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番外 墨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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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啊?”刚被一群狗仗人势的小厮毒打完,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墨脱。”我没好气地着答道,背上的伤让我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困难。

    “哦,墨脱。”那个温柔的声音淡淡道,“受伤了?”

    “嗯。”我只点了点头,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回复着她。墨脱?多久了,没有人叫过我的这个名字,他们都鄙夷的喊我为“臭奴隶”或是“早该死了的”,我有什么错?不过是天生一头黑发,便被打上了奴隶的印记。很久了,没有人用这种声音唤我墨脱,我也从小无亲无故,十岁时被老管家拾来了鹰王府。是的,拾来,如一样垃圾般的被人拾来,又因一头黑发,被人鄙夷地称为奴隶。

    “来,我扶你,到我房里去吧,我帮你疗伤。”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白嫩得似要滴出水来。

    “不用了!”我愤愤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哦?是吗?”一头黑发散下,如缎一般,“是因为你的发色吗?奴隶的发色?”

    “是的。”我忿忿地出声,“你怎么也会……”

    “奴隶?这发色哪儿像了奴隶?”我听到她鄙薄的轻笑,“为什么正常人就不能拥有这种头发?”

    “我……我是下人,到您房间去,怕是……”这回,我不再话里带刺,却不敢接受她的帮助。

    她似是看穿了我的心似的,柔声道:“无碍,下人又有何妨?只要心灵高贵便是,做什么事又有何碍?”

    “啊!”听着她的话,我不由重重点了点头,却碰到了伤口,不由得低呼出声。

    “没事吧?”放在肩上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快点,和我走罢,去拿些伤药纱布,我帮你包扎下。”

    “多谢姑娘。”我轻声谢道。

    “慕容雪语。”她含笑道,小心搀扶起我。

    “啊?”我皱眉。

    “我的名字。”女子淡然道。

    “哦,慕容姑娘。”我这般称呼着她,回头向她望去,这才发现她脸上还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只是露出那双澄澈的眸子,是雪般的银白,漂亮的很。

    “唤我雪语便好,不介意叫声雪儿也可。”眸子含着笑,即使仍隔着一张恐怖的面具,我仍能感受到眼前女子的真挚与诚意。

    “雪儿。”我唤道,不料牵动了伤口,一阵抽气声。

    “快别喊了!”女子心疼道,“伤口都已经鲜血淋漓了,一定很疼。”

    我乖乖地缄口,任由娇柔的她扶我去她的房间,然而搀扶着我这般重的一个大男人,她头上居然没有一滴汗。“我有武功。”女子轻声说道,吓了我一跳,莫非她会读心术不成?由她扶着,再也不敢多想,这女子满身都是谜,还是别去猜了罢。

    “到了。”她在绿柳居前停下,我不由咋舌:“这是……”

    她微微一笑,答道:“暂居之所。”

    “是吗?”眉挑起,“鹰王何时这般大方了?连绿柳居都能借给他人暂住。”然而,那双眸子却清楚地传达着“我不知道”。罢了,这般的女子,令鹰王心动,也不足为奇。

    “走吧!”女子低低地唤我,“伤口——”

    随她走进屋,这是一间很别致的房间,看得出布置者颇费了些心思,“只是——”我瞟了瞟身旁正在翻找的女子,“有人不领情,再多心思花着,又有什么用呢?”

    正想着,女子已然找齐了东西,扶我上榻,欲解开我已脏的不成样子且破旧不堪的衣物为我上药,只是这孤男寡女如此这般,毕竟不成体统,更何况,照着这个自称雪语的女子言行举止,衣食住行来看,必是极受鹰王宠爱,如今……

    然而一切的疑虑解在女子含笑的眼眸间烟消云散:“无碍,为伤者上药乃是人之常情,无关礼数。”是吗?纵使心头有千般疑惑,那双眼睛,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这次小厮多了些,打得也更狠些,有好几处,连骨头都几乎被打断。

    我听到背后传来的抽泣声,语气却是恨恨的:“这帮狗仗人势的畜生,不就是发色与常人有异吗?缘何下这般重的手?即是奴隶,那也是一条命啊!怎可如此践踏?”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而担心,也是我第一次,从一个尊贵之人口中听到对奴隶制的不满与愤慨。冰冷了多年的心表层的冷漠,似在不知不觉地融化……

    躺在床上由她为我上着药。她的手用力很轻,没有以往自己上药那般痛,绵软细腻如羊脂白玉般的柔荑,竟让我有了想保护的冲动。一顿早已习惯了的毒打,注定了这辈子,我要为她,倾其所有……

    她把我调到了她的院子里来,一样让我干活,不是存心刁难,而是她不想让我觉得自己受了她的恩赐。

    若有闲暇,她也会教我武功,我学得很快,用她的话来讲就是根骨奇佳,天资聪颖。

    根骨奇佳,天资聪颖?

    她不会知道,为了她,有人天天三更半夜的出来练习,这才技艺突飞猛进。

    只是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吧?

    她不会知道,鹰王爱她有多深;

    她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她;

    她不会知道,那个早晨是谁为她赶走了鹰王;

    她不会知道,当她被鹰王亲吻时,我的心有多痛;

    她不会知道,当她离开后,我也随着出了鹰王府,闯荡魔界;

    她更不会知道,数年后那个名震六界的四方魔主之首上官墨,便是那个曾今的墨脱。她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她……

    她为我上药,教我武功。

    而我,还了她,一颗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