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骑兵的战力当真可以,竟惹得皇太极又派了巴奇兰领镶红旗右翼兵助之。
大同兵压力大增,然而却依旧士气高昂,他们许多人杀红了眼,又开始耍起不要命的把戏来!
一员大同兵暴喝一声,此人胡须暴矗,又膀大腰圆,一根马枪耍的风声呼呼,此人--正是那宣府怀安卫虎子屯里的那几个人之一,他一声大喝,那浑身的力气,便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砸在了人的身上,对面一后金兵当即被打的吐血。
“哈哈,来啊,你么这些狗东西,若是老子当初在家,又岂能被你们搞个家破人亡?”他面上狠色又带着苦,谁又知道,那些事儿--苦啊,大好的男儿,却没能够保住自己的家人,心里苦啊!
若是没有这些异族狗,那该多好!俺们全家还团团圆圆在一起,虽然日子苦点,吃了上顿没下顿,孩子也是皮包骨头,然而如今儿子有了银饷,而···而双亲却···
苦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苦啊!
几个他同乡的汉子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睛亦是血红色。
“杀奴!”终于有人狂呼了一声。
随即,海啸声一般一片一片席卷而来:
“杀奴!”
“杀奴!”
杀的便是这群畜生!
不远处,白杆兵亦是放声应喝,唯有杀奴者,才是我大好男儿。
无数的声啸袭卷而去,那些在自家营门壁垒里注目观望的其他明军纷纷鸦雀无声。
这天下,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后金兵怕便是这“横”天下的人了吧!
然而他们此时却惧了,他们恐惧了,这天下的人其实没有不怕死的,除了那些疯狂了的人。
同样六千人的兵力,然而在人家舍命相搏之下,后金兵却是惧了,他们只要平平安安的回去,因为他们已经抢了无尽的财富了,何必在这里和这群不要命的疯子死磕?
“杜度,你领正蓝旗右翼去给朕拿了那股明军。”皇太极重哼一声,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岂能再败?朕的大金--颜面何在?朕--朕的颜面何在?
一员虎背熊腰的大将抱了抱拳,当即领兵而去。
···
这战场上,无尽的血汗,混成了一团。便是这拂过的清风亦是带满了血腥味。
然而却依旧有两只部队于原地肃然不动。其中一支自然是后金的剩余大军,他们自然是要在旁看护周围蹲在营里头不出来的这无尽的明军的,虽然他们不敢战,然而如此多的人,几十万人马,后金虽然嚣张,然而其高层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轻重的,兵家大事却是万万不能出了差池的。
另一支自然是明军的各路勤王之军了,他们东一个营帐,西一个壁垒,缺一团团的缩在了里面,他们的将官--却是只想要贪墨士卒的军饷,却不思报国为战。
那些士兵,那些士兵们,他们原本只是想赌个输赢的,然而却没想,自个人也没心思再赌下去,或许,他们只是想释放一下自己的心中的烦操和憋屈而已。
窝囊,早已窝囊了。拿着兵械,衣着军服,然而却不是军人。
他们早已颓废了,遇兵则逃,他们只能欺负欺负小老百姓,他们自个儿也知道,他们在背后被人骂成兵痞儿。
然而--其实他们亦是大好男儿,只是欲将不殊而已。他们莫非便是没有卵蛋的玩意儿?
不,不是!他们亦是我大明大好儿郎!然而--没有饱饭吃,没有饷银拿--银子都进了官家手里,自己死了不要紧,留下那一窝老弱,奈何?
战场无数嘈杂,然而这里,还有这里,还有那里,他们的沉寂,他们远远相望,他们感到--他们的胸腔仿佛要被那两个字给胀爆了一般。
白杆兵的体力不行了,他们已奋战了整整一个上午,然而后金的兵依旧在源源不断地上来。
古来练兵首在严整肃容,此所谓精锐者也。自然秦良玉亦是如此连的兵,然而其实对于士兵来讲,体能和实战亦是万分之重的,这却是古之名将也不曾强烈意识到的。或许他们有这种兵感,然而却并没有作为重点和条例详细提出并贯彻。毕竟我们如今分析的头头是道,其实也不过是前人一辈辈总结出来的,不过至少我们的前人具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这是无疑的。
秦良玉的兵虽然精锐,然而说句实在话,他们却是比不上梁涛的解难营的枪兵,各种克制骑兵的搭配有没有梁涛这个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以及混合了麒麟给的大量兵法信息的现代人来的厉害。
秦良玉的白杆兵在一定程度上缺乏大量的火铳侧翼支持,若是两者搭配得当,后金的伤亡定然还会倍增,然而时代的局限性禁锢了这个时代人的思维,作为现代人我们想到这个办法仿佛很容易,然而我们的古人却是绞尽了脑汁。
白杆兵伤亡很大,而且古人练兵很少注重对战士体能的重头训练,是故白杆军的体力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消耗已然不行了,便是善战的秦良玉亦是体力已然不支了,她的身上布满了刀伤,便是她身上金贵而又坚固的都督甲胄亦是挡不住刀剑不断的攻击。
一旁的大同兵亦是奋战不休,死死咬着牙红着眼睛,与后金的生力军战作一团。
···
后金兵阵,一骑远远来报:“大汗,北京西南有大摸七八千人马来助。”
“哦?”皇太极微微一呀,随即依旧面入古波,“哪路人马?”
“山西曹,怕是那山西的曹文昭。”那员斥候将领也非普通人,显然对明朝将官亦是了解颇深。
那人沉吟片刻,随即又言道:“还有两支打着不同颜色的祖字旗亦是与之同来,全军皆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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