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他偶然不小心转过来的时候看我这副脸色,笑着对我说:“你干嘛看我啊?”
“没什么啊,感觉你变了很多。”
“真的啊?呵呵,不知道,牵扯到钱之类的,没办法。”
我知道他的无奈,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总觉得他和社会格格不入,游戏人间的那种人,到最后只是没有玩游戏的筹码了,所以只能被迫当一个人。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他去挂号干嘛的,而且他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显得很生疏,找地方也要问或者看牌子,我看着他身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哎,走了,先去验血,在一楼吧……好像,去看看。”他办完东西然后过来,突然拉着我的手,然后说,“走走走……”
然后瞬间又反应过来,又松开了,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当成我那些朋友了,哈哈,别见怪。”
“哦,没事,那走吧。”我说着话的时候,心里都好像不协调了,说完话脑子就不记得了。
门口排着长长的队,还有小孩,哭哭啼啼的,大人则是一声不吭地等待被抽,这也许就是小孩和大人的最大区别。
我从小就是怕这种东西的,但在他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僵硬地坐着,等着下一个的我。
看到窗户外天才濛濛有点亮,就有不少人在医院了,我不知道每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轮番地来医院,总是为了什么事的,这是必然的,而控制他们的背后,就是不停运转的不会间隙的散播病毒的机器人,总会以各种噱头来剥削人。
然后很快轮到我了,天边已经很亮了,这个时候也格外得冷,只能硬着头皮上,扭头想看向窗外,而且这时候我表情也异常的奇怪,没想到转头看到的却是金银圣,顿时不知道头怎么放,而且表情又很不自然,他看我的样子,也是似笑非笑地笑,我只能红着脸,不知道干嘛。
恰好这个时候,护士把松紧带绑在我手上,顿时心里一紧,然后一股很微小的力量涌来,都好像感觉不到。
“你血管好细……找不到,扎都难扎。”
“额……麻烦你了。”
这话是他说的。
应该是很不容易才扎进去的,也许现在改进了很多,都没什么感觉,就是一阵阵冰凉,等那边的护士弄完后,即使我似乎没感到什么痛,还是不由自主地呼了一口气,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这个交给……这是什么啊?”那个护士一转头想把那瓶血交给旁边的一个护士,结果看到透明的玻璃中,里面却藏着深紫色的血,不仔细看都以为是黑的。
“天……我干了几年,这种血第一次见到,叫田医生过来看下,别又是一种什么病毒……”那个给我抽血的护士说,“小姐,你等下好吗?”
她也大概看到我身后也没有人了,也就闲情逸致起来想研究我这有点怪怪的血,对于我是这么想的,对于医院可能就另一种态度了,而旁边的金银圣——则是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复杂,看我的眼神也有点担忧。
过了一会儿,人就来了,我发现每个医生都是自己看上去毛病多多的,长得比较不协调不说,还拿着个包,显得更加的奇怪。
他走进抽血的地方,拿过那瓶东西,摇晃了半天,然后问是谁的,接着看看我,眼神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好像摇晃了半天没有什么花招,只是意犹未尽地看着,接着叫我去化验室,我就和金银圣一起跟着他走了,护士看了我半天,最后一桩生意走了,又是他们空闲的时候,躲在验血室里看着各种个样的血发呆半天,从不会感到恐惧,这就是他们。
走到化验室,又是另外一种空气的味道,说不出,只是有机械的味道,也有一点点血腥的味道,还带有一些淡淡的草药味,说实话,弄在一起还挺好闻的。
那个田医生问:“你有什么特殊的病么?”
一边问一边整理东西。
“哦,没有吧,就是这几天……”我突然看到金银圣对我使眼色,暗示我不要说下去了,“这几天有点难受。”我只能看着他脸色行事,因为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我只能顺着意思圆了一个谎。
“哦,你的血看起来非常奇怪,好像有某种杂质,但我没见过,希望能够分解出来。”“哦……”
我默默地看他打开机器,做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准备,中途还问我了为数不少的问题,倒是金银圣,保镖一样地站在我身旁,一动不动,却不显尴尬。
“滋……”机器开始动了起来,屏幕上“嘀嘀”地在跳动,数字、符号跳得太快,我都来不及看。
田医生倒是一脸凝重地看着,到最后越来越脸色差,而屏幕也越跳越快,越跳越急,到最后“咝”地一下,来不及跳,直接冒烟。而田医生没有动,只是脸色很难看。
“呵呵,看来又是个医学难题……不过能在我们医院,我也想挑战挑战……呵呵,能不能留下你的联系方法,你的体质很特别……哎,报废了台机器。”
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好的,但是我还要治病,请问去哪里……”
“啊?你挂的哪里就去哪里啊?”
“可是,血的样本被你弄掉了,叫我怎么去?”我指着一滩黑色的东西说。
“不用的,我带你们去。”又接着说,“你得什么病?”
“不知道,就是感觉身体特别的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如实回答。
“哦?”他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这么冷,正常的体温都没有了,等下,先别走,量下体温。”
我只能说“哦”
含在嘴巴里,大约三分钟以后,他抽出来,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含啊,放在舌头下面,算了,再来一次,记住在舌头下面,嘴巴闭上的。”
又过了三分钟,他拿出来:“不是吧……怎么连一点示数都没,你手伸出来看看。”
我又照做了,他大概想把脉,结果一摸一阵冰凉,连忙缩回手,说:“哇,简直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你真的没什么不好的感觉?”他也许看我能笑能走能听懂话,很奇怪我现在为什么很能坐在这里,而不是躺在某些地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