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室宗亲,特别是作为育王大世子,图仂有可能缺乏女人吗?
这就如同现代官场的官员一样,由小官到大官,别说他们永远不会缺乏女人,只要他们持续不断地表现出某种需求,身边女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但以图仂所拥有的权势、所代表的权势,真能找、真敢找图仂麻烦的女人又有几人。
所以,图俟或想找到这些与图仂有过关系的女人是不难,但要想她们帮自己败坏图仂名声,这却也不是什么易事。
“宗俞氏,难道你就不想让俞大人重回原职吗?”
“让爹爹重回原职?这与妾身又有什么关系。”
俞之渔的父亲乃是原大理寺卿俞通,只是因为某个缘故“因病休养”了一段时间,大理寺卿的位置才被龚泱得去了。而因为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得罪了许多人,皇上又不愿多管余通的闲事,这才致使余通一直挂着“大理寺卿”的官衔继续在家中因病休养。
不过,这对俞之渔来说却没有关系,因为俞之渔的夫家势力更弱,在丈夫死后回到娘家,俞之渔就安心做起了游河贵妇。
只是对图俟找自己的意图,俞之渔却有些心怀戒惧。
因为,图俟居然想要俞之渔去败坏图仂的名声,即便俞之渔并没与图仂上过几次床,可也知道图俟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只要宗夫人肯到育王府为自己向大世子讨回公道,某就保证余大人能重回大理寺卿位置怎么样?”
“哼,二世子凭什么做这种保证。爹爹可能是想回原位想疯了头,但二世子可莫要以为妾身也会那么昏头。”
由于习惯了男尊女卑、习惯了三从四德,为让俞之渔答应帮自己,图俟就先选择了说服余通再来说服俞之渔。因为若是没有家里支持,那就更没有几个女人会站出来败坏图仂名声了。
而作为游河贵妇,俞之渔会在外面夜宿也是常有的事,图仂也是在一间游河贵妇经常流连的茶馆中才找到俞之渔。
听到俞之渔对自己的身份不屑,图俟淡淡一笑道:“宗夫人说的没错,只靠某自己的力量,当然无法让余大人重回原职,但如果加上大明公主和易少师的力量呢?”
“二世子什么时候和大明公主、易少师混在一起了?二世子就不怕育王爷怪罪?”
余通为什么一直想要回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因为,除非是向上晋升,朝廷中根本没有能比大理寺卿权位更大的三品官。例如刑部尚书虽然是从一品官,但由于大理寺掌管了全国律法的制定权与解释权,甚至只有大理寺才能审理有关皇室宗亲的案件,刑部尚书同样在某些事情中得向大理寺卿低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大理寺卿位置上得罪的人太多,余通才不愿接受皇上原本对他的平调安排。
而现在大理寺卿的位置虽然还在龚泱手中,可由于龚泱乃是图俟必须扳倒之人,再加上因为箜郡王图兕叛离京城的事,现在朝中多了许多空缺,余通才分外珍惜这个机会,这才答应支持俞之渔败坏图仂的名声。
但余通虽然是被官位冲昏了头,俞之渔却没想到图俟竟会与大明公主、易嬴掺和在一起。
对于这事,图俟当然不必解释,他也不会害怕将自己投效了大明公主的流言传播出去,因为那与图俟和大明公主所要的效果是一样的。
因此听到俞之渔询问,图俟就淡淡说道:“这有什么,难道宗夫人不知道?某现在才是育王府的当家人吗?”
“当家人?”
“哼二世子认为育王爷就不会回来了吗?而且知道二世子与大明公主搅在一起,二世子认为自己还能管得住那些育王府官员。”
余通为什么要一直在家休养,自然是因为大理石卿一职乃是被龚泱所占。深知育王府势力,俞之渔自然不相信图俟。
“难道宗夫人就那么不相信俞大人眼光?或者说,俞大人不官复原职,宗夫人又一直能这样生活下去?”
如果能与俞之渔解释,图俟当然不怕不能说服他。可图俟并不是易嬴,也不可能对一个游河贵妇放心。所以他虽然需要俞之渔去败坏图仂的名声,但只要俞之渔给他开一个头,图俟后面自然就好办事了。
虽然不愿相信图俟,但听到图俟说起自己父亲,俞之渔却也没辙。
因为这如果真是自己父亲要她做的事,俞之渔确实没法拒绝。
只是想起育王府势力,俞之渔说道:“那二世子要如何保护妾身和俞家的安全?”
“这个自然不用宗夫人担心,宗夫人和俞大人的安全都可由大明公主来提供保护。”
“大明公主提供保护?妾身记得二世子先前有说到易少师也在帮二世子是吗?”
看到站在图俟身边的蒙面宫女,俞之渔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俞之渔即便不知道宛华宫中蒙面宫女的身份,却也知道现在只有宛华宫的宫女才能蒙面。图俟既然说由大明公主来保护自己,那恐怕就是指这些人了。
虽然不知俞之渔为什么会在这时提起易嬴,图俟仍是说道:“那是自然,因为这主意原本就是易少师出的。”
“那好,二世子想要妾身答应不难,但得等妾身找易少师证实过这事再说。如果这主意确实易少师所出,妾身就勉强帮一下二世子。”
勉强帮一下?
没想到一个游河贵妇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图俟一咧嘴道:“这个没问题,那宗夫人要某陪伴前往少师府吗?”
“不用,二世子或许不知道,妾身可也是少师府的常客。”
“……少师府的常客?”
虽然俞之渔在自己面前挣扎了许久,图俟却并不认为事情有丝毫地方会脱离自己控制。可突然听到这话,图俟却顿时有些愕然。
留意到图俟神情,俞之渔就一下得意道:“怎么?二世子不知道吗?要说现在游河贵妇圈子中最著名的女人可是易少师的义妹。而巧莲妹妹却正是由妾身引入游河贵妇圈子的其他地方发生的事,妾身可能不知道,但少师府对妾身来说可不是秘密。”
“……是?是这样吗?”
与那些富家公子不同,因为有着图襄这个身心都可给图俟带来极大满足的女人,图俟对游河贵妇圈子的兴趣其实并不大。虽然他也知道易嬴好像有个义妹在游河贵妇中混得不错,但由于不知易嬴为什么会让自己义妹成为游河贵妇,图俟并没有去深入打听秦巧莲的事。
而随着图俟转脸,一旁站着的蒙面宫女就漠然点点头道:“确有其事,而这也是大明公主会让二世子先来找宗俞氏的主要原因。”
“既然这样,你们怎么不早说?”
不是说抱怨,而是听到蒙面宫女回答,图俟顿时有些无奈。
因为图俟若早知道这事,前面根本就不用对俞之渔废那么多口舌。甚至直接将说服俞之渔的事情交给易嬴来办还更简单。毕竟与图俟只有图襄一个女人不同,易嬴要说服女人的本事可多得多。
可蒙面宫女却又极为冷漠道:“哼,你有问过吾吗?而且吾又有什么必要告诉你这事?”
吾有什么必要告诉你这事?
没想到蒙面宫女会这样对图俟说话,看到图俟脸上一下尴尬起来,俞之渔顿时乐道:“二世子,你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蒙面宫女真是来自宛华宫?怎么二世子投效了大明公主,却还要受一个宫女训斥”
“宗夫人说笑了,这可是大明公主请来保护某的天英门弟子,将来也会由天英门弟子来保护宗夫人和俞大人安全。”
“天英门弟子?妾身记得少师府中也有不少呢”
“不少?宗夫人真是少师府常客?”
“那当然,虽然妾身与易少师接触不多,但与少师府可也是常来常往。而且比起二世子,易少师可要好说话多了。”
看到俞之渔态度,图俟就一阵无语。
可由于俞之渔说自己会去找易嬴证实,图俟也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好像俞之渔这样的女人,图俟实际并不用找太多就能达到效果。即便最后真要追加人数,那也得等俞之渔将事情闹起来后再说。
而能将事情交给易嬴,图俟也可轻松一些。
于是送走俞之渔后,图俟也独自回到了育王府。
只是刚进入育王府前院,立即就有管家找到图俟说道:“二世子,龚大人和祖大人他们在书房有请。”
在书房有请?
听到管家传达的讯息,图俟立即皱起了眉头。因为,育王府书房可是育王府重要的议事之地,龚泱固然是大世子图仂的亲舅舅,可又怎么能在没有图俟同意的状况下擅自启用书房。
因此望了望可说是面无表情的管家图利,图俟就说道:“图利,某记得你是当初随王妃一起进入育王府的吧如果连你都要背叛王妃,某可不知道日后的王妃又该怎么办了。”
“背叛王妃?二世子说笑了。王妃乃是育王府正室,只要小人遵照育王爷要求,那就不会背叛王妃。”
“是吗?那你先让龚大人他们在书房等等,某先去拜见过王妃再说,看看王妃知不知道图管家为龚大人他们擅自启用书房一时。”
“……二世子是对小人有什么误会吗?”
“图管家都说是在遵照父王要求了,某怎么敢误会图管家,某只是想提醒一下王妃而已。”
淡淡说了一句,图俟就开始往后院走去,也不去管图利带着满脸愠色站在了那里。
因为,育王妃图笺或许不知道,也或许不愿意相信,但图俟却知道图利早在育王妃娘家失势时就已经完全投靠了育王图濠。虽然这在育王府中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育王妃图笺来说却并非一件好事。
尤其在育王妃图笺的盲目信任下,如果图俟不想办法削弱一下图利在育王府中的权势,将来也不好在育王府中活动。
因此一路来到育王府内院,图俟就直接找到了图笺所住的院子。
而如同育王图濠对图俟几个世子的管理一样,育王府几个妃子的住处也几乎是紧邻着。这不仅方便育王图濠休息,也方便育王图濠管教那些不听话的妃子。因为要想管教女人的最好方法是什么?那就莫过于过门而不入。
“二世子怎么想到要到本宫屋里来。”
作为一个真正的王妃,图笺也有自称“本宫”的权力,而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在育王府中仅有的不多权力之一。所以对于图俟的造访,图笺也相当惊讶,因为她可不认为刚刚手握育王府大权的图俟又怎会那么清闲来看望自己。
微微向育王妃图笺欠了欠身,图俟才说道:“儿臣见过王妃殿下,王妃殿下乃是一家之主,儿臣又怎能不来给王妃殿下请安。”
“二世子客气了,坐,快坐……”
以前没太多交往,图笺也没想到图俟竟会对自己那么尊重,顿时也有些微微激动起来。
而被育王妃图笺让到桌旁坐下后,图俟就说道:“王妃殿下现在的生活可好?”
“……能好到哪里去,本宫就是担心王爷和僖儿他们的安全”
随着育王妃图笺的自怨自艾,图俟就开始与她闲扯起来。因为,不管龚泱他们来育王府干什么,既然他们认为自己有权代表育王府,图俟也省得去搭理他们有什么想法。
而对于育王妃图笺的脾气,两人立场虽然不同,图俟却也不愿多说什么,毕竟图笺这种与世无争的好脾气总好过雅妃所追求的争权夺势。
两人就这样谈了半柱香功夫,育王妃图笺心中因为图僖和育王图濠先后离开的寂寞和不安才渐渐消去了。却也想到该问一下图俟来找自己干什么,图笺就说道:“二世子,你这次来找本宫就是想请安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这个,王妃今日有没有让图管家做过什么事情?”
“图管家?二世子说图利吗?本宫今日还没见到他啊”
“原来如此,事情是这样,先前儿臣出到王府外办一点事,没想到回来却听图管家说龚大人、祖大人他们已在王爷书房中议事了。王爷书房中有许多隐秘,儿臣不知图管家又怎会为他们私自开启书房。”
图俟之所以一开始并没将事情说出来,正是因为不想图笺袒护图利。
因此听到图笺今日还没见过图利,图俟顿时知道图利这次绝对逃不过去了:“儿臣原以为这会不会是王妃吩咐,没想到……”
“……这个,图利这事也做得太不该了吧”
没想到图俟竟是为了此事而来,育王妃图笺惊讶了一下,脸上也顿时露出怒容。因为,图笺即便从未去过育王府书房,但也知道育王府书房不是外人能轻易进去的,好像图笺自己都没进去过,更何况是一些外人。
尤其现在进去书房的还是龚泱,也是将来要与图僖竞争育王府王位的大世子图仂的舅舅,这尤其不可原谅。
只是因为脾气关系,图笺却也不知该怎样去叱责图利,这才只说了一句“太不该”。
但即便如此,图俟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点燃了图笺怒火,立即说道:“原来这事不是王妃吩咐的,那王妃说儿臣该怎么办?不然父王若是知道这事,以儿臣在育王府中的地位是没什么可失去的,但王妃和三弟却就有些……”
“浑蛋,浑蛋,图利这个浑蛋?”
图利是什么人?不仅是育王府管家,更是图笺从娘家带来的亲信。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图笺从娘家带来的人手已经没剩几个,但由于图利一直坐镇育王府管家之职,图笺才没太担心自己在育王府的地位。
没想到现在育王图濠一离开京城,图利就做出这么胆大妄为之事,恼怒中,图笺也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因为,育王图濠将来回到京城如果知道这件事,那还不肯定将责任怪罪到图笺身上。而图笺如果跨了,图僖也就再没有了依靠。
所以惊慌中,图笺就说道:“二世子,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可绝不能让王爷将这事怪罪到僖儿身上啊”
“那就只有让图管家自己承担责任了,而今日这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张,王妃又没见过图管家。”
“二世子说的对,本宫今日根本就还没见过图利,这事情怎么都牵扯不到本宫和僖儿身上。那就照二世子说的办,我们立即将图利……”
听到图俟提醒,图笺也立即反应过来,随即下定了惩处图利的决心。
而图俟为什么要在这时帮助图笺,却不考虑对图笺落井下石?原因乃是育王图濠不在,现在对图笺落井下石根本就没有利益。反而在图俟真正掌握育王府之前,图笺还是个最好的挡箭牌。
因此,在看到图笺犹豫时,图俟也知道她还在念图利的往日之情,道:“要不我们还是剥夺图利的管家之职,然后等父王回来再行处置吧这样也能显出王妃对父王的忠心,而且王妃也好因此再立一个听话的管家。”
“二世子要由本宫来立新管家吗?”
“这是自然,毕竟王妃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听到图俟要让自己来立育王府的新管家,图笺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安也顿时消失了。
因为,图笺所以犹豫并不是不想惩罚图利,而是她害怕惩罚了图利,自己就再无人可用了。但图利既然这么不听话,图俟又将新管家的任用权交了给图笺,图笺自己就再不可能保护图利了。
至于说图俟为什么要将新管家的任用权交给图笺,一是因为图利敢在育王府私自做出这种事,那就是图俟必须除去的对象。
而新管家即便仍是图笺的人手,要想达到图利现在育王府的权势,根本就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到的。
但图俟掌握育王府又需要这么久时间吗?所以新管家是谁,对图俟根本就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