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旭阳心眼明堂着,显而易见,眼前这两个跟老雷熟悉的警察徇私枉法故意偏袒于他,这就说明他们背地里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在吕旭阳的眼里,他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官犯勾结为非作歹的丑恶行径了,这种情况的出现往往会酿成法无所依草菅人命的重大恶果,然而,诸如此类让人民深恶痛绝的事情在泱泱中华大地上少见吗?!
吕旭阳便愤怒不可抑制地爆发了,那个叱骂他逞威风的警察上一刻还是气势汹涌的,然而下一刻他便被吕旭阳用腿压在了地上,腰杆都直不起来了,只是呼呼地喘着粗气。
尽管他身架子不比吕旭阳的矮小,但是在吕旭阳右腿的压迫之下他竟无翻身之力,登时间他只觉得身上背负了一块沉重之极的磐石,连动弹一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你袭打警察?!”
那个大块头警察国柱恼羞成怒地瞪着吕旭阳,他两腮边微微凸起的肌Rou开始抽动,眼神颤栗,又显得有些惊恐不安。
“怎么?我打的不是警察,是混在人民警察队伍里的败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一群沐猴而冠的小丑!‘警察’这两个字,这个头衔用在你们头上,真是受尽了污辱!”
吕旭阳怒目而视,一字一句地高声说道,他这番话引起周围旁观群众的一阵Sao动,其中有些刚凑过来看热闹来不知情的人忍不住有点愤慨地凝望着吕旭阳了,心想那谁啊,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在大街上明火执仗地打骂警察!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你胡言乱语地毁谤我们,我保证你会遭到法律的严厉制裁的!”
国柱一张脸都气成了绿色,同伴被人踩在脚下,他却迟迟不敢动手,当然,他不是傻子,刚刚吕旭阳那出腿如风的一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平时在所里以“力大如牛”著称的小威真给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简直是恐怖骇异的身手!
“请大家听我说几句公公道道的话!”
吕旭阳正要驳回国柱那句空言威吓人的话,不想恰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站出来了一位戴着四方框黑色老花镜的大爷。
众人的目光便唰唰唰地凝聚到了他的身上,均是神色惊讶,不知这位大爷有何高见,究竟又会站在哪一边。
“各位街坊老邻居,想必你们都认得我,我叫骆文涛,以前是附近第四中学的高三班语文老师。要不是这位小伙子仗义执言的行为触动了我,我今天这会儿也不会站在这里说些话了!据我亲眼看到亲耳听见的,这两个穿着民警制服的人根本就是黑了心的……说他们是流氓也好,地痞也好,但就不能把他们看做是维护治安的人民警察!住在这附近的各位乡亲父老,你们扪心自问,平日里有没有见到这两个骑着摩托车耀武扬威的人跟老雷那一群经常作Jian犯科的人称兄道弟地混在一起?为什么我们这边的治安环境是全市最差的,偷盗抢屡见不鲜,尤其是到了晚上,连睡个安心觉的机会都没有,吵啊闹啊,打架伤了人也不怎么会有人管……”
那位气度儒雅的老教书匠语声激动地说了开来了,听到他的衷肠,有许多人脸庞上流露出了认同和羞愧的神色,而那些纯粹路过的群众义愤填膺了,不少人相互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只听骆大爷继续慷慨激昂地纵声说道:“……其实,不光是他这两个人出了问题,整个‘景园派出所’都连根带叶地腐朽了,彻底腐蚀毒化了!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在所里干过一段日子,出来后他告诉我,这家派出所从上到下都贪赃枉法……”
“你……骆文涛,你住口!你知道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吗?!你这是诽谤,污损我们所里的声誉!你小心我们把你告进法庭,让你坐几年的牢!”
国柱忽地掉过头去,朝骆文涛咆哮道。
“你才住口!别左一句起诉,又一句上告,你以为法律是为你家开设的吗?!我们这些百姓连说一句公道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吕旭阳猛然一巴掌排在国柱的肩膀上,坚硬如铁的五指钳子般瞬即拿住了他的肩头,令他无法动身。
“那位大爷,您请继续说。都别害怕!他们只是纸老虎,只要站得直行得正,就不怕歪理歪打!”
吕旭阳对骆文涛鼓励道。
“小伙子,你说的对,在他们的眼里,法律就是形同私设的。他们占了这个位置,非但不为人民办实事,反而知法犯法,**,为所欲为!”
骆文涛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今天既然站出来替公众说话了,那我就不怕事后他们找麻烦报复!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对得起天地良心!大家,我们始终要记住,当官人的权利不是上级给的,而是人民群众赋予他们的,对于他们的徇私舞弊,我们决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敢怒敢言!有句话说,官员第一次贪污,或许是他们的人Xing所使,但第二次他再能贪的话,那就是我们人民群众的无能软弱了!我们是这样的人吗?我们能做这样的人吗?”
“骆老说的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我们最伟大的总理都在为人民服务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们凭什么以权谋利骑在我们的头上?!”
“坚决要打击这伙知法犯法的团伙,取缔‘景园派出所’,还我们一个稳定和谐的治安环境!”
……
刹那之间,围观群众的情绪暴涨了,沸腾了,应和声此起彼伏,听着这些义气干云的激愤声音,吕旭阳嘴角边泛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而此时此刻的国柱和老雷变得脸无人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神情麻木地愣在当地,听着那一阵阵无比刺耳的声音。
“唔哦~~唔哦~~”
蓦地里,远处警车鸣叫声中,赫然可见右前方的路边开来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警车。
车嗤地停在了旁边,随后匆匆忙忙地从车上跳下来了四五个男子,两个穿着制服,其余的却都是便衣打扮。
气势汹汹排开众人行走在前的是一个光头,人高高瘦瘦的,肩膀很宽,浓眉大眼,右边脸上却有一块青黑色的胎记。
随后的几个人紧紧地跟着他鱼贯而入。
“队长……你、你来了……”
国柱见所里来了一大拨帮手,喜出望外了,可他仍然挣脱不了吕旭阳的掌控。
那个领队的胎记男走出人群之后,倏忽站住了脚步,他眼睛左摇右晃地打量了一下吕旭阳他们所处的情形,忽然眉头猛皱,甚是惊疑的样子。
“我们是‘景园派出所’的警察,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放开我们的警员!”
那人Yin沉着脸色,喝令道,他口中所指的“你”自然是吕旭阳了。
吕旭阳看都没看他,只是侧头在徐晴娟的耳边低声道:“你先上车,回去。如果你不想我出事,就走!”
徐晴娟身子一震,她看出了吕旭阳眼中此刻的坚决,她容不得自己的意志,便只好应了吕旭阳的话,脚步仓促地走上了车去,并很快把车开走了。
听着徐晴娟开车的声音渐渐消失之后,吕旭阳这才轻松了一口气。
“我再警告你一次,放开我们的警员!”
那光头警察好不耐烦地下命令道,吕旭阳却突起一把将国柱摁倒在了地上。
“我不放怎样?!今天我就要替这街区的广大人民伸冤!”
他一语未毕,便是砰地一拳把国柱的头砸向地面。
国柱的大头与坚硬的水泥地来了一个剧烈碰触,嘣嘣作响。
吕旭阳最恨受到别人的威胁,更何况是那么一群为大家所不齿的衣冠禽兽!
那光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屡说你不听!你这是严重的袭警行为!”
他刷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对准吕旭阳,吼道:“最后说一次,放开他们!”
“不要!不能开枪!他是好人!”
骆文涛见他们冲来人对着吕旭阳拔枪示威,又急又怕,头脑一热之下不顾一切地张开臂膀挡在了那男子的身前,大声叫喊道。
“不能开枪!”
“凭什么开枪!都没资格拔枪!”
“大家快阻止他!”
……
刹时间,群情激奋,大家一拥而上,拦阻在那光头的前面。
事情闹到了这地步上,吕旭阳知道该为自己找退路了,仅凭自己和这群手无寸铁空口无凭的群众,一时片刻是制服不了一个暴力机构的。
千万别伤到了无辜的人。
于是,他从身旁那个眼熟的篮球服年轻人手上借了手机,快速地拨下了汪汶的电话号码。
对方是市警察厅刑警队的大队长,应该对这事帮得上忙。
自己既然把他当做朋友,就不必要太过客气了,今天就算自己再欠他一个人情,日后加倍偿还就是。
“小旭,是你啊?呵呵,你今个儿怎么有空打我电话了。说说,最近这两天怎么样?”
汪汶接到吕旭阳的电话,十分高兴的样子,带点兴奋的口气说道。
吕旭阳开门见山地说道:“汶哥,你能马上出警来一趟星风街的铃兰路口吗?这儿出了大事,有家派出所的民警拔枪与群众对峙……”
“啊?!这么大的事情!我马上赶到!”
汪汶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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