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生撕土行孙,大破邓九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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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邓婵玉遭擒,邓九公担心女儿,十分不安,又是肩头负伤,疼痛难忍,内外均受煎熬;正是六神无主之时,忽有军政官来报:西岐上大夫散宜生来,说有要事求见。

    邓九公自思:“方擒吾女,即遣使来,定是劝降,奈何家国不能两全。”就道:“吾与他为敌国,又有何说?放进营来,徒乱军心,你去回他‘两国交兵,不便相见’。”

    时有正印先行官太鸾在侧,观邓九公面色,已知其意,劝道:“启元帅,小姐失陷,生死未知,合该放他进来,随机应变,或可就中取事,救小姐回来。”

    邓九公终是放心不下女儿,叹道:“此言亦自有理!”乃命左右请散宜生进来,问:“大夫此来,有何要事?若是劝降,不必再言。吾心如铁石,即使失女,亦难动摇。况是为国家而死,万古流芳,正是死得其所。”

    散宜生默然半晌,叹道:“不意元帅只爱名,不爱女,诚为可惜!其实吾此来,与令媛无关;仅是姜丞相欲久慕元帅之名,似为兵法大家。偶思一策,供元帅鉴赏,或能回心转意。”说完,把书奉上,告辞离去。

    邓九公把书一观,似有疑惑之意,半晌忽然色变,掷书于地,怒道:“竖子狠毒!大王乃圣贤之君,岂会中计?”

    太鸾不解,拾书看时,见其上略云:“用间,无中生有,令其见疑于君主也。君主疑,臣民皆疑;善用之,可以易史。世人不知,千古流芳亦成遗臭万年,即是无中生有,专候好虚名者。”

    略一思索,太鸾亦是色变,忖道:“何人出此妙策,恁狠恁毒,难怪元帅愤怒,方今小姐遭擒,正有借口设计。”劝道:“不论他如何设计,只须破了西岐,自然无碍,唯独小姐性命难保。”

    邓九公怒气稍息,叹道:“吾岂不知?奈何能出此计者,必难应对。一旦旷日持久,王上恐会见疑。”

    二人苦思无策,忽有报来:督粮官土行孙待命等令。

    请入帐内,土行孙见邓九公伤势,问过说道:“主将之伤不难,末将有药。”说完,取药敷了,立时止痛。又问见了几阵,战况如何;笑道:“待明日见阵,吾把姜尚擒了,自能换回小姐。”

    邓九公见他有神药,料想本事不差,一时失语,说道:“若能平了西岐,救回吾女,愿将弱女嫁你。”

    土行孙闻言大喜,登时斗志满腔,誓言决胜。

    次日点兵,大队人马出营列阵,土行孙精神抖擞,来至城前,坐名叫姜尚出来说话。

    其时,姜尚正与众将议事,说道:“吾欲收复邓九公,今已有计,料想可成。为安其心,需从众将中,选一才貌双全之人,许以婚事,娶了那邓婵玉,方得万全。”

    可惜张桂芳安然稳坐,即不知姜尚的本意,亦没有半点儿表示,仿佛事不关己。

    黄飞虎稍一沉吟,问道:“末将有四子,皆未婚配,可有合适之人?”

    姜尚摇首,叹道:“恐怕不行,黄天化曾败邓婵玉之手……”

    正说间,忽有探马来报:“商营大军列阵,坐名叫丞相说话。”

    姜尚搁议前事,随即出城,众将列在两边;至阵前,见土行孙跳跃而来,断喝道:“姜子牙!吾特来擒你,早早下马受降,免得损兵折将,徒死无辜!”

    哪吒大怒,登风火轮来至阵前,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口出大言?”

    土行孙把名报了,拖铁棍来取;哪吒挺枪去迎。不数合,二人均觉别扭,却是一个高一个矮。哪吒又登了轮子,起在半空,差距更大。一个攻时必须弯腰,一个取间只能打腿,实在费事。土行孙跳出战团,说道:“你不好出手,我不好用功,不如你下轮来,见个输赢。”

    哪吒从其言,却是失计,登惯了风火轮,骤然下来,就如马上将军步战一般,失了灵便。那土行孙钻来钻去,如何赶得急、寻得见?先是腿上挨了一棍,再是腰间中了两记。方欲用乾坤圈,早叫土行孙觑到空处,把捆仙绳祭出,凭空捉了哪吒,掷到辕门去了。

    黄天化看见,催玉麒麟赶来,怒道:“你这缩头畜生,焉敢伤吾道兄?”

    土行孙见银锤打来,忙拖铁棍来迎;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寒风凛凛。交战未及数合,黄天化就遇到了麻烦,如哪吒一样,不甚好遮拦;八棱银锤又短,甚至还不及哪吒。土行孙又把捆仙绳祭出,拿了黄天化。

    张桂芳观战多时,但觉这矮子颇为不凡,竟能把劣势变成优势,钻来窜去先将对手搞得手忙脚乱,再祭法宝,似是难防,不好应对。渐渐生出些兴趣,就待会他一会;吩咐左右,谨守阵列,翻身下骑,提枪来至阵前。

    土行孙轻笑,问道:“你又是哪个,也来送死?”

    张桂芳报过姓名,抖擞精神,来战土行孙;但见枪似游龙,步如趟泥,招法连绵,门户严谨。

    土行孙待要故技重施,奈何转了一圈,皆是难从下手。好不容易抢到张桂芳身前,大枪总是戳到关键处,拦住了铁棍;又是拳脚相加,臂膀上不觉挨了数记,让打得生疼。欲祭捆仙绳,奈何枪影不离左右,拳脚老向要害,实在没有机会;不过二十余合,已叫杀得汗流夹背。

    “技仅于此了么?”张桂芳忽将八极枪往空处一刺。

    “好厉害!”土行孙正撞上来,心下早吃一惊,忙向地上倒去,踪影全失,却是用了那地行之术。

    张桂芳神意通明,自顾转身回刺,恰逢土行孙钻地出来;可惜角度稍偏,仅从脸颊划过,破了面相。

    土行孙复用奇术,钻回地下,心中暗恨,未敢轻出,慌忙远去,方自现身;看见张桂芳赶来,急将捆仙绳祭出。

    张桂芳一时不察,竟叫捆了个正着,八极枪坠落在地;心下虽是不惧,却也大怒,张口大喝:“土行孙不倒地,更待何时!”

    土行孙神魂自迷,果然倒地。

    张桂芳急把元神遁出,脱了绳索,抢步上前,抬脚轻挑,已将土行孙勾起在半空;探双手抓住脚踝,扬声吐气,奋力一撕,登时将土行孙裂作两半,血流满地,内脏洒得到处都是,死得不能再死。

    两军阵前,无分敌我,尽皆骇然。

    张桂芳自觉失了颜面,仍不解气,抬手招来八极枪,直冲商阵;后面风林、陈奇等看见,呐喊一声,三军杀来。

    邓九公虽自骇异,但也真如己言,心如铁石,见张桂芳杀将过来,忙催坐骑,舞刀相迎。

    张桂芳知他武艺精湛,急不能胜,就喝道:“邓九公不下马,更待何时!”

    邓九公不过凡胎,怎敌张桂芳异术,登时滚下鞍来。

    邓秀看见父亲坠马,心急来救;龙须虎放手发石,势如飞蝗。

    张桂芳抖抢遮拦,心怒如火,其焰汹汹,忙把玄功运转,一拳轰出,强毙了邓秀的坐骑。邓秀落到尘埃,一时无力再战。张桂芳又将金蛟剪祭出,两条蛟龙飞来,直插而下,登时将龙须虎绞成两段。

    又有太鸾、赵升、孙红三将赶来,汇合邓秀,拼死将张桂芳围住,四面夹攻。

    不及数合,张桂芳麾下的风林、陈奇等十四员大将,皆已杀到,统率的数万精兵,尽数赶至。

    风林接下赵升,陈奇来战太鸾;又有辛环二翅飞来,敌住孙红。晁雷、晁田奋勇向前,方弼、方相力大难挡;马方舞刀,高贵弄斧;余成、孙宝左右指挥,邓忠、张节前后相护。陶荣执幡聚风,刹那间风起云卷沙尘荡,一会儿天昏地暗砖石飞,正是:狂风影里,三军乱窜;惨雾之中,战将心忙。

    邓秀尽得乃父真传,武艺倒也不赖,可惜已经失了坐骑,战力大打折扣。岂是张桂芳敌手?不数合,早让张桂芳一枪抽倒,自有陈奇麾下飞虎兵赶来,挠钩套索齐上阵,拿回军中。

    经此一隔,邓九公已经醒来,却见三军皆乱,众将尽慌。又见张桂芳抖枪赶来,邓九公刚吃过大亏,心知张桂芳异术难挡,未敢再战,提刀急走时;张桂芳岂容他逃脱?忙将缚龙索祭出,一声响,凭空捉了邓九公。

    赵升见机不妙,张口就欲喷火;不想风林亦有此意,抢先吐出黑烟,化作一网边,红珠打来,恰崩了门牙。

    太鸾心下着慌,催骑方要逃窜;哪料陈奇也待施术,腹中炼就黄气,现出夺魂魄,宝杵落下,正碎了脑浆。

    孙红无力再战,转身原拟回营;岂意辛环世间稀奇,兵器另含玄机,锤击四棱钻,钻子飞出,巧穿了心肺。

    姜子牙挥兵赶来交战时,大局已定,仅余收尾,喝道:“主将已擒,何不早降?”

    邓九公父子皆已收监,商汤营中再无大将,群龙无首,战意早失,于是俱降。胜利来的如此突然,西岐众将只惊的目瞪口呆,杨戬等人只看的半晌无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