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么想。”嘉瑞安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宝姨,我跟他们立了誓,保证不会把这点说出去的。”
宝姨叹了一口气。“我们得早点把你弄出亚蓝王国。”宝姨宣布道:“这地方似乎闹得你连好好地思考都不会了。下次你觉得自己非得做这种震惊全场的公开说明之前,先来找我谈一谈,行吗?”
“是的,宝姨。”嘉瑞安尴尬地嗫嚅说道。
“噢,嘉瑞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哪?”然后宝姨疼爱地笑了起来,又伸手揽住嘉瑞安的肩膀,所以一切又重归旧好。
那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平淡无奇。晚宴非常枯燥;餐后,每一个亚蓝贵族轮流向老狼大爷与宝姨敬酒,并说出一篇文辞华丽的正经八百的致词。他们很晚才睡觉,而嘉瑞安睡得断断续续地,不时被梦魇惊醒;在梦中,嘉瑞安跑过铺满鲜花、永无止境的走廊,而眼睛火热的女伯爵则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众人隔天一大早就醒来,而且用过早餐之后,宝姨与老狼大爷便再度与国王和王后私下密谈。仍被昨天遇见凡丝拉娜女伯爵的事情嚇得惊魂未定的嘉瑞安,则紧紧地跟在曼杜拉仑身边;这位佛闵波武士似乎最能帮他避开这种奇遇。两人在正殿门口的小室等着,而着盔甲、外披着蓝披风的曼杜拉仑,则仔细地跟嘉瑞安解释覆满一正面墙的锦幔上的图案。
早上过了一半的时候,安多立爵士,也就是老狼大爷吩咐他要好好照顾广场上那棵苹果树的那位黑发武士,进来宫里找曼杜拉仑。“武士大人,”安多立毕恭毕敬地说道:“爱波城男爵已经在夫人的陪同之下,从北方来到王宫;他们两位希望见汝一面,并请我帮他们来找汝。”
“汝实在善心,安多立大人。”曼杜拉仑一边答话,一边迅速地从长椅上起身。“汝之礼仪,与汝至为相配。”
安多立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并非一直都是如此。我这一整夜,皆站在古圣贝佳瑞斯命令我照顾的奇迹之树旁守卫;也因而有余暇反省我的人生。以前的我,并不是令人敬重的人;我苦涩地忏悔自己的过错,并立誓要痛改前非。”
曼杜拉仑不发一语地紧握住那武士的手,然后跟着安多立,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访客们等待的房间。
嘉瑞安一直到走进那间洒着阳光的房间时,才想到爱波城男爵的夫人,就是几天以前,跟曼杜拉仑在西道旁、颳着大风的山丘上讲话的那个女子。
那男爵看来是个实在的人;他穿着盔甲、外披绿色披风,头发和胡子已显斑白;他眼睛凹得很深,眼里似乎带着浓浓的忧愁。“曼杜拉仑。”男爵说着,便温馨地与年轻的武士兵相拥:“汝太不善心,竟然此久不来与我们相见。”
“职责所在,大人。”曼杜拉仑柔声答道。
“来罢,洛妮娜。”男爵对他的妻子说道:“跟我们的朋友打个招呼。”
男爵夫人比她丈夫年轻许多。她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且很长;她穿着玫瑰红的礼服,人长得很漂亮——不过就嘉瑞安的想法而言,她并不比嘉瑞安在亚蓝宫廷里注意到的那十来个女子更漂亮。
“亲爱的曼杜拉仑。”男爵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亲了对方的脸颊,并短暂且纯朴地拥抱了那武士一下;“我们在爱波城里,对汝非常思念。”
“因为我必须离开爱波城温馨的厅堂,所以对我而言,这世界孤寂又凄凉。”
安多立爵士鞠了一躬,然后离去,只剩下嘉瑞安突兀地站在门口附近。
“这位与汝相伴的俊男儿是何人,我儿?”那男爵问道。
“他是仙达力亚人。”曼杜拉仑答道:“名字叫做嘉瑞安;他和其他人与我一同踏上充满危险的旅程。”
“我儿的友伴,欢迎之至。”那男爵宣布道。
嘉瑞安鞠了个躬,但是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嘉瑞安急于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告退。这个处境实在太尴尬了,嘉瑞安一分钟都不想多留。
“我必须去见我王。”男爵说道:“风俗与礼仪都要求我必须一抵达王宫,就尽速去参见我王;曼杜拉仑,汝可愿意在这儿陪男爵夫人,等我回来?”
“是的,大人。”
“国王正和宝姨及老狼大爷开会,我带你去找他们。”嘉瑞安马上提议道。
“非也,年轻人。”男爵反对道:“汝亦必须留下。虽然我没有理由焦虑,因为我对于我妻与我最要好之朋友的忠诚知之甚详,但如果他两人独处而无其他人在场,饶舌之口便说长道短。谨慎之人,不会留下任何机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那么我会留下来,大人。”嘉瑞安立刻答道。
“好孩子。”那男爵赞同道;然后便带着有点心思不宁的眼神,静静地离开房间。
“夫人是否要稍坐一下?”曼杜拉仑一边问着洛妮娜,一边指着窗边的雕花长椅。
“好的。”洛妮娜说道:“走这一趟很是累人。”
“从爱波城来这儿,可是很长的路程。”曼杜拉仑一边应着,一边在另外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汝与大人这一路上可好走吗?”
“这一路上太湿,尚未干到足以使旅程舒畅愉快。”洛妮娜对曼杜拉仑说道。
这两人就这样坐着,就着路途与天气的话题,谈了好些时候;他们之间隔不太远,却又不至于近到使任何碰巧经过门口的人,误以为他们在谈论称不上清纯的事情。不过他们的眼神,却比他们讲的话私密得多。非常尴尬痛苦的嘉瑞安,站在窗边向外他特别挑了个能让门外人一眼就能看见他的窗户边站。
他们两人愈谈下去,停顿的时间愈长久,而他们每一次苦闷的沉默,都令嘉瑞安内心抖缩,深怕此时曼杜拉仑或者洛妮娜夫人会不安于这一段极端绝望的爱情,而越过那个无须言明的界线,冒出了那一个字、一个词、或是一句话,于是礼教拘束与荣誉都化为粉,两人的人生也都成为灾难。然而嘉瑞安心里另外有一部分,却又希望他们能把那一个字、一个词、或是一句话说出来,好让他们的爱火熊熊燃烧,无论燃烧的时间有多么短暂。
嘉瑞安也就在这个洒满阳光的安静房间里,走过了一个徘徊的口。乐多林不加思索的盲目忠诚所种在嘉瑞安心里的偏见,终于碎裂纷飞。嘉瑞安涌起强烈的情绪——不是可怜他们,因为这一对恋人不需要别人可怜;毋宁说是同情吧不止如此,嘉瑞安开始朦胧地了解到,荣誉与不可一世的骄傲,虽然都是毫不自私的德性,却也是千百年来亚蓝土地上的悲剧的主因。
曼杜拉仑与洛妮娜夫人坐在那里坐了半小时左右;到后来两人几乎不言语了,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的脸,而几乎流下泪来的嘉瑞安,则被迫站在旁边守着他们。然后杜倪克进来,告诉他们说,宝姨与老狼大爷已经准备要动身了。
一行人骑马走出佛闵波城的时候,身边伴随着四副武装的武士,以及科儒多林国王本人。城垛上还有个号角乐队以嘹亮的声音为他们送行。嘉瑞安回头看了一眼,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洛妮娜夫人站在城门旁,但又不大确定。那位夫人并未挥手,而曼杜拉仑也没有回头看;不过嘉瑞安本人倒是一直屏息,直到佛闵波城已经看不见了,才松了一口气。
下午过了一半时,他们抵达渡口,过了这亚蓝河,便是特奈隼王国。耀眼的阳光在河上闪耀;天空非常之蓝,而随行武士的长矛上所结的五彩燕尾旗,则在微风中飘摇。嘉瑞安感到一股绝望的、甚至可说是再也忍受不住的急需感,巴不得立刻逃离亚蓝,然后把在此地发生的可怕事情抛在脑后。
“万福尊安,并在此别过,古圣贝佳瑞斯。”科儒多林站在水边说道:“我将如汝所指示者开始预作准备。亚蓝国将会准备妥当;我以自己的生命发誓。”
“那么,我也会不时地让你知道我们的进展。”老狼大爷说道。
“我也会仔细检查本国境内摩戈人的活动。”科儒多林说道:“如果汝对我所言,将来被证明为事实——我坚信事实确是如此——的话,那么我会把摩戈人通通逐出亚蓝国。我会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并尽皆驱离。这些人竟敢在我的子民间散播摩擦与争执的种子,我一定让他们的日子很不好过。”
老狼对科儒多林微笑。“这主意听来满顺耳的;摩戈人是个很傲慢的民族,多少让他们吃点苦头,倒可以让他们学学乖。”然后老狼伸出手,与科儒多林交握。“再会罢,科儒多林,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世界会变得更美好一些。
“希望确是如此。”那年轻的国王答道。
然后老狼大爷领头,踏进浅水的渡河口。特奈隼王国就在对岸,而他们身后河岸上的佛闵波武士,则以号角的乐声为他们送别。”
一行人在对面的河岸上岸时,嘉瑞安四下张望,想要找出特奈隼不同于亚蓝的地形或花木,但是却一样也找不出来。大地如常地往南拓展,对于人为的疆界不以为意。
上岸走了半哩之后,便进入佛杜森林,这一片广阔茂盛的树林,一路从海边延伸到东边的高山旁。他们进入森林之后,便停下来,换回旅行的衣服。“我想,我们还是装成生意人比较好。”老狼说道;他穿起那件有补丁的深棕色长袍,和那双不对称的鞋子,显然舒服得多了。“这当然骗不了安嘉若祭司,但是这种身分满可以满足我们沿路碰上的特奈隼人。至于安嘉若祭司,我们再用别的办法对付他们就行了。”
“有没有发现圣石的踪迹?”巴瑞克隆隆地说道,然后把他的熊皮斗篷和头盔塞在货包里。
“是有一、两个线索。”老狼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张望:“我猜,力达是在几个星期之前经过这里的。”
“这距离好像没怎么拉近嘛”滑溜边说边套上皮背心。
“至少我们自己的步调有掌握住。可以走了吗?”
特奈隼大道在午后的阳光下,笔直地穿过森林;一行人上了马,继续沿路南行。走了约莫三哩之后,道路宽大开展,路边盖了单一一幢铺着红瓦、墙壁刷白的石砖房子,低低矮矮地,看来很是稳固;附近几个士兵懒洋洋地走来走去,不过他们的盔甲和装备,看来不及嘉瑞安以前看过的军团兵的那么精良。
“关税站。”滑溜说道:“特奈隼人喜欢把关税站设在离边境远一点的地方,以免干涉到合法的走私活动。”
“这些军团兵真是散漫。”杜倪克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是关税站的驻兵——也就是在地的军队。”滑溜解释道:“可不是军团兵;这两者天南地北的。”
“看得出来。”杜倪克说道。
一个戴着生锈的护胸甲,手持短矛的士兵,走到大道中间,挥手把他们挡下来。“海关检查。”那人以千篇一律的音调说道:“长官阁下马上就来。你们把马带到那边去。”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房子旁边,类似庭院的空地。
“是否会有麻烦?”曼杜拉仑问道;他已经脱去盔甲,现在他穿的是他旅行时惯穿的锁子甲和披风。
“不会。”滑溜说道:“关税站的人会问一、两个问题,接着我们塞点钱贿赂他,然后就可以上路了。”
“贿赂?”杜倪克问道。
滑溜耸耸肩。“当然要贿赂;在特奈隼,事情要行得通,就得这样做。待会我来讲话就好,这我很有经验了。”
关税站的站长是个胖胖的秃头男子,穿着深褐色的礼服,腰系皮带;他一边从石砖房子里走出来,一边把衣服上的面包屑掉。“午安。”那人以做生意般的口吻招呼道。
“日安,阁下。”滑溜说着微微倾身鞠了个躬。
“这些是什么货啊?”那关税站长一边问着,一边仔细打量货包。
“我是波多克城来的雷达克。”滑溜答道:“德斯尼亚商人;这批货是仙达力亚毛料,要运到贺奈城去卖。”滑溜说着便把一只货包上的包布拉开,扯出一角灰色的毛料出来给站长看。
“你的货来得正是时候,可敬的商人。”那站长一边说着,一边摸着那毛料:“今年冬天格外冷,所以毛料的行情看涨呢”
几个铜板从这只手转到那只手上,发出叮噹响声。然后那关税站长笑了起来,态度也轻松起来。“我想,我们倒不用把每一只货包都打开来看。”站长说道:“你显然是个很诚实的人,可敬的雷达克,所以我也不愿耽搁你的时间。”
“前头的路上有没有什么我该知道的事情,阁下?”滑溜一边说着,一边把货包重新绑起来。“我从经验里学到,关税站的消息十分珍贵。”
“路况好的很。”那站长耸耸肩道:“有军团顾着呢”
“那是当然;不过有什么不寻常的状况吗?”
“你们这一路往南,最好别去管人家的闲事,比较明智。现在特奈隼确实是有些政治纷争。不过,如果你让别人觉得你只管做自己的生意,那就无妨了。”
“政治纷争?”滑溜问道,他的声音显得有点担心:“我之前都没听说。”
“还不是王位继承的问题,目前的情势不大平静哪”
“朗波伦生病了吗?”滑溜惊讶地问。
“没病。”那胖胖的站长答道:“只是人老了——‘老’这个病,无人能医啊由于朗波伦没有儿子,无人继承王位,所以这波伦王朝完全系于他细若游丝的那一口气。各地的人为了卡位,都已经开始运作了——这价码当然是天价,而且我们特奈隼人一碰到钱的事情,就整个都活络起来了。”
滑溜笑了一声。“人不都是这样吗?也许我还是去找几个有门路、又得势的朋友,比较有个保障。依你来看,现在哪一边比较站上风?”
“我认为,我们比其他那几家更看好。”那站长志得意满地说道。
“我们?”
“我们佛杜家族啊我母亲那一边,跟佛杜家族有点亲戚关系。佛杜城大公凯杜尔,乃是继承王位的唯一合理人选。”
“这人我倒不认识。”滑溜说。
“他这人非常优秀。”站长浮夸地说道:“强壮而且活跃,又有远见;如果王位继承人是单单考究他本人的优点,那么凯杜尔大公绝对是大家公认的首选人物。可惜呀王位继承人的选择,却是操在‘国策顾问团’的手里。”
“唉呀”
七八天过去了,海面上飞来一只苍鹰盘旋在悬崖上空,最后飞落到岩洞外那块好似平台的巨大岩石上,一个海盗走出山洞抱起这只苍鹰又急急走回,半刻黑鹰召集所有的海盗集合。连续派出去了两支海盗队伍,包括夏洛三小子在内如今只剩下了二十来个海盗围坐在一起,黑鹰犀利的双眼扫过众人依稀恢复了点当年的猖獗‘裘川传来消息,一艘悬挂龙宛帝国金龙旗的商船正从赤焰帝国海域驶向虬龙湾,裘川正尾随在商船后面,估计着两天后就会达到这片海域。’
‘好好,我们好好**一票’海盗们群起激昂,几个月过去身子早就闲的发痒了。‘虽然裘川没把商船上的情况说清楚,不过大家都想**一票,那我们就大**娘一场’黑鹰一拍大腿,说完双眼看向夏洛,夏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同样一拍大腿‘船的事情就交给我,不光是船人的事我也不含糊’,说完朝着叶苏和游大又是一挥手,仨抬起屁股就往洞外跑。
海滩边上潮汐村的青壮年们又围聚在一起,夏洛站在队列前头,现在这些青壮年们早把他当作头儿了,夏洛张大嘴一喝‘兄弟们,现在找大钱的机会来了’,哗啦,海滩边上一片欢呼声,这头儿真没骗我们,才一个多月就帮他们找到了找大钱的机会。”兄弟们,现在我们就出海抢劫去”看见前面的一片欢呼声,叶苏得意忘形的大手一挥,‘抢劫’下面立马又变成一片喧哗,这些青年们喧哗中楞楞的看着仨,老实巴交一向被人欺凌的渔民,从来都是被别人抢劫什么时候想到过抢劫别人,更是万万没想到这找大钱的法子居然是出海抢劫。
夏洛侧头狠狠的盯了眼叶苏,叶苏吓的吐了吐舌头也明白自己太过兴奋了,夏洛侧过头看向身材最为高大,也就是哪日拿来试验自己拳脚的青年:
“得利卡,你怕了吗?”
“我不怕,只是我们不会抢劫杀人,老人们都交代嘱托我们一定要老实做人,不要惹事。”得利卡埋着头嗫喏着。
“我看你们不是不会抢劫,就是怕了。不错我们就是出海抢劫,但是我们不抢像你们这样的穷人,好人,而是那些富的流油的土财主。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被人欺负的人,想要挺起胸膛,找大钱就只有抢劫这一条法子。”夏洛冲着一群人一通大声嚷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刺激这群年轻人的血性。
人群中突然一片鸦雀无声,良久得利卡又抬起头轻声说着:
“狗子哥,虽然我们真的不会抢劫,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会打架了。我们也很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连累老人和其他村民,从小到大老人们都在耳边念叨,我们这一族人丁单薄又背负着恶咒,一旦惹事便会招来群起报复,那时我们连个家都会没有了。”
“你们的难处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真愿意就一直这样受人欺凌吗”
夏洛大声直视着得利卡,夏洛凌厉的目光之下,又默默埋下了头,汗水不自觉的流淌在脸上,夏洛得势不饶人继续大声:
“有了钱,你们还怕没有家吗茫茫大海那里都可以打渔,非要在这潮汐村打吗而且我们这次抢劫的商船不是大风国的,而是龙宛国的,他们人生地不熟找谁报复去我夏洛的为人你们都知道说一不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全部扛着,要杀要刮随他们的便,绝不出卖弟兄们一个。”夏洛大嗓门侃侃而谈,这气势一拿出来简直像流水一样哗哗收不住了。
“哪我们就跟着狗子哥找一会大钱吧”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弱弱传了出来,竟是小鱼儿的声音。
所有年轻人都抬起头,人群中似乎开始出现了松动,现在的他们对夏洛是崇拜加感激,对他的承诺更是深信不疑,‘好吧,也算我一个吧’得利卡也轻声附和着,‘我也算一个’‘我也去’坚冰终于被打破了,青年们一个个站了出来,三在眼里顿时喜笑颜开。
两艘单帆小船航行在茫茫大海中,向着‘虬龙湾’深处满帆飞驶而去,黑鹰一伙驾御一艘,而夏洛统领潮汐村的青年们驾御着另一艘,两艘船几乎是并排而行间隔着一两里。
一艘三帆大船半帆航行在‘虬龙湾’中,逐渐进入了大风国的海域,早春的风有时候不弱于凌厉的冬风,今天的风势就是如此,如此强劲寒暖交杂的春风下,大船只能扬起了半帆。这是一艘不折不扣的商船,体积庞大而平缓,不像战船有高高的船舷便于抵御,饶是如此这一样艘满载的大船却大摇大摆的航行在曾经海盗猖獗的‘虬龙湾’中,仿佛有所凭持。
大船上数十个水手,更有佩带刀枪的剽悍家丁,虽然没有鲜亮的铠甲却是气势汹汹,这些都不算什么,船主最依持的是五个人,凭风站立在船舷上的五个彪形大汉。身穿各色的衣袍,最魁梧的一个头顶光头手中却握着一柄厚重金光闪烁的法杖,无量寺的法杖,而且还是‘中级’法杖,另外四个有的身背粗重长剑,有的腰插圆月弯刃,有青光闪耀的‘风剑’还有火红闪烁的‘火剑’。
这五人都没有穿修袍,赫然是雇佣修士,脱离了教派组织专为钱而执行任务的特殊修士,就这样的力量对付一大群稀松平常的海盗那是绰绰有余,怪不得船主无所顾及。
大船后两艘单帆小木船一左一右,相互间隔一两里,满张帆紧紧跟随在大船后,船主早就发现了这两艘小船,一艘在刚进入海湾后突然出现了,一艘在进入大风国海域后加入了紧随的队列。站在船舷边看着两艘破烂的小船,船主商人一阵迷惑‘难道这是海盗船从没看过这样小这样破烂的海盗船’。
那光头修士看在眼里似乎看出了船主的迷惑和一丝担忧,随口说道‘老板,你不用怕,不怪那两艘船是干啥的,只要他胆敢放一支箭,保准让他有去无回,你只管把我们的佣金准备好就行了。’另外四个一阵哈哈大笑,和那光头一样根本就没把这两艘破船放在眼里。
呼呼的春风中两艘单帆小木船航行在海洋中,船头还悬挂着大大的鱼网,远远看去就是两艘打鱼船,突然,远处一艘巨大的商船从海天一线间航行而来,越来越近直到相距三四里的路程,巨大的商船后紧紧跟着两艘满帆的小船。
夏洛临风站立在船头,寒暖夹杂的春风吹拂在脸上不禁一丝意气风发的感觉,想着身后甲板上一大群青壮年唯他是瞻,等待着他的指挥号令,又是一通欣欣然。‘那船越来越近了’游大指着商船同样的激动不已,‘恩’夏洛一边点着头一边准备回头叫所有人准备出发,忽然叶苏也大叫起来‘你看,黑鹰在打暗号了’。
顺着叶苏手指的方向看去,对面小船上一个海盗站在船舷上冲着他们不断挥舞着两面小黑旗,双手做着不同的动作,这是海盗间相互联系的旗语暗号,那海盗打出的暗号是‘紧跟着商船’。游大好迷惑的嘀咕着‘怎么不进攻,现在我们已经合围了那艘商船了啊’。
夏洛凝神关注了一会儿终于看出了门道,低声说着‘风太大那大船比我们快的多,就算我们合围了,要靠近那大船确是不容易。’游大和叶苏恍然的点着头,这时黑鹰所在的那艘船上飞出那只传信的苍鹰,展翅向着远处裘川所在的小船。
不到一刻,一直紧跟在商船后的两艘小帆船突然变成了半帆,似乎是放弃了跟踪距离商船越来越远,现在换成了黑鹰和夏洛指挥的两艘小帆船尾随商船而行,距离商船也不是那么紧密,若有若无的似是恰好行进在一条线路上。
商船上的船主看着逐渐远去的两艘小船冲着五名雇佣修士说着‘那两艘船没跟上了’‘估计是怕了吧’光头修士嘴脚一丝不屑的冷笑,‘可是又来了两艘小船’商人继续说着,似乎还不放心,‘我看像是两条打渔船’另外一名修士淡淡说着‘不管是干什么的,来者不拒’光头修士也淡淡说着,看来是这群雇佣修士的头目。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风向却大变白天还是顺风到了黄昏却变成了逆风,春天的风向来是这样没有规律的乱吹。商船半张的大帆在水手们的折腾下全都收了起来,突兀的耸立着三根高耸的桅杆,最后在水手们的呐喊声中摇桨缓慢航行,而后头的两艘打鱼船也越来越慢变成了两个小黑点。
天完全黑暗下来风向依旧没有改变,而一直尾随在后面的小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商人于是叫水手抛下大锚停船休息,只留下十几个家丁守夜。眼望着黑暗的天空,桅杆上的油灯闪烁着暗淡的光芒洒落在海面上,黑鹰朝着一个海盗大声吼道‘发暗号叫大家全速前进’。
那海盗又拿起一盏油灯匆忙的冲到船舷边,向着对面不远处的小船忽暗忽明连续闪烁了三下,遥望着对面忽暗忽明的灯光,夏洛急忙转身朝着拥挤在甲扳上的青壮年们挥手高呼‘大家划浆往前冲’。一时间两艘船上同样呐喊声声所有人奋力划桨向和黑暗的前方划行而去,船小速度自然快了许多,这下倒变成了他们的优势,黑鹰再侧头看向那海盗‘叫裘川他们火速跟上’,原来另外两艘船并没有离开而是尾随着这两艘穿后面,狡兔三窟,黑鹰为抢劫这艘船可谓耗尽了心思。
劈啪,一个烟火冲上高空光芒闪烁在黑暗的天空,这又是通知裘川他们跟上的暗号。半个时辰后,遥远的海面上一团暗淡的光芒静止的闪烁在半空,光芒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所有的海盗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跃跃欲试,黑鹰却大手一挥低声喝道‘停船熄灯,等裘川他们汇合’,两艘小船相继停了下来,掩盖在黑暗之中,为了最大限度的掩护偷袭,黑鹰连光亮都放弃了。
半刻钟后海面又闪烁着两团暗淡的光芒快速从后面航行而来,黑鹰急忙又叫那海盗打暗号,那海盗急忙又提着油灯,忽闪忽闪的摇晃着油灯,待四艘小船汇合后黑鹰大手再度挥下,消失了两年的嚣张狂暴再度闪现在阴冷的面容上,暴喝着‘兄弟们,老天都在帮我的忙,都给我冲啊。’
听着远处哗啦的波涛荡漾声,夏洛回身看着身后的潮汐村青壮年们,虽然什么都看不到,扯开嗓门挥舞着手嚣张的气焰仿佛我才是真正的老大‘兄弟们,跟我冲啊,抢光财宝,抢光上面的女人’,上面有没有女人他也不知道,反正抢女人是他最大的乐趣。
四艘小帆船就像四枝利箭呼啸着在苍茫的黑暗之中,摇动船桨向着远处唯一的一点光芒飞速航行而去,两年前那群狼攻击皇船的气势仿佛在重现。
商船上十几个家丁拿着刀抢晃晃悠悠,瞌睡迷糊的巡逻在甲板上,四周一片黑暗安静的更只有微涌的海浪声,在黑鹰一伙一连串的迷糊计下这些家丁们早就放松了警惕,只不过随便走走交差而已。
哗啦,一阵急促的浪涛声响在大船周围,迷糊的家丁们冷不丁的被惊醒放眼看去,几个黑影就像是从海里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暗淡的船灯之下急速的向着大船撞来。惊骇的目光之下家丁们还没来的及呼叫,又是一阵剧烈的咚咚声。
大船一阵剧烈的摇晃,犹如颠簸在风暴之中,四艘小帆船从四个方向重重撞击在大船船体上,虽然船小这样迅疾而猛烈的撞击动静却不小。哎哟声中家丁们站立不稳,一个个跌倒在地,一个干巴的身影在呼叫声中从黑暗的天空下凌空落地,手中一根绿光闪烁的草鞭上下飞舞,噼里啪啦声中,四五个家丁血肉横飞可,再也站不起来。夏洛最为心急,刚刚撞上大船直接从小船上飞跃而上,现在的功力飞上一艘大船轻松自如。
猖獗的呼啸声再度响彻黑暗的天空,数十支缠绕着铁链的铁爪从弓弩中哗哗射出,铁爪牢牢抓在船舷上海盗们抓着铁链噔噔就往上窜,那些守夜的家丁们稀哩哗啦已经被夏洛干掉一大半,没死的早就吓破了胆,黑鹰一伙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几下就爬上了大船。
眼前疯狂的情形刺激着潮汐村这些青年们的神经,血液似乎在沸腾,紧随着海盗们抓着铁链噌噌就登上了大船,六七十人全都拥挤在甲板上。海盗们爬上大船后挥舞着大刀又迅疾冲向船舱中那些慌乱而又惊魂未定的家丁水手,连叶苏和游大也没闲着,先趁乱痛击有生力量直到他们屈服才进行抢劫,这是一惯的方式。
只有潮汐村的这些青年们站在甲板上簇拥在夏洛身边,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是一个需要很大勇气才能迈出去的坎。
“混帐,竟敢在老夫眼皮底下撒野,活的真是不耐烦了”
一声暴喝响在海盗们的呼啸声中,紧接着一个剽悍的身影从二层楼阁中飞身而出,木窗被撞的四散乱飞,随着飞身而出的身影,一道金光铺天盖地之势洒向甲板上一大群身影,不是冲着谁,而是一大片,全都是这道金光攻击的目标。
就在金光砸下的瞬间,夏洛单手一扬凝聚全身法力‘神龙鞭’绿光暴涨,劈啪声中重重劈向金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夏洛正教的功法似乎又精进不少。轰隆,轰鸣声中,砸来的金光被硬生生挡了回去,剽悍的光头修士手持法杖落在甲板上,而夏洛噌噌倒退了三大步,修炼毕竟还差了一大截,仗着神器的威力勉强才小败。
对击过程中另外四道身影几乎同时从二层阁楼中跃下,手中法器光芒闪烁在黑暗的天空,光头修士身形落地眉头微凝,想不到这群海盗中竟有法力看似不弱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干巴的小子。黑鹰同样站立在甲板之上,眼望着对方闪烁的法器,深陷的眼框难掩恐惧之色,对方竟然是雇佣修士。
自己这伙海盗现在的情况是除了自己还有后起之秀夏洛拥有点法力之外,其他的都是些只有蛮力的家伙,而身后这群鱼兽附身的家伙究竟能不能打都还不知道。虽然对方只有五个人,可是至少有一个曾经的阶位在中修,另外四个虽然法力低一点可是对付他们这一群人足够了,好不容易抢一票似乎又碰到块难啃的骨头。
“看来这群家伙是有点法力的,各位可不要轻敌了,那小子就交给我来对付,其余的你们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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