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就像个大水缸,道力如水,小君君呵,如今我们的大水缸还差许多才能装满。想要修炼到人尊巅峰,也不知还要等多久。”月罗刹摸了摸鼻子,幽幽一叹,“况且,就算能修炼至人尊巅峰,还得不凝练先天精气,使之足够酝满体内经络大周天,并能上天入地这一切都完成,少说也要个十年八年,可我们却只剩四年了。”
闻言,沙摩尼脸上也浮起几分急色,他挠着头皮,心思早已飞到京城北郊的龙归山上去了。
“小千千这个祸害,自己走这么早,却把苦头都留给我们吃了。”月罗刹颊边浮起黯然,唏嘘道,余光瞟向淡定自若的周继君,嘴角渐渐翘起,“小君君,你是不是早有主意了。啧啧,小爷我早知道你鬼点子多,还不快交代”
淡淡一笑,周继君挥手指向偌大的天宫,开口道。
“你们就没感觉到这天宫中,有天地精气不断地往外溢吗?此乃天宫中的仙灵之气。”
这仙宫是移山君圣耗费了不知多少年月铸成的,与其说是庞大的宫殿,倒不如说是一件神奇的法宝。虽然没了星槎,无法再飞升天穹,可它自身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凝聚、释放着仙灵之气,那日被周继君吸尽的仙灵之气虽未完全恢复,可也重新生出了五分之一。
“的确。”对天地精气极为敏感的月罗刹早有察觉,他嗅了嗅鼻子,伸手一招,仙灵之气化作云团,氤氲缭绕在他手心中。把玩着仙灵之气,月罗刹眉头皱起,疑惑地望向周继君,“不过,这仙灵之气再如何丰盛,又与我们何干,我们眼下要修炼的可是道力,并非先天精气。”
“可若是我能将它们转化为道力呢。”
周继君揉了揉眉头,促狭地看向惊诧不已的月罗刹和沙摩尼。转瞬后,这哥俩都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周继君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然而往往周继君总会到节骨眼上才道明,恨得月罗刹和沙摩尼直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如此磅礴的仙灵之气,若是全部被我转化为道力,足够我们在短时间内冲至人尊上品,抑或是那更高的境界。”
周继君目光闪烁,深吸口,将心念射出体外。
三个人要吸收炼化如此多的仙灵之气,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自己布下大局,将北疆军安置妥当,百里雄手下亦有不少能人,足以应付如今的局面,诸多变数中也只有白启有威胁,不过他如今只掌一州之地,白家族长之位尚未坐热,定有许多亟待处理之事。
心思动荡,随后收拢,周继君排出一切杂念,眼中浮起一黑一白两只漩涡。
滔滔如潮的仙灵之气涌向周继君,精气漩涡将它们引入藏象之府,紫君端坐于白象,左手捧封神天书,右手掌君子剑,催动八道先天精气将仙灵之气炼化,这八道先天精气中已有炼化的仙灵精气,却是异常得心应手。磅礴的仙灵精气在藏象府中凝炼半柱香时间不到,尚未完全炼化,就被紫君挥手射向体内穹宇。
下、中、上三丹田,三道蛇人各坐狻猊,眼见顺着经络大周天奔腾而来的仙灵之气,纷纷挥舞打手,仿佛河中捞月般,将仙灵之气卷入各自道种中,吐出道力,摘取心火,于道种之中凝练仙灵之气。少顷,乳白色的仙灵之气渐渐被炼化成道力,厚重若漠海的三道之力流转在道种内外,如海水沸腾般不住翻滚。三道蛇人虽都拥有人尊的修为,可被炼化出的道力太过浑厚,已非它们所能掌控。互视一眼,三道蛇人扬起双臂,浑厚的道力呼啸而出。
周继君眸中射出五尺精光,张口吐气,气如长虹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数里外的仙山群岛。
“罗刹、摩尼,携手传道力。”
说着,周继君伸出双臂,在他右边是月罗刹,左边则是沙摩尼,三人围坐一圈,掌心相对,而被周继君炼化出的道力先是从右手倾泻入月罗刹体内,而后传向沙摩尼,再由左手送回周继君体内时,已被月罗刹和沙摩尼吞噬了九成,只余些许残力。三人道力相连,以手臂作桥梁,而周继君则为炉鼎将仙灵之气炼化成道力,供三人吸收,却看得一旁护法的虚柯眼露羡慕之色,心头暗暗感叹他们的胆大包天。
在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们三人敢如此,要知道,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小天地,通过道种凝炼各自的道力,运转于体内。而他人的道力对于自己的身体大多都是有害无益,因为道力乃是心神操控,只要对方心怀杀机或者心思不单纯,那他人的道力就会在自己体内大开杀戒,肆意破坏。周继君、月罗刹和沙摩尼三人乃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自然不会担心这些,然而此时他们道力相通,已将身体连成一个小天地,天地间,万物平衡,阴阳相制,若是他们三人中有一人打破这个平衡,或是力不能继,或是道力行错了经络,这个小天地将会瞬间倾垮,重者死于当场,轻者经络道丹损毁,一身道力修为毁于一旦。
虚柯扪心自问,若他身坐当场,定会犹豫不决,要不要如此修炼。然则周继君三人少年时候就在一起,游逛京城,共战天下高手,此间情谊绝非虚柯所能想象的,都视对方如手足,信赖无比。再者,三人都是同一等级的强者,就算有些许差距,也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小心行力,自然不会出岔子。
周继君不断吸收仙灵之气,将它们炼化成道力,传于两人,却见月罗刹忽然睁开眼睛,阴阴一笑。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修炼了,啧啧,小君君果然有两手。只不过,这般度还是嫌慢,要将这里的仙灵之气完全炼化吸收,少说也要四五个月呵。”
就在月罗刹开口时,三人身体同时一阵颤栗,却是月罗刹说话分心,有一股道力差点行错经络,引得三人气血不稳,经络震动。
周继君狠狠瞪了眼月罗刹却没说话,另一边的沙摩尼满脸幽怨,眸子忽地一亮,却是想到了什么。
“无量寿佛,我有一法”
沙摩尼话还未说完,三人又是一阵狂震,脸色通红几欲吐血,这次却是沙摩尼分心了。
眼中闪过无奈之色,周继君腹诽不已,心道这两人还真是糊里糊涂,如此紧要的关头还敢分心。目光飘向沙摩尼,眼见他满脸犹豫不决,似在考虑要不要开口,周继君轻叹一声,小心翼翼的释放出心念,出心念之音道。
“摩尼何事?”
沙摩尼张口吐出心神,喜爱凑热闹的月罗刹自然不甘落后,也将心神吐出,三颗心念、心神盘旋在他们上空,嗡嗡作响。不远处的虚柯看着三人一边浑身剧颤,一边释放出心神,不住地擦着额上冷汗,嘴角泛起苦笑。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三人还敢分心闲聊,真是胆大到不要命了,也难怪,若不是他们胆大包天,又怎么会在七州闯出这么大的事业。不过再有下次,自己死也不能答应和他们一起修行,简直就是不把小命当回事了。
“无量寿佛,在佛门中有一神通名曰他心通,可以看穿他人的心思,拥有这般神通的人往往修行度极快,却是因为看透了对方修炼之路,回溯平生,与自己的修炼之路融会贯通,相互应证。”
“心意相通吗。”
周继君微微一怔,随即三人身体剧颤起来,小天地内的道力四散奔流,经络抽搐,良久才平复下来。两道杀人般的目光射来,周继君尴尬一笑,出心念之音。
“摩尼此言甚善,心意相通,回溯平生,道力的吸收也会达到最大化。我们无法生死相搏,如此,便通过回溯修行之路,来相互应证吧。”
心念散出剧烈的光华,却是周继君将他十余年的修行之路提取出来,流向两颗心神,而月罗刹和沙摩尼的修行之路也映入周继君心头。修行之路上有坎坷,有心酸,有喜悦,但更多的却是日复一日风吹雨打不辍修行的勤奋,三人皆如此。
心意想通,周继君终于知道了为何月罗刹也能和他一般,在地境时就能修炼出先天精气。月影宗门能笑傲上天地下,功法自然有独到之处,在月罗刹孩提时候,月修罗便为他种下精气,这缕天地精气却是周继君都未尝遇到过的,似乎拥有吸尽穹宇天地精气之能,随着月罗刹一天一天长大,被他吸入的天地精气愈来愈多,繁杂五类,凝聚成一团聚于下丹田。到月罗刹七岁那年,他开始正式修炼,然而非是将它们炼化成先天精气,而是炼化那个精气团。天地万物以精气为本,月罗刹虽然无法像周继君那般炼化出纯真独属于自己的先天精气,但他炼化精气团,就等于拥有数之不尽各种各样的天地精气,千变万化,由此而来。
再看沙摩尼,他的修行方法和七州修士截然不同,不修道种,不修道力,却是专修他那颗金光擦擦的佛道之心。每突破一个境界,他的佛道之心就会剥落一层死皮,变得更加纯粹光亮,他的全身修为道力,皆来自那颗佛道之心。然而,接下去,周继君却现几分不妙,在七州这些年来,沙摩尼那颗佛道之心却渐渐染上尘埃,黑若幽冥,隐隐有魔相生出。内为佛子,外为杀魔,周继君沉吟半晌,悠悠一叹,沙摩尼皮相入魔,亦有自己的责任,然而这条路却是他所选择,魔已入功法,若要回头,那到彼岸时,沙摩尼必会修为全失。佛门道意太过清静,不适合如今的大时代,若沙摩尼能创出独属于自己的道意功法,佛魔相济,又何乐而不为。
齐灵儿嘻嘻一笑,扯上虚柯的衣袖,白嫩的小手平摊在他面前。
周继君这个徒,生性单纯,讨人喜爱,月罗刹和沙摩尼都对她疼爱有加。可齐灵儿却有一样最令周继君的兄弟们头疼,她总喜欢问人要礼物,拉住你后就死缠着不放。带着齐灵儿周游海外诸国,月罗刹早已将她的性子摸透,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而性子淳厚的沙摩尼则倒了大霉,经常成为月罗刹的替罪羊,苦不堪言。
看着身前天赋异禀的女童,虚柯淡淡一笑,亦将手摊开。
“你虚叔叔身无长物,来去都是一身轻,到哪去给灵儿找礼物呢。”
“虚叔叔骗人师父说了,虚叔叔是那什么国的王子,身为王子肯定是金车银车,珠宝万贯了。”
齐灵儿不依不饶地说道,前些日子没能从那位师祖贾先生手中讨得礼物已让她失落了好久,此时遇到虚叔叔,齐灵儿可不想再放过。
苦笑一声,虚柯撇了撇嘴,低声喃喃道。
“就算是王子,也只是落难王子呵,逃亡了这么久,似乎还真有点想念家乡,不知道那位太子大人还记不记得我呵。”
余光飘过众多少年,在为那个方脸阔额的少年身上停下,却见他正犹豫地望向自己,虚柯颔示意他开口。“虚先生,不知我家公子何时才能修行完毕。”紫薇星主憋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应该不会过三个月。”虚柯看了眼修行的三人,估摸着说道。
虚柯想着心事,可不多时却觉得有些异样,抬起头,就现少年们都齐刷刷地望向自己,隐约透出几分期盼之色,小小年纪就已然流露出几分倾世风清的贪狼星主更是直直地盯着虚柯,撒娇道。
“闷在这儿三个月好难熬呢,虚叔叔,你就带我们玩吧。”
十二星主虽然实力远同龄人,可只有十二三岁,少年心性,自然无法像周继君、月罗刹那般忍得住寂寞和无聊,更何况没了周继君约束,难得有闲暇,自然都想着玩耍。
虚柯哑然一笑,余光瞟向不远处的周继君,嘴角浮起苦涩。周继君自己忙着修行,却将这些孩子都交给虚柯,当个甩手掌柜,让毫无经验的虚柯头疼不已。耳边传来少年们殷切的恳求声,左一个虚叔叔,右一个虚叔叔,不知为何,虚柯心头流过缕淡淡的暖意,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样吧,灵儿一直想要礼物,而你们又闲不住,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虚柯琢磨着说道,旁边的齐灵儿面色一喜,随即又皱了起来。
“讲故事啊师父他给灵儿讲过好多故事呢,灵儿都听厌了。”
看了看紧扯着自己衣袖不放的女童,玉雕粉琢,煞是可爱,虚柯微微犹豫,随后伸手揉了揉齐灵儿的小脑袋,轻笑着道。
“我所讲的故事和你师父的不同,我来自四大部洲,所讲的都是那里的故事。这区区七州困不主君兄的,他定会带你们去那,你们就不想听听那里的传说轶事吗。”
话音落下,少年们脸上都露出期盼之色,就连在修炼的李车儿也凑了过来,却被齐灵儿狠狠瞪了一眼。周继君和他们说过,将来,让他们大放光彩名动天下的却是在七州之外的世界,在少年们心底,早对四大部洲神往不已。
“而且我说的每一个故事都会留下谜底,不太好猜,亦不算难猜,你们谁能猜到,我就传他一招道技。”
虚柯的本名功法乃是吞噬,从四大部洲到七州,他一路所斩杀的高手并不比周继君少,而那些被他吞噬后,功法记忆都保存在虚柯的心神中,因此若论到功法数量,周继君等人都比不上虚柯,那些功法道技被虚柯重新衍练,威力远远过从前。此时少年们都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满眼火热的望向虚柯,眼前的男子可是和公子的好友,同一个境界的强者,在这七州,又有几人能与公子并肩,他所传授的功法定然也非同寻常。
“车儿去宫内寻点吃食,然后我们便开始吧。”
感受着那一道道火热而又崇敬的目光,虚柯淡淡一笑,回望向周继君。
“这些都是你以后助你立足四大部洲的手下,这点实力可不够呵,我就先代君兄磨练一番吧。话说,收几个门人徒弟,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在寂寞了”
虚柯收回目光,他却没现周继君微微翘起的嘴角。
山中无岁月,时间流淌如山涧清泉,悠悠无痕,而在豫东之外,偌大的七州依旧战火燎原,生灵涂炭。
举世瞩目的赵国一战了解,七州格局渐定,在那一战中收益最大的自然是北疆军,不仅得到了豫州大半土地,还将整个兖州收入囊中。而洛继伤陨落后,幽州两吴重新分立,皇天教虽未垮台,可教众已然离开七八成,苟延残喘在两吴之间,再无力操控两吴。白家虽未能霸占豫州,可也抢占了豫州两成的土地,豫州东北皆竖起白家的紫荆大旗,而那位让世人震惊的白家年轻族长,更是夜袭扬州,夺下扬州数府和豫扬走廊,扬州商业协会大怒,可几次派兵出击都大败而回。至此,白家终于踩着乱世的尾巴,迈入七州战局,如豺狼般匍匐在北疆军和皇室战圈外,伺机而待,让两大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而大煜皇室则是除了皇天教外,损失最惨重的一方,不仅没捞得半点好处,而且损兵折将,陨落了十数名仙神,就连背后的山海秘境也遭遇从未有过的挫折,足足八名通天强者,乃是山海秘境最大的后手,三个月过去了,也只找到其中两人的尸体,另外六人仿佛蒸了般,消失在七州之地。
豫州之战已过去三个多月,七州小战不断,然而再无大的战事,皇室和白家明里按兵不动,暗地里却更加大规模地招兵买马,招揽闲散仙神以及隐世强者。北疆军在等,白家在等,皇室在等,山海秘境在等,七州千万子民亦在等,等那个在赵地布下大局,灭皇天,杀通天,让北疆军得以掌控三州之地的男子。
六名通天境界的绝世强者,和他,究竟谁生谁死。
若在往时,这绝对是不用想就能呼之而出的答案,通天境界的强者,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人尊,然而,这次被六名通天强者追杀的人可是他,那个不断在七州上演奇迹,似乎永远也不会败的男人。他每次再出现在世人眼中时,总会带着让所有人无比震惊的实力,倾倒格局。
战云笼罩在七州上空,压抑的静谧之中却隐隐透着几分诡谲,却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风雨欲来举国倾,万众瞩目,只等他再次登场——
——如今七州公认的第一人,君公子。
“七州第一人吗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在通往豫州的山路上,穿着火红长袍的男子缓缓前行着,他的目光澄净,身姿挺拔,走了一路,漫山的飞鸟走兽亦跟了一路,满脸虔诚。
原先的赵王宫中,穿着九龙兖袍的男子独坐龙椅,头上的冕冠珠串遮住眼眸,那抹暗沉的阴影中,深邃的目光直射向跪倒在地上的宫廷侍卫。三个月时间,朴素的赵王宫已然修缮一新,珠光宝气,金碧辉煌,就连外面的宫殿也被扩建了足足一里地,大小宫殿,少说也有近千,恢宏的气派直逼那座屹立京城万余年的皇宫。
“回禀王上”
那侍卫统领还未说完,就被一阵阴沉的声音打断。
“大胆,还不改口称陛下”
殿中文武百官,东来客位居文臣之,眼中浮起阴霾之色,狠狠瞪了眼那名侍卫统领。
“无妨,你继续说吧。”
百里雄开口道,浑厚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中,隐隐携着人皇之气,威严无比。
“是回禀陛下,大小事宜皆安排妥当,那些献降书的诸侯反王都在殿外叩而待,只等陛下册封完百官,便来献表。”
百里雄微微颔,挥手让那名侍卫统领下去,他放眼看向满朝文武,心中感慨万千。五年前他还是入大煜为质的北疆王世子,谁曾想五年后他就已经拥有三州,手下能臣武将云集,仙神一五十余人,势力已然隐隐过大煜,建国在即。即便已成万人之上的主宰,可随着百里雄手中权势越来越强大,他那个不为人知的心病也愈重起来。能成为改朝换代、名留青史的开国帝王自然是百里雄梦寐以求的,然而,即便成为七州子民口呼万岁的那个人,在他头顶,抑或是七州之上,仍有那样一个让他仰视的存在,一辈子都无法逾越。
百里雄从不否认,他所拥有的这一切,有一大半是那个人带来的,他也常常为此得意,能得到君公子相助,足以证明他的皇者之象。可随着君公子的名声愈显赫,七州人只知君公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北疆军带上鼎盛,却抹杀了百里雄所做的一切。即便日后他夺取江山,在青史上也只会以重重的笔墨去书写君公子,百里雄注定只能在他之下。便是得了江山,却得不到七州子民自内心的崇敬,试问历朝历代,哪位帝王甘愿如此。因此百里雄不等周继君回转,便迫不及待的在豫州宣告天下,建立北朝,而每当有臣子提及君公子,他总会刻意避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除了一直忠心于他的东来客和不闻朝政、只顾带兵作战的李平,其余凡是被周继君招揽来的人才,都被他打落冷宫,虽经常赏赐,却只能落得个闲职。
将思绪收回,百里雄深吸口气,沉声道。
“开始大典吧。”
一旁的内侍走了上来,朝着百里雄下跪叩,随后起身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高喧道。
.。.。
更多到,地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