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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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是个一诺千金之人,她心眼又实,不象苏秦会玩狡诈心眼。虽然心里不想这么快把实情告诉宇文澈,但他说得有理,在房里来回踱了两圈之后,她决定信守承诺。

    “宇文,”苏越略略踌躇,试探地问:“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呢,”宇文澈不答反问,灿亮的眸子紧紧地逼视着她:“你信任我吗?”

    他们之间的那份信任有没有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毫无保留的把她的心事,来历,身份悉数向他坦诚?

    “宇文!”苏越抗议地低叫。

    他太狡猾,怎么可以把她的问题重新丢给她来回答?

    “我信你。”宇文澈淡淡的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坚定地说:“今天晚上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即使你说月亮是方的,我也信!”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什么叫月亮是方的,他也信?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奇怪,我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半字虚词啊。”宇文澈无辜地摊了摊手。

    所以,他决定了,如果她不想跟他说实话,选择用一套谎言来敷衍他,他也不会再追究。现在,就看苏越自己的选择了。

    “你知道时空的概念吗?”苏越沉默了一会,慢慢地抬起了头。

    “愿闻其详。”宇文澈笑了。

    很显然,她提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而是把它作为一个开场白。

    虽然,他对她选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开场白,有一点点小困惑,不过,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她选择了说实话。

    “其实,时空就是空间和时间,任何事物都处于一定的时空之中。”苏越十指交握,紧张地面对着宇文澈:“一般情况下,人们都生活在属于自己的既定的时空里,也许同时并行,也许交错千年,相互之间没有来往。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恩,你继续。”宇文澈其实很迷糊,不过,看她已一脸紧张,他不想让她浪费时间在解释这个无关紧要的“时空”上,而打乱了她的思维。

    “可是,有时候由于某种特殊的力量,扰乱改变了磁场,使得时空与时空之间发生了错乱,产生饿了一条通道,这时处于不同时空的人,就可以相互来往,互通有无了。”苏越艰难地比划着,试图用最简洁的话语,表达复杂的现象。

    “你的意思,我们处在不同的时空,由于空间的错乱,你从那条神秘的通道,来到了我所处的时空?”宇文澈却敏锐地从她混乱的叙述里找出了重点。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苏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然后呢?”宇文澈挑了挑眉,继续追问。

    “什么然后?不是告诉你了?我跟你不是一个时空的人。”苏越眨了眨眼,有些诧异。

    这么一句话就没了?当他是孩子呢?胡弄一句就完事?

    “好,我换个方式。”宇文澈忍耐地点了点头:“你的时空和我的时空有什么不同?”

    “呃,”苏越侧头想了想,很小心地措词:“你们这里的生产经济科技等等的发展,较我们那边滞后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宇文澈冷睨着她。

    非得要他挤一点,她才说一点,是吧?

    “具体很难说,不过估计大概在一千年左右。”苏越沉吟了一会,说了实话。

    “一千年?”宇文澈大吃一惊:“有这么多吗?”

    “恩,这只是我初步推算。”苏越很抱歉地笑了笑:“很可能不准的。”

    “你的意思,你是从一千年后来的?”他又惊又喜地盯着她左瞧右看。

    跨越千年而来的相遇,岂不是更证明他们俩上天注定的缘份?

    “你不能理解吧?”所以,现在在他的眼里,她就象一个怪物吧?

    苏越心中一片冰凉,垂下眼帘,双手捏得泛白。

    “你,在这里过不习惯,很想回去?”宇文澈心情复杂,摒息等待苏越的回答。

    他忧喜掺半,喜的是姻缘天注定,忧的是她坚持要回家。万一她走了,那一千年的距离,他该如何跨越?

    “我毕竟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不能扰乱这边的发展规律,始终都是要回去的,不是吗?”苏越心中百味杂呈,心思婉转迂回,不知该怎么表达?

    “谁说的?”宇文澈伸掌扣住它的腕,蓦地一用力,将她带入怀里,紧紧锁住,低头望住她盛满忧郁的大眼睛:“我不准你走,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决定了,闯进定远侯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毁了她们嘴里说的那个什么时光机!没有了交通工具,他看她怎么回?

    “宇文,这是不可能的。”苏越语带忧伤,垂着望着他宽阔的胸膛,异常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

    想着不久的将来,这具温暖的怀抱也许再也不属于她,想着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未来……

    那么,请原谅她的自私,就让她再贪恋一回这种本应只属于恋人才有的亲昵,温馨和甜蜜吧。

    “为什么?”宇文澈伸指抬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给我一个一定要走的理由?”

    “我,不能扰乱这个时空。”苏越偏过头,用了最微弱的接口,回避他的视线。

    “这个容易,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别改变。你只要做我的娘子,相夫教子,其他的事不用管。”宇文澈脱口而出,轻松地替她做了决定:“这样,不是就ok了?”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苏越红了颊认真的拒绝。

    别说她不可能做个围着丈夫孩子的家庭主妇,就算她能,她也无法容忍这个一夫多妻的制度。

    “那你就去改变,有什么惩罚我来承担。”宇文澈从善如流,不假思索地霸道地宣布:“总之,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管。前提是,你必须留下!”

    她性子如此固执别扭,还不如那丈母娘直爽可爱!

    “宇文,你讲不讲理?”苏越蹙起了秀气的眉毛。

    “哼,我的毛病就是太讲理了!”宇文澈气恼地瞪着她。

    这半年来,他在她面前总是顾忌多多,捆手绑脚,都已经不像是他了!要不然,她早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如果她怀了孩子,他就不信她还会患得患失,嚷着要回去?

    “你强人所难!”

    “这就叫强人所难了?”宇文澈忽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冷笑:“要不要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讲理?”

    “你干什么?放开我!”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苏越慌了心神。

    “放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宇文澈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低头,温热的舌在她柔软的红唇上空亲昵地摩挲,制造出暧昧的氛围,却并不真的碰触到她的肌肤。

    苏越哪里经得起他如此露骨的挑逗?顿时面红耳赤,身子轻颤,体温迅速地攀升。

    “你……”她刚一张口,唇已触到他性感的嘴角,倒象是她主动亲吻他。她一吓,立刻懊恼地闭上嘴巴,剩下的话自动消了音。

    这种耍无赖的宇文澈,她从未见过。或者说,她与宇文澈虽常有小冲突,总的来说,他对她还是相当的尊重和友善。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极为理性和克制,从没有使用过男人强悍的一面。

    于是,这几乎使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他是个脾气温和,很好相处的人,她可以随意掌握他的情绪和束缚他的言行。

    她差点忘了,宇文澈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相当霸道和极端自我的男人,他极具侵略性。

    她犯了一个错误,在明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时,不该去挑战他的极限。

    她应该找更好的时机,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他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而不是一味地坚持己见,逼他陷入疯狂。

    “我什么?”他稍稍后退,得意地半眯起眼睛,欣赏她的错乱,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怨气,似乎找到了出口。

    哼,他就知道,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偏偏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他真不明白了,象他这种俊伟高大,又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苏越抓紧机会,一口气劝说。

    “不要!”他俯头含住她的唇,模糊地低语:“我以前就是听你说得太多,才会白白浪费许多时间。我早就应该多做事,少说话!”

    做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要做什么事?

    “痛!”苏越情急生智,直着嗓子低叫。

    “对不起~”宇文澈一惊,手上劲一松,苏越双手得回自由,乘机当胸推了他一掌,转身就跑。

    “唔。”宇文澈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扑通连人带椅倒了下去。

    “宇文?”苏越心生愧疚,返回来蹲下身去差探他的情形。

    他皱着眉蜷在椅子底下,一声不吭,也不看她。

    他一点防备都没有,那么重的椅子压住他,一定很疼,更重要的是,这会让他觉得失了男人的尊严。

    “对不起,”这么一想,苏越越发愧疚,急急搬开沉重的梨花木太师椅,伸手去扶他:“摔疼了吧?我不是故……”

    宇文澈忽地抬手揽住她,一个蛮力已将她扯到怀里,翻身轻松地将她压在身下,苏越惊呼,宇文澈强势的吻已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

    “别,宇文……”苏越几欲窒息,抵着他的胸艰难地喘息。

    这不对,事情的发展脱出了她的控制,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本来是要离开的,她没想过要跟他缠绵,她只想快刀斩乱麻,怎么反而把事情弄得越发的复杂了?

    明明她就很陶醉,偏偏不肯忠于自己的感觉!

    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她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吗?

    “闭嘴!”他低叱一声。

    “什么……意思?”苏越只觉掌心一凉,手里忽然已多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瞧,却是一柄镶金嵌玉,寒光耀眼的匕首。

    “乖乖听话,”宇文澈星眸微垂,毫不犹豫地撩起她的薄衫,薄唇印上她性感的锁骨,缓缓地吐出邪魅地低语:“或者,你杀了我!”

    “你!”她瞠目——这么另类的求爱方式,果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太吵了!”他暗自得意,大袖一挥,拂灭了摇曳的烛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