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震告辞后往南门外走去,他的事情却还没做完,临安城外三十里外有一个小县卫平县,县令叫朱贵,这人在京城中与兵部尚书范裕有些关系,齐震警告了他几次,他也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不当一回事,逃亡躲避兵灾过来的百姓,一旦进入他卫平县,无一不是被收刮一空,更为可耻的是连朝廷最基本的赈灾也不能保证,卫平县已有一些百姓情绪不安,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迟早会误事。7七路中bei精ai请记住我疯狂'打)
朱贵仗着京城兵部尚书的关系,朝廷派人过来勘察时就做足表面功夫,要不然就大肆贿赂,朝廷的官员虽然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人变坏容易,变好难啊,陈宜中虽然有心,但对于下面的勾当却是管不了,也没有精力去管。
再说他们收受贿赂习惯了,一下子要变成清廉如水的好官哪里会这么容易,再说人生百态,有些人前面是好人,后面是坏人,你也是分不清楚。
于是种种的原因,这朱贵长得又是七窍玲珑、左右逢源,活得还挺滋润,估计心里的计划却是一旦元军过来,就立马投了,转身换一个牌子又从新压榨百姓,这主意还真不错。
外面逃亡百姓艰难求生,城内朱家大院里的朱贵活得不知有多滋润,偌大的朱家大院坐落在西南的一角,如今虽然是天黑,但府内灯火通明如白昼,歌舞升平如节日,数不清的美酒佳肴飘出阵阵香味,皆因今日是他朱贵四旬生日,人生四旬是一道坎,他朱贵可是已经万事皆备,只等元军打过来,他马上城头变幻大王旗,坚实的迈过这道坎。你不看吕文焕,朝廷大将,还不是一样投了元军,而且混得还不错,大宋战地报不是说了吗,如今吕文焕可是蒙古汉军的统领,还有那个吕师夔,如今不也是主政一方吗?
,他们吕家怎么就这么无耻,一窝蜂都降了,朱贵左拥右抱,心底下骂了一句:干嘛这么早就降了,也不拉老子一把。
不管朱贵心里的算法,齐震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临安百姓虽然涨了不少志气,然而临安的生活向来悠闲,暖风熏得游人醉,他们早已把临安当成了京城,哪里还有陪都的说法,不过终究让齐震高兴的是,这些酒馆、茶馆里评说的莫不是国家大事,书生学子们扯着喉咙说话,说起军中的英雄时,这坏了脑子的学子,青春激扬,扬言若元军打到临安,他们定然披甲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才是一等一的好儿郎。
齐震摇了摇头,这些读书人往往都是说的响亮,但真到了动刀枪时,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罢了,不过张大人对大宋的读书人还是抱有敬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
来到南门,前不久被砍了头颅的完者都,头颅还高高的挂在城门的旗杆之上,日晒风吹,只剩下一个骷髅头,不过猩红的大字还是说明了他的身份以及犯的罪名,经常还有百姓过来向完者都的头颅扔石头,只不过骷髅头挂得太高了,他们怎么也仍不到,于是骂了几句解解恨,吐几口口水爽快。
在砍头的地方,红纸写了另一个消息,说了明天又有砍头可看,这次是蒙古的一个副将叫做火麻也赤,竟然是一个从军不到半年的小兵俘虏,这人也是当期的英雄人物,只可惜把人送到京城后就急急忙忙走人了。
火麻也赤长得也是凶神恶煞,眼睛经常冒出红光,估计也是杀人如麻的恶人,不过有陈汝龙在,以陈汝龙的谨慎性格,就算他长了四条腿也定然是没有活路。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齐震刚想到陈汝龙,便觉得身后微动,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老齐,你小子来得挺早的嘛莫平的事搞定了?”
“莫平还算懂事,也算是可造之材吧。”齐震淡淡说道,他与陈汝龙是同一年入学,如今两人走的却是完全不相同的两条路,但由于机缘所致,两人却又殊路同归。
“老齐,你的评价可不要太高了,莫平在县令的位置熬了将近十年,那个不是老油条了,说不定是表面做一头实际上又是另一套,你要是看错了人,可要给京城添不少麻烦。”陈汝龙笑了笑,两人又等了片刻,却又有四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到来。
齐震摇了摇头,他性子向来谨慎,要不是观察了莫平很长时间,也不会对一下人下结论,但他却是不愿意和陈汝龙评论一个人的好坏,见陈汝龙还没有行动的意思,轻皱眉头,道:“汝龙,莫非还有兄弟不成?不过是一介小县令,难道还能难住你?”
陈汝龙却是谨慎起来,认真说道:“老齐,你刚来京城不久,可别小看了这个朱贵。”
“这人仗着和兵部尚书一点关系,招兵买马,倒是吸引力不少兵痞子和亡命之徒,把这卫平县经营得就像他家里一样,一般人还真不愿意招惹他。”
“再说如今世道多乱,多带点人还是安全一点。”说到最后陈汝龙开了一个小玩笑,以他们的身手,平常十个八个也不是对手。
陈汝龙刚说完,不远处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陈大哥平su人前人后倒是摆了一个学者的摸样,如今倒像混混来了。”
“若不是认识你的人,谁知道你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陈汝龙,一篇保卫谁看得谢太后热泪沸腾,也就只有你陈汝龙了。”
“混混又怎样。”陈汝龙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何人,板着脸认真说道:“混混又怎样了,你未来姐夫当年还是混混,而且混得还可以呢。”
王二虎笑了笑,他到江陵学习,张贵再三吩咐不能依仗身份,要不然把他撵走,王二虎也算争气,没有一点架子,反而跟每个人都能混得开,大伙也没有把他当贵人,不过也奇怪,就算张贵,也从来没有摆架子,不过张贵严肃起来倒也吓人。
“二虎,你怎么也来了。”齐震有些严肃,看着他道:“你不和王大人一起训练新军,怎么也过来凑热闹。”
“老齐,是我叫他过来。”陈汝龙连忙说道:“这次袭击,恐怕要借助二虎的箭术,到了地头你就知道,多准备准没错。”
二虎讪讪笑了笑,齐震也有点无奈,王二虎年纪还小,年纪轻轻的就要担负重任,能有机会出去,自然是控制不住,无奈说道:“就会胡来,陈汝龙,这次可以出发了。”
“行了,今晚咱们撒野去。”
出城倒是小事,谁让他们都是有身份之人,王二虎手里的令牌比他人说破了嘴都有用,出了城之后众人也不耽搁,一路迅速前往卫平县,远远便看到卫平县县城西南一片灯火辉煌,走到城墙,竟然听到一阵热闹的欢呼声、吵闹声,还有觥筹交错的声音。
齐震脸色变了变,如今国难当头,这帮该死的家伙竟然只顾歌舞昇平,真是该死。
陈汝龙知道齐震的性子,连忙说道:“老齐,你别着急,这些人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齐震点了点头,陈汝龙拿出一个竹子做成的哨子,竟然可以吹出虫豸一般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城墙上溜了下来,见陈汝龙却是谨慎问道:“对面是否是陈汝龙?”
陈汝龙又吹了一段曲子,对方才靠过来,压低声音道:“在下奎祀军黄宇,等你们好长时间了。”
陈汝龙笑了笑,道:“还不是他们耽搁了,看来这朱贵活得还挺滋润的吗?你说一下里面的情况。”
“这人该死。”黄羽狠狠骂了一句,这才道:“今日恰好是那老头的寿辰,请的都是城内那些与他狼狈为奸的家伙,不过幸好军营中没有人参合在一起,要不然就麻烦了。”
“朱家大院有五十七人,有十几个是从沿江逃亡过来的兵痞子,其他也多是有要案在身亡命之徒,朱贵估计是亏心事做得多了,把他们圈养起来。”
“这些人都有一定身手,你们来的人数是不是少了一点。”
“不碍事,”齐震淡淡说道:“如今倒是刚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日后有麻烦。”
黄羽看了看其他人,也都是点头不语,能够派过来临安京城的均州军将士,没有一定本领防身还真不好出来见人,黄羽看到他们不但携带了精致的弩箭,还都佩戴了短刀,看到弩箭的瞬间,黄羽的眼睛一亮,低声问道:“莫非是新造出来的诸葛连弩?”
陈汝龙却是笑哈哈说道:“黄大哥,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动手。”
黄羽连忙点头,这才想起军中的保密条例,若自己不是和陈汝龙相熟,恐怕还有可能被陈汝龙猎杀,连忙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而已,问一下而已。”
于是众人连忙商议,黄羽又把朱家大院的地图仔细画出来,确定王二虎进行高空压制,陈汝龙和齐震率领其余四人一路杀进去,这种杀人的方式要速战速决,若是等卫平县的衙役、军营中的士卒赶过来怕会引起误会。
此时的朱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诞辰就是自己的死忌,他原本只是卫平县的一个穷困秀才,钻研官道十余年也没机会,当初的朱家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但无奈他老娘争气,给他养了一个好妹子。
说起来一个人的运道却是一件非常难以琢磨的事,这运气来了怎么也挡不住,这朱家的妹子刚好被当初还只是兵部侍郎的范裕看到,于是纳为小妾。当初范裕虽只是一个兵部侍郎,但手中多少也有一些权,一个小秀才自然不是话下,于是大人物一挥手,小人物满地走,小秀才总算是如了意,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不过这范裕也不是大混蛋,刚开始朱贵倒也不敢嚣张,勤恳办事,偶尔贪点小便宜这自然也免不了,风评不算最好,但也不是最差,范裕见朱贵行事谨慎,也就不太理会,然而事情从半年前就有点变化。
半年前兵部尚书汪立信率军出丁家洲,兵部侍郎范裕顶了上去,这下朱贵心中的彻底膨胀起来,战乱年代总有很多浑水摸鱼的人,借助大宋战地报,朱贵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宋军看来是打不过元军的了,于是暗下积攒力量,等元军到了就赶紧投靠过来,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很多,朱贵自己未免迟到了一点,但迟到还是要比不到好。
范裕迁兵部尚书之后,朱贵也变得越发嚣张起来,在范裕的面前自然还是勤勤恳恳,但私底下连卫平县的禁军也不放在眼里,谁让他那个便宜妹夫是兵部尚书,这些禁军如果不想上战场的话,也只好对朱贵睁一只眼紧闭一只眼睛,不见为干净。
半年时间,足够朱贵赚得盘满碟满,再加上躲避兵灾的人大量涌入,朱贵做得更加干脆,经过卫平县的人,富裕之家变成小康之家,小康之家变成平民之家,平民之家变成乞丐之家,美名其曰:抗战税,你不捐是不是不爱国,你不捐是不是不支持朝廷抗战,那你肯定是元军的细作,抓起来吧。
范裕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个便宜的小妾的大哥,他身为兵部尚书,这半年来忙昏了头,再加上朱贵的妹子还经常在范裕耳朵吹风,说得朱贵就像一个为朝廷分忧、为百姓担当的好官。
“大人,”卫平县的县丞凑上来,举杯道:“大、大人,小的祝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大人步步高升,升、升……”
县丞看来喝得不少,朱贵也喝得不少,捏了一把身边的女子,奸笑道:“你小子,有、有前途,跟本官、本官混,混……”
县尉也是一丘之貉,不过也难怪,这半年来朱贵大动手脚,不是自己的人还能混下去?县尉长得倒是身材高大,应该有两下,说话声音也不小,但他不是很会说话,应该是刚学坏不长时间,结巴说道:“大、大人,小的、小的敬你一杯,如今天寒地冻,小的、小的知道大人夜里睡不好觉,所以给大人找了一个小娘子暖床,希望、希望大人满意。”
他还以为结巴是官场说话的技巧,没想到县丞只是喝醉而已,朱贵一听,头脑竟然清醒了几分,连忙问道:“莫非是昨天那个小娘子。”
“大、大人英明,小的、小的跟她父亲谈话,小娘子就答应了。”县尉有些尴尬说道,至于怎样谈话,看来就知道他自己才知道了。
“好、好,你小子做得很好,看来这三个月进步还挺大的,本官就说了,在战场上能打生打死能有什么出息,跟本官混、跟本官混。”
县尉不知道想到什么,鼻子一酸差点流泪,连忙说道:“小的一定跟大人。”
主薄看到别人都说了好话得到了好处,也不甘示弱,连忙上前道:“大、大人,在下祝大人官禄亨通,步步高升,大人交代小的那件事,小的已有了七八分把握。”
“哪、哪件事。”县令看来是贵人,贵人多事忙,自然记得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如今喝了酒,头脑还是一片糊涂。
主薄见人多,也不敢嚣张,低声道:“大人前些日子说得那件是,那件事。”
“放、放屁,本官说了这么多事,究竟是哪件事。”县令大人不高兴,很多人都会不高兴。
主薄连哭的心都有了,这时幸好卫平县的富豪走上前,恭贺了一番,才道:“大人,小的给大人请来了京城的戏班,要不然给大人唱一出戏?”
朱贵平素除了贪污受贿、掠夺小娘子、压榨老百姓之外也没有什么爱好,自然高兴,把主薄踢到一边,点头大悦:“你们、你们都是本官的亲信,跟本官混,绝对会有好日子。”
能不跟你混吗?这些富豪委屈得快要哭了,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连忙让戏班子过来,这时候的戏班子还没有那么讲究,有一个地方,有几个人,带几样乐曲就可以演一场戏。
“双渐苏卿诸宫调?”果然是戏曲爱好者,戏班子刚演出,朱贵就叫了起来,这双渐苏卿诸宫调是一场好戏,曲调高扬,喜庆洋洋,倒是非常适合如今的气氛。
朱贵渐渐沉迷其中,其他人见朱贵表情投入,也不好装作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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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伴随着乐曲响起,院子里的兵痞子大声骂了起来,他平素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些糜烂之音:“也不让老子安安稳稳吃一顿饱饭。”
“老彭,你就知足了,当初在战场上是怎么过来的?别说大鱼大肉,能够吃着隔年的粗米填饱肚子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另一个声音囔囔说道:“老家伙喜欢听什么就听什么,老子可不稀罕,能让老子吃饱就行了。”
“老昏头,”老彭不满意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尽是顾着吃,什么时候丢了命恐怕也不知道。”
“老子的命长着呢”老昏头狠狠的把一块老大的东坡肉塞进嘴里:“老子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屁,”老彭突然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不知道,老家伙已开始找后路了,前些天老子看到主薄闪闪烁烁的见几个陌生人,老子怀疑是北方人。”
“什么?”老昏头突然跳了起来,不过看到院子里其他护院不满的向他看过来,老昏头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是正事?”
“老子的眼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说了是正事自然就是正事,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北方人眼里都充满血腥,看到人就像看到猎物一样。”
“,”老昏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口东坡肉,含糊说道:“老子就是不愿意才逃了出来,莫非这次逃不过了。”
“老子也不愿意,要老子当汉贼,要老子忘记祖宗,还不如让老子死球了,”老彭也是愤愤不平:“老子当初拼了命逃亡,若不是怕被人发现,也不用窝在这里,看来这里是混不下去了,不如咱们……”
老昏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叹了一口气:“老子不想逃了,这里好酒好肉,老子也就把命卖给那个老家伙了。”
“听老子一句话,大宋是逃不了的了,该怎样就来吧。”
“你……”
老昏头突然脸色一沉,低声道:“再说这话,莫怪老子不讲情面。”
老彭突然大笑:“好,好,看来你是铁了心肝当汉贼,老子现在就走,看你能把老子怎样。”
“能把你怎样?”老昏头突然迅速抽出大刀向老彭砍过去,怒道:“老子就取你人头去领功劳。”
“你……”老彭大惊,眼看是躲不过这大刀,只好闭眼等死,然而一声惨叫却是让他醒过来,只见老昏头额头上一支弩箭几乎没入脑海。
老彭吓了一跳,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人,那声惨叫仿佛就是这些人的号令,这些陌生人纷纷扣动手中的弩箭,只听到“噗嗤、噗嗤”的生意,老彭吓得动也不敢动,但院子的护院不是兵痞子就是亡命的家伙,被陌生人杀了几个之后纷纷向他们扑过去,然后还没到半路就已倒在地上,弩箭竟然连绵不断射出来,约莫射杀了一半人,陌生人抽出腰间的短刀向幸存者杀过去。
这些兵痞子和亡命的家伙能够活下来,总有几分身手,然而在陌生人面前,竟然没有一合之众,有些人想往门口冲去,迎接他们的却是精准的弩箭。
戏曲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为他们伴奏一番,约莫过了一刻钟,或许时间更短,等声音停下来时,老彭面前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一个年轻但带有几分儒生气息的后生全身是血迹斑斑来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彭,笑道:“你小子多少还有几分骨气,看来也是可怜之人,莫非是当年鄂州逃亡的禁军。”
老彭只觉得口舌干燥,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杀了数十人之后竟然还面带微笑,听到鄂州两个字,老彭突然捏紧拳头,艰难说道:“老子就是从鄂州逃亡。”
“好,不错,不错,以后你跟我混吧。”年轻人笑了笑,向老彭招了招手,道:“走,咱们去看一场戏。”
老彭一愣,莫名其妙的跟年轻人走了过去,走到内院,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控制起来,地上还倒下了几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他们额头都插了弩箭,其中就有那个所谓的县尉。
另一个脸色有点严肃的年轻人冷冷说道:“朱贵,你可想到有今天。”
朱贵彻底醒了酒,看到他们身上全都是血,双脚不停颤抖:“英、英雄,饶命啊,本官、本官有银子,给你们十万、不、五十万,不、一百万。”
“银子,银子可以买回你一条命吗?”后生还是冷冷说道,老彭从他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仿佛在他眼里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不、不要杀、杀我,”朱贵牙齿咯咯作响:“本官的妹夫是兵部尚书,本官可以求他帮忙,让你当官。”
“算了,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都杀了吧。”老彭吓了一跳,说话之人就是把自己带进来的后生,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杀人竟然不眨眼,却不知王二虎三年前就在襄樊杀了不少人,如今杀几个人自然不看在眼里。。.。
大宋权将第一百二十三章兵临城下(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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