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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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来看看这张。。c你看看,这小姑娘长得多可爱。啧啧!而且,祖上还出过状元哪。书香门第,知书识礼的。现在,人正在盐湖城中学读书。这是个好对象。”这是黄云龙老娘韦氏,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正在向黄云龙卖力的推荐着。

    黄云龙接过照片一看,一个相貌清秀,穿着学生装的小姑娘,木呆呆地望着他。“这还是个青苹果呢。”他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青苹果?”这是二娘在问。

    “就是没长大的黄毛丫头。”

    “啥黄毛丫头?别人都十五岁啦。又不是叫你现在就结婚。如果中意,先定下来。女大十八变,一两年就成大姑娘啦。乡下有些地方,十五岁结婚,甚至抱孩子的多的是。”老娘对他嗤之以鼻。

    黄云龙挠挠头,只有苦笑······

    “表少爷啊,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于小姐。是晋南行政公署于局长家的二小姐。”这是黄云龙的某个七大姑八大姨之一,奉他的几个老娘之命,正在帮着他客串媒婆。

    “啊,于小姐你好!”黄云龙问好,随即开始与于小姐客套······

    “······洁如,快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要认识少将军吗?还不赶快来向少将军敬酒?少将军,这是小女洁如,在上海教会女子大学读书。最近刚好回来看望她母亲。”

    “少将军您好!”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个身着西式衫裙,充满洋派气息的少女已经当面。

    “啊,陈小姐好!”黄云龙赶快在脸上堆满笑容,答应着。

    “少将军英名远播,洁如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欣喜非常。洁如在此敬少将军一杯。”少女一双装满了秋天菠菜的眼睛闪闪发光,一副故意带点上海腔调的口音滴滴娇媚。

    “啊,啊,陈小姐过誉了,过誉了。云龙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乖乖隆的东,韭菜炒大葱。黄云龙心里大喊吃不消,赶紧把杯子里三十年陈酿的汾酒倒进嘴里。······

    这是黄云龙参加某个陈姓大族宴请时的一幕。

    ······

    一九三五年,黄云龙十九岁,虚岁二十。他依俗给自己起了一个字,叫逐日。取驱逐日寇之意。不过,叫的人很少。家中的老人和熟悉的长辈依旧叫他小龙。

    最近,他遇到了一件很大的尴尬事,小老师苔丝已经从医学院毕业。但她来信说,她不回来了。她作为一个有着50%日耳曼血统的青年,要为伟大的日耳曼民族的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她参加了社会复兴党,并且在柏林一家医院找了一份实习医生的工作。同时,她还说,她爱上了一个叫赫尔曼的青年,是巴拉克弟弟的朋友,一个英俊而狂热的复兴社会党人。他们将一起为德国的伟大复兴而奋斗。对于黄云龙,她只能说抱歉。

    这事不仅令黄云龙大为尴尬,也让黄云龙父母和汉斯先生夫妇很是恼火,两家人都觉得大失脸面,却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事也不能说是小老师苔丝的不对。黄云龙和苔丝之间,自小青梅竹马,但却并没有明确的婚约,甚至连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都没有明言。两人一直朦朦胧胧,似乎彼此心照不宣,但其实却并不是爱情。而其他的几乎所有人,都想当然的以为他们俩是板上钉钉的一对。人们都忽略了,苔丝从十五岁就去了德国,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十五岁到二十岁,正是一个青春少女情感最为波动的时期。空间和时间,都令她和黄云龙之间本就只是朦朦胧胧的情感越来越淡。期间,黄云龙虽然也在德国呆了半年多,但他一直忙于其他事务,对这件事并没有放什么心思。就算偶尔想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毕竟他那时只有十六岁。虽然他两世为人,加在一起近四十岁,但即使在前世,他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以他在前世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家世,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形象,还有那可怜得不能再可怜,一人勉强吃饱,全家肯定挨饿的经济收入,他哪能找得起女朋友?最多只能偶尔YY而已。因此,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与苔丝相处。这事最终生变,也就理所当然。

    这事的结果,在黄云龙微微苦笑,他老爹黄征祥哈哈一笑,汉斯先生夫妇比哭还难看的陪笑,黄云龙老妈以及大娘二娘满脸不忿不笑的情景中,揭过去了。

    接下来,在几个老娘的操持下,黄云龙开始了一段忙碌的相亲生活。这让本就忙得脚不沾地的他,更增添了不少的烦恼。前面的场景,就是黄云龙这段时间“相亲进行时”的写照。

    按黄云龙内心的意愿,他真的很想能遇到一个让他心仪的女孩,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以弥补上一世就留下的缺憾。但限于这一世相对闭塞和传统的现实环境,他的这一愿望恐怕不太容易达成。起码他至今都没有对谁产生过什么强烈的感觉。再说,两年后抗日战争就要全面开打,而且一打就是八年,自己恐怕更没有多少时间和心思去慢慢处理个人问题。想到反正早晚都要走这一步,早一点完成,也可以让老人们安心,自己也能集中心力做大事。因此,也就同意了几个老娘的安排。开始了一段相亲之旅。

    没想到,这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以他两世为人的经历和见识,一般的庸俗脂粉或平常的莺莺燕燕,哪里能够入他之眼。至于那些未长成年的黄毛丫头,他更是没有兴趣,他可不是怪大叔。而另一方面,几个老娘先把关,以她们的想法,和黄云龙的观念不啻差了八百杆子都打不着的距离。因此,这事的烦难就可想而知。

    这件事,由于亲朋好友的热情参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波及了整个晋南地区。甚至有人从济南等地带着女儿过来。民间有好事者,戏称此事为“皇(黄)子选妃”。这其实很给黄云龙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

    三个多月过去了,几乎每三天进行一次的相亲活动,浪费了黄云龙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终于令他不胜其烦。为了就要到来的那场国战,他可是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呢。于是,他断然决定,终止这个现在看来是既无聊而又劳民伤财的运动。虽然几个乐此不疲的老娘很是唠叨了几次,甚至连他老爹也被几个老娘逼着来跟他商谈。但以黄云龙在家中隐隐家主的地位,却无人能够改变他的这一决定。

    “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就不信老天爷会再让我打一次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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