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帮任何人跑腿。”那个人影非常不屑地说道。那骑士似乎很实在,就跟站在山顶上的每一个人一样实在,不过嘉瑞安却又能透过那一人一马的身影,看到濛濛雨水打在山石上的景象。不管那是幻影还是什么的,反正雨水就直接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不然你到这儿来做什么,詹达尔?”老狼质问道。
“算是好奇心吧,贝佳瑞斯。我想亲眼看看你如何把‘预言’变成看得到、摸得到的东西。”那个人影的眼光把山顶上所有人都巡了一遍。“高明”那人不情愿地赞道。“你上哪儿找来这些人?”
“我用不着去找他们,詹达尔。”老狼答道。“他们的人一直都在这里。‘预言’如果成真,那么‘预言’的一切必定也都确有实据,是不?这根本不用刻意安排。每个来到我身边的人,都有着世世代代、千古岁月的缘份。”
那人影似乎倒抽了一口气。“你们的人还不全哪,老家伙。”
“以后就齐全了,詹达尔。”老狼自信满满地答道。“往后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会活两次的是哪一个?”那人影突然问道。
老狼冷淡地笑笑,但是只字未答。
“尊安万福,我的王后。”接着那人影便虚情假意地对宝姨说道。
“安嘉若祭司的礼数,总叫人热络不起来。”宝姨回以冰霜般的眼光。“我不是你们的王后,詹达尔。”
“你以后会成为我们的王后,宝佳娜。我的真主说,当他返转回来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他的妻子,届时你就是天下之后了。”
“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得当心一点?如果我会成为你们的王后,那你最好别惹恼我,是不是?”
“我可以对你下下功夫,宝佳娜,而且等你成为索烈甚的新娘后,你就会以他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了。我敢说,到时候你一定不会记着过去的旧怨的。”
“我想我们谈够了,詹达尔。”老狼大爷说道:“你讲的话愈来愈无聊。现在你可以把你自己的影子收回去了。”老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好像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似的;然后命令道:“走”
嘉瑞安心里再度感到那股奇怪的波涛,以及空洞的怒吼。然后那骑士便消失了。
“你该不是把他给毁了吧,是不是?”滑溜震惊地喘了口大气说道。
“倒没有。”老狼大爷对滑溜说道:“那不过是幻影而已;这是很幼稚的把戏。所以我没对他做什么,只是把他的影子送回他身边去罢了。”老狼突然笑起来,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曲线。“当然啦我帮他的影子选了一条比较迂回的路,所以走完这一趟可能要花上好几天。这其实伤不到他,不过会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还会让人家一眼就看出他迥异于常人而已。”
“真是个不得体的幽灵。”曼杜拉仑有感而道:“这个粗鲁的形影是谁?”
“这个人是詹达尔。”宝姨说着,又把注意力转到受伤的乐多林身上:“他是安嘉若祭司团的总祭司之一。父亲和我以前跟他交手过。”
“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待在这个山顶上。”老狼宣布道。“乐多林还要多久才能骑马?”
“如果真能恢复的话,那至少也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那可不成,我们不能待在这里。”
“他现在没法骑马”宝姨坚定地对老狼说道。
“把他放在担架上行不行?”杜倪克提议道:“我可以做个简便担架,就放在两匹马之间,这样乐多林就可以妥贴地跟我们一起上路了。”
“怎么样,宝佳娜?”老狼问道。
“大概可以吧”宝佳娜略为迟疑地说道。
“那就动手吧”我们待在这个山头上,实在太暴露行踪了。再说我们还得赶路。”
杜倪克点了点头,然后把货包里的绳子拿出来,开始做担架。
曼杜城男爵曼杜拉仑,身材是中等略高一点,头发黑而卷,眼睛是深蓝色,经常以深厚的嗓音表达他坚信的理念。嘉瑞安并不喜欢他。这位武士的自信比尖塔还高,而且自负至极。曼杜拉仑的出现,证实了乐多林对佛闵波人的嫌恶其来有自;而且对嘉瑞安而言,曼杜拉仑对于宝姨的礼貌实在多的夸张,早已超出了合宜的范围。更糟的是,宝姨似乎很乐意把这位武士的阿奉承照单全收。
一行人继续在不停下的雨中,沿着西道往难而去;而嘉瑞安也多少有点窃喜地发现,同伴们似乎跟他有同感。巴瑞克的表情讲得比话还大声;滑溜是每次那武士一开口,就揶揄地抬起眉毛;而杜倪克则是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过,嘉瑞安其实也没什么时间去把自己对那个佛闵波人的想法搞清楚。他一直骑在乐多林的担架旁,看着乐多林因为羊头怪从伤口注入的毒液而痛苦地辗转呻吟。嘉瑞安尽可能地安抚乐多林,并且不时跟骑在他们前后的宝姨交换个忧心的眼色。毒性发作最厉害的时候,嘉瑞安无助地抓住这年轻人的手,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消减他的痛苦。
“好青年,汝应以毅力,将软弱与病痛熬过去。”在一次严重发作,乐多林痛不欲生地喘息呻吟之后,曼杜拉仑神采奕奕地劝告那受伤的亚斯图人道:“汝所感到之不适,不过是泡沫幻影;如果汝愿意的话,汝是可以将这泡沫幻影止息下来的。”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出自佛闵波人的口。”乐多林从咬紧的牙关间,迸出话来反驳道:“我宁可你别骑得离我这么近。你的话就跟你的盔甲一样臭。”
曼杜拉仑的脸微微地绯红。“看来,毒素不但侵入我们这位受伤朋友的身体,连他的礼貌和神智也一并剥夺了。”曼杜拉仑冷淡地说道。
乐多林撑着身体,想在担架上坐起来,但这突然的举动似乎使伤口更加恶化,所以他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他伤得很重。”曼杜拉仑正色道:“汝所制之药糊,宝佳娜女士,可能尚不足以救活他的性命。”
“他需要休息。”宝姨对曼杜拉仑说道:“别太过刺激他了。”
“我会走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外。”曼杜拉仑答道:“虽非在下之过,但是他见到我便怒不可遏,这对他的身体状况来说并不是件好事。”话毕曼杜拉仑便策动跨下的战马,快步跑到离众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他们讲话都这样吗?”嘉瑞安一清宿怨:“什么汝这、在下那之类的。”
“佛闵波人讲话比较文诌诌。”宝姨解释道:“你听多就习惯了。”
“我听了觉得挺恶心的。”嘉瑞安一边恶狠狠地抱怨道,一边瞪着那武士的背影。
“一个殷勤有礼貌的人,不至于伤你伤得这么深吧,嘉瑞安?”
天色渐渐暗下来;众人继续冒雨在树林中前进。“宝姨?”嘉瑞安终于问道。
“什么事,亲爱的?”
“那个安嘉若祭司讲到什么你跟索烈魔的,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有次索烈魔夸口说的大话,而那些安嘉若祭司还把它当真,如此而已。”宝姨一边说着,一边把蓝色的斗篷拉紧一点。
“你不担心吗?”
“倒不会?”
“那,那个安嘉若祭司讲到什么‘预言’的,那又是怎么回事?我一句都听不懂。”不知怎的,“预言”这两个字,似乎把嘉瑞安心底最深处的什么东西给搅起来了。
“他讲的是《穆林手札》。”宝姨答道:“这是一本古老的手稿,而且写得非常隐晦——里面讲到大熊、老鼠和一个活了两次的人结伴同行。不过除了《穆林手札》之外,别的典籍都没有提起这些事情,所以《穆林手札》是否意有所指,谁也不敢打包票。”
“但是爷爷认为《穆林手札》意有所指,不是吗?”
“你爷爷的怪念头才多呢凡是老的事情,他就着迷。大概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古老吧”
嘉瑞安本来要问宝姨,这个“预言”似乎还有别的版本,但此时乐多林呻吟起来,所以宝姨和嘉瑞安两人立刻转过身去照顾他。
不久之后,他们抵达一间有着厚实白墙与红瓦屋顶的特奈隼招待所。宝姨把乐多林安置在暖和的房间里,而且整晚都坐在床边照料他。天亮之前,嘉瑞安醒了五、六次,每次都担心得忘了穿鞋、只着袜子便穿过黑暗的走廊去看看他朋友的状况,但是乐多林的病情似乎没太大起色。
雨在黎明之前便停了。他们在灰色的晨曦之中启程,曼杜拉仑仍然远远地骑在众人的前头,但等到他们走到密林的边缘,眼前展开一大片枯萎焦黄地度过冬季最后几个星期的亚蓝国中央平原时,那武士却停下脚步,等着大家赶上来,而且脸色很严肃。
“出了什么问题?”滑溜对曼杜拉仑问道。
曼杜拉仑的手指向前头几哩路的平原上,冒出的好几股浓烟。
“那是什么?”滑溜问道,他的鼠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在亚蓝国,浓烟只有一个意义。”那武士一边答道,一边把他那顶有羽毛装饰的头盔戴上。“众位朋友,请留步,待我前去查看;但我恐怕情况坏到极点。”曼杜拉仑话毕,便将马刺往马腹上一踢,战马便立刻以雷霆之姿撒腿奔去。
“等等”巴瑞克在曼杜拉仑身后叫道,但是曼杜拉仑置之不理。“那个白痴。”大个子吉鲁克人气呼呼地说道:“万一碰上麻烦,多一个帮手总是比较好。”
“那倒用不着。”趟在担架上的乐多林虚弱地劝道:“就算眼前有一整支部队,也不敢跟他作对。”
“怎么,你不是讨厌他吗?”巴瑞克有点惊讶地问道。
“是没错。”乐多林坦承:“但是曼杜拉仑是亚蓝国上下,最令人害怕的人物;连我们在亚斯图省的人,都听说过曼杜拉仑大人的事情。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挡他的路。”
众人退到森林的树荫下,等待那武士回来。曼杜拉仑回来时,脸上非常生气。“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状况。”曼杜拉仑宣布道:“前面的路上,两方人马正打得不可开交;这一仗打得太无道理,因为交战双方既是亲戚,又是好友。”
“能绕道吗?”滑溜问道。
“非也,凯达王子。”曼杜拉仑答道。“这场仗波及甚远,绕路的话,随时都可能遭到埋伏。看起来,我非得给我们买通一条路不可。”
“你看他们愿意把钱收下,然后让我们过去吗?”杜倪克怀疑地问道。
“在亚蓝国,要买路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大爷。”曼杜拉仑答道。“我能否烦扰汝去找来六根或八根坚实的木竿?长度约莫要二十呎,木竿底端要有我的手腕这般粗细。”
“没问题”杜倪克说着便去拿斧头。
“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巴瑞克以低沉的嗓音问道。
“我要跟他们决斗。”曼杜拉仑平静地说道:“看他们是来一个,或是来一双都可以。随便哪个真正的武士,只要是拒绝决斗,都会被人指为怯懦。大人,汝可原作我的副手,替我传达战书?”
“你要是输了怎么办?”滑溜提醒道。
“输?”曼杜拉仑听了似乎很惊讶:“我?会输?”
“算了”滑溜说道。
杜倪克带着木竿回来时,曼杜拉仑已经把盔甲底下所有的结给绑紧;然后曼杜拉仑手持其中一根木竿,跳上了马,与巴瑞克一同快步地往浓烟行去。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父亲?”宝姨问道。
“我们总得过去,宝佳娜。”老狼大爷答道:“别担心,曼杜拉仑知道他自己在做什。”
众人走了几哩路,来到一个可以俯瞰底下的战场的小山丘上。眼前是个开阔的谷地,大路的两旁各有好几个村庄;离他们最近的村庄已经成了火海,冒出浓腻的油烟,直冲头顶上的铁灰色天空;而农奴们则以镰刀和干草叉为武器,有点心不在焉地在大道上彼此拚斗。更远一点的地方,许多人正在捉对厮杀,以持矛比武来分出高下,而空中的弓箭,则密如雨水般地落下来;一群全副武装,长矛上饰着五彩燕尾旗的盔甲武士,各站在两个互相对峙的小山丘上观战。大型的攻城用投石器,不断地将大石弹至缠斗不休的人们身就嘉瑞安所见到的,这是不分敌友,一律毙命了;整个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已死或濒死的人。
“真是愚蠢”老狼大爷阴郁地喃喃自语道。
“我认识的人里边,从来就没人称赞亚蓝人聪明。”滑溜提出他的心得。
曼杜拉仑把号角举到唇边,吹出了撕肝裂肺的响声。士兵与农奴都停下来瞪着他,战事也暂停下来。曼杜拉仑又吹了一次号角,然后再吹一次,每个宏亮的号角声,都是一帖战书。那两团互相对峙的武士,策马穿过及膝高、在寒冬中枯黄萎糜的草地,奔来一探究竟时,曼杜拉仑转过头去,客气地对巴瑞克要求道:“大人,是否能烦扰汝,等他们一到,就代我向他们下战书。”
巴瑞克耸耸肩:“是你皮在痒,我可没啥差别”巴瑞克眼睛看着快速奔上前来的武士,然后拉高嗓门,朗声说道:“荣封曼杜城男爵的曼杜拉仑大人,想要来一场娱乐;如果你们两边能各自推选一位高人出来跟曼杜拉仑大人比武,那么大人会顺心大悦。不过,如果你们全都是怯懦的狗腿子,没那个胆量出来比划一场,那就速速止息喧闹,赶紧让出一条路来,给真正的勇士过去。”
“说得真好,巴瑞克大人。”曼杜拉仑钦慕地说道。
“我讲话一直都很有一套的。”巴瑞克谦虚地说道。
那两团武士小心地骑近了点儿。
“羞耻啊,大人们”曼杜拉仑骂道:“汝在这场无谓的战争里,根本争取不到荣誉。迪利庚大人,这场争执,所为何来?”
“荣誉受辱,曼杜拉仑大人。”那贵族答道;那人身材高大,头盔不但晶亮,还在铁眼罩上方镶了一圈金饰。“这厮恶性重大,非严惩不可,容不得放过”
“受辱的人可是我”另外那一方的贵族愤怒地叫道。
“汝到底如何受辱,奥多连大人?”曼杜拉仑问道。
迪利庚和奥多连人都不自在地转开目光,两人都不答腔。
“汝发动大战,然则起因竟是连两位都不记得的侮辱?”曼杜拉仑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本以为两位大人并不虚浮燥动,但现在我已经体认到自己的错误。”
“亚蓝贵族难道没有别的正经事可做吗?”巴瑞克以极为不屑的口气说道。
“我们都听说过曼杜拉仑那咋种。”一个皮肤黝黑,身着上了黑釉的盔甲的武士说道:“但是这个大言不惭的红胡子猿猴是谁?”
“这口气你吞得下去?”巴瑞克对曼杜拉仑问道。
“这话是有几分真实。”曼杜拉仑不避讳地以痛苦的表情承认了这一点:“因为我的出身是有一些目前仍属非正规的情况,所以我的身分多少引起怀疑。这位武士是哈杜林大人,他是我远房堂兄弟,系出同一对高祖父母。由于我们亚蓝人认为,让亲属身首异处,乃是不得体的行为;所以哈杜林大人当面激怒我,还可以便宜地挣得英勇的名声。”
这一群人边大声吆喝边旁若无人的大步向前走,恰恰夏洛仨还滞留在大门口正为没钱找个亮堂的位置而纠结时,几个剽形大汉已经撞了过来,哎哟,叶苏被撞的人翻马仰一屁股坐在地上,游大肉多稍微好些不过也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
只有一个人稳稳站在原地,那就是干巴的夏洛,旁边哎哟倒下的却是那撞来的一个剽汉,这群人惊诧的停下了脚步全都看向这小子,夏洛转过头也看见了宇文策,四只眼睛骨碌转一圈又是同时大叫起来‘蠢猪’‘干猴子’。
见自己的同伴居然被一个干巴小子撞翻了,而且这小子嘴巴又不干净叫自己少爷什么蠢猪,另外几个剽汉唰唰围了上来,这气势立马就要将这小子撕个粉碎。
“算了,算了,别看这小子身上没几斤肉,骨头却硬的很。”
宇文策一把扒开围过去的两个大汉,肥胖的身子钻了进来面对夏洛,那几个大汉见大少爷发话了,只得悻悻然站了开去,看来这几个是宇文策的打手护卫。
“猴子,你不去战场对决,却跑来这里玩女人,多半是被淘汰了吧”宇文策奚落着。
“笑话,哥刚刚进入了第三轮对决,今晚高兴特的来放松放松。”一说起对决夏洛就来了精神,昂着脑袋洋洋得意的摸样。
“啥你进入了第三轮,你这猴子吹牛吧”宇文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知心啊,她亲眼看见的。”夏洛继续嚷嚷着。
一听知心二字宇文策一下就鄢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这霸道的公主,这小子虽然有时候很笨却看的出来,知心虽然对夏洛有时候蛮横,有时候却好的难以让人相信,特别是打跑了依鲁卡以后,那态一百变。现在不信也的信了,眼睛骨碌一转又想到个奚落夏洛的办法:
“这里玩女人可是要花银子的,你有吗”
“哥有的是银子,今晚就是来包香浓的。”夏洛拍着胸膛,身上没几个银子,就是为了气气这蠢货。
“啥你要包香浓,没有上万的银子你想都别想。”宇文策大叫起来,这猴子居然要给自己抢女人。
“别说上万的银子,金山银山我都有。”
“金山银山算什么,整个赤焰帝国的金库都是我家的,你能给我比吗”宇文策气的哇哇嚷了起来。
哗,大堂上一片哗然,宇文策身边一年长些的大汉急忙低下头来在宇文策耳边嘀咕着‘少爷,这个不能乱说的’,宇文策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一脸的悻悻然,对夏洛真没辙了,打又打不过,真找几个高手来打,事情闹大了被知心知道了,肯定又要碰一鼻子灰,最后双手一摊说道:
“猴子,我也不和你争了,这样吧,我们当面去找香浓,今晚她愿意跟谁就跟谁,怎么样”
这个注意公平,夏洛不住的点头,自己也很想想看这香浓究竟有多美,两小子肩并肩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身后簇拥着一群剽汉。听说要去看怡红阁的头牌叶苏一屁股爬了起来,甩着手跟了上去,游大自然是紧随而上,一行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走在走道上,只剩下那几个妖娆的女郎气的不停跺着脚,好不容易抓到个有钱的主,现在全泡汤了。
刚才还浪声荡语沸腾一片的大堂此刻死一般的寂静,全都呆若木鸡的看着这群人,这一身火红锦衣华服的胖小子虽不知道名号,一看就得罪不起,火红乃是帝国的国色,只有皇家贵族才能享有。这里的人虽然个个都腰缠万贯,再有钱却也是个平头百姓,有本事的最多攀上个将候权臣,哪能给皇家贵族比。而那一个清风教的干巴邋遢小子,居然敢跟这号人物争女人这来头就更摸不清了,全都傻楞了眼。
两小子刚走到楼梯口,老妈子甩着手绢大步跑了过来,跑到宇文策身边陪笑着脸:
“宇文少爷,香浓还在梳妆打扮了,马上就下来了”
“谁让她下来了,我们直接去他香房。”
宇文策没好气的冲着老妈子嚷嚷着,旁边一剽汉看在眼里一把扯开碍事的老妈子,两小子踏上楼梯继续大步向前走去,老妈子等一行人走上楼梯,慌乱的又跟了上去。在宇文策的带领下一行叮叮咚咚,径直走到最高层,拐过弯走上回廊向着右侧走去。
怡红阁那些看护场子的打手看着这群人的气势,纷纷躲避开去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挡,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宇文策停下了脚步,一行人紧跟着停了下来,一路走来这宇文策驾轻就熟,看来来过这房间已经不是一次了。宇文策刚要敲门,那老妈子用尽全身力气挤开前面那几个大汉,喘着气依然满脸堆笑:
“宇文少爷,香浓一向卖艺不卖身,这姑娘看似柔弱性格却刚烈无比,少爷千万不可用强,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说,少爷我是那些个龌龊无赖的人吗”
宇文策拉长了声调说道,边说边斜眼看着夏洛,夏洛听在耳里也斜眼看着这蠢货,边看还歪着嘴,这意思不明自了,你这蠢货怎么看也不象正经的东西。两小子到了门前明里暗里都还在斗,老妈子见宇文策答应了,轻轻敲着门。
“妈妈,我在梳头了,马上就下来。”
里面传来一阵温婉动听的声音,好似溪水流淌又像黄鹂声鸣,就算是隔着厚厚的房门,夏洛听来直感觉空气清新了许多,心中无比的舒畅。
“香浓,宇文少爷又来看你了,你先开开门吧。”老妈子轻声说道。
里面一阵沉默,最后那温婉的声音再度传来:
“云儿,你先去开门吧。”
哒哒脚步声传来,吱嘎,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个俏丽小丫鬟的脑袋,见门被打开了宇文策急不可奈的朝着门内嚷嚷着:
“香浓姑娘,我又来看你了”
“小姐喜欢清净,见不了这么多人”
眼见门外一大群人,俏丫鬟低声说着,屋内又一阵沉默,半响香浓又说道:
“就让妈妈和宇文公子进来吧。”
这不意味着自己输了吗就在宇文策昂着头兴冲冲的就要推开门跨进房屋的时候,夏洛急的冲着里面也是一通嚷嚷:
“香浓,宇文策这蠢猪最卑鄙无耻了,有我在包准这小子不敢吃你豆腐。”
夏洛可没想过什么英雄救美,因为自己就是一匹狼,只不过不能输给了这蠢货,情急之下想到了这卑鄙的注意。宇文策听在耳里气的张开大嘴冲着里面又要说什么,夏洛张开手一把捂住这小子的嘴巴,宇文策唔唔叫着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旁边那几个大汉也不敢上去帮忙,这宇文策就是这都城里的小霸王,横行霸道坏事做绝却谁也不敢惹,偏偏就这干巴小子敢惹这二世祖,而且这二世祖还吃这一套,看来这小子来头也不小,只要不弄出个伤病随这两货闹腾。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再响,明显是冲着夏洛来的。
“我叫小狗子。”
“小狗子和宇文公子一起进来吧。”
夏洛兴冲冲的松开了手,宇文策气的恨恨的盯着夏洛直想骂爹娘,嘴巴抽抽着就是不敢骂出来,门被云儿完全打开了,两小子并着肩走了进去。叶苏这小子也想混水摸鱼偷偷摸进去,脑袋刚凑到门前,匡当,云儿一把把门给关上了。
走进屋子没有想象中的浓郁粉脂味,倒是一股淡淡的清雅芳香弥漫在空中,夏洛忍不住张大嘴巴夸张的吸进去一大口气,宇文策看在眼歪着眼嘀咕着‘俗气’,反正也进屋了夏洛懒得搭理他,好奇的睁开眼环顾四周,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进女人的闺房,艾咪的小木屋是第一次。
宽敞的大客厅铺着淡紫色的细绒毛毯,当中一张圆形黄花梨木桌,曲线的木腿和桌底结合处精美的镂空雕纹,圆木桌上一盏水银茶盘,盘中几个水晶杯,淡黄色墙壁上悬挂着两副美艳**弹琶仕女图,客厅正前方更有一张低矮紫檀木几,木几上一张古朴的古铜色木琴。
整个客厅清雅而不俗气,高贵而不奢靡,哪像是烟花红尘之地,倒象是个大家闺秀的闺房,夏洛睁大眼睛看不懂,只是感觉一走进屋就觉得全身不自在,拘束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这那里是我们海盗来的地方
客厅一角一帘水晶珠帘,帘后又是一间屋子,隐隐约约一个欣长窈窕的身影。‘两位公子爷,你们先坐坐,我去叫小姐。’云儿乖巧的说着,说完转身走开揭开珠帘走进另一间屋子。
云儿进去不到半刻,里屋内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在两小子瞪大的双眼满是期盼的眼光中,水晶珠帘再度被揭开半帘,云儿首先走了出来,紧接着又走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银色的长发如月光般自然垂直的洒落在双肩上,清新自然没有任何修饰,幽幽蓝眸如水如波,轻盈流转,尖尖的锥子脸上尖尖的鼻尖,樱桃小嘴红润嘴唇,白皙的肌肤滑雪凝脂,云袖紫色长裙下高耸的灵峰,沐浴过后的发香如风一般漂浮而来。
这竟是一个清新温婉的绝美*女,容颜不输于若啉还胜艾咪,知心少许,虽然香艳不及夜香儿,香灵儿妖娆绝伦两姐妹,不过更有一番清新的气质自在其间。夏洛一看之下当时就惊呆在那里,张大了嘴巴咽着口水喉咙咕咚直响,宇文策也好不到那里去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一脸的yin笑。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色色的目光,香浓双膝微曲向着站立的两小子道了个万福,盈盈流转的蓝眸无意间划过夏洛那身青色的修袍,然后轻迈莲步款款走向那木几,面对两小子坐了下来。两小子的脑袋随着香浓欣长的身姿转动着,瞪大的双眼一直就没眨巴过。
“两位公子爷请坐下吧,稍许就给二位端来酒菜。”云儿轻声说着。
两小子自打进屋就激动的没想过要坐下,听云儿如此说,两小子才走到大圆桌边一人拉出一张圆凳,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两小子刚坐下来,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云儿走去打开门,三个婢女各手托一个大盘走了进来,盘中满是热气腾腾的酒菜。
酒菜上桌气氛更加躁动起来,云儿给两小子一人满上一杯酒,一直沉默不语轻摸琴弦的香浓也抬起头来,浅笑盈盈向着两小子:
“香浓就为二位公子,抚琴祝兴吧”
‘好啊,好啊’两小子不停拍着巴掌齐声嚷嚷着,十指纤纤在琴弦上划过,叮咚琴声如高山流水,如清风白云,婉转流长绕梁不绝。这琴乐夏洛自然是不懂的,不过有酒喝有美女看这小日子已经滋滋润润了。
这琴乐宇文策自然也是听不懂的,心眼全在这美眉上,几杯酒下肚心痒痒的再也控制不住,几次就要站起身笨拙的走向香浓,每次都被夏洛硬拉扯下来叫着闹着和他干杯喝酒,弄的宇文策烦恼不堪,可是又无他法,自己打不过这小子啊,何况这屋内就他两人。
最后心一横,打不过你难道还喝不过你,把你这干猴子灌醉,看你还能坏我好事不宇文策心头嘿嘿阴笑着,一时间屋内满是两小子的划拳声,不是魁五手,而是两只蜜蜂满天飞,你yin*荡我yin*荡,还有半夜一只鬼。两小子的鬼叫声直直压过那悠扬的琴声,最后香浓也懒的弹琴了,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两小子。
这大陆上的拳真有意思,夏洛越划越有劲,楼下的婢女不断捧来酒壶,当第五壶最后一滴酒喝完的时候,宇文策咕咚一声钻到桌子底下爬不起来了。夏洛旋悠着脑袋突然看见宇文策不见了,迷糊着东张西望,最后发现横在自己脚底下酊酊大醉,指着这蠢货哈哈哈大笑‘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怎么一个人先睡了。’
咚,刚说完脑袋垂直砸在桌子上,双眼一闭就要昏睡过去,一阵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往常的轻柔:
“公子,先别睡啊浓儿问公子几件事,好么”
“什么事啊”迷迷糊糊的头都抬不起来,随口问道。
“公子乃是清风教的修士,怎么会到了赤焰帝国的国都啊?”
“左木那老疙瘩非要让我参加什么中修选拔赛,所以就来到这里了。”
“那你们都住在那里啊?”
“富贵客栈。”说完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门外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还夹带着阵阵痛苦的嚎叫声,紧接着房门被一脚踹开了,周神通和甄无敌两人像一阵风似的闯入香浓的房间,就在云儿慌乱的从侧面一间厢屋中跑出来的时候,两人一把摇醒还趴在桌上沉睡不醒的夏洛:
“混小子,快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对决了”
夏洛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居然看到了这两人,咧嘴一笑‘你们怎么来了,也想来玩女人么’,这来迷糊的不轻,大天亮了还云里雾里,周神通懒得和他瞎扯,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屋外拉,楼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ji院的打手。
跌跌撞撞跑到楼下,叶苏和游大两小子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正等着他们了,一行人刚要冲出大堂,老妈子气喘吁吁的跑来‘你们还没给酒钱了’‘叫那蠢猪给’夏洛大叫一声,就随着周神通他们冲了出去。夏洛这一酒后昏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战场上早已人声鼎沸,对决的对早早站在了战台上而夏洛却迟迟不见人来。
进入第三轮对决的清风教散修已经寥寥只剩下四人,而夏洛就像是土地下凭空冒出来的神奇小子一般,赫然坚持在继续对决的行列中,所有清风教修士好奇之中全都围聚过来看这小子的比赛,看看这从未听说过的家伙到底有多大能耐。可是等了大半天却不见人来,再等下去估计着就要被取消对决的资格了。
周神通和甄无敌两人看在眼里着急的不得了,飞奔赶回客栈寻找这小子,可是房间内空空无人,两人又跑到大堂找到掌柜询问夏洛的去处,掌柜一思索想起了昨天的事,指着门外‘昨天下午三小子就去怡红阁快活去了’。
两人气都来不及歇一口,撒开两条腿就往怡红阁飞跃而去,好在是修者要是普通人早给累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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