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裴元绍以前伤害过你,如果……你要记恨的话,我……其实我和裴元绍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唉……”面对这样一个邻家妹妹般清秀的女孩,裴诚很难将她和什么报仇、阴谋之类的东西联系起来。尝试着解释自己和裴元绍的关系,可是在对方听来,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女子静静的倾听者裴诚的解释,似乎并不在意他这变相的道歉,更没有因为自己遭受到的伤害而对他耿耿于怀,从身旁处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轻声道:“请将军饮茶。”
裴诚茫然的接过茶杯,怔怔的看着一脸天然的女孩,忽然明白之际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他一口饮尽茶水,沉吟半响,忽然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这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我从未对别人说过……昨日的裴元绍已经死去了,今日活着的人叫裴诚,字袁绍。”
女孩瞪大着眼睛看着裴诚,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旋即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像是心有所悟。点头道:“将军叫裴诚,字袁绍。”顿了顿轻声说道:“奴婢姓邹,小名玉娘,将军记住了。”说罢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
“邹玉娘,很有意思的女孩,她竟然不怕裴元绍。”裴诚看着邹玉娘离去的身影,喃喃低声说道。
傍晚时分,廖化匆匆赶来,向裴诚述说了人员筛选的情况。这些战士除原先由卧牛山三千六百人外,又从剩下的老弱妇幼中选出不少有一技之长的人员,足足有四千人,更令裴诚想不到的是,因为他在山下百姓面前的一番做作,竟然有数名山下的青壮前来相投,这在以前是从未有之过的事情。
裴诚听廖化说起,情知这相投的人数虽少,却是一个极好的开端,对山寨的日后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贡献。大喜之下重重奖赏了前来相投的人家,并承诺日后其家人受到山寨的保护,若是在山寨中立了功,还有奖赏。
他又将这四千人分作了四军,分别由管亥、周仓、廖化和杜远率领。本来他对杜远的印象并不好,可是见到他逼迫甄述那一节,知道此人颇有几分机智,也算是个人才。
这四军被他称之为‘军刀’,喻为像军刀一样的犀利、锋锐,不可阻挡。管亥领一千五百人,称之为狼牙,乃是山寨中最勇猛无敌的战士组成,皆能以一当十。周仓本是铁匠出身,领一千人,称之为厚土,坚守城郭,执掌各种器械并一众工匠艺人。杜远领一千人,称之为矢羽,持强弓硬弩。最后五百人由廖化统领,称之为疾风,是山寨中唯一的机动部队,专门负责收集、打探、传递信息等斥候工作。
对这些人的训练日夜进行,使他们不但勇于战场的冲杀,更精于特战之术。课程主要由他和廖化等人设计,不用说多是以前他在二十世纪了解到的那一套,稍加变化后直接搬了过来。对于积极参加操练,取得一定成绩的士兵也给予了一定的奖励的措施,这使得裴诚终于拥有一支真正的军队。
不过,眼下一切都在起步,尤其是兵刃器械眼中不足,严重影响了训练的进度,一些可以用来代替的都被他们想尽了,而自己打造兵器却也不是一筹而就就可以成功的。
“看来是时候找那甄述帮忙了,这几天恐怕憋坏了他。”裴诚沉吟道:“三哥,这几天你可看出了这甄述有何异常之处?”
廖化摇头道:“这人嘴巴紧的很,我虽然看出他似乎急不可耐要离开,却又不愿意说真话,我也是无法可想,放又放不得,干养着又不是事。”
裴诚微笑道:“不错,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得让他为我们做些事情才是,不然可白吃了咱们这许多天的饭菜。”
廖化也呵呵笑道:“四弟说的不错,不过什么是山芋呢?”
裴诚为之愕然,才想起山芋可是到明朝时才从南洋传入中国,这时候可没有。笑道:“就是指甄述这条大鱼,咱们决不能便宜了他。”两人商量了一番,又着管亥等人商议,才去见甄述。
裴诚被人搀扶在软座中,从山顶处的卧牛山寨下来,虽然才短短七天,他能感受到了山寨的巨大变化。绝不似自己刚上山时的死气沉沉,到处都是活跃着的人影,不禁对廖化等人的本事大家称赞,换着自己未必便能做的比他们更好。
甄述被关押在山腰处的瓮城,除了限制出入自由,倒没有给他们多少苦吃。见到裴诚来访,甄述先是小小一愣,旋即拱手道:“裴寨主好手段,这才几天的时间,山中就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甄某也曾行走各处,从未所见如阁下般手段。”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落到裴诚的背脊处,冷笑道:“将军为了施展手段,连自己的身体都可自残。如此心狠之人,亦是述生平少见,不知将军要如何处置在下?”
他身边和他一起被关押的十几名手下,见到裴诚俱是怒目而视,只差动手将他杀死罢了。
裴诚微微一笑,道:“甄先生也不差啊,短短数日,便将我的底细弄得清清楚楚,不过……”他缓缓摇头道:“那日我已经说过了,只要甄先生肯与在下合作,咱们各取所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甄先生可以回去冀州交差,我也可以为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甄述盯着裴诚半晌,忽然冷笑道:“将军如此自信,想必定有所倚仗吧?述不过甄家一奴才,哪里敢和将军谈合作的事宜?再说了,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合作的地方。”
裴诚依然微笑道:“也许甄先生是看不上在下呢,不过依我看来,先生丢失了千金纵然无碍,那么丢失了曹操千军的兵器又如何呢?只怕你们甄家再家大业大,也得罪不了对方吧?”
甄述本来一副不屑、淡定的模样,这时猛然抬头看着裴诚,双眼之间满是混乱,吃惊道:“你乱说什么?我甄家才和袁公结亲,怎会和兖州的曹操有来往?”
裴诚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否则甄述不会如此惊慌,摇头道:“甄先生,若是你仍然瞧不起我是‘黄巾余孽’的身份,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眼下能救你的也只有我裴诚,是生是死,先生自己谋之吧。不过我有一言:眼下你甄家虽地处冀州,那是袁绍的地盘不错,可是谁保有一天曹操的大军不会打到大河对面去?”
这些日子,他虽然伤重不能行动,却一直没有对甄述的事情沉思琢磨,又派人去来往卧牛山的大道周遭打听,终于得到不少蛛丝马迹。
这甄述乃是甄家的一名大管事,暗中负责和兖州的曹操有兵器生意上的来往。数月之前,甄述羁押了数百车的军械,往曹操的兖州行去,途径山道时,被一伙不明流寇所劫。本来以他甄家的势力,极少有贼寇敢动他甄家的生意,加上护送的兵卒也不在少数,无奈贼寇太多,甄述不但丢失了军械,手下兵卒也被冲杀了大半。他好容易引得剩下的军械往兖州行去,不想又遇着了杜远。他们前些日子苦战得脱,哪里还有力气再战?竟被杜远劫上山来。
甄述不知道裴诚从何得知这一切,顿时惊得坐倒在地,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相似,喃喃叫道:“不错,曹孟德父亲被杀,欲起兵报仇,无奈缺少兵器,便向我甄家购买了十万钱的兵器,不想竟在我手上丢失了,这可是如何是好?想那曹孟德为了复仇,可以将徐州城外三万百姓屠杀,若是我甄家不能按时买卖,又当如何?”
裴诚淡然一笑道:“先生不必惊慌,抢劫先生那一伙人,我已尽知,只要先生肯与我合作,我有八分把握将兵器夺回来。”
甄述不能相信的看着裴诚,旋即又缓缓摇头道:“不可能,述虽然惊讶于将军的手段,却也知之你们的实力,根本就完成不了这件事。须知,对方至少有数万之众,难道这也是你们可以抗衡的么?”
裴诚笑道:“这个先生放心,只要你们甄家能为我提供这些东西,不必让冀州的袁绍知晓,东西必然夺来还你。”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锦帕,上面画满了造型各异的军械,都是他从后世看来的军用器械。沉声道:“我要三千套这样的东西,十万只这样箭头的羽箭,五百匹良驹,两千套重甲,一千套轻甲,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办到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