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众志成城 节三 流云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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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生变,令原本亢奋不已,齐齐呼喊着“圣者”的上万民众和兵士全都惊呆了,霎时间声音都全都低落下来,甚至连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呼吸声也变得粗喘起来。.但似乎立马就明白过来,俱惊呼道:“不准伤害圣者,不准伤害圣者!”一咕脑儿全都涌上前来,朝着那飞逝的残影奔去,也没有想到连精锐铁甲营都敌不过的这些高手,岂是他们这些一般人所能抵挡的。

    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的“圣者”。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眼看数十条身影瞬间就突破了赫连恩及三千铁甲营的封锁,拖着一道道虚影,将所有的兵士远远甩在身后,直向傲云扑来,镇南将军蔡鹄又惊又恼。他委实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屡建奇功的精锐铁甲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有想到,居然连赫连恩都不是对方的一招之敌。敌人究竟从哪里张罗到如此犀利的高手?莫非他们也想效仿傲云率众击杀烈焰的策略?

    顾不得多想,蔡鹄右手一挥,身后的数十亲兵迅速排兵布阵,所有的人动作都极其整体而且利落无比,十数名亲兵在最前沿布下几近一人高的巨盾,将众人严严实实护了起来,右手执丈余长的铁矛,以三十度角倾斜向上,遥指数十丈外的人影,矛尖的银芒就算是在这雪天同样寒光闪动,摄人心魄。超过三十名以上的神箭手,分布在最有利的位置,强弓已经拉开,箭头全部指向即将靠近的身影,似乎就等蔡鹄将军一声令下,立即可以箭矢齐发。神箭手后一排,呈扇形站立着十个身披金甲的彪形大汉,手中各执不同种类的兵器,蓄势以待,眼内精芒隐现,一看就知道决非普通的兵士。

    ——这确非普通的兵士,而是镇南将军蔡鹄十数年间培养和网络的死士,合称为“金甲十卫”,善用各种兵刃,是蔡鹄除了“魔狼双虎”之外最为得力的心腹,其忠心程度绝没有人会怀疑,一直忠实地守护在蔡鹄身边,寸步不离,是蔡鹄手中最后的王牌,折了不少欲对蔡鹄将军不利的刺客。

    就这数十名亲兵,却如同筑下了钢铁一般的长城,将傲云一行与直面而来的敌人完完全全分隔开来。

    数十名亲卫后,镇南将军蔡鹄独自一人伫立,他肤色白晰,乍看有如一尊水晶雕成的神像,超越了世上众生的美态,一对眼睛带湖水般的蓝色,像是黑夜裹的两粒宝玉。鼻粱高挺,嘴唇角分明,显示出过人的坚毅和决断。他缓缓从身旁的战马上抽出厚背长刃,紧握刀柄,卓然而立,沉稳有如高山峻岳,身上的衣甲猎猎作响,透明如白玉的睑庞上,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众所周知,蔡鹄将军是克鲁亚赫赫有名、智勇双全的名将,不仅以运筹帷幄、用兵如神著称,更是身跨战马,手执战刀驰骋疆场,身先士卒,勇不可当,让敌人闻风丧胆。因此甚得皇帝寒亚宁的信赖,御封为镇南将军,委以扼守克鲁亚南线安危的重任。但事实上,极少有人见识过蔡鹄将军的真正实力,毕竟在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上,个人的能耐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也很难得到极至的发挥。

    人影尚在数丈开外,突然,箭手不待蔡鹄号令,箭矢齐发,带着撕裂虚空的破响,雷霆般而去。这批箭手确实不愧是蔡鹄精选而出,个个是一等一的神箭手,不仅可以连珠发箭,三十多人竟然射出满天箭雨,而且箭矢笼罩的范围,并不以飞驰而至的人影为目标,而是根据他们推进的路线和速度施放利箭,大部分似乎都是集中在他们可能移动的位置,每一箭似乎都刚好封住他们的进路。

    这正是蔡鹄将军的高明之处,他不仅把士兵训练为一言一行遵从将令的铁旅,更是懂得让他们因地制宜发挥自我,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把握最佳的时机,发挥最大的功效。

    强劲的箭矢来到那些人身前数尺,纷纷坠地!

    蔡鹄遍体生寒——以这些万里挑一的神箭手的强弓利箭,居然不能攻入这些人身前数尺内,这等惊人的功力,蔡鹄将军自认为未必能够达到。

    这些究竟是些什么人?

    来人速度极快,最前面一个眨眼间就穿过了层层箭雨的阻隔,来到了巨盾前面。

    银光顿闪——数十根寒光闪动的长矛如同划破苍穹的闪电,交错而至,矛未至杀气已破空而来,织成密密的一张网,完全封住了这些身影的来路。长矛舞动带起漩涡状的气流,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痕迹。

    来人淡淡一笑,在长矛逼体的一刹那,身形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般轻轻一扭,身体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雷霆般的一击,如一抹残云一般从由长矛之间极小的缝隙中滑了出来。

    但就在他刚刚才从银光那一闪而逝的缝隙中滑出来,身体四肢最不协调的瞬间,一个似乎早就等候的身影迎头而来,浮动若夜空中的一片暗云,让人看不真切,只有那柄长刀在雪光的映照下泛出奇异而灵动无比的光芒。虚空中原本旋动的风,这一刹那之间全都改变了方向,像是愤怒的狂龙,在刀锋的催逼之下,以最可怕的速度向他的咽喉斩到。同时,一柄雪亮的圆月弯刀,在空中打着美丽的旋儿,犹若一片飘飞的树叶,在飘雪的天空之中,形成一种异样的光华——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和掌握的轨迹,像是张了翅膀的精灵,若凄号的北风一般,更有着肃杀阴森的死气,直向来人的后脑勺奔去。

    两个金甲亲卫终于显示出惊人的能耐!

    来人似乎发出“咦”的一声轻轻的惊呼,脸上也微微泛起一丝凝重而认真的神色——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左右袭来的两个金甲亲卫不仅将攻击的时机把握得分毫不差,而且正用同样的速度和节奏在呼吸,分明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合击术。而其他金甲亲卫也正在赶过来,他们踏着不同的步伐,但每一步踏下刚好是伙伴脚步声的间隙处,做成一种奇异的节奏,配合笼罩的漫天杀气,像渔翁收紧鱼网般,一步一步向自己迫来,换了是一般的高手,在这样的压力下,只怕早就发起疯来了。

    他不由在心底暗自赞许,顿收轻敌之意,眨眼间袖中竟奇迹般的滑出一柄短剑。短剑青幽而窄短,剑身居然亮起一道幽莹的光芒,便若有千万萤火在剑身上游一般,吱吱乱响。出剑的同时,身形也疾冲而上,若一阵幽风般在虚空中荡起一幕淡淡的幻影。猛然间,那柄短剑竟像千万点烟花在空中炸开,成为一团花雨,亮起一幕灿烂无比的强芒。空气在刹那之间像是小点的冰雹落入烧红的铁炉中一般,发出“滋——”的细碎声响。

    他突然不见了,完全隐没在茫茫点点似烟花流动的劲气之中。同时,那千万点飞扬的烟火竟在刹那间化成无数点细密得几乎充斥所有空间的光雨,抱着锐啸向周围众金甲亲卫头上罩去。

    看到这一幕,蔡鹄不由得骇然惊呼道:“流云飞火!”

    “流云飞火”是流云剑派中的终极剑招。

    虽然流云剑派在亚美十大剑派中仅列第九,但蔡鹄知道,流云剑派的开山鼻祖正是亚美大陆唯一曾荣获“圣剑士”封号的无上宗主“魔神”龙逸尘。数百年前,流云剑派曾领袖群伦,令万剑臣伏,正是凭借无人能破的终极剑招“流云飞火”,可惜这一剑招只有在新旧宗主更替时才能口传心授,且蕴意极深,生僻难懂,故数百年间,除了流云剑派的始主龙逸尘之外,仅有两人习得,而此两人,俱旷世英才,都为亚美大陆创造了甚多的英雄传说。

    至此之后,从未听说过还有人能够练会流云剑派这一几乎已经成为被世人淡忘的充满了传奇的终极剑招。

    这人究竟是谁?

    雪又在飞舞,不是在空中,而是在地下。那种飞舞的雪花便像是极为活跃的精灵,闪耀着一种让人心神乱颤的震撼。

    几名金甲亲卫眼中也尽是骇异之色,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但他们没有退缩,也绝对不能退缩——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太子和镇南将军,他们的职责,就在于保护他们的安危。死,的确可怕,但有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死亡也就无所畏惧了!

    而职责,有时候就比生命更为重要!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能是紧咬牙关,提足劲气,将手中的各种兵刃舞得水泄不通,布下一重又一重利比兵刃的气锋,把整个空间封闭起来,久久不去。

    但就在那千万点光雨落进充斥着气锋的空间时,他们他们均感觉到了一阵炽热的热浪扑面,然后是一股无法抗拒的气流——那是想把他们撕裂的压力,一种从无数个不同方向传来的压力。

    “砰”的一声巨响,众金甲亲卫手中的各种兵刃及其身上的精钢盔甲在刹那间竟全都爆裂成无数的碎片,四溅飞散,好几块儿甚至深深**了那些无比坚固的巨盾上面。不难想象,倘若没有这些将近一人高的巨盾,不知道这些飞溅的碎片会伤及多少无辜。

    碎片散尽,众金甲亲卫呆呆得站在原地,脸色青灰,似一堆堆腐朽的木头。不仅身上的金甲丝毫不存,连衣衫也破裂成块块碎,但令人惊异的是在这样穷天极地的巨大杀招下,浑身上下居然没有受一点伤。

    他们心底异常清楚,没有受伤并非是自己了得,而是对方手下留情。要知道要将那裹卷全身,足以将他们压得粉碎的力量驾驭得仅仅爆开他们的金甲和兵刃,更要困难许多。这突入起来的变化,以及究竟对方为什么会手下留情的疑惑,足以让他们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或许他们发呆的时间还没有超过千分之一秒,但这一刹那间,众多人影已经轻松飞越了他们的防线。

    现在傲云一行人前面,只剩下镇南将军蔡鹄。而蔡鹄和傲云一行中距离最近的赵波,仅有一步之遥。

    蔡鹄一声长啸,直冲云天,声音若焦雷滚过各人的头顶,钻入每个人的耳朵之内,像是钢针刺入一般难受,啸声未落,蔡鹄拍了拍手中伴他出生入死的后背长刃,刀势一横,整个空间顿时泛起一片惨烈的气势,便如千军万马对垒沙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就在此刻,右肩却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耳边忽听赵波轻语道:“来者是自己人,蔡将军切莫担忧!”

    还未等蔡鹄明白过来,数十名闯过镇南将军属下重重防守的人在蔡鹄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齐齐停了下来,目光越过蔡鹄和八俊的阻隔,直直望着傲云半晌,有些压抑,又异常激动的叩拜在地,齐声道:“属下……属下……拜见公子……”随后一片哽咽之声。

    正如赵波所言,来者并非别人,正是曾随傲云驰援魔狼峡谷,大闹敌军主营,烧毁敌军粮草,击杀敌军主帅的英雄——傲云太子府中三百家将中的一部分。按理说蔡鹄将军应该对此是异常熟悉的,但三百家将中绝大多数除了听候傲云调遣之外,极少露面,别说守军未曾见过,甚至连蔡鹄也没有见到过,因此并不相识。而八俊虽然在他们动的那一瞬间就辨认了出来,但心中的狂喜让他们心智一顿,双方已经动起手来了,这也才会产生误会,大打一场。不过所幸这些家将处处手下留情,否则还不造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难以收场的局面才怪。

    除了傲云一行及才刚刚有些明白的蔡鹄之外,其余众人,包括紧追而来的士兵和外围的百姓全都傻眼了,无不愕然,怔怔的望着这一幕场景,说不出话来,人人均有满腹疑窦,却谁也不敢发问,也不知道该向谁去问——这群莫名的疯子,穿越了重重阻碍,几乎到了最后的关头,不仅没有对圣者不利,反而全都异常恭敬地跪拜在地,这一陡转突变,不由让所有的兵士和民众心中对这个充满了神秘和传奇,又有“圣者”光环的太子陷入了疯狂的信仰与崇拜之中。

    傲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道:“不是……都叫你们回去了吗?怎么?唉……”

    其中为首的一人——正是刚才以一招“流云飞火”击败金甲十卫的流云剑派高手仰着头满目含泪答道:“公子对我等恩重如山,我等自应该舍生忘死,以报公子大德,公子岂能在非常之际弃我等于不顾,独赴危难,陷我等不忠不义之境地,教我等如何敢存于天地之间啊?”

    “属下等三百零七人,除了郭林、纳兰多及其鬼匠人以外,其余三百零四人,均不约而同,尽数前来边关,恭迎公子……我等俱已商定,誓死追随公子,决不像郭林等三人一般,贪生怕死、忘恩负义。倘若公子依旧不肯成全我等,那我等只有冲出魔狼峡谷,战死于敌营之中,以无用之躯报公子多年来的知遇之恩,绝不愿苟活于世!”

    其余人俱齐声道:“我等只有为公子战死敌营之中,决不愿苟活于世!”泪眼中闪烁坚毅的光芒,任谁也可以从他们言语中感受到那种坚定不可动摇的信念和决心!

    沈默了好一会儿,傲云眼中泪花闪动,走到跪倒在地的众人面前,轻轻将为首那人扶起,道:“诸位都起来吧!千万不可如此,委实令傲云……唉,既然大家都心意已决,傲云岂敢辜负诸位胜意?还望诸位尽心尽力,傲云也必将鞠躬尽瘁,竭尽全力,势将击败敌军,保我疆土完整,还百姓安居乐业,以报诸位……”

    语音未落,顿时响起一片欢呼鹊喜之声,众家将脸上的欢悦,用任何言语形容都会显得苍白无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从心底到骨髓的欢悦,足以让冰封的寒夜如春天般温暖。

    “太子仁义,家将忠信,都乃罕世英杰,实令蔡鹄高山仰止、敬佩不已!”镇将军蔡鹄由衷赞道,既为太子与属下之间的国士无双的忠义所感动,又暗自庆幸这些神秘的高手居然都是太子的属下家将,倘若不然,今日之事实在不堪设想,想必纵使是自己赔上一条命,也实难保全太子的千金之躯。同时又有些纳闷:虽说传闻中最不济的太子已经在驰援魔狼峡谷之时已经初露锋芒,显示出了超乎想象的能耐和智慧,但自己实在想不通,在深宫后院中成长起来的太子,他是如何知晓那么多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东西?他又是如何能够网络那么多的顶尖高手?他如何令这么多性格怪癖、洁傲不羁的高手不融洽相处?如何赢得他们那誓死不移的忠诚……神秘的太子,的确有太多的神秘之处,心志坚刚如岩石,难以移动其分毫,但其精神行事灵活变化,有若天马行空,难以测度,乃是蔡鹄平生仅见。

    八俊也兴致大开,当初傲云遣散众位家将之时,八俊眼见朝夕相处、肝胆相照的各位就此离别,难免伤怀。现在又能聚在一块儿喝酒吃肉、并肩奋战,共同为视若神明的傲云做事,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兴奋。

    当然,八俊这也才有机会将别后的各种情形一一道上,同时为郭林和纳兰多洗清了不忠不义的罪名。一路的波折让众位家将嘘嘘不已,同时,也有人开始低声咒骂太子府中唯一一个缺席的鬼匠人不忠不义。

    “哈哈,老白,才两个月不见,剑法又进步啦?刚才那一招‘流云飞火’实在是精妙不已,呵呵,想必下了不少苦功吧?”佑德用力拍着那位剑破金甲十卫,英挺俊拔,貌以中年的白衣文士兴奋道。

    “那还用说?”老白白了佑德一眼,高兴道:“不破了你的‘魔刀’,我死都不会瞑目!”

    “呵呵,认输了认输了,见识了你那招‘流云飞火’之后,想不认输都不行了,呵呵!”佑德开怀大笑道,一点都不为认输而心存芥节。

    “老白”,真名白颂南,乃一奇才,不仅精于天文地理、五行术数,更是剑中高手,一生好剑如痴,自称“剑痴”,行事忽邪忽正,率性而为,喜怒不测,以一手飘逸挥洒的“流云剑法”享誉亚美大陆。因不屑所谓的“剑士行会”对剑手评估级别,曾独自一人连挑亚美四国各地十七个“剑士行会”分会,单打独斗,数十名剑道高手竟无一人是他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让“剑士行会”大失颜面。自此凡用剑之人,无人不知“剑痴”白颂南其人。

    白颂南一生纵横,誓要破尽天下各种兵刃,独败于“魔刀”佑德之手,虽二人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却也立志毕生要击败佑德,一雪耻辱。后得知佑德跟随了太子,自己索性也进入太子府,成为其中一名家将,当初的目的只为了方便与佑德比试,进入太子府以后方知府内藏龙卧虎,多是能人巽士,更是见识了傲云太子的神奇之后,雄心壮志顿灭,心甘情愿跟随太子。唯独心中胜过佑德的心愿始终无法排遣,每日以此为目标,勤奋苦练,在太子府三百家将中武功首屈一指,更因其文韬武略甚得傲云赞赏,三百家将隐隐以其马首是瞻。

    但白颂南并非流云剑派的宗主,如何会得只有宗主才能练习的终极剑招“流云飞火”?

    “不是说其他人全部都来了吗?怎么只有你们三十多个呢?”心细的赵波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是呀,不过既然我们到此来迎接公子,总不能空着手,什么礼物都不准备吧?”

    “哈哈,你们倒是想得蛮周到的嘛!都有些什么礼物呀?”绝情有些急不可待。

    白颂南抬头望了望头上不断飘落雪花天空,喃喃道:“嗯,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猛然间伴随一声长啸,两个人影自天而落,其中一个男的身材魁梧,年约叁十,有种潇逸洒脱,不滞於物的摄人神采,两眼有如天上的亮星,光芒凝然有若实质。修长的身材,浑身涌出澎湃的活力,披肩的红色头发好似跳动的火焰。更让人惊异的是这个男人的背后,居然有一对微微扇动的羽翼,雪白的羽毛在雪天同样醒目。旁边还有一位同样长有羽翼的女性,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随风扬起,像在空气中展开了一幅美丽无比的锦缎,银白色的羽翼,轻轻的扇动着,一身银白色的紧身盔甲,勾画出玲珑动人的曲线,全身上下都罩在银色的光晕之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