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絮山庄既然叫山庄,自然就有山。.飘絮山庄有大山黄鹤山,人迹罕至。人迹罕至的地方很适合干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说挖地道。
好大的地道。一条地道要容纳几百个人,当然很大了。
神农一笑身后的地面忽然冒出一个地洞,一个小孩穿着一件过大的棉袄从洞中施施然走出来,他脸上全是得意。
司空飞雪如受锤击,忍不住退了一步,呆呆看着那个地洞,神农一笑早就将一切都算计好了,他早就掌握了所有的节奏,自己却被他一步一步的牵进了他设下的网中,还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汗水淋漓,他看见更多的人从那个地洞中走出,有的横眉冷对,有的咒骂连连,自己早就掉进了别人的锅里了,都已经被煮熟了,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司空飘雪,杨飞,甚至杨梅····一个个,为他贺喜的武林人士从地洞中钻了出来。坦白说,这不是地道,它的作用只是为了使大家能够听到司空飞雪与神农一笑的谈话,在神农一笑带着司空飞雪在这座山上兜圈子的时候,观众已经陆续就位,在这个隐蔽的地洞之中。
这个小孩,当然就是我们的主角雷霆了,他用力看了看司空飞雪,再用力看司空飘雪,点头道:“你们长得真是像。”司空飘雪冷然低头,一言不发。杨梅却“哼”了一声道:“长得根本就一点都不像。”
司空飞雪脸色居然又平静了下来,越是危险,他越能使自己镇静下来。他面向司空飘雪,好像有什么话说。但他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他忽然动了,他没有逃,他挺剑扑向神农一笑。
对方这么多人,自己绝对没有胜算,但只要以神农一笑要挟他们,自己脱身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且绝对没有人想到他会攻击神农一笑,所以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但他输惨了。剑刚刚触及神农一笑,神农一笑就动了,他灵活的躲开这一剑,回身一指刺向司空飞雪紫宫**,掌控任脉。司空飞雪见乱不惊,横剑挡他的指。神农一笑微微一笑,手指变为上挑,刺向他的玉枕**。司空飞雪侧身躲过,却又把大椎**卖给了神农一笑,待到挥剑防卫大椎**时,气海**又受到威胁。等到躲过气海的攻势,左右肩并**又在神农一笑掌握之中。神农一笑号称医仙,对人体的构造一清二楚,他的武功也像他的长相一样潇洒,举手投足,随意挥洒。
司空飞雪处处掣肘,剑法一变,剑上力道也增加。他不管太乙**的危机,长剑一挺,刺向神农一笑眉心。
神农一笑心中暗暗赞叹,多少武林豪杰被自己的点**功夫**于鼓掌之间,司空飞雪却可以于瞬息之间想到破解之策。对付自己这种连绵不绝的攻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他这样全力进攻,反客为主。可见司空飞雪的武学天赋毫不逊色于自己和司空飘雪。
但天赋不能够代表胜负,神农一笑当然有兵来将当的办法。对付司空飞雪的积极进攻,神农一笑选择同样的积极进攻。他侧身避过青锋,右手变指为掌,拍向司空飞雪胸口。
这一招出乎司空飞雪意料,反应过来时,神农一笑的掌已经印在自己胸口,碰的一声,倒退三步,跌倒地上。
司空飞雪吐出一口血水,他盯着神农一笑,茫然道:“为什么?你不是中毒了吗?”
神农一笑傲然道:“我的确是中毒了,中毒了又能怎么样?”他仰天长啸,伸出手臂,脸色一沉,内息到处,长袖飘飘,手臂上的那根红线竟然渐渐的淡化扩散,迅速消失——有一件事情司空飞雪还是搞错了,一个人如果号称医仙,就最好不要用普通的毒药来对付他。
司空飞雪还是不解,他指着众人,惊诧道:“那为什么你能够得到‘初恋’的解药?他们,他们···”神农一笑淡淡道:“这些事情说来凑巧,只能说是天意。那种迷药虽然厉害,却偏偏有些人,本身就是解药。”他像雷霆看了看,雷霆苦着脸,伸出自己的左臂,手腕之上有一条刀痕,血迹斑斑,却已经不凝固了,他苦笑道:“对,我就是解药,我的血,就是它的解药。”谁能想到,容婕儿的毒,反而最终使雷霆的身体产生变化,他的血液,已经成为‘初恋’的解药?但要救醒这么多人,雷霆也是大耗血气,脸色都几乎白了一些。司空飞雪瞠目结舌,良久,一声长叹,看着司空飘雪,冷然道:“大哥,是你看出我的计划么?”
司空飘雪缓缓点头道:“乌林达氏生辰,纵然有什么庆祝,燕京城的防守只会加严不会放松,你想将那些人放走,更加不可能如此轻易。至于你的整个计划,则是从容婕儿的口中推断出来。
司空飞雪一听“容婕儿”,心中一震,难道这个贱人居然出卖了我们?但他马上醒悟,对了,他定是将我看成了司空飘雪,这才露出了蛛丝马迹。司空飞雪进入南,她情场失意,自己与神农一笑的关系,自然一句都未曾与旁人说过了。
司空飞雪同样一直也不曾知道。他何等聪明之人,稍稍思考,便了然于心,长叹道:“司空飞雪如今之败,实在是败给了老天!”他喘了两口气,站了起来,提剑冷然道:“司空飞雪人头在此,谁人要取去?”
司空飘雪微微皱眉,“司空飞雪,你一直都在欺骗大家,那么,你我,你我究竟是否···”司空飞雪冷然道:“这些话你又何必问我?你我是什么关系,你自己难道还有什么怀疑?”司空飘雪缓缓点头道:“不错,你我当然是兄弟了。”司空飞雪有可能可以假扮得与自己一样,但这些天不断浮现的记忆,却是任何人都强加不了的。他叹了口气,暗中下定决心,不论司空飞雪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身为兄长,定然要保住他性命无恙。杨梅却低声道:“他一定是骗你的,他怎么会和你是兄弟?”语气中满是不屑。
司空飞雪叹了口气,“杨梅姑娘,成王败寇,你看不起我,原也应当,只是,只是司空飞雪对你一片真心,你难道就一直都不知道么?”杨梅吃了一惊,闭上小嘴,不再言语。司空飞雪见她不说话,笑道:“燕京江南,千里之行,姑娘果然没望。”他心头欢喜,我纵然死在此地,至少梅子还是喜欢过我的了。大丈夫有她这样的知己,此生何憾?他满眼含笑,看着杨梅。杨梅见他眼神炯炯,忍不住黯然,以司空飞雪的人才风度,若说杨梅对他没有感觉,那是根本不可能,若非她见司空飘雪在先,只怕也早已坠入司空飞雪怀抱。
司空飞雪为千夫所指,横眉相向,却依然是毫不在意,只是微笑着看着杨梅羞赧脸庞,心中欢喜。他忽然一惊,目光移到杨梅纤纤素手之上,只见她右手美如白玉,却紧紧抓住一个男子的右手,忍不住身子一震。再将目光上移,这才发现那名男子竟然就是自己的兄长,司空飞雪惊退一步,忍不住胸口锤击,吐出一口血来,凄然道:“杨梅姑娘,原来你心中一直都有别人,原来如此,是司空飞雪自作多情了。”杨梅脸上火烧一般,杨飞却是大怒。他差点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大大的丢了面子,而这人身在群豪重围之中,居然还与自己的女儿夹缠不清,忍不住怒喝道:“司空飞雪,你在说什么!”他只待给司空飞雪一拳,但触及司空飞雪冷冷的眼神,忍不住心中一寒,退了一步。
司空飞雪叹了口气,看着司空飘雪道:“大哥,原来是这样,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我,就是因为你也喜欢杨梅姑娘么?”他心中大恸,忍不住回想起从燕京到杭州这些路途中,杨梅与自己谈笑之时那痴痴的眼神。当时他只道这是南朝少女芳心可可,心中喜不自胜,到了现在,他才突然之间领悟到,这个女孩子,他目中所见的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却是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知身在何方的兄长。
司空飘雪一愣,缓缓道:“你设下何等陷阱,是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我不拆穿你,难道要我在一旁看着你伤天害理,击节祝贺么?”司空飞雪惨笑一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选今天这个时间,为什么一定要扰乱我与杨梅姑娘的婚事?大哥,我了然于胸,难道你自己反而不知道了么?”司空飘雪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狡猾无比,我自然要···”他忽然顿住,心中一个声音忍不住狞笑道:“你说得好,难道你自己就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当你知道司空飞雪并非真正归降大宋之时,你的心中,究竟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心痛多一些?你一心一意要拆穿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你就不给他一次机会,为什么你不在悄悄给他开导?因为你一心想让他露出真面目,一心想让他与杨梅的婚事泡汤!”司空飘雪连退两步,将自己的手从杨梅手中抽了出来,他自从知道司空飞雪的计划之后,一直想的就只是如何拆穿,却从来都没有正视自己,难道,我的内心,真的是如此丑恶么?他怔怔不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神农一笑不知司空飘雪心中翻腾,冷冷道:“你如今再狡辩又能如何?哼,想不到你们两人同为兄弟,却一个是精忠报国,心系社稷,另一个却做着背家叛国,数典忘祖的事情!”司空飞雪朗声长笑道:“不错,神农一笑说的就是不错!我们两兄弟,的确一个人是在为国为家,另一个,的确是在数典忘祖!”他冷然看着司空飘雪,恨恨道:“而那个数典忘祖之人,却不是我,而是你!”
司空飘雪皱眉道:“飞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悔改么?你走到今天,我身为长兄未曾加以管教,自然是我的错处了,你只要向大家认个错,你就是犯了再大的过错,我们两兄弟一并承担,我司空飘雪在此,定然不会让旁人伤害你半分!”司空飞雪心中一暖,“大哥虽然与我很少见面,但始终兄弟情深,他总归还是要护着我。”他抬头看去,只见杨梅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司空飘雪身旁,忍不住心中怒气翻涌,恨恨道:“我有什么错了?”
司空飘雪怒道:“你有什么错,你身为汉人,却为敌国卖命,你不错,难道我错了?司空家毁在金狗手中,你我即有国恨,更有家仇,你却为仇人卖命!你,你!”他怒气勃发,提起凤凰,但随即大惊,自问道:“我要干什么?我难道要杀自己的兄弟?我怎能动了这样的心?”
司空飞雪冷然大喝道:“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谈司空家的仇?这么多年来,你为司空家做过什么?司空家的仇,五年前我就已经报了。五年前,是我,跟随当今圣上冲进金熙宗的营帐,是我,将他一刀砍死!我们司空家族,是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下旨诛灭,这些年,太宗的后代子孙,有几个留下性命了?我早就让他吴乞买这一脉人绝种断根了!司空家的仇,我早就报了!我为此卧薪尝胆二十多年来,你,你又做了什么!”
五年前,完颜亮冲进金熙宗完颜亶的营帐,将他乱刃分尸,自立为皇,此事天下皆知,众人却没想到当年的政变司空飞雪也有参加。
司空飘雪楞住,良久,点头道:“原来我们家的仇恨已经洗雪了,飞雪,这些年来,家里的仇恨由你一人背负,是大哥对不住你了。大哥,大哥当时不知,不知,否则我就是拼着一条命,也会与你一同动手的。唉,你一人之力,与一国之君报仇,可苦了你了。”司空飞雪眼眶微红,冷冷道:“你少说废话。”
司空飘雪叹了一口气,又皱眉道:“可是家恨已报,国仇未雪,靖康朝的冤屈,中原百姓的哀号,难道你就都不知道么?你为金狗卖命了,如何对得起父母在天之灵?”他悲愤满腔,众人不敢多话,司空飞雪却冷冷大笑。他盯着司空飘雪,冷冷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与大金国作对,更毁了血雨楼,杀了大金国好几百名勇士,你自己如何对得起父母在天之灵?我本想任务完成了再告诉你,现在看来不能等了。大哥,卖国者非司空飞雪,而是你!我们不是汉人,我们是大金国的子民。”他一字一顿道:“你、是、女、真、人。”这生意犹若晴天霹雳,众人都是忍不住大惊,不少人已经叫了起来,“这奸人又要骗人了,大家杀了他!”一时间“杀了他,杀了他”之声震荡山林,但司空飘雪一动不动,众人不敢妄为。
此刻的司空飘雪仿佛已然完全楞住,好久,他说道:“你又在骗我!怎么可能?什么可能?”
司空飞雪向前踏了两步道:“我没有骗你,我们生是大金国的人,死是大金国的鬼。你要糊涂到什么时候?我们司空家族,世代是完颜氏族中最为尊贵的萨满祭司,太祖阿骨打奖励家族的功勋,为我们家赐姓为司空,承诺我们家为永远神圣的天之贵族。司空飘雪,司空飞雪,是如今司空家最后的血脉,难道你就不知道么!”
司空飘雪不由得退了两步,喃喃道:“你胡说,这怎么可能?”他忽然觉得头痛,他认为司空飞雪的话实在是放屁,但他心里却不知为何隐隐觉得司空飞雪没有说谎。蓦然间,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越是去想,越是飘渺。恍惚之中,天地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身边的人仿佛忽然与他完全隔开,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记忆中搜索,直到一个画面逐渐清晰。
又是那样的残垣断壁,又是那样的尸首遍地,又是那个梦,那段记忆。父亲的手伸出来,望着自己,眼中是慈爱,他吃力地喊道:“跑,快跑!”
这个场面,就是小时候生离死别地画面么,当年就是这样的冲天怒火,将那些亲人埋葬的么?直到现在,他才完全回忆起来,那是我的家,那是我的亲人,那纵然痛苦也是温馨的,但可怕的,是那句“快跑”,是那句用女真话发出来的咆哮,那是女真族的语言,一个汉人父亲,会用那个声音来呼唤自己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么?
这一霎间,司空飘雪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要逼自己学金国语言,为什么自己又学的这么轻易,为什么师父看自己的眼光那么奇怪,为什么师父从来都单单只教育自己礼仪道德,他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潜伏的野性爆发。原来自己是这样,哈哈,原来如此,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一个蛮夷,原来自己,就是一个金国的野种!种种念头涌上脑门,司空飘雪连退四步,怔怔而立,但这突如其来的身世,让他几乎崩溃。剑中大帝,仿佛被抽出了脊骨,颓然跪倒。
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呆住了,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大家知道的只是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该是金国人,他不该是女真族,但如果他不是,他为何这么痛苦?养虎为患,他,他只怕早晚都是祸患!
司空飞雪冷冷道:“你终于想起来了?你是大金人,你,才是卖国者。你这三十年来,处处与大金作对,是为不忠,你远离父母之邦,更从来都没有为父母报仇,是为不孝,你屠杀血雨楼,将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连楼中幼徒你也斩草除根,是为不仁,你现在更要杀你弟弟,是为不义,如今你又一点面对自己身世,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是为不勇!堂堂剑帝,原来只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勇的卖国贼!”
他的话像箭一样,射向司空飘雪。但司空飘雪却偏偏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司空飘雪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完全没有。三十多年来,我究竟在干些什么?我所作所为,究竟有什么意义?读遍了杨家将,写遍了满江红,杀过多少金狗,砍过多少汉奸,这些为汉人称道的事迹,却原来是和自己的祖国作对!
许多年前,看着剑皇倒在凤凰之下,看到幸福永远离去,剑帝感到自己追求的剑道,原来只是空虚。许多年后,剑帝跪在地上,却发现原来自己的人生,也都是空虚。只在这一刻,剑帝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虚幻,自己如此空白!他的心中突然涌现一句诗句,以前自己看不懂它的意思,现在,终于懂了。剑帝的耳边,仿佛是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反复地吟唱着那句“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良久,他痴痴道:“对,我想起来了,我是金国人,我是女真族的后代,是那种猪狗不如的贱种。”
神农一笑和雷霆都呆住了,他们现在是最了解司空飘雪的人,但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只能呆呆的立在当场。现在,只有司空飘雪的红颜知己,只有这个傻傻的可爱的女孩,走到司空飘雪的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心。
雷霆忽然大叫,打破沉默,“我好生气,我好郁闷!”他指着司空飞雪,“神农老大,帮我杀了他!”
神农一笑脸上也没有往日的镇定,也许,他知道,因为身世的原因,自己和司空飘雪的友情,永远也无法回到那样的从前,他冷冷道:“妈的,还需要你来吩咐?”他冷冷逼近司空飞雪,杀气腾腾,怒气冲冲。
杨梅心中一惊,低声道:“他,他···”司空飘雪凄然长叹道:“神农一笑,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你也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东西。”他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只觉得全身空空荡荡,无有一物,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了。神农一笑冷冷道:“笑话,我神农一笑想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他杀机一现,周身立刻泛出阵阵寒气。杀了司空飞雪有什么用,杀了司空飞雪,司空飘雪会不会怪自己,神农一笑都不去管,十几年来,从未像今天这样想杀人,他只想毁灭,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管了。
司空飞雪不再笑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神农一笑的愤怒,神农氏的愤怒,绝非他司空飞雪能够承受。在这样的杀气下,司空飞雪要么闭目待死,要么回头便跑。但司空飞雪却抢先进攻。但抢先进攻又有什么用?他与神农一笑的差距,单靠先机,能够弥补吗?
当然不能,但他进攻的不是神农一笑,剑锋忽然一转,他刺向雷霆!
按:有关文中完颜吴乞买、完颜亶、完颜亮的背景知识。
完颜吴乞买是大金国的第二任皇帝,是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弟弟,就是史书中所说的金太宗。
完颜亶是大金国的第三任皇帝。在他的前半截皇帝生涯中,应该说还算是希望有所作为的,但他的后半生却变得好酒嗜杀。他的行为让皇室家族人人自危,却给了觊觎帝位的完颜亮一个机会,让他结合党羽,将这位皇帝先生砍翻在床。
关于完颜亶的嗜杀成性,《金史》上有记载:“六月乙巳,杀宇文虚中及高士谈。”“上醉酒,杀户部尚书宗礼。六月丁酉,杀横海军节度使田、左司郎中奚毅、翰林待制邢具瞻及王植、高凤廷、王效、赵益兴、龚夷鉴等。”“命翰林学士张钧草诏,参知政事萧肄擿其语以为诽谤,上怒,杀钧。”“戊申,武库署令耶律八斤妄称上言宿直将军萧荣与胙王元为党,诛之。”“杀左司郎中三合。”“十月乙丑,杀北京留守胙王元及弟安武军节度使查剌、左卫将军特思。”“十一月癸未,杀皇后裴满氏。召胙王妃撒卯入宫。戊子,杀故邓王子阿懒、达懒。癸巳,上猎于忽剌浑土温。遣使杀德妃乌古论氏及夹谷氏、张氏。十二月己酉朔,上至自猎所。丙辰,杀妃裴满氏于寝殿。”
似乎这位先生杀人没有什么偏好,亲戚也杀,女人也杀,结果是“平章政事亮因群臣震恐,与所亲驸马唐括辩、寝殿小底大兴国、护卫十人长忽土、阿里出虎等谋为乱。丁巳,以忽土、阿里出虎当内直,命省令史李老僧语兴国。夜二鼓,兴国窃符,矫诏开宫门,召辩等。亮怀刀与其妹夫特厮随辩入至宫门,守者以辩驸马,不疑,内之。及殿门,卫士觉,抽刃劫之,莫敢动。忽土、阿亮出虎至帝前,帝求榻上常所置佩刀,不知已为兴国易置其处,忽土、阿里出虎遂进弑帝,亮复前手刃之,血溅满其面与衣。帝崩,时年三十一。”完颜亶先生仆街的这一出戏是很有武侠的味道的,在轩辕血的故事中,刺杀完颜亶先生的刺客中多了一位司空飞雪大人。这是为了故事的需要,同样,多不多这样一个人,对历史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