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的喧嚣闹腾,大清早的怡红阁一片冷清,宽敞的大堂不见一个客人只剩下婢女伙计打扫地板桌子,两人不分清红皂白闯进大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乱找,却发现了躺在地上呼鼾大睡,一身酒味的叶苏和游大。
这两小子被老妈子赶下来以后,又被那几个妖娆女郎缠上了,又是一个晚上的yin乱直到酊酊大醉,老妈子也不急着收他们的酒钱,有钱的大主还在楼上了。周神通摇醒两小子打听到夏洛的去向,大步奔向香浓的房间,见这两人竟敢硬闯头牌的房间,ji院的打手们自然上去阻挡,这两人哪顾的了这么多,展开拳脚一阵噼里啪啦,于是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哪门子笨习俗”巴瑞克不齿地啐道。“我们吉鲁克人,对付起亲人来,比对付陌生人还要热切。”
“哀哉。”曼杜拉仑叹道:“可惜这里不是吉鲁克。”
“如果我来处理这件事,会不会冒犯到你?”巴瑞克客气地问道。
“一点也不会。”
巴瑞克凑近那黝黑的武士。“我是巴瑞克,吉鲁克王国崔翰封邑伯爵。”巴瑞克高声地宣布道:“吉鲁克国王安斐格的近亲。我发现某些亚蓝贵族不但没大脑,礼貌还更少。”
“北方国家乱如猪圈,这种自己滥加的封号,亚蓝国的大人们根本就视如草芥。”哈杜林大人冷漠地反驳道。
“我发现你的话很冲喔,朋友”巴瑞克语带威胁地说道。
“我还觉得汝的猴子脸和乱七八糟的胡子很滑稽哩”哈杜林大人答道。
巴瑞克根本连拔出剑来都懒得。他伸出粗壮的手臂大力一挥,他的拳头便以惊人的力道打在那黝黑武士头盔的侧面上;哈杜林大人从马鞍上滑落下来的时候两眼发直,掉到地上时则发出很大的响声。
“还有谁对我的胡子有第二句话吗?”巴瑞克质问道。
“柔一点,大人。”曼杜拉仑劝道;然后他以满意的眼神,看着他那个不醒人事、正躺在长草堆里抽搐的远房堂兄弟。
“难道我们就这样,百依百顺地任由他人攻击我们英勇的同伴吗?”迪利庚爵士同伙的人之中,有一名口音浓重的武士严厉地质问道。“把他们都杀了”那人说着便要伸手去拔剑。
“那剑只要一离鞘,汝便立刻丧命”曼杜拉仑冷冷地劝道。
那武士的手停在剑柄上,一动也不敢动。
“羞耻啊,大人们”曼杜拉仑指责道:“诸君一定都知道,依照礼仪与惯例,在诸君回应之前,我所下的战书,乃保障我自己,以及我的同伴的安全。诸君速速选人应战,不然就撤退。我开始厌烦了,而且脾气将会变得暴躁易怒。”
双方人马后退到一段距离之外去商量,并有几个武装的人上到小山丘来,把哈杜林爵士给抬走。
“刚刚想要拔剑的那个人是摩戈人。”嘉瑞安小声地说道。
“我注意到了。”希塔低声应道,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们又来了。”杜倪克警示众人。
“我将与汝对决,曼杜拉仑大人。”迪利庚男爵走近之后宣布道。“我知道汝并非浪得虚名,但是我所赢得的胜利,也不在少数。能与汝以长矛一决高下,乃是我的荣幸。”
“而我也愿意与汝较量较量,武士大人。”奥多连男爵宣布道:“我这双手臂,在亚蓝国的一些地方,也是人见人惧。”
“非常好”曼杜拉仑答道:“那我们就找个平地,开始进行罢。光阴宝贵,而我的同伴们与我,还等着往南边去处理事情呢”
众人下了山丘;平地上已有一片枯黄的长草快被脚踏平,双方武士则各据比武场的一边。迪利庚快马加鞭地奔至比武场尽头,然后把马头掉转过来等着,至于钝头的长矛,则仍停在他脚上的的马蹬上。
“汝之勇气,与汝十分相配,大人。”曼杜拉仑一边叫道,一边拿起一根杜倪克去树林里砍的长棍子。“我尽量不要下手太重。汝若准备妥当,是否就此开始比试?”
“开始罢”那男爵一边说着,一边把铁眼罩放了下来。
曼杜拉仑喀哒一声,也把铁眼罩放下来,接着把长矛放平,并将马刺往马腹上一蹬。
“在这种情况下将这个话可能不大合适。”滑溜低声道:“可我仍不禁希望我们的那位不可一世的朋友,可以经受一点失败的耻辱。”
老狼大爷给滑溜一个莫可奈何的脸色。“那是不可能的”
“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滑溜唏嘘地问道。
“等着看就知道了。”老狼对滑溜说。
曼杜拉仑与对方在比武场中央轰然对撞,力道之大,使得两人的长矛登时破碎,而踏平的草地上也散落着木屑星子。两人风驰电掣地擦身而过之后,又掉转马头,骑回起始的地点。嘉瑞安注意到,骑在马上的迪利庚,人有点摇摇晃晃的。
两人再度持矛冲撞;刚换新的长矛再度散开碎成片片。
“我刚刚真该多砍几根长矛杆子的的。”杜倪克若有所思地说道。
但是这次迪利庚男爵骑马冲过来的时候,人摇晃得更厉害;到了第三回合,他的长矛失了准头,被曼杜拉仑以盾牌格开,而曼杜拉仑的长矛却结结实实地打在迪利庚身上,所以那男爵便因为这一撞而滚下了马。
曼杜拉仑停住他的战马,垂头俯看着迪利庚。“大人,汝尚能续战否?”曼杜拉仑客气地问道。
迪利庚摇摇摆摆地爬了起来。“我不认输”迪利庚一边喘息着,一边拔出了剑。
“精采。”曼杜拉仑答道。“方才我唯恐自己失手伤了汝呢”曼杜拉仑从马鞍上滑下来,拔出了剑,然后大力一挥,打在迪利庚头上;这一击把迪利庚慌忙间所举起的盾牌给打飞了,然后曼杜拉仑又毫不停歇地连连进击。迪利庚好不容易挡了几剑,但接着曼杜拉仑一剑打在他头盔的头侧,迪利庚摇了一下,便颜面朝下地倒在地上。
“大人?”曼杜拉仑殷殷地问道;接着他低下身来,将倒地的对手翻过身来,又将男爵头盔上,已经撞凹了的铁眼罩打开。“大人,汝是否感到不适?”曼杜拉仑问道:“汝是否希望续战?”
迪利庚没有回答。他的鼻子里涌出鲜血,两眼也翻白了;他的脸色铁青,右半边身体不时抽搐。
“既然这位英勇的武士无法代表他自己说话。”曼杜拉仑宣布道:“那么我在此宣布,他已经输了。”曼杜拉仑放眼四顾,他的宽刃剑仍握在手里。“我的话有没有人不服的?”
四周一片沉寂。
“能不能来几个人,把迪利庚抬下去?”曼杜拉仑提议道:“他的伤势看来不严重,只要在床上休息几个月便可痊愈。”然后曼杜拉仑转向奥多连男爵;此时奥多连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怎么样,大人。”曼杜拉仑开心地说道:“可以开始了吧?我的同伴们与我等着要上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奥多连第一回合冲刺,就被打得摔落在地,而且还跌断了一条腿。
“真是背运哪,大人。”曼杜拉仑一边评道,一边下了马,拔了剑,向奥多连走过去。“汝认输否?”
“我站不起来。”奥多连咬紧牙关说道:“别无选择,那只好认输了。”
“那么,我和我的同伴可以继续我们的旅程了吗?”
“诸君可以自由离去。”躺在地上的奥多连痛苦地说道。
“还没完呢”一个严厉的声音出言阻止;那个全副武装的摩戈人策马穿过骑着马的众武士,直接来到曼杜拉仑面前。
“我刚刚就在想,这人可能会凑近来搅和。”宝姨平静地说道;然后她下了马,踏进比武场。“曼杜拉仑,你让开来”宝姨说道。
“行不得也,女士”曼杜拉仑抗议道。
老狼大声叫道:“让开,曼杜拉仑”
曼杜拉仑满脸疑惑地走到一旁。
“怎么样,安嘉若祭司?”宝姨一边挑衅道,一边把兜帽拉到身后。
那骑士看到宝姨额前那一绺白发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接着他几乎是绝望地举起一只手,然后低声地念念有词。
嘉瑞安再度感到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波涛,心里也充满空洞的巨大响声。
一会儿,宝姨全身笼罩在一股绿光之下;但是她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你一定是疏于磨练了。”宝姨对那人说道:“要不要再试一次?”
这次那安嘉若祭司同时举起两手,但也好不到哪去。杜倪克悄悄地驱马接近那全副武装的人;然后杜倪克两手举高斧头,俐落直接地朝着那安嘉若祭司的头盔顶上砍下去……
“杜倪克”宝姨叫道:“快走开”
但是那面色凝重的铁匠却再度挥斧,而那不省人事的安嘉若祭司则砰然落马。
“你这个大傻蛋”宝姨大怒道:“你在干什么呀?”
“刚才那人要害你,宝佳娜女士”杜倪克解释道,他的两眼仍燃着愤怒的烈火。
“你下马来”
杜倪克下了马。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有多危险?”宝姨质问道:“你差一点就送了性命。”
“可是我要保护你,宝佳娜女士。”杜倪克顽固地说道:“我虽不是战士,也不是魔法师,但是我绝不让人伤害你。”
宝姨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然后又眯了起来,最后才柔和下来。嘉瑞安看在眼里,从小由宝姨带大的他,一下子就了解宝姨迅速的情绪变化。宝姨突然抱住杜倪克,连杜倪克都嚇了一跳。“你这个超级笨拙的、亲爱的大傻瓜。”宝姨说道:“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绝对不行方才我的心跳差点儿就停了。”
嘉瑞安喉头像有什么东西似地哽着;他把头转开来,恰好看到老狼大爷脸上闪过一抹狡的微笑。
站在比武场两边的武士们霎时起了奇妙的变化;有的人四面张望,脸上挂着刚刚从恶梦中惊醒的惊讶表情;有的人则突然陷入沉思。奥多连大人挣扎着站起来。
行不得也,大人。”曼杜拉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按着奥多连。“汝切莫伤了自己。”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那男爵苦闷地喊道。
老狼大爷下了马,蹲在受伤的男爵身旁。“这不是你们的错。”老狼大爷对男爵说道:“这场战争,乃是那摩戈人所为;他扭曲了你们的心智,令你们彼此杀伐。”
“法术?”奥多连喘气道,脸变得更苍白了。
老狼点点头。“其实他不是摩戈人,而是安嘉若祭司团的祭司。”
“而现在咒语已经破解了?”
老狼又点点头,并朝着那失去知觉的安嘉若祭司看了一眼。
“把那摩戈人用链条锁起来”男爵对聚上来的众武士吩咐道;然后又回头看着老狼。“我们对付法师,自有我们的一套。”奥多连严肃地说道。“就以此来庆祝这场不自然的战争的结束罢;这个安嘉若祭司,以后别想再作怪。”
“很好”老狼挤出一丝笑容。
“曼杜拉仑大人。”奥多连男爵一边皱着眉头挪动他那条断腿,一边向曼杜拉仑问道:“诸君让我等恢复神智,此大恩大德,我们如何回报?”
“此地已经恢复和平,这报酬就够了。”曼杜拉仑志德意满地说道:“因为,就像大家知道的,我是全国上下最爱好和平的人。”曼杜拉仑一眼瞥见躺在地上、枕着担架休息的乐多林,似乎动了个念头。“不过,我有件事情要向各位求情。我们同行的旅伴中,有一位出身亚斯图贵族的英勇青年,他伤得很重;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能将他留给汝照料?”
“他的光临,乃是我的荣幸,曼杜拉仑大人。”奥多连立刻答应下来。“我家里的女人会无微不至地看顾他。”然后奥多连向他的随从说了几句话,那人便上了马,快速地朝附近的城堡奔去。
“你们不能把我留下来。”乐多林虚弱地抗议道。“我再过一、两天就能骑马了。”话毕乐多林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我难以苟同。”曼杜拉仑冷漠地驳斥道:“汝的伤势,只怕没那么快好。”
“我不跟佛闵波人待在一起。”乐多林坚持道。“我横竖都要上路,管他生也罢,死也罢。”
“乐多林。”曼杜拉仑不为所动地,甚至可说是严厉地说道:“汝痛恨佛闵波人,这我知道,然而汝之伤,不久后便会开始红肿化脓,汝将连日受高烧所侵,精神狂乱,不能自持;届时汝势必拖累众人。我等苦无时间照料汝,而汝的伤势又会使我们的旅程多有延搁。”
嘉瑞安瞠目结舌,因为曼杜拉仑竟口无遮拦地把话都讲白了;嘉瑞安狠狠地、几近生恨地瞪着曼杜拉仑。此时乐多林的脸色则变得煞白。“多谢您的指点,曼杜拉仑大人。”乐多林僵硬地说:“我自己早该考虑到这一点。如果您能帮我上马,我立刻就走。”
“你就给我待在原地”宝姨不容置疑地对乐多林说道。
奥多连男爵的随从回来了,后面带着一群仆人,以及一名年约十七岁,穿着玫瑰色织锦衣裙、外罩野雁绒斗篷的金发少女。
“这是我妹妹,雅利安娜。”奥多连介绍道。“我妹妹朝气勃勃,虽然她年纪还小,但是照顾病人已经很熟练。”
“我不会麻烦她太久的,大人。”乐多林宣布道。“一个星期之内,我就会返回亚斯图。”
雅利安娜很专业地把手放在乐多林的额头上测温度。“行不得也,好青年。”雅利安娜发出警告:“我想,汝势必得长住一阵。”
“我一个星期内就走”乐多林斩钉截铁地说道。
雅利安娜耸耸肩膀。“随汝之意。我想,我兄长应该可以拔几个仆人跟在汝之后,以免汝成为路旁的白骨;因为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汝可能走不到三十哩的路程就需要人手掘坟了。”
乐多林眨了眨眼。
宝姨把雅利安娜拉到一旁,跟她讲了很久,又给她一小包药草,指点她如何用药。乐多林向嘉瑞安示意,嘉瑞安立刻走上去,跪在担架旁。
“这样就结束了。”他喃喃地说道:“真希望我能跟你们走。”
“你马上就会好起来。”虽明知不是事实,嘉瑞安还是这么鼓励他。“到时候,你再赶上我们就成了。”
乐多林摇了摇头。“不。”乐多林反驳道:“我恐怕是不成了。”乐多林开始咳嗽,这次严重到像是要把他的肺撕裂开来似的。“我的朋友,我们的时间不多。”乐多林虚弱地喘气道:“所以你仔细听好。”
嘉瑞安噙着泪珠,紧握着好友的手。
“你还记得我们离开我伯父家那天早上,我们讲的事情吗?”
嘉瑞安点点头。
“当时你说,我们对托尔辛和别人发誓要保守秘密,而这个承诺该不该背弃,我得自己作决定。”
“这我记得。”嘉瑞安对乐多林说道。
“那好。”乐多林说:“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你不用再信守这个承诺了;该做什么,你就去做吧”
“我看你还是自己去跟我爷爷讲比较好,乐多林。”嘉瑞安抗议道。
“我不行的,嘉瑞安。”乐多林气恼地说道:“要是我去找你爷爷,那些话准黏在我喉咙里讲不出来。对不起,但我就是这样。我知道纳查克只是在利用我们,不过我已经跟大家立誓了。我是亚蓝人,嘉瑞安,就算明知道守密是错的,我还是一个字也不会讲出去,所以这就要靠你了。你千万不能让纳查克把我们国家给毁了。我要你直接去对国王说个清楚。”
‘圣古战场’内轰隆鸣鸣,欢呼喝彩声不断第三轮对决拉开了帷幕,和其他三座战台的热闹场面相比,正西方的战台下一片议论嘈杂声中,‘毒公子’毒魅冷冷的站立在高台之上,对面空空无人,只有一名主持对决的火舞院中修沉声站立其旁。
高台下密密麻麻簇拥着四五百名修士,全是青色修袍的清风教修士和深绿修袍的舌兰教修士,毒魅乃是毒教散修众首瞻仰的天才少年,他的对决一如往常的吸引了所有毒教修士的捧场。清风教的修士似乎也悉数全来,不是来捧场只是来见识下这神奇的小子能耐,再则剩余三名本教修士的比赛还未开始。
青绿两色丛中却有一点红,知心身着火红的锦袄长裙继续来为夏洛捧场,加油鼓劲,可是台上空空无人一腔热情无处洒落,却急的不停跺着脚小嘴嘟囔着‘这混蛋怎么还不来,难道又逃跑了吗’主持对决的那中修仰望着东升的太阳此刻已是日上三杆头,低下头嘴唇微动似乎就要宣布着什么。
“我来了,我来了”,突然,一阵高呼声从里外几层的人群外传来,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干巴小子扒开围观的人群,像泥鳅一般钻了进来,弯着腰一路小跑着边跑还高举着一只手,就想怕别人都看不到他一般这只高举的手就是坐标。
扒开人群几步跑到高台梯子边,咚咚咚几下就跳上了战台,登上战台也不看自己的对手,反而是弯着腰嬉笑着脸,冲着台下观望的人群不停作揖:
“对不住对不住,昨晚喝多了,现在才睡醒,哈哈哈,来了这么多人啊,谢谢各位来捧场,谢谢周神通,甄无敌两位大哥的鼎立支持,感谢知心公主我最忠实的观众”
哈哈哈,高台下一如往常的哄笑声一片,这干巴小子真够滑稽的,脸皮也真够厚的,对决还没开打就在发表获胜感言了。人多轰笑声自然也就大,直直传到那恢弘的楼阁之上,左木和秋炫凌同是看向这里,秋炫凌忍不住也哈哈一笑‘圣使大人说的真不错,这小子真是个天才,再庄重威严的场合都能被这小子折腾成一场闹剧’
台下同样一双美目哭笑不得,妖媚如丝的美目下那张娇艳绝伦的面容看不出是哭还是笑,香灵儿万万没想到这无赖小子居然能成为‘毒公子’正面对决的对手,更没想到他能登上第三轮对决的战台。遥想着几个月前这小子无赖中的无助,几个月后脱胎换骨一般,是自己这双眼睛真的看走眼了,还是这表演的天才
进入第三轮对决仅剩下的三十二名修士,铁定的将进阶中修的阶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能进阶中修,除了那‘三公子’天底下似乎就只有这小子了,你叫香灵儿如何不感叹。
“好了,别闹了,既然人来了对决就开始吧。”那主持对决的中修不耐烦的打断着夏洛的致谢词,说完纵身跃下。
夏洛闹腾够了才想着去看自己的对手是谁,晃悠着脑袋才转了半圈,脑海中猛的奔腾出恐怖的幻景,惊悚而邪恶的幻景夹杂在恐惧的力量中瞬间就要迸发而来,那是潜伏在意识中那莫名的‘先知’迅疾传来的信息,身体刹那间仿佛掉入了黑暗无尽的世界中,好似黑暗的地狱。
身体莫名其妙的颤栗着,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海盗小子第一感觉到这震撼心灵的恐怖邪恶,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轰,恐怖的力量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我的妈呀’夏洛哇哇大叫着,撒开腿就想跑,就像对付红衣的攻击一般,可是这一次已经来不及了,从感知到对方力量的爆发到力量的席卷而来,只在眨眼之间,这样短的时间差,这样迅猛的攻击不是身体反应的速度能跟上的。对方似乎早已蓄势待发,只有夏洛这傻小子没有察觉还以为如往常一般双方哈哈寒暄几句才开始正式出手。
风火轮还没踏起来,身体已经莫名的倒悬在空中,头朝下双脚朝上,吓的勾着脑袋向上看去,身体被紧握在一双巨灵大手中,大手之后是一个绿面獠牙的魔兽,恐怖的魔兽绿烟幻化而成最后实体化。这法术太邪恶了,可这就是以正教自居的舌兰教苦心积虑追求的终极法术,一个独辟蹊径继承了圣皇邪恶的教派。
‘毒公子’站立在绿色魔兽之后,一如往常的虚无飘幻,冷漠的面容下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不屑邪恶的冷笑,似乎还不想一招秒杀这滑稽的小丑,既然你喜欢出丑就让你表演过够嘴角轻动,默念着奇异的法术,鬼魅一般的法术。
身体倒悬在空中感觉真不好受,夏洛哇哇大叫着手舞足蹈不停的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这双巨灵大手。哈哈哈,台下轰笑声再度响彻战场上空,那是毒教修士们猖獗的笑声,而观战的清风教修士们,全都是失望的嘲讽,面对强大的‘毒公子’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能进入三十二强的散修乃是这些年青精英中的高手,对方再强大也不至于一招就被受制啊,看来这小子真的是运气好而已。
哎哟,悬空的大手哗啦一下砸了下去,夏洛的脑袋垂直砸在巨木地板上,力道刚刚合适不重不轻,重不至于让你瞬间昏迷过去,轻不至于让你没有感觉。夏洛痛的哇哇大叫,脑袋冒出一个青疙瘩,还没清醒过来,大手再度举起轰隆一下又砸了下来。
夏洛的脑袋就像个榔头一般不停砸在巨木上,哈哈哈,轰笑声猖狂到嚣张,而清风教修士失望的情绪逐渐变成了愤慨,个个怒目圆睁。这不是戏耍人吗这干巴足就是这魔兽手中的玩具,明明可以一招解决的战斗,非要这样慢慢玩弄。虽然对这小子不怎么感冒,但好歹也是穿着清风教的修袍,代表着清风教的荣誉。
只有知心还是如上一场对决一般,脸蛋涨的通红,跺着脚焦急的大叫着‘小狗子,快还手啊’,香灵儿侧头看向激动中的美*女,嘴角一丝嘲讽的冷笑‘本事没多大,泡美眉还挺在行’。不觉间又想到了自己,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莫非也是在泡自己全身禁不住冒起青皮疙瘩,抽疯似的打了个冷颤,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丑的小子来泡。
眼前头昏眼花金光四溅,痛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哎哟叫个不停,匡当,小小的魔晶从怀中跌落而出,蹦跳在巨木之上,脑袋再次砸在木板上的时候,仅剩的那点意识迸发出倔强的反抗。一抄手将蹦跳的‘魔晶’抓在手中,‘奶奶的,你能用邪恶难道我就不能邪恶,你想玩我,难道我就这样好玩’。
屏住呼吸强忍着剧烈的疼痛,魔功的气流在体内脉络间迅疾流转,穿透全身的骨骼关节,最后凝聚到手中,紧握‘魔晶’的手中。
黑光黑气从指缝间穿透而出,虽然是那样的微弱,谁也没有注意到,只有紧握的手颤抖的关节感觉到这即将爆发而出的狂暴力量。
嗷嗷嗷,深绿的巨大魔兽,狂叫着就像是触摸到了更加邪恶更加狂暴的力量,邪恶至尊恐怖鼻祖的力量,那怕这只是一点点。巨灵大手莫名松开了,实体化的魔兽惊惧的狂叫声中,再度化作一团深深绿烟无力的漂浮在火红天空之下。
咚,干巴的身体落下,头颅上流淌的鲜血洒落到古铜色的脸庞上,咬牙切齿的面容下是狰狞的咆哮,凝固在血脉中的烈性被玩弄激荡而出,‘奶奶的,我和你拼拉’单手唰的一下抽出草鞭,左手‘魔晶’右手‘神龙鞭’,正教魔功同时施展,化作一道彪风朝着不远处那飘忽如幽冥的身影呼啸而去。
冷漠的目光下不再是不屑而是惊撼,震荡心灵的惊撼只有施法者才能感觉到对方力量的邪恶,居然还有比自己还邪恶狂暴的力量,况且对方还是一个半大的正教修士,‘毒公子’高傲的天才少年,生命中第一次惊现出恐惧的表情。
哗,高台下哗然声一片轰笑瞬间被湮灭,两教修士同时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摆脱‘毒公子’法术的束缚,惊诧之色不亚于毒魅,而且眨眼间就发动了反击,已经定格的战局刹那间发生了改变。哗然声中,只有红衣美*女猛烈的拍着巴掌,欢呼着‘小狗子,打倒他打倒他’。
妖媚的幽幽绿眸,同样的惊诧之下却是一阵唏嘘‘这小子真的有奇异之处么’香灵儿莫名的倾听着小美眉的欢呼声,深心处却产生出古怪的感觉,连自己都难以自己的感觉,希望这无赖的干巴小子打倒那邪恶化身的天才少年。
劈啪,呼啸的干巴身影挥舞的神鞭在空中晃悠一圈,拉出一道深寒凌厉的风刃直直辟向对面的毒魅,冷漠的目光下再不敢轻视,右手迅疾向后一伸一柄幽幽上级‘毒剑’已然紧握在手中,手握住长剑又迅猛挥下,一拿一劈中间没有任何间隔,一气呵成。
火红的天空下又闪现一道幽幽绿光,毒刃直直撞向风刃,轰隆,轰鸣声中毒魅飘忽的身影依旧站立原处,而夏洛仗着神器的威力飞冲而来的身影依然未停。咆哮着,左手又重重砸了下去,黑光黑气颤抖的关节中穿透手指缝再度倾洒而出,虽然还是那样的微弱,这一刻体内运转的魔功和‘魔晶’似乎已经深深融为一体。血流满面的恐怖面容下,仿佛已经化身为魔。
冷漠邪恶的目光下掩饰不住的惊骇,又是这邪恶恐怖的力量,毒魅迅急单膝下蹲着地,左手按在地上迅速结印,轰,一团深绿的烟雾从结印之处喷发而出,将这飘忽的身影笼罩其间。
‘毒灵之盾’舌兰教最坚固的防御之术,毒魅更是在此法中凝聚了二阶‘毒之灵力’,没想到夏洛凌厉的连续进攻竟逼迫这天才少年不得不采取守势。
轰隆,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夏洛砸来的拳头竟被这团看似轻飘的烟雾生生挡了回去,唰,烟雾中的毒魅在夏洛迅猛一击过后,飘忽的身影从烟雾中飞冲而出,如鬼魅幽灵一般迅疾而又飘忽的飘到了夏洛身后,‘毒剑’绿光再闪迅猛的刺向夏洛的身背。
人随风动,意识中的先知再次感觉到了毒魅力量的动向,挥舞着神鞭原地半转身劈向刺来的力量,连续两次强行运法,一重的修炼已经支撑不住力量的迸发,狂暴的发泄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抹,紧咬着牙关做着最后的拼搏。
神鞭劈到毒剑之时,一个身影被强大的撞击之力飘飘然倒飞了出去,这一次倒飞出去的不是对手而是夏洛,干巴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跃过高台,咚,重重砸落在地上,头一歪血肉模糊的双目沉沉闭上。
高台下死一般的寂静,没有轰笑没有哗然也没有欢呼声,激烈而短促的对决,战况瞬息之间连续转变,所有修士目瞪口呆中仿佛还回味在双方刺激的对决中,到此刻仍没有回过神来。
高台之上‘毒公子’毒魅手握法器,气喘吁吁眼望着那血肉模糊的少年,满眼的难以置信,十天前‘圣天火地山’上那眼见自己还狼狈逃窜的小子,今天居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居然将自己逼到了这般境地,还有那邪恶的力量,恐怖的让自己几乎无从抵挡。
死寂片刻过后,毒教修士终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这真是一场刺激的对决,虽然这样精彩的对决本不该发生在这滑稽的半大小子身上。而清风教修士摇着头叹息声声中纷纷散去,虽然这不知来路的后爆发出的力量让所有人分刮目相看,可终究是输了,在这个结果衡量优劣的大赛规则,谁会去关心一个被淘汰者。
只有知心蹲在夏洛身边抚摩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大声呼叫着:
“小狗子,你快醒醒啊”
着急心痛的晶莹泪花闪烁在双眸间,忍不住就要泪流而出,却是那样的茫然无助,这无赖后迸发出的强大拼搏意志,深深刺动着少女的心灵。遥想着十天前为一向看不起他的宇文星辰舍命相救,到今天玩命的拼搏,这无赖嬉笑的举动之下更深埋着一颗强大倔强的心脏。
只有周神通,甄无敌这两生死兄弟还惦记着这小兄弟,在知心无助的呼叫声中,两人几大步又奔跑了过来,周神通弯下腰摸了一把夏洛的鼻息,低沉着说道:
“还有气在”
说完伸出双手一把将昏迷不醒的夏洛扛在肩上,两人飞奔着脚步就向战场外冲去,知心撒开腿紧跟在两人后头,突然甄无敌转身冲着她说道:
“公主,我们会治好小狗子的伤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知心木然的停下了脚步,茫然想起这是别教的事情,在旁人眼里似乎自己关心过了头,只有心痛着急的眼望着那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战场的大门外,心里默默的为一个无赖的小子祈祷着。
同样有一双美目眼望着那两个消失的身影,香灵儿自夏洛从高台上飘落倒下的时候,就一直站立原地,看看周神通他们,再看看这茫然久久不原离去的美女公主,心中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有一点苦涩有一点自嘲,隐隐的还有一点担忧。
今年的‘火光之城’特别寒冷,初冬季节便飘起了柳絮般的小雪,飞舞的雪花飘荡在火红天空之下,火红的世界又是白茫茫一片,说不尽奇异的景致,这样的景致永远只会在这座城市绽放。空旷的‘圣古战场’孤零零的只剩下了那威严的‘魂之战台’矗立在飞雪之中,另外四座高大的木台不知何时被拆除的干干净净,今天是对决的最后一日。
‘魂之战台’凝聚着战魂精髓的火红此刻覆盖在一片浅浅的积雪之中,两个天才少年顶风冒雪站立其上,冰冷的眸光下遥遥对望,脚下深深的雪痕,足印的痕迹。雪花飘落在修袍之上,金,火红,两色似乎要被这雪花溶化,融入到这片白色的银妆素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