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适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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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一路摇头叹息,这该死的封建习俗真是害死人呐!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做姊妹多好,偏要做夫妻,暴殄天物啊!虽然对于狄问心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不肯脱身还不是很清楚,但几天来在狄府的所见所闻,楚辞隐约间已经猜出了一点端倪,他刚刚看到颜文钰杀到,忙躲了起来,生怕搅进这场是非当中。.这会又有些同情、遗憾,甚至于嫉妒……

    算了,等明天搞定鱼忠庆那小子,我就跟你们再无瓜葛了,我做我的本分商人,你们当你们的官,最后何去何从,又轮得到我说么?呃,那是燕儿的,那又是谁来了?

    楚辞看着自己宅子外面的两辆精致的马车发愣。燕儿的姑姑突然发了善心,这些天燕儿是天天都能往自己家里跑了,有她时不时的逗逗卢卉,卢卉总算是渐渐恢复过来了。燕儿的马车非常显眼,一匹乌黑大马套着一乘通红大车,四角四个风铃,在街上招摇过市,想不惹人注目都难。在楚府对角的悠然茶楼里新聘的说古先生王大炮口里,燕儿已经成了皇帝的私生女,楚辞的亲妹妹了。

    这辆红彤彤的马车楚辞自然认得,可它旁边停着的看起来更加豪华精致的却从没见过。车前一个随从微眯着眼倚在马车上,看楚辞侧着头在那里打量,眼里闪过一丝戒备,大声呵斥道:“小子,看什么呢?”

    楚辞抬头看了看大门,道:“这是我家!你把马车停在我家门口,我看看怎么了?”

    “呵呵,原来是楚公子。那没事了,你自便!”

    这人干笑一声,随即又眯起了眼睛,就似从来没有醒过一样,楚辞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哼了一声往里走去。

    卢爷爷出殡那天,他的那个学徒姜易也过来拜丧,楚辞看中他人老实可靠,就留了下来,暂时代替了卢爷爷的管家一职。姜易年约三十,长的忠厚老实,老婆在乡下带了四个孩子,全靠他一个人养活。他新得了这份好差事,当真是事事用心,把楚辞一家照顾得那个舒坦。

    这会一看到楚辞回来,他就凑了上来,替楚辞拿了外套,笑道:“少爷,燕儿姑娘带了个公子来,那公子穿的很是随便,可他身边的两个随从,看着就是武艺很高的那种,来头很不简单。燕儿姑娘口口声声叫他适哥哥,这公子虽然看着和善,他看小姐那眼神有点不对,少爷待会多留点神!”

    楚辞就是喜欢这姜易这点,话不多,但有什么就会说什么,对自己可算是忠心不二的了。楚辞摸摸下巴,循着几阵清脆的笑声,往西厢房而去。

    “适哥哥,怎么样?我说辞哥哥这里有好东西吧……咦,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发什么呆呢你!你看你都擦到我脸上,呆一边去,远点,别来帮倒忙了。”

    听着燕儿的俏皮话伴随着一阵银铃清响,楚辞微微一笑,推门而入。门边两个无精打采的随从眼中精芒一闪,盯了楚辞一眼,随即又懒洋洋的随意地赖在门边。楚辞不知道他们刚才已经把自己审视了一遍,但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就是姜易口中那两个武艺高超的随从了,心里稍稍有些忌惮,警惕地看了眼他们的主子,这是个英俊非凡的少年,这是楚辞的第一印象。他面目清秀,隔着几尺远的距离,嘴角含笑,看着一边打闹的燕儿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眼神还有意无意地往楚甜身上飘。

    楚辞干咳一声,那公子脸上一红,怔怔地看着楚辞。楚辞心中一安,知道心虚,至少不是那种经常调戏良家妇女的的纨绔了。楚辞看着蹲在一个浩大的木盆里揉着香皂粉的燕儿笑道:“燕儿,别光顾着玩啊,你带来的这位大哥哥怎么都不介绍给我认识啊?”

    燕儿听着声音,嘻嘻一笑,满手的滑腻就往楚甜身上蹭去,楚甜早有防备,躲了开去。她嘟着嘴,扬起手似乎想要去弄卢卉,看卢卉盯着楚辞发了一会呆,意兴索然,只得把手甩了两甩,蹦了出来,道:“辞哥哥,呐,这是适哥哥。适哥哥,这是辞哥哥……你们认识了?”蹦着又回去和她的香皂,嘴里嚷着:“甜姐姐,放点薄荷香味的,姑姑喜欢闻……”

    留下两个“哥哥”面面相觑,看对面那年少公子一脸错愕,楚辞笑道:“呵呵,这位公子,你是她亲哥哥么?”

    那公子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楚辞,不答反问道:“你就是楚辞?那个整治的张叔叔无话可说的楚辞?那个说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楚辞?是那个能跟皇爷……皇上下象棋下的不落下风的楚辞?”

    “呵呵,这位公子,看来燕儿没少跟你说我的事啊,可是下象棋……啊,你就是适哥儿?”楚辞随即醒悟,燕儿可不就是郡主么?原来他们都是一家人!

    适哥儿一听楚辞承认,立马兴奋起来,拉着他的手就道:“果真是你,楚辞,我可算见着你了,这几天听着你的名字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燕儿那丫头没事就往你家里跑,可馋死我了,好多好玩的东西都没我的份……”

    看看离得燕儿那边有远了些,他又小声的说道:“楚辞,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吧?呐,我的身份你可别说出去!”

    我知道了你就是皇室一族,却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啊,楚辞一脸苦闷,却还不好直接去问,只好道:“适哥儿,你姓李的吧?”

    “呃,我不姓李姓什么?”

    楚辞继续旁敲侧击:“呵呵,好,我保证不说出去。适哥儿,你在家里排行第几?”

    “什么排行?哦,我是父王嫡长子啊,怎么了?”

    只是个王爷的儿子,看来皇帝还没那么看重自己嘛。楚辞心中一定,只要他不是皇位的可能继承人,那就好说,楚辞笑道:“没什么,就是问问。适哥儿,你说我被派给你做侍读,怎么十多天了都没人来通知我怎么去见你呢?”

    “楚辞,你还来问我!不是你说家务繁忙,不肯来见我么?”

    公子名叫李适,那天楚辞受了侍读的差事后,朱光辉就派人通知了他。李适以前也有过几个侍读,多是些王公大臣们的嫡亲弟子,他很少有看上眼的,本想拒绝,只是听说是皇上亲自点的名,才勉强答应。后来楚辞做的那半句诗流传出来,他听了之后敬服不已,再加之燕儿不时在他面前提起楚辞的名号,他才明白楚辞就是那个逼得张道庸差点叫师傅的人物,更是对楚辞佩服不已,连连派人去宫中询问自己侍读什么时候到职。宫中却屡次回报说是楚辞孤傲无礼,不肯奉召。

    李适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寒门弟子居然孤傲的给自己做侍读都不肯,他忍了几天,终于脾气发作,跟着燕儿要来找楚辞的晦气来了。到了楚府,已经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因为他看到了张道庸!张道庸是个有本事的人,却也是个孤傲的人,他想起从燕儿那听来的楚辞的事迹,顿时觉得有本事的人就该孤傲一点,他这辈子唯一服的两个人,一个张道庸,另外一个是他的一个叔辈,无不是孤傲冷艳之辈。这么一想,心里舒服的多,又欣赏佩服起楚辞来,所以才有这么一说,那家务繁忙的借口也是他替楚辞找的台阶。

    楚辞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纠葛,不忿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肯去了,是你们没派人来接我,我一个老百姓去哪找你去?”

    李适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虽然跟楚辞接触不到几句话,还是可以很容易看出楚辞为人随和,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人。李适毕竟生在帝王之家,各种因素一连起,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那人他还惹不起,只得讪讪地随口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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