊了摊双手:“可是现在出了刘备这么一档子事,曹公对我必然会心生疑虑。我若不能令曹公对我释疑……唉,能不能真正的出仕与朝的事就不提了,我的这条小命都危险啊!所以我想来想去,想请文远你代我向曹公代禀句话,将我拘入监牢好了。”

    “啊——!?”张辽懵了头。那年头又有谁听说过愿意自己去坐牢的?

    楞了好一会儿,张辽才回过神来,惊呀不已的问道:“先生你这是何意?为何竟欲自监于牢?”

    (我R!!本瓶这一片的地区主变压器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烧坏了,晚上九点多才抢修好。眼下只能赶出现在这些。临时先发上来,晚一点会补齐今天的五千字以上,补充的时候会补上本章标题。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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