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电动,这一次来的更快了,刀气蔓延,巴古鲁左手长剑嗡嗡作响,再也拿不稳了,碰的一声,远远飞了出去。.司空飞雪冷然一笑,轻吟一声,软剑斜斜横过去,缠住巴古鲁右手长剑护手,微一发力,巴古鲁叫了一声,右手长剑也拿不住了,飞了出去。巴古鲁大吼一声,蛮性冲了上来,像头野兽一般扑过,司空飞雪眉头一皱,错不闪开,与他擦肩而过,软件却若有若无的一带,巴古鲁大叫一声,跌落地上,左肋鲜血淋漓。
司空飞雪叹了口气,说道:“巴古鲁,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今日不取你性命,是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异日兵戎相见,便没有这般的心软了。”巴古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右手捂着伤口,恨恨道:“你,你,你,你果然厉害,司空飞雪,你赢了,老子输了。”众人齐声欢呼。司空飞雪左手一招,门前一排好汉闪开一条门道,让他们众人离开。巴古鲁既败,他身后那十人都远逊巴古鲁,却也不敢上前挑战。眼见这些人铩羽而归,众人都是喜形于色,对司空飞雪更多了一层亲近之意。司空飞雪目送他们离开,神色间却颇有忧愁之意,良久,摇头道:“血雨楼中,武功与巴古鲁伯仲者有数百人,武功在他之上者,更有数百人。唉,血雨楼实力雄厚,那远在海外的金蚁宫更加可怕,大宋武林人才济济,却比不上他们团结一致,唉···”他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众人见他立功万众之前,却无丝毫骄色,更时时刻刻以家国为念,忍不住更加敬佩,不少人甚至心道:“这样的男儿才是真正的人才,当今的宰相太尉,若是都像他一样,大宋何至于有靖康之耻?”
忽听门外一声惊叫,接着砰砰砰砰好几声拳脚,一人冷然笑道:“在大宋国地界居然还穿着血雨楼的衣着,当真是狗胆包天!”接着两声怒吼,正是巴古鲁,又是一声巨响,巴古鲁一声惨叫,显然也吃了一点亏。众人正奇怪是何人打的落水狗,只听门口的家丁大声道:“百草堂神农一笑拜上,赠美酒十坛,祝杨大小姐青春永驻。”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十坛酒也并不如何贵重,但喧闹的大厅陡然安静了,大家不禁心惊,这退出江湖已经这么多年,胖的都找不到鼻子的杨飞居然能够有这么大面子,让医仙给他送礼!就连杨飞也仿佛呆住,他的小鼻子简直都要深深陷入脸上的肥肉当中了。众人只觉一股酒香飘逸而来,甚是醇厚,一人大步迈了进来,长须飘摇,神采潇洒,一身青袍,飘然如仙。这份风采,这份潇洒,纵然是没有见过他的人也知道他是谁了,神农一笑,除了他,又能是谁?
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到神农一笑的身上,每个男人都郁闷为什么偏偏自己长得这么丑,每个女人都郁闷为什么这么帅的男人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眼见他抬腿举步,负手逍遥,仿若仙人,姿势似乎也不是很难,但偏偏别人就是学不会,偏偏别人都没有他的这种神韵。
神农一笑轻飘飘地走到司空飞雪面前,看了他好一阵子。微笑点头道:“像,实在是像,你跟你哥哥真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他向杨飞拱手道:“杨大庄主,神农一笑有礼了,鄙人此来,一是见识一下这位威震武林的英雄人物,二者,剑帝司空飘雪让我,代他为他弟弟庆祝婚礼。”群雄顿时恍然,以司空飘雪的面子,自然请得动神农一笑了。司空飞雪却有点失望,问道:“大哥他不来了?这,难道他不知道我成亲的事情?”
神农一笑微微一笑道:“司空飘雪最近有的忙了,此刻自然想亲临此地,但他现在却正在追踪一个紧要人物,一时脱不开身,他现在的猎物,便是最近搞得中原武林风风雨雨的那个使毒的女人。”司空飞雪一惊,悚然道:“这,这,这容婕儿这个女人用毒太厉害,大哥一个人对付她,不会有什么闪失吧?”他一脸紧张,甚是担心。
神农一笑傲然道:“你放心,飘雪既然找到我,我自然已经为他准备了对付容婕儿的法子,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粗通歧黄之术,难道便能在天下英雄面前卖弄了?”众人齐声叫好,一人道:“不错,医仙药、毒之功海内无双,那个什么容婕儿萤火之光,那里比得上神农医仙!”杨飞则在上首又安排了位置,再摆放碗筷,请神农一笑入座,又安排人等将美酒抬进来。当下便有人上前向神农一笑敬酒,神农一笑来者不拒,就连喝酒都甚是潇洒。
酒过三巡,神农一笑得意笑道:“不过大家都在这里,神农一笑有一言相劝,那个容婕儿年纪虽轻,但她的的迷药倒也真是厉害,最近发明的那种迷药,无色无味,防不胜防,咱们碰上了,可得打上十二分的警惕。”
众人心中都暗自不服,但却始终不敢逆着神农一笑,一人大声道:“这里的英雄都是老江湖了,区区蒙汗药,岂会放在眼里?哼,那个容婕儿若是有胆量,便踏入飘絮山庄试试看,咱们这里英雄云集,又有医仙坐镇,看那个容婕儿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神农一笑放声,语气中尽是嘲讽,众人都是不解,只见他好容易笑的停下了,才看着众人,冷然道道:“真的吗?”
然后大家都倒下了,神农一笑举起一只酒杯,长叹道:“怎么,大家还不信?”神情中甚是傲慢。司空飞雪手足酸软,滑落椅下,冷然道:“你,你不是神农一笑,你是什么人!”“神农一笑”冷冷笑道:“都说中原武学博大精深,人才济济,原来都是些草包饭桶,倒是大出我的意料啊。呵呵呵呵。”
司空飞雪忽然道:“是酒!你在酒里下的毒!我们没有尝过酒,但我们都闻到了酒香!你这种迷药,是,是容婕儿的‘初恋’!”
他盯着神农一笑,恨恨道:“这种迷药只有金国有,你不是神农一笑,你是谁,你的易容术还真是好呀!”
神农一笑大笑道:“同时让这么多武林豪杰倒地,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奖励我!司空大人见乱不惊,果然是大金国的人才。”他大摇大摆坐上一把椅子,笑吟吟倒下一杯醇酒,得意洋洋。
得意洋洋往往会被蒙蔽,往往看不清事情的发展,所以得意洋洋的人往往会吃大亏。得意的他没有看见司空飞雪悄悄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悄悄的解开瓶塞。“初恋”是血雨楼最强的迷药,作为金国要人的司空飞雪,身上一定总是带着它和它的解药。
“神农一笑”还在得意中,一个坛子忽然向他飞过来,坛子当然不会自己飞起来,难道还有人没被迷倒?他大惑不解,侧身避过,忽然长虹来袭,刺向他的咽喉,正是司空飞雪手中软剑。
“神农一笑”来不及抵挡,但他居然没有抵挡,长剑砍在他的咽喉,剑刃翻起,居然砍不进去!他趁司空飞雪吃惊之际,向他急攻两招,招式刚阳凶猛,将司空飘雪逼退。
他没有乘胜追击,一击退司空飞雪,立刻飞身逃走。司空飞雪若有所悟,沉思片刻,忽然大喝道:“哪里走!”仗剑追去。却听乒的一声,他怀中掉出一个小瓷瓶子,在地上碰的粉碎。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就飞出众人的视线。只剩下一堆豪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酒香浓郁,众人筋骨皆醉,动弹不得。
偏偏就有人动得了,门外走来一个小孩,穿着似乎过大的棉袄,缓缓走了进来。他顾盼众人,甚是得意,随手拿起一碗酒,泼在一个胖子的脸上。
那胖子大叫道:“小孩你是什么人,竟敢羞辱你大爷!看老子不揍你!”他大叫大嚷,声势骇人,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那小孩“咦”了一声,奇道:“你动不了?”那人大骂道道:“老子现在是动不了,等老子懂得了了,非把你泡到酒缸里面淹死!”他身为鱼肉,居然兀自狂言大放,小孩苦笑一声,不再理睬他,却在地上仔细检查,看到了司空飞雪身上落下的那个瓷瓶。他缓缓点头,仿佛发现了什么,忽然又对那胖子微微一笑。铮的一声,他从靴子里面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雪亮。
这个假冒的神农一笑轻功居然还不错,层林秋叶之中,仿佛一条游龙,穿插来回,司空飞雪轻功高强,紧跟其后,丝毫不肯放开。两人你追我赶,尽在飘絮山庄之后的黄鹤山上晃荡,司空飞雪总是追不上他,但他也怎么也甩不掉这个司空飞雪。
司空少爷当然知道前面的人在引他,但他决定跟着他看看,一个人聪明并不代表他没有好奇心,而这个人高强的技艺通常都能让好奇心变得安全。
好久,神农一笑停了下来,背负双手,神情潇洒,他回过头,看着司空飞雪,笑道:“司空大人,果然好功夫啊。”司空飞雪停下来,冷冷道:“你究竟是谁?你不是神农一笑。”
神农一笑点头道:“我当然不是神农一笑,但以大人的阅历、身份,难道不知道小人是谁?”
司空飘雪看着他,慢慢道:“武林中的功夫不少,山外重山,但是论到防守,却是以刀枪不入的炽阳金身最是厉害,能够牺牲自己练习童子功的人,就更少了。对吗,阳砚刚,阳统领?你果然还活着!”
阳砚刚?十三年前,金国大内四大高手之首阳砚刚?当年他身负金蚁令,在江南出现,为东方苍穹击败重伤,天下人都以为他已经伤重身亡,他还在世上?但若非阳砚刚,又何来如此刀枪不入的一身武功?
阳砚刚叹道:“司空大人何必客气,十三年风雨匆匆一过,如今的阳砚刚,哪里还是什么大内的统领。大人赎罪,小人无心打扰大人的好事,只是阳砚刚带罪之身,却不得不见大人一面。”他神色一变,连口气都变得官腔十足。
司空飞雪冷冷看着他道:“你我又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装扮成神农一笑?”
阳砚刚怅然道:“其实十三年前东方苍穹击伤我时,已经一掌击碎我的面门骨骼,我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每天都只能戴着一张张的人皮面具生活。小人这次要见大人,又恰好曾经见过神农一笑一面,于是就扮成了他的样貌。嘿嘿,神农一笑潇洒天下无双,小人有这张脸,嘿嘿。”
司空飞雪沉思道:“你的易容术不错,阳砚刚,居然学来了这么一手好手艺。”
阳砚刚陪笑道:“我这个戴罪的逃兵哪里比得上大人,说到种种弄人的手段,自然小人是班门弄斧了。司空飞雪冷冷道:“那你这个戴罪的逃兵,又来找我干什么?”
阳砚刚忙道:“小人十三年前丢失了金蚁令,实在是罪该万死,侥幸逃命,本当一头撞死,但小人深受皇恩,岂敢一了百了?十三年来,小人躲着丐帮的追捕,终于在丐帮的密库内,重获金蚁令。小人本想将它献给皇上,但十几年来,龙椅易主,虽有忠诚,只怕难通天听,所以,嘿嘿,小人盼能够得见当今皇上,就只有找大人帮我穿针引线。”
司空飞雪一惊,皱眉道:“金蚁令,在哪里?”阳砚刚低笑道:“嘿嘿,金蚁令是我重见天日的筹码,小人当然不会带在身边。大人若是想要,小人得见皇上之后,一定亲自交到大人府上。”
司空飞雪淡淡一笑,负手道:“你倒是会做生意,不过奇货可居,你是稳赚无赔啦。”他走了两步,缓缓道:“金国这么多官儿,为什么要偏偏找我?”
阳砚刚笑道:“不是小的无礼,砚刚当年好歹是大金国第一号的侍卫,是皇上的贴身保镖,大金国的那些官儿,小的还真看不上眼。只有司空大人你深沐皇恩,深受崇信,而且年轻有为,实在是当阳砚刚靠山的不二人选。”
司空飘雪皱眉,这个人知道金蚁令的事情,看来多半是阳砚刚了。他冷冷道:“你刚才用的毒,可是‘初恋’?这种圣药,是我大金国近三个月来才研制成功的,你一个逃脱十三年的罪人,如何能够拥有它?”
阳砚刚笑道:“看来小人真的骗住大人了,其实小人掺在酒里的,只是与‘初恋’十分相似的迷药,当然,不能做到无色无味。”
司空飞雪道:“所以你才不得不把迷药掺到酒里面,用酒香来隐藏药味。嗯,是了,酒虽醇香,却多多少少有一股药味,我早该猜出来。”阳砚刚嘿嘿笑道:“大人英明。在下所用的,不过是寻常的无相摄魂散,药力虽然强劲,但是气味浓烈,而且说起来,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冷水一泼,药性立刻消散,只不过药量下的很大,能够多麻倒几个人,让在下与大人能够多叙叙话。”
司空飞雪冷冷道:“胡说!既然你的迷药不是‘初恋’,那为什么我用‘初恋’的解药却可以解毒?”他剑指阳砚刚,“你不要告诉我,一种解药,恰好可以解两种毒。”
阳砚刚大笑道:“大人用的也许是别的解药,但起作用的,并非大人的解药。我与大人谈话时,就已经把解药撒在大人的衣服上了。”
司空飞雪点头道:“看来你还不只是横练功夫厉害,你的空手千千术也不错,只不过,你若要找我,随时都可以找,为何却偏偏要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有你这样求人办事的么?”
阳砚刚冷冷一笑道:“今天这场变动,便是我阳砚刚送给司空大人的见面礼物。”司空飞雪似乎并不吃惊,“是么?此话怎讲?”阳砚刚负手笑道:“司空大人初来江南,并无建树,虽然层有一举救回六十余名江湖好汉的往绩,但小恩未遍,难服众人,况且江南武林只知道你弃暗投明,却并不知道大人的才干学识。而今日这个插曲,却能巩固大人在南武林的根基,燕京城中受大人恩惠的,不过六十余人而已,而今却有上千人迷翻在地,任人宰割,大人在略施手脚,便能有上千人拥护爱戴,还有什么大事办不成了?”
司空飞雪抚掌微笑道:“果然是一个精明油滑的阳砚刚,只不过,我倒有一个问题,他冷冷道:“司空飞雪弃暗投明,如今已经不再是大金国的人了,这个消息整个南武林的人都知道,燕京方面,相信已经有了反应。这些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来找我,又有什么意义?”他冷笑一声,长剑又指向阳砚刚,“似乎你还是找错人了。”
阳砚刚长叹一声,丝毫不关心那柄长剑,只是淡淡道:“大人知道么,在阳砚刚眼中,大人是一个什么人?”司空飞雪微微一笑道:“还未请教。”阳砚刚叹道:“我一直都认为,大人是一个聪明人。”
司空飞雪淡淡道:“多谢夸奖。”阳砚刚闭上眼睛,摇头道:“阳砚刚活了这么多年,武功人品都没有什么长进,不过道理倒还是学到了一些,大人你知道聪明人最痛恨什么事情么?聪明人最痛恨另一个聪明人不把他当作是聪明人。”他睁开眼睛,看着司空飞雪,冷然道:“阳砚刚也是聪明人。”
司空飞雪皱起眉头,将长剑缓缓放下,“请说个明白。”
阳砚刚淡淡道:“司空大人解救武林人士,逃出燕京,英雄事迹,弃暗投明,天下传颂。不过我却知道这次逃亡,不过是大人排练的一出戏而已。”
他施施然道:“大人不救则已,一救六十余人,而这六十余人都是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人英雄,江湖上一时间好大的名气,如今你一声呼喝,江湖上有半数豪杰响应。”
司空飞雪淡淡道:“我记得我好像没有救这么多人。”
阳砚刚道:“不过江湖朋友最讲义气,你救了一个人,他的朋友、兄弟都会敬仰你,佩服你,过命的兄弟,更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他悠然道:“大人有天人之资,更做出这等大事,前途不可限量,只怕不出两三年,整个南武林都尊称你为天下第一人,声名只怕还会远在十方武者之上。”
司空飞雪冷笑摇头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有名?天下英雄会中州,十方武者,东方苍龙,都是一时豪杰,我武功低微,谋略远逊,哪里来的这等豪气?”
阳砚刚大笑道:“武功虽然重要,不过匹夫之勇,谋略自有用处,大人却不见得输与旁人。混迹江湖,最重要的反而是人脉与运气,大人先有武林豪杰支持,后有大金国强大后援,何愁没有龙飞之日?”
司空飞雪冷冷看着他,眼神中尽是吃惊,良久,他点头道:“说下去。”
阳砚刚接着道:“几年之后,司空大侠就会是大宋的中流砥柱,江南豪杰唯大人马首是瞻。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会发生一些事情,不是金蚁宫猖狂行事,便是大金国铁蹄南下,中原豪杰自然将再次联合起来,所谓重建武林盟,剿灭金蚁宫。这个时候,这个中原武林盟的盟主位置,似乎就离大人不远了,纵然不是盟主,凭大人的手段地位,必定也是一位要人,统帅一方。”
司空飞雪淡淡道:“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本色。”
阳砚刚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唉,可惜那时大家运气偏偏不好,大人率领的武林人士总是屡屡受挫,就好像大家的行动一早就被金国识破一样。武林盟在大金国面前完全透明,自然难以掀起什么大的风暴。何况,在大人的领导之下,武林盟的部队多半会莫名其妙的冲进大金**队的包围之中。”他手指山下飘絮山庄,淡淡道:“要将一千人迷昏,并不困难,但要将中原武林的全部有生力量,精英队伍全部迷昏,可就是只有大人能够做成的伟业了。唉大宋国国运不顺,打仗不是大金国的对手,而南武林更在武林盟的领导下全军覆没,王彦岳飞之流不复,中原江南一片混乱,大宋就只能亡国了。
司空飞雪依然是冷冷道:“看来是天亡大宋,有时候,天意不可违呀。”
阳砚刚叹道:“由于大家行动的暴露,遭到了金国的围剿,大宋武林全军覆没,大宋失去屏障。皇上势如破竹,消灭宋朝羸弱不堪的军队,最终统一天下,平定四方。”
司空飞雪好像有了笑意,“大宋虽然灭亡了,但天下能够重归一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阳砚刚冷笑道:“不过皇上论功行赏时,大家发现,那个为皇上立下最高功勋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曾经的江南武林领袖司空飞雪大侠,司空大人忍辱负重,兢兢业业,让这江湖上的星星之火,从此完全熄灭,当真是大智大勇,非常人也。”
司空飞雪鼓掌道:“厉害,厉害。想不到阳砚刚十三年飘零江湖,却依然能猜出皇上设下的计谋,阳砚刚,你的智慧,比我想象中要高太多了。”
阳砚刚笑道:“燕京的守卫我最清楚,血雨楼的防卫我也知道,没有皇上的帮助,你想救人,简直是妄想,要想让这些人无惊无险的离开大金国,根本就不可能。”
司空飞雪叹道:“你能够猜到我们的计划,的确是一个智者,不过我的任务必须保密,这件事情,天下知道的人本来不超过五个,但现在忽然多出了你一个。”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你叫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阳砚刚退后一步道:“大人,您说什么?”
司空飞雪道:“这件事情必须保密,而我相信,只有死人才最保密。”他是剑眉一横,冷冷道:“我倒想看看,你人皮面具地下那张脸,是否真的那么难看。”
长剑又重挺起,直指阳砚刚。
阳砚刚忽然大笑道:“你不想杀我,如果你想杀我,你就不会说出来。皇上的确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但皇上更想得到金蚁令!”他悠然问飞雪,“不是吗,大人?”
司空飞雪忽然笑了起来,“不愧是当年的禁宫第一高手,不愧是当年的大内统领。”
阳砚刚也笑了,“大人过奖,卑职只不过是身在局外,故此旁观者清。”他又朗声道:“卑职愿在大人手下效劳,为犬为马!”
司空飞雪笑道:“大金国有数十万人想在我手下,但我却一个都看不上。不过······你,我倒是很欣赏。好,此后你就跟着我为皇上效力,你给我金蚁令,为我保密,我自然会关照你,但是你记住,你的前途,你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阳砚刚大喜道:“阳砚刚此后荣华富贵,封妻荫子,都要看大人照顾了!”
司空飞雪皱眉,他仿佛沉思什么,缓缓道:“封妻荫子,自然是人生大事。”他大笑道:“好,我们击掌立誓,从此就是一家人了!”
空旷无人的后山,击掌击的声音清脆嘹亮。此时这两只狐狸结成同盟,又有谁能识破阴谋?金蚁令如果回到完颜亮手中,中原武林如何安宁?
两只狐狸已经击掌两次,但是第三掌没有击响。双掌正要相击的时候,阳砚刚忽然变掌为爪,向司空飞雪的手腕脉门探去,他这一抓无声无息,更毫无前兆,但司空飞雪居然好像早有防备,阳砚刚的爪尚未碰上他的手腕,司空飞雪的剑就刺向阳砚刚的胸口。两人同时出招,又都是准备攻对方不备,一出手就成了两败俱伤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倒纵数步,凝神戒备。
司空飞雪恨恨道:“你不是阳砚刚,你究竟是谁?”
阳砚刚笑道:“说的好,阳砚刚的硬气功虽然厉害,但是硬受你一剑,也不是只有他才做的到。”他笑嘻嘻的站直了身子,“如果我不是阳砚刚,那我的脸上就不应该有人皮面具。”
司空飞雪大惊道:“你,你是真的神农一笑!”
“不错,我还是神农一笑。”神农一笑坏坏的一笑。司空飞雪点头道:“对,你还是神农一笑,旁人纵然能假装你的容貌,却不能假装你的风采。”神农一笑拱手笑道:“过奖了。”
司空飞雪淡淡看着他,心中念头翻涌,脸上神色自然,“医仙天下闻名,却也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却听神农一笑冷冷道:“你以为这是空口白话,神农一笑和你合演了这一场戏,自然会有观众,飘絮山庄那上千人,此刻早就已经醒了过来,在下不才,派了人去为大家泼泼冷水。”司空飞雪心头一震,难道飘絮山庄的人就在左近听我们说话?但他凝神倾听,却并无半点声音,他冷冷一笑道:“可惜了,只怕冷水,是无法泼醒他们的了。司空飞雪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所以司空飞雪前来追你的时候,就不得不小心,将神女有约给弄丢了,我看瓶子定然是碎了,迷药的效果,也出来了,你去解毒的人,只怕反而要被我给麻住了。”他叹了口气,“你解得了你的毒,你解得了我的毒吗?”他的神色依然冷静,心中也依旧惴惴,神女有约只对内家武者有用,内家功夫越高,越容易中毒,但神农一笑派去的若是一个并无内功之人,可就难办了。天下武者万千,其实只有十分之一懂得内家功夫,只有百分之一算得上其中的高手了。
神农一笑微微一惊道:“你果然精细!”他正想笑一笑,忽然手臂上一麻,低头看时,手臂上竟然有一丝红线,向胸口蔓延。他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暗中也给我下了手脚,是‘**粉’么?倒是很珍惜的药材了。只是,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你又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司空飞雪一脸的得意,“你中的毒,是刚才你我击掌时我下的。”他看着迷惑的神农一笑道:“其实你的表演一直都是不错的,但你的最后一句话出了错。你不该说封妻荫子!”他阴沉一笑:“这是一个秘密,天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阳砚刚武功高强,但是他,他却受过宫刑,是个太监。他就是因为是太监,童子功才会一直未破,更练到刀枪不如的境界···哼哼,没有想到吧,一个太监,怎么会想要封妻荫子?”
司空飞雪摇头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输的很惨?有时候这就叫天意。现在天意,就是叫你死!”他向神农一笑迈进一步。神农一笑忍不住长叹一声,缓缓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凭什么以为我不可以解你的神女有约?”
司空飞雪叫道:“废话,解药的配制需要三个月时间,第一瓶解药也只是四个月前配制成功的。就算你有药方,你也没时间,就算你有时间,你也不可能有药材。”
神农一笑居然还在笑,而且笑得好开心。然后,司空飞雪就听到一个讨厌的小孩的声音用一种讨厌的语调说话:“是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