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誉起了个大早,用凉水冲了一把脸,推开门去,刚要出个懒身。却惊奇的发现院子中多了几朵花。
“誉哥哥……你醒了呀”
“苏大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苏大哥,我爹爹说了,如果能和琳儿一起,最好了……”
……
赵宁拽着他的左胳膊,秦鸢抱着他的右胳膊,邱茗干脆从背后揽着他的腰……
苏誉眼皮一翻,张夫人怎么把这种军事机密都泄露了出去。早晨正是苏誉每天一次的情窦初开期,被几个小妞摇晃的正是春心荡漾,朦胧的睡意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谁亲我一下没我就先娶谁”
话音未落,片片红唇如雨点般的朝他脸上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是满脸的嘴印。
苏誉摸了摸脸上的印子,坐怀不乱道:“恩,不错,刚才是谁先亲到的呀——”
“我”“肯定是我”“你们两人太不地道了,刚才我第一个亲到的……”……
正争执之间,却见落花一个闪身出现在苏誉面前,冷哼一声:“你这厮,还有心情玩乐……已经寻到程家的踪迹了”
苏誉一听,惊道:“在哪里?”
赵宁几人这两日也听说了程家跑路之事,知道事情重要,也不多纠缠,回眸一笑道
“相公,我们可等你的好消息哦……”
“九月初七……我们要一起嫁给你”
……
苏誉尴尬的摆着手道:“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
“九月初七?”落花疑惑的看着几个丫头离开的背影,问道:“九月初七……莫非师弟要成亲?”
“啊……这个……是啊,原本是先娶了琳儿过门的,你也知道……她已经怀胎好几个月了,挺着大肚子,若是再不结婚,岂不是要未婚先育了……”
“哦……”落花低低的应了一声,良久才抬起头来,奇怪的问道:“那……她们你也要一并娶了么?”
“这个……好像有这个打算,集体婚礼嘛……虽然我们苏府现在还有些积蓄,但是勤俭节约还是第一要务——趁这个机会一起吧,集体婚礼既节约又浪漫……”苏誉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集体婚礼原是一群新郎和新娘凑在一起结婚,那像他这般,就一个新郎……一群新娘。不过也确实省时省力省银子。
良久,落花的脸色,竟渐渐的飞上两抹红晕,嘴角蠕动两声,极小声道“那我也一起吧——”
虽说声音小,但是苏誉却仍然是听的分明,惊讶的长大了嘴道:“师姐,你说什么?”
落花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不愿意就算了消息给你传到了,你自己去问李雁翎吧”说罢转身就要逃。
苏誉故技重施,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心中暗道:开玩笑,这种机会怎么可以让自己梦寐以求的师姐逃了。
“师姐九月初七……我们成亲吧”苏誉动情的道,边说边用手指在落花的小手心里轻轻的挠了一下。
落花浑身禁不住的颤了一下,脸色早已红到了耳根。一使劲把手抽了回来,拔腿就跑。
苏誉正迷茫,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想的是什么的时候,忽见她又折回来,扭捏道:“婚嫁大事,你要去找我爹爹和师傅两人商议才好——”说罢又一扭头消失在院中。
原来这就是魅惑的最高境界,欲拒还迎苏誉心中痴痴的想。
眼见时辰不早,苏誉只美美的幻想了片刻,擦了擦口水,径自朝议事堂行去。议事堂是由张千提议在苏府偏厅中改出来的一道。为的便是每日定时定点的向苏誉汇报各种军机要闻,以及商议重要事情。平日里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只是说谁得时间就尽量的在每日早间辰时于此处‘喝茶’,和众位智囊商议。这样一来,王府的正堂便解放了出来,可以留作接待客人时候来用。
议事堂从张千等人归来之后的第三天,便已经开始辰时早会制度,就如皇上每天的早朝一样。怀王一早便习惯了每天早朝,所以这议事堂他是每日必到的,一来他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要去做,二来他又想快些帮助自己的乘龙快婿理出一条线来。除此之外,张千,魏周二人也是每日必到。若平时没有什么要事,那些武将是不愿意到场的,早晨的这段光阴,他们更想拿来锻炼一下筋骨,而不是像这些舞文弄墨的文臣们一样,尽把时间都浪费在喝茶唠嗑上了。
今日却不同,苏誉急匆匆的迈进议事堂,却发现议事堂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大略是都知道苏誉带着黑锦军狂奔一天一夜,寻程未竟,必定是心情不好,担心误了什么重大决策。众人见苏誉迈步进厅,纷纷起身行礼。虽说他三番五次的要求这些浪费时间的俗套礼节一律省略,但是众人却坚持在议事堂这种场合还是不能免的,否则便乱了纲常。
苏誉笑着一一回礼,大步的朝议事堂前面最中的位置行去。
“雁翎,听说已经探到了程家的踪迹?”苏誉刚一坐下,便开口问道。
李雁翎腾的起身,拱手道:“回王爷,程家失踪之后。落花大人便派出了‘追风,索命。探魂,冷焰’四人分别向四个方向查探,昨日就在昨夜,冷焰传回信来,他在建昌听闻,有一只千人队伍,先从建昌往北,又于四日前,托运了大批的物资人口从建昌而过,为此差点法生产冲突。”顿了顿接着道:“冷焰拿了苏府的腰牌,前去探查,建昌团练使说其中有一人他是认识的,便是曾经的锦江团练使程世雄”
苏誉听的一肚子火,怪不得自己没抓到人,原来是虚晃一枪,渡了江改走陆路了
“那大队人马的来历可曾探听清楚?”苏誉问道。
“信中没有说,估计就是没有问清楚,不过冷焰已经继续向南查探,不日就会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
苏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军师,你怎么看?”
张千笑道:“王爷,此事涉及到程家的百年大计,我们猜是猜不出来的,根据这些有限的情报来分析,顾忌是程家一早就留了后手。这些年皇上对四大家族虽然是嘴里不说,但是防备的越来越严格,程家势头凶猛,岂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按照这个猜测,可能是程家已经有人嗅到了乱世的味道,所以提前撤道准备好的碉堡之中,以谋求后事了。”
苏誉嘴唇翕动了两下,坐回椅子上,抿了口茶,也不说话。
魏周行出列来,恭敬道:“王爷,周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
“当下形势,王爷应该冷静对待,事情还没发展到必须和程家不共戴天的境地。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还请王爷克制情绪。以大局为重”
苏誉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这话说的好啊,本王要克制情绪,呵呵,你继续说。”
魏周见苏誉脸上并未现怒色,便接着道:“北方诸国恐怕也是打的有些人困马乏了,所以大秦边患暂时稳定下来,短期内恐怕没有覆亡之机。陆家现在虎踞江东,睥睨天下。听闻陆潘近日又上书请旨封他为苏杭节度使,周预计他必会将杭州广德等地加上福建,淮南都列在请旨的节度范围之内。”顿了顿接着道:“若皇上有心机,这一道旨意,是必准的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皇上最想做的就是在江南淮南一地,再放上一头老虎,和王爷斗个你死我活。”
苏誉心下一沉,魏周分析之事,极有道理。皇上身边有东方泽这个智囊在,恐怕这种事情,他肯定干的出来。
“那依魏兄所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舍弃,谋求共存虽然现在的朝廷问题重重,但是无论对王爷或者对陆家而言,都是庞然大物。若是我们在江南打起来,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只剩下一家苟延残喘。到时皇上定然派人挥兵南下,这个道理便是唇亡齿寒”
“好一个唇亡齿寒”苏誉拍案而起道,“魏兄之言甚合我意,军师以为如何?”
张千面色沉郁,思考半晌道:“我估计程家也是有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我们没有看到。魏周分析不错,当先谋求共存,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各个击破。为今之计,最好把江南分成江东与江南两省,与陆家商议以广德为界,江东之地尽属陆家,江南之地尽属苏府,淮南属苏府,福建全境归陆家所有。我们现在有兵力优势,陆潘若是明智,定然同意如此分割”
苏誉沉吟半晌,旋即道:“好的,就这么办。不过是不是要派一个人去和陆潘通通气,顺便探探底细?”
“如此甚好,不知王爷可有合适的人选?”
苏誉眼光在厅中扫了一周,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也不来议事——来人”
一个家丁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道:“王爷,请吩咐”
“你去把周钱叫来,如果他不来就说王爷我要没收他的宝贝”
家丁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去了。
张千看了看那小厮的背影,笑道:“没想到我们的特工教习,这么快要亲自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