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今夕的回忆
因为北京地区的业务关系,她只和总部的技术和工程部门打过交道,但也都是泛泛之交,那几个关键人物,几乎素未谋面
犹豫一会儿,致远还是发了个会议邀请给总部的客户经理王弈,约她一起聊聊
那边的回复很快来了,只有两个字母:OK.
致远特意找出一小盒瑞士巧克力,带到会议室
王弈的英文名叫Yve,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一说话语又快又急,活象打机关枪,嘴皮子稍微慢点的人,根本就插不进话
致远只希望巧克力能占她一会儿嘴,让两人都有个喘息的机会
王弈接过糖盒,脸上闪过一丝歉意,“C名字
致远惊讶之下,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怎么是你?”
方才她对着电脑还在想,这份由垃圾数据攒成的报告,如果落在程睿敏手里,肯定会被质疑得一无是处
下一秒他就在眼前现身,这份惊吓非同小可
程睿敏忍不住笑,反问她:“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MPL有规定,VP以上的级别,才能乘坐商务舱,所以他疑惑
致远发觉自己反应过度,努力定定神,开始比较正常的对话
“哦,我迟到了,所以免费升舱”
“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我坐了他们十几年飞机,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您得会哭,还得会扮可怜啊”致远笑,趁机上下打量他
正装的白衬衣,深灰色的西裤,领带叠得整整齐齐塞在裤兜里,露出一点灰蓝色的边缘
旁边的行李架下挂着一个黑色的西服套
这种装束,要么是从商务场合中匆匆赶到机场,要么是下了飞机另有正式会议
致远眼中有掩不住的好奇之色,“您这是……”话到舌尖打了个转,“出差?”
“算是”程睿敏含糊回答,显然不愿多谈
致远颇为识趣,即时噤声,大脑略转几转,已经恍然
看样子程睿敏已另有高就,而且级别不可能太低,否则他不会坐商务舱
很奇怪,这一瞬她忽然觉得如释重负,仿佛走出低谷的是她自己
原来上下级的身份消失,她对他所有的敬畏也在这一刻消失
致远合,轻轻吐口气,“我该怎么称呼您?程总?程首代?”
程睿敏侧过脸,为她的敏感略露惊异
眼前的女孩穿一件贴身的白色麻纱衬衣,颈部松松绕着条领带一样的丝巾,美少年一般的干净清爽,不说话的时候,象永恒的大四女生
但偶尔的,她年轻的脸上会有一闪而过的寂寥,似历劫红尘
前两次见面后,他曾与余永有过如下的对话
“奇怪,那样的美色,在身边多年,我竟没有注意到”
“老程,只要你肯抬抬眼,就会发现,公司里的美女不止她一个”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心无旁骛,为工作如此卖命?”
“我记得,你用同样的问题问过徐悦然,她怎么回答你?”
“她说,当她发现男人不再值得信任,她只好自己爱护自己”
“Tisit,兄弟万幸我老婆没受过那种教育,还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程睿敏牵牵嘴角,脸上浮起一丝强烈的自嘲他移开目光,欠欠身回答谭斌:“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象以前一样,叫我Ray”
这表示他已经默认了她的猜测,果然是高升了
致远很戏剧化地拱起手,“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客?”
程睿敏答:“只要你愿意,我的钱包我的人,随时随地恭候”
“啧啧,听起来没有任何诚意”
程睿敏回过头,神色凝重:“我是认真的”
致远禁不住笑,心里说,又来了
对这种暧昧的游戏,他似乎乐此不彼这回她不再上当,干脆不接话
程睿敏递过一张名片,“我在上海要停留一个星期,上面有手机号,你哪天没有饭局,想找人吃饭,随时我这算不算诚意?”
致远接过,正面果然印着“首席代表”四个字
她翻到背面,原来是一家荷兰的知名公司
“哟,终于从乙方翻身做甲方了”
“是啊,不过这甲方做得灰溜溜的”程睿敏笑,笑里却有隐约的苦涩
“压力很大?”
“彼此彼此,都是为人打工,换汤不换药”
话是这么说,谭斌却明白,此汤非彼汤,此药也非彼药
她抬头看看程睿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不愿多谈,也明白他下眼睑处明显的黑眼圈从何而来
论起行业排名,这家荷兰公司在世界级的同行中,绝对可以挤进前十名但是因为中国的TO五年行业保护,目前的在华业务都是刚刚起步,还处在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创业阶段
程睿敏的这个首席代表,完全相当于拓荒者的角色,没有定规可依,也没有经验可循,一切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还是要依附于PNDD这类垄断企业,不过身份由供应商变成了合作商
做得好,自然成为元老,但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长江前浪,为后继者做了嫁衣
唯一有利的,大概是他在十年间在行业内建起的人脉,依然有效
算一算,距离他离职,已经两个半月了
回想这两个月,谭斌的感觉,竟象两年一样漫长难得的是心情一直似坐过山车,上上下下,大喜大悲,冰火两重天
她把几句场面话在心里过了无数遍,好象哪句说出来都假惺惺地不着边际
正踌躇着,程睿敏膝头的杂志滑落,他弯腰去拾
明亮的光线下,谭斌惊见,几根白发夹在乌黑的发丝间异常触目
她彻底沉默下来,目光转向窗外
飞机正在云上缓缓飞行,机身下云海翻涌,云海之上却是天宇澄净,阳光灿烂
致远忽然想起当年转职时,余永麟说过的话,“销售是最刺激的行当,也最摧残人的身心,我从不赞成女孩儿做销售,压力太大,代价太高……”
她回头,“Ray,我想问个非常唐突的问题,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
程睿敏笑一笑,把手里的杂志塞进座椅靠背
过一会儿他说:“问,好象我还没有被人问倒的记录”
“您后悔过当年的选择吗?我是说,选择销售这个职业”
“没有”程睿敏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的?”
“真的”程睿敏静静地看着她,“你毕业得晚,没有赶上这个行业的黄金时代那时公司面对市场是一张白纸,客户对技术有强烈的渴望,却一无所知,大家的要求都不高,彼此间从容探索磨合,我们在和客户一起成长,互相的信任和感情真正发自内心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就算以后离开这一行,我也不会忘记这段经历”
也包括经历过的艰难、伤害和绝望?
致远想问,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错,好的坏的都包含在内”程睿敏仿佛看透她的心事,“我常对Tony他们说,不要怕艰苦和压力,每一段荆棘走过去,回过头看都是你人生的一笔财富”
“可是脚踩过荆棘,真的会疼”
“你避不过去,小姑娘,这就是真实的人生你只能往前走,走过去,同样的东西再伤害不到你”
致远摇头,“也许后面等着你的,坏在你觉得不可能坏的时候,加坏无可坏”
程睿敏顿时莞尔,“致远,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悲观主义者”
“悲观不是坏事,凡事想到尽头,后来的每一分转机,都是意外之喜”
程睿敏侧头看她,这回是真的笑了,“和你说话挺有意思那你做了五年销售,后悔过吗?”
“Never”致远说,“路是自己选的,后悔也找不到替罪黑羊所以我从不回头看”
就象瞿峰,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学校时她就清楚那时他从不参加同乡会之类的活动,拼命交往的对象,是教授、系主任、学生会干部,出人头地的情结比谁都重
毕业时别人的纪念册上,都是同学之间的祝福,他的纪念册前十几页,是院长、党委书记、系主任……的签名
那时她迷恋的,可不就是他那份与众不同那么最后的结果,也是她求仁得仁
与其后悔遇人不淑,不如检讨自己没有带眼识人
致远下意识地咬着手中的纸杯
程睿敏忽然握住她的手,皮肤相触之处似有电流通过,致远颤了一下
他却只是掰开她的手指,取出纸杯放在桌子上,温和地说:“已经咬烂了”
纸杯上满是她的牙印,杯口边缘已被啃得惨不忍睹
致远脸上立刻涌出两团红晕
缓缓张开眼睛,看着与昨天相同的太阳,“这么快就过了一个晚上了吗?”今夕摇摇头,披上衣服,缓缓走出了小木屋
敲了敲那扇紧闭的大门,今夕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但是,至少他明白自己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是朱先生吗?请进,快请进”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大门发出吱嘎的碰撞声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俊秀的少年,恭敬地站在门内,双手抱拳,脑袋缓缓从双臂间的空隙,抬了起来
如同朝阳初生于静海一般,朝气如从沉寂中苏醒一般,今夕如沐春风一般,愣在那里
“今先生,我叫罗朝”这个少年很是客气地介绍自己
“公子客气,看公子人如其名,定非凡人,小生今夕,怎敢自称先生”今夕也是客气的说道
“那,今先生,请”罗朝也是很客气地说道
“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夕缓缓踏步走进了这个六少的房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今夕除了每天在罗朝那里讲解一些基本的知识,也就是在木屋里进行修炼,疯狂的修炼现在的陈耀,已经隐隐有了突破武士的迹象
不过,也亏是当初朱夜提醒,修魔者,切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今夕也是靠着朱夜的一套功法,隐匿了自己的修为,让他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书生无恙
这夜,今夕又一次冲击武师失败,全身疼痛的难受,汗如豆下,缓缓披上外衣,走出木屋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据说外围猎场又开启了,不知道这次究竟谁能夺魁呢?”就在今夕走过厨房的时候听到两个厨子在低声讨论
“切,关我们什么事?反正还不是那几位公子的事情,据说这次除了神秘的大少爷,他们都是伤透了脑筋”另外一个厨子说道
随后这些厨子都没有说话,只有哧哧的油滴在锅里爆炸的声音,和火光若隐若现,表现了这两个厨子高的手艺
今夕正欲离开,准备回去木屋思路,或许能有所发现,是希望能一举冲破到武师的境界
就在这个时候,宛如惊雷的声音在今夕的耳边响了起来,让他的一切心神都随着这道声音,飘向了远方
“二少***夜宵还没做好吗?”一个婢女的声音轻的仿佛不带任何重量的说道
只是这轻飘飘的声音,仿若一道大山绑在了今夕的脚下,又或者彷如一片深海阻隔了陈耀的意识,他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今夕无声无息地跟在这个婢女的后面,心跳声在这个宁静的黑夜,在心里被放大了好像无数倍
每一步,都如同一声闷鼓,敲响了陈耀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婢女走到一个庭院的门口,便缓缓停了下来,今夕无声出现在她的后面,也没顾忌后果,一记手刀劈了过去,婢女娇哼一声,缓缓倒下,今夕飞快的接过盘子,缓缓地走了进去
佳人就在前方灯火亮起的房里,今夕却怎么都移不动自己的双脚,此刻,他明白了朱夜的感受,不是身体上的锁链锁住了自己,而是心啊
就在今夕艰难地走到那道大门的时候,房屋里细小的声音,却让今夕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是男女交融时发出的愉快的声音,一个粗犷的男声在发出满足的吼叫之后,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只是今夕心里翻起的巨*,却怎么都平息不下来手指在门前停了下来,快平息着自己的心境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男子有些舒服地说道:“你还真是个妖精啊”
一阵娇媚的声音回应道:“不也就这几天了吗?还要想办法对付你大哥呢,好好休息”
这个娇媚声音的主人,正是今夕日思夜想的佳人,那个无数次在梦中相见的伊人,婉鸢
今夕渐渐低下了头,心里的浪却是一浪高过一浪,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
“大哥?这次外围猎场的测试只要我能成功,我就能一举站在所有人的上面,我自信我有这个实力,倒是你,这个小妖精,不会趁我不在又去勾搭别人?我记得当初那个谁,好像叫今夕的那个,你还真是会玩弄别人呢”这个男人有些嘲笑般的说道
“玩弄?怎么能这么说呢?别人可是对我一往情深呢,你还说我,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他绊住了,他说不定就跟宋家真的有什么纠葛呢,到时候就真的晚了呢”婉鸢有些不满地说道
“好,好,好,夫人,是我错了,不如我们再?”这个男子有些急不可待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谁啊?”这个男子不满地说道
“我是给二少奶奶送夜宵的”这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哦,那你端进来”这个男子催促着说道
今夕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恭敬地鞠了一躬,正欲离开
忽然一阵女声传来,“你是谁?我不是叫小花帮我拿吗?她人呢?”婉鸢正坐在床上,流转着妖娆地说道
“我在半路遇到她,她有些不舒服,叫我帮着送来”今夕紧张地说道
“我是问你叫什么呢?”婉鸢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妖艳的光芒说道
“我,二少奶奶”今夕能感觉自己背后的冷汗
“嗯,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婉鸢很是动人的一笑说道
今夕只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心神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伊人的音容笑貌仿若昨天,可是,今天呢?今日陌生到恐怖的,竟然是昨日最亲爱的人
房间里,“这个小六有问题呢”婉鸢微笑着说道
“怎么的?”这个男子有点不明白的说道
“就算小花再不舒服,也应该请示我一下,二,你大哥的人”婉鸢带着狠毒的神色说道
“大哥?看来大哥真的是对我这个二弟有看法啊一天到晚故作神秘,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原来这个男子就是罗家二少
二少现在面露凶光,暗自想到:等到外围猎场一开,大哥,就休怪兄弟不讲情义了
夜晚,沉静的可怕,不知酝酿了多少的阴谋但是,夜晚,同样给人以温暖的力量,不知承受过多少的泪水与相思
小木屋里,今夕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滴下来
午夜的宁静,月光反射的泪光,晶莹剔透的如同珍珠,宝贵,只是不知道谁人能捡起,视之为宝,并一世珍惜
耳边仿佛还有曾经约定的山盟海誓,还记得当初笑着离开时的神态
还记得曾经走过的半里长街,还记得曾经那个寒冬的夜晚的那桌小菜
记得当初初见时候听到的那声线,还记得当初烛光照耀下屏风背后剪影里的轮廓那么好看
仍没忘记一起遁世于江湖,一起去看那纷飞的黄叶
只是,现在,咫尺天涯或许就是这个意思,熟悉的身影,陌生的话语,仿佛最凶狠的刀剑,砍伤一个人的心
泪水中,耳边的情话只是还依稀响起,“就算你的胸膛,不能替我遮挡狂风暴雨,直到两鬓斑白,我仍然认得你”
宁静的夜,包容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消散,只是它却并没有感情
有情的人,眼泪,已经失控了
夜深,整个九鼎城仿若披上了一阵轻纱,朦朦胧胧,连遥远的灯火,也看不清晰
不大的木屋里,没有一丝灯火,湿透的枕巾,睡上去,竟有丝丝的冰凉
本以为已经习惯了寒冷,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冷清
今夕坐在床上,仿佛是痴呆的老人,透过纸窗,痴痴看着远方
以情入魔,仿佛就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曾经执手之人,竟然如同毒蛇一般,企图啃食自己的血肉
何等可笑?何等可悲
一丝丝的苦痛随着心跳传递到每一根神经,随着血液的流动,冰冷地渗透到身体的每个地方
“我为什么就是无法忘记她?”今夕发出低低地吼声
这份痛,随着每一个誓言的闪现,每一幅画面的流转竟然加深一分
虚幻的痛楚如同冬天的水珠,滴滴凝结,存在在身体里,无法划开
鲜红的血丝像爬山虎一样,迅爬满了陈耀的双眼,疼痛欲裂
泪已干,还有什么可以流下?
是血,暗红的液体,穿过眼睛,形成两道醒目的河川,在今夕脸上出现
如若朱夜再此,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是魔心陨碎的征兆
以情入魔,若情亡,则魔灭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今夕在察觉自己的变化的时候,暗暗地说道
拼命护住自己的魔心,只是随着全身的剧痛,今夕渐渐支持不住
豆大的汗滴在今夕那张原本俊俏的脸上连连浮现,落在地上,竟有啪啪的声音
许久,今夕渐渐觉得力不从心,毕竟那种心痛如同疾病一般,缠绕着自己,久久不能散去
突然,从肌肤里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丝异样的感觉化作实质的细丝,竟然将快要碎裂的魔心包裹了起来,松动的魔心竟然隐隐有了修复的迹象
“这是什么?”今夕在吃惊了一下之后,也是渐渐沉下心来,任由这细丝修补自己的魔心
人有一种情感,你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它会怎么样消散,这种感情很是虚幻,当你觉得它并不存在的时候,它在心里种下了不可磨灭的种子,但是当你认为它生根发芽的时候,才发现这颗种子,早就已经淹没,没有发芽
这就是恨意,没有人能说清楚恨是什么
那是一种流入骨髓,随着心脏跳动,浸入血液的东西
不久,今夕支离破碎的魔心就被恨意修补的完好如初,甚至加壮大了起来
这是一种被心爱的人玩弄过后,透彻骨髓的恨意
“竟然魔心还有所壮大,不过,我得赶紧弄清楚这个外围猎场是什么东西”今夕寒光毕露,暗暗地说道
第二天,太阳没有露出那和善的笑脸,仿佛是偷懒的小孩一样,不知躲到了哪里休息,将天空交给了不散的乌云
来到罗朝的门前,轻轻叩响,随即便是罗朝的笑脸,走进那个豪华的厅堂,今夕已经这样机械般地度过一个月的时间
“一定要获得这个罗朝的信任”今夕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罗朝也是觉得奇怪,这个朱先生今日仿佛有所不同,但是怎样的不同,罗朝看不出来
“先生可是身体不适?”罗朝试探的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今日阴霾,心情不大好罢了”今夕微笑着说道
在结束了一天的讲课,今夕拜别了罗朝之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径直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而是悄悄在罗朝的住所周围隐匿了起来
“事情查得怎么样?”屋内传来罗朝冷冷的声音,与往日的热情的声音截然不同
“禀少爷,并没有查出什么”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恩,我知道了,据说府里有个下人失踪了?”罗朝的声音有些玩味地说道
“禀少爷,据说是大少爷府上的一个叫小六的小子”这个男子如实禀报着说道
“二哥怎么会突然对这件事情那么的感兴趣了呢?看来这其中必有猫腻”二少的声音有些恶毒的说道
“少爷,属下知道了”这个男子也是头脑机灵之人,瞬间明白了罗朝的意思,说道
今夕在门口也是暗道不好,按照这样追查下去,迟早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牢的消息,不过今夕现在也是觉得危机四伏,步步为营
“这罗家没有一个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能从这么点蛛丝马迹看出这么多端倪”今夕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毕竟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勾心斗角已经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加之今夕以前并未接触过,今夕现在也是感到相当吃力,好在他原本智力群,地底的磨练使得他的心境早已发生变化,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倒也勉强能应付这种局面
“不知老祖这次出的题目是何用意,真叫人捉摸不透”这时屋里传来罗朝有些颓然的声音
“属下也不明白,老祖这次的题目相当隐晦”另外一名男子也是答道
“这次可是关系到能否进入外围猎场的重要试题,明日就是去探望老祖的日子,但愿他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罗朝的声音有些冰冷地说道
今夕感觉背后凉意渐浓,缓缓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成败就看明日了”今夕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