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泉大学成立了。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吉尔选定的校址周围有一股泉水,在冬天的时候水温也保持着温热,上面冒着热气而且这水尝起来很清甜,周围的居民非常喜欢这里。
学校开始建立的时候,周围的居民由于担心学校会毁坏这口泉,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查看。吉尔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表示以后这泉会保留下来,而且吉尔会出资修缮一下这口泉泉眼周围的池塘,让水能够积聚起来,方便人们取用。至于这所大学的名称,本来是叫芬德拉大学或者北海大学的,但是周围的居民都自然而然的称呼这所大学为冬泉大学,吉尔也就不多做反对了。
“就冬泉大学吧”,吉尔在听完了伊万的报告后,提笔在自己的一摞材料上写了几笔,然后示意校名就定为这个了。
伊万在与吉尔的交流之,已经大致的理解了吉尔心的目标。
“吉尔先生”,伊万问道,“您是不是在罗多克上过大学?您所描述的大学和罗多克人的很相似。我以前在日瓦丁的时候,听过学者们在广场上的演讲,他们说的罗多克人就是这样建立大学的。”
吉尔有些遗憾的笑了笑,“没呢,我没有读过大学。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愿意去读一读,可是现在太忙了。”
“人不会忙到没有时间学习的”,伊万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的一个禅达老师告诉我的。如果能从维基亚的禅达人里面招募一批学者来,我想他们对于教书是很在行的。有一句谚语是‘你揍了一个禅达人,你就揍了一个学者’。”
“恩,我已经在一些港口上面写了招募告示了,不过那些禅达人现在名义上还是维基亚人的奴仆,要经过维基亚人这一道程序,你认为我们要做什么呢?”,吉尔询问着。
伊万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其实这并不难,除了在主要城镇里面,领主们会给禅达人提供一些教师或者图书管理员之类的职务,而在愚昧贫困的地方,我看到的情况是大家都严重低估了禅达人。比如我以前住的镇上,那个酿酒师曾是一个卡拉德语教授,而另一个邮差则是禅达学院毕业的学生。”
“要让他们解除和维基亚主人的主仆关系容易吗?”
“我不知道”,伊万如实的说,“不过我觉得可以去试一试,我可以回一趟维基亚。现在我在这里有了长期的工作,我也可以顺便把我的家人接过来。”
“啊”,吉尔点了点头,“我让马汀安排一下你的行程吧。抱歉,我还没有询问过你家里的情况,你还有什么家人呢?”
“我的妈妈和妹妹。她们过的很苦,以前我做管事的时候还好一点,但是后来我惹了官司家里就穷了。我走前把她们留在我的一个亲戚家,这次正好把她们接过来”。
“恩,好,带我向她们问好”,吉尔差点没有忍住去问伊万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但是既然伊万没有说,吉尔也就没有多问。
伊万不久就离开了。
随着伊万的离开,66续续的也有不少人看见了招聘告示来到吉尔这里。
由于吉尔的学校没有名气,所以来的人不是很多,很多人只是看了吉尔给出的优厚的报酬所以想来试一试。但是等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刚刚修建完成了码头,一个衰败的镇和一个乱糟糟的大工地,很多人当即掉头回去了。
对于这种情况,吉尔也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
关于要把学校建立成什么样子,吉尔在招募告示里面写的很清楚。不像其他的学院要把所教授的知识和形式定的很死,吉尔的做法完全是尊重了学者的意见,换句话说,吉尔在做的事情就是:您来到这里,有什么就教什么,希望怎么教就怎么教。
这种宽松的形式很容易让人们想到禅达学院的风格,无数的学者会在一个学堂里面争得面红耳赤。这对于一个禅达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上至耄耋老朽,下至青年后进,只要观点能够自圆其说,就都能放到讲堂之供人参考。
这种形式的大学已经消失很久了,因为不断恶化的生活环境逼迫人们去放弃很多东西。
现在吉尔正准备重建这个体系,虽然他能做的不是很多:即使冠以大学的名称,吉尔现在也只开设了一个会计学院和一个法律学院。
这两种班级才能迅的培养出可以找到工作的年轻人:前者可以吸收商人家的孩,然后把他们培养成为很好的行会帮手;后者则能够让年轻人进入各个城堡里面去为领主们或者国王的大臣们效力。
在仅有两个学院里面,会计学院尤其显得寒酸:它里面只来报到了两个教师。
两个教师几乎是一路讨饭过来的,他们在维基亚申请了面试机会,并且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核。于是马汀派去那里的一个助手给了两人一笔钱和一张证明,就打两人上了一条货船。
那艘货船在碎冰海上遇上了漂浮冰山,只得折回了海边等待了两周,这耽搁的两周把两个有壮志雄心的年轻人再一次逼到了绝境,他们的路费有告罄了。在下船的时候,两人的眼睛都饿红了。
据那艘上传的船主回忆,这一趟船跑完之后,船上老鼠绝迹了半年,以至于迷信的水手一直以为船快要沉没了,要求彻底更换船底的木板这是一个通用的说法,如果一艘船上的老鼠逃离了船仓,就表示这艘船的运气已经耗尽。
后来船主没办法,只得找来了一群神棍在船上蹦跶了一番,然后以天神的口吻说已经驱除了厄运,船主又请了几只老鼠上传,水手们才同意出海。
两个罗多克人讨了两根拐杖,胡子拉碴的跋涉到了冬泉大学的门口,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叫醒了看门人。
那之后,吉尔不得不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劝说这两个人不要再私藏食物,“先生们,你们放心,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会好好的让你们吃饱穿暖的。”
但是这种劝说似乎不是很奏效,泰勒和柯西总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储满了粮食。
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准备在森林里过冬的维基亚护林猎人,正在秋末的时候把粮食一袋袋的存进谷仓,把一桶桶的腌肉处理好,然后把木柴劈好了码放在墙边,在大雪来临之前把自己的房间烤的暖暖的,最后舒舒服服的躲进去呆上一个冬天。当然,作为消遣的话也是很容易解决的,如果认识字就可以在房子里面放上一堆神话故事和骑士里放男人。
这两个可怜人让人们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艰难的岁月每一个诺德人都记得那些用腥膻的鱼和苦的野菜度日的日子。所以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诺德的工匠和校工们都很同情,常常会有人给两人半只火腿或者一篮子的鸡蛋。作为回报,两个人则负责辅导这些工匠的工作或者帮他们厘清一年的账目。
很多来到吉尔这里的人都是在城里读过法律的学生或者失意的职员,这些人一股脑的要求加入冬泉大学的法学院,至于那看起来古里古怪的会计学院,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数学才能,况且为了那些与钱打交道的家伙培养人才对于这些学者来说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
最后吉尔无奈的告诉泰勒和柯西,数学学院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们暂时分任院长和副院长。
“对了,考虑到你们建立学院付出的艰辛劳动,你们可以命名这个学院。考虑好了之后可以告诉我。”
吉尔本来准备给两个人充足的时间去考虑的,但是只见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毅然的对吉尔郑重的说:“不用了我俩早就商量好了我们的学院,叫做洛必达学院”
吉尔看见两人的眼神里饱含着热切与赤诚、蕴藏着温柔与感慨,突然觉得身上一寒,似乎鸡皮疙瘩都挤出来了,“呃要是两位先生已经定下来了,这个嘛就洛必达吧。你们这两天把学院的理念和你们准备传授的东西做一个结给我,我下午让人给你们送一份《账务大纲》给你们,请你们务必研究一下。”
两个人表示没有问题。
等吉尔草草的结束了谈话落荒而逃之后,泰勒和柯西的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
“泰勒我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伟大友谊’吧”
“是啊”,泰勒望着远方,“我们历尽了磨难,终于走到了今天,我们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洛必达我们要加油呀”
“是啊”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铜盆落地的声音。
若娜端着一盆刚买来的草莓准备送来给新老师尝鲜,看见泰勒和柯西双手缠绵,不由得手一送,掉了满地的草莓,只张着嘴茫然的看着两个人。
“咦?这不是校长的夫人么?”
若娜手忙脚乱的抓起了铜盆,捋了捋头,然后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然后转身东倒西歪的走了,还差点撞到了门上。
然后若娜也夺路而逃了,雷诺探头探脑的想进来捡两颗草莓尝鲜,被若娜回身揪着耳朵拎走了。
“柯西啊,为什么吉尔校长和他的夫人都跑得这么快,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也许他们是被我们的伟大友谊所感动吧明天我们就要开始为‘洛必达学院’献出自己的青春了,可不能松懈啊泰勒”
两个人深深的缓缓的握了握手,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远处的夕阳,满地通红的草莓映着光,在两人的感染下,似乎也显出了悲壮决然的血红。
法学院的一众教授因为教科用书的问题喋喋不休的争吵着,而洛必达学院的两位院长则在两票赞成、全票通过的情况下很快敲定了教学计划和教科用书。
吉尔很快收到了一份书单。
“洛必达学院新生一年级用书。
《论金币》,作者:禅达帕斯克;
《天学里的经济学》,作者:斯瓦迪亚哥布林;
《论天学里的经济学的荒谬性》,作者:斯瓦迪亚萨贝尔;
《团队管理统筹法》,作者:罗多克基姆:
《论商业》,作者:萨兰德赛义德阿訇;
《账务大纲》,作者:诺德财务大臣贝格尔;
《高等数学问题讨论》,作者:罗多克泰勒;
《高等数学问题讨论课后习题答案详解》,作者:罗多克柯西(注:选购,不过应提醒学员的是,本书为期末考试题目的唯一参考书);
”
吉尔仔细的审查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就把这份货单交给了一名职员,让他带去白鸽交易所,然后向各国的印书所订书。
“最后两本怎么办,这些似乎订不到,因为是你们两位自己编订的。我可以招来印书匠先印一批出来,不过学院里面只负责一半的费用,而且排版需要二位自行努力了。”
“这个好说”,泰勒点了点头,“我明天就把样稿出来,下周就可以开始印书了。在有学生之前,我们俩也很闲,这两部巨著我们还是有时间来完成的。”
柯西正在翻开着手里面的书单,同时思考着还需要哪些书籍。
“恩,这样就好”,吉尔疲倦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挤了挤自己的眼窝,“再有半年,学院就开始招收新生了,在这之前,还希望两位多加努力啊。”
“恩,这是自然”,泰勒说,“不过洛必达学院要展下去,单靠我们两人是不行的,我们需要帮手。”
吉尔表示他理解,“前几天伊万给我来信说在维基亚他已经找到了一些愿意来这里工作的禅达人,到时候你们自己在他们之挑选吧。不过我先告诉你们的是,学院的院长不会是固定的,如果以后二位在教学业绩和管理能力上面不理想的话,我会考虑调换新人的。”
泰勒和柯西对笑了一下,“校长先生,数学上面我们可是闭着眼睛都能上讲台的,您放心好了”
吉尔笑了笑,然后送了客。
学院经过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起色了,虽然规模还很,几乎相当于一个的地区教会学校,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这些日子里生了很多事情。斯瓦迪亚人的反攻终于开始了,萨兰德内部生了让人大吃一惊的政变,库吉特人连连败退。
而且,听水手们说,在南方,一个叫做阿卡迪奥的子似乎很出名。
“阿卡迪奥么”,吉尔笑了笑,那种笑容是哥哥听见弟弟的消息的时候不自觉的露出来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却随即收敛了起来,吉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最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随着吉尔办学的消息66续续的传开,吉尔的声望也在逐渐的提升,人们已经忘了这个‘满腹心机的工匠’是如何起家的过去了。
而让吉尔的声望升到顶点的事情是一场突然袭来的地震,虽然诺德人在内6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但是诺德人精心维护的码头却一片狼藉。
这时让人们惊讶的事情生了,在绝大多数北海港口需要被迫返工重建的时候,芬德拉港口却几乎毫无损。
人们现芬德拉港口的几处不计成本的承重结构在这次灾难里面救了芬德拉港一命,人们的记忆还没有淡薄:人们清楚的记得,是一个叫吉尔的人坚持自费加固的码头。
很快,吉尔被授予了芬德拉荣誉市民的称号这让吉尔作为芬德拉代表能够在每年一度的国王晚宴上去见诺德王一面。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了,吉尔继续忙碌着自己大学的事情。开学的日子已经渐渐的来到了,吉尔的工作也快要告一段落了。每到闲暇的时刻,吉尔就会戴着斗篷,悄悄的去酒馆里面找个角落坐下来,听听人们谈谈各自的故事,这让吉尔感到非常的惬意,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生活显得多么的美好啊。
有一天,吉尔听见一群水手绘声绘色的说着南方的一个幸运子的婚礼。
吉尔在斗篷下面默默的听着,这一天,吉尔喝掉了平时两倍的醇酒,在走的时候还付给了酒馆老板更多的打赏钱。
北海雪落,寒风呼啸。
但是吉尔却在心觉得很温暖,吉尔看了看天空,露出了这些天里少许的微笑。
他消失在了风雪之。
在吉尔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二年,吉尔的妈妈用一块热毛巾把我包裹了起来,然后激动的朝产房外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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