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
三十多个传令官同时下达了命令,士兵之间的紧张气氛升到了最高点。战前牧师举着沾满清水的圣器从士兵们最前面走过,让士兵们亲吻这些东西,并且祝福士兵平安归来。
几个小时之前,一支两百名士兵组成的先遣队乘着快舟迅速的越过了河渠。他们建立了滩头阵地后击溃了维基亚人,并且协助固定了浮桥。
早在几天前,侦察兵就开始乘坐小艇检查河渠,一些小艇眼看就要接近河岸的时候突然被挡住了,这个时候侦察兵才发现维基亚人已经在河渠里面布满了铁钎,这些铁钎能够挡住小艇。这些铁钎插在水渠下面的石缝之中,十分牢固。在侦察兵们还没有想出办法的时候,维基亚人的弓手就从工事后面朝着水渠密集的放了一顿箭,把几个侦查员击落下了水中。
第一批侦查兵在巡逻了一阵之后,只得带着两具水淋淋的尸体狼狈的回了岸边。
后来侦查兵改变了策略,这些小船携带了石材和木料,在维基亚人的箭雨下,侦察兵们一点点的把这写东西抛入了河渠之中,不久之后,这些石材就露出了水面,维基亚人试图清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发现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斯瓦迪亚人把他们辛辛苦苦的建立的水中防线变成了陆地的延伸。
几个小时前,那支先遣队就是踏着这些搭在河里的石材上的岸,在刚刚登岸的时候,先遣队遇到了极大的压力,维基亚人几乎从各个房舍和地道里面一涌而出,士兵们勉强的下船之后还来不及组成队形就被迫投入了厮杀。在河岸上面挤满了装备精良的士兵,士兵的喊杀之声即使隔着河渠也如同就在耳边。
如果不是最后,第三军团的投掷兵向维基亚人投掷了火油弹,逼得维基亚人退却的话,估计先遣队不得不狼狈的退回。
不过投掷兵们还是吃了自己的亏,一个训练不精的士兵失手烧毁了一艘快艇,火势很快蔓延到了周围的小船。如果不是一队勇敢地士兵把烧着的船撑开的话,很可能先遣队的士兵会被断绝了后路,在河岸这边等待的士兵也无法即使的支援对岸的战友。
在维基亚人被迫退后之后,士兵们迅速的驾驶着小船在河渠里穿梭,不断地有浮板被用铁钩固定住,然后拉到河渠中心。工匠们沿着河岸一点点的把这些浮板用巨大的铁钉以及木榫头固定住,一条简易的浮桥就在士兵们的掩护下一点点的出现在了河渠之上。
三十多个维基亚人突然抬着小舟从河渠的上游冲入了河中,这些士兵直奔正在修建的浮桥而去,他们带着点燃的火把和油料,企图烧毁这些浮桥。
两百多名沿岸的弓手和投掷兵把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了这些维基亚人,那几艘小舟被矢石击打得如同几片风中的落叶。一个勇敢维基亚人站了起来,做出了要把火把投掷出去的动作,在下一秒钟,他的身上就扎满了箭,一个斯瓦迪亚弩手赌咒说那只火把上面都扎满了箭。
这队维基亚人的自杀式的进攻没有成功,他们有一半的人当场死在了河上。剩下的人不是奄奄一息的被射得像刺猬,便是被自己厚重的铠甲拖入了水中挣扎,还有一些则在最后选择了投降。
苏诺兵驾着小艇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用长矛把河渠里面挣扎的维基亚人扎到水下去。这些苏诺兵和岸上的战友打着招呼,如同作着什么游戏一样。河岸边列阵的士兵看着水里面挣扎的士兵以及耀武扬威的苏诺人。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苏诺兵把一个维基亚人揪出河渠,在割掉了他的耳朵后再把他丢入河里的时候,那个维基亚人突然用标准的日瓦丁口音吼叫了一句:“求求你”
这句话惹得苏诺人哈哈大笑,然后用长矛像插鱼一样把这个明显是斯瓦迪亚裔的维基亚士兵刺死,那个士兵的血把周围的水染红了,周围有更多的维基亚人被扎穿,他们半漂浮在河渠里面,像是汤里面漂浮着的肉块,他们的鲜红的血一直漂浮到了浮桥边上。那浮桥好像是在血池里面铺就的一条通道。
苏诺人把死人捞了起来,然后开始割他们的头皮而耳朵---这是战场上面记录杀敌数的做法。一个还没有死透的维基亚人被割去了头皮和耳朵后,惊恐的看着周围的苏诺兵,那些苏诺兵被这个怪物看得心里发怵,便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然后草草的把他那副铁皮盔甲剥了下来,然后把他丢回了河里。过了好一会,那个维基亚人才死头。
不久之后,浮桥铺就。
苏诺人抢先过河,那些士兵远远的看上去如同攀附在水中的叶梗上的蚂蚁。这支钢铁洪流安静而迅速的登上了对岸的阵地。
在那里突然冲出了一批日瓦丁的平民,这些人本来躲在被维基亚士兵控制着的工事里面,他们是负责做杂活的被征用的市民,这个时候,维基亚人已经退到了石堡周围的几处哨塔和要塞里面,大片的城区已经被放弃了,这些市民才得以逃出。
这些市民显然希望逃到远离战场的地方,他们开始向浮桥聚集,在大声的呼喝着忠于斯瓦迪亚后,这些难民拥挤着冲向了浮桥。苏诺士兵对这些平民大声的呵斥,要求他们回到各自的家里面去。这些市民已经受够的担惊受怕的家园,现在一心的想逃出去,逃到河对岸,逃出城去。
苏诺人在对岸面对这些市民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几个军官用皮鞭抽打着挤在最前面的日瓦丁人,但是似乎不起作用。
“拔刀”苏诺军官终于下了命令,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面,河这边的东部军士兵看见苏诺兵正在抽刀斩杀着手无寸铁的日瓦丁市民,那些市民没有料到号称来解救他们的士兵居然会刀兵相向,一时之间混乱的从来时的路退了回去。在市民们心有不甘又满怀恐惧的退回了乱石嶙峋的街道后,东部军的士兵发现地面上面留下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些尸体还背着包裹,里面装着粮食和衣物,他们到死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撑过了这么久的围城岁月,最后会死在河岸边上。
在苏诺人全部登上了对岸之后,东部军已经按捺不住了。
在浮桥边上,士兵们密集的聚集着,几乎要把浮桥踏平一样。
终于,三十多个传令官同时下达了命令:“渡河”
士兵队伍终于开始缓缓的移动。父亲在听见渡河命令两个小时之后才渡过了浮桥,他踏上对岸的时候,苏诺兵正在把那些市民的尸体挪到一边。
父亲看见一个士兵正在翻弄一个市民的包裹,并且用刀剜开那具尸体的嘴去看看他是否镶了贵重的假牙。不止父亲在看,周围经过的东部军士兵都在看,这些苏诺人旁若无人的把尸体抛来抛去,大声的向同伴炫耀着从手指上割下来的戒指。听着这些熟悉的苏诺口音,父亲突然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厌恶。
父亲的手放到了腰上的刀柄处,一眼看见的尤策马走了上来挡住了父亲,死死的看着他。萨姆气得脸发白,但是在看见了尤的举动之后,萨姆也惊觉父亲可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只得恨恨的过来抓了父亲的马缰绳,把父亲带走。
每一个经过的新东军士兵都在看着这些日瓦丁人的遗体---这些人和东斯瓦迪亚人吃着一样口味的面包;使用着一样的日历;敬畏着同样的神灵;共享着同样的森林和湖泊;说着同样的方言。
而自己之所以跟着军队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解救这批人,但是现在这些市民被自己的友军像杀狗一样杀死了,而且尸体还被放肆的掠夺和侮辱了。
要不是军法官发现事情不对,及时的驱赶走了这些苏诺兵,周围那些眼神冰冷的东部军士兵会做出什么来还真的说不准。
在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广场,维基亚人在广场的尽头设置了路障。那是维基亚人控制区域的尽头了,那后面就是几座要塞阁楼,两边是禅达时代修建的石堡,石堡的中间就是那个支持日瓦丁到现在的码头。
日瓦丁的猎鹰战旗依然在码头上空高高的飘扬着,似乎对于步步紧逼的斯瓦迪亚雄狮毫不在意。
维基亚人的号角声从四面传来,不断有落单的斯瓦迪亚人被从房屋里面冲出的维基亚人围攻。但是斯瓦迪亚人很快就以人数的优势击溃了这些骚扰的士兵。
父亲带领着士兵清理了一个磨坊,把藏身其中的一队维基亚士兵赶了出去。父亲在房间里面把一个维基亚少年逼到了角落,父亲用剑指着他,在那一刻父亲发现这个少年除了戴着维基亚头盔以外,别的任何方面都和一个普通的斯瓦迪亚少年没有区别。
这个少年用几乎哭腔的语调讨饶,说着生硬的斯瓦迪亚话。
父亲一恍惚,这个少年便发起狠来,用手中的短锤打开了父亲的剑,然后从侧面的窗户跳了出去。外面响起了斯瓦迪亚士兵惊讶的呼喊声,喊声很快由近及远。父亲想着这个欺骗了自己的维基亚人,却有些恨不起来的感觉。
周围房屋被陆陆续续的清理干净了,士兵们开始向广场涌去,今晚就要把维基亚人推下水
父亲离开房子的时候听见了哭声,他沿着声音走到了一扇门边,那是一个储藏粮食的小屋,父亲拉开了房门,借着暗淡的光线,父亲看见这个小屋子里面躲满了人,这些人惊恐的看着门口的这个军官,几个被父母捂着嘴的孩子还是哭了出来,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骚动起来。
在萨姆赶到的时候,父亲关了门,然后嘱咐萨姆守护这里,不准任何人特别是苏诺兵动屋子里的人。
萨兰德。
清真寺里,查理和爱德华刚刚做完了功课,起身回家。
见到两个人是双胞胎,路上的人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你要去诺德?”坐到了车上的时候爱德华问道,“还想多和你聚一聚呢。我的妻子想见见你,他做了很好吃的樱桃馅饼。”
“恩,马上就要去```听说你妻子怀孕了?”
“是的,”爱德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为什么去的这么急,老头子去了之后我很想和你多聊聊。”
“正是因为老头子的事情”,查理点了点头,“你知道吗,老头子也有他自己的孩子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