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肆章 灵机一戏间姊弟


本站公告

    折罗回头看后续部队已经被敌人击溃,自己身边只有百来个骑手,心中很是不服,却毫无办法。只得弃刀投降。

    那青年将军正是贾冉,其父子二人领了郑直将令,贾并子时先去骚扰敌营,回来时却去路边埋伏,然后贾冉再上,放火箭使敌人营乱,再稍作停留待敌人来,诱致营前,前后夹击生擒之。

    折罗被绑了朝中军走来,贾并命人进去通报,那人回话说:“大帅正陪着太子殿下款待庆密公主,教先把俘虏压下去严加看守。”

    贾并领命,便要带折罗等人走,被折罗在军士挑帘时看到庆密和两人有说有笑,扯开嗓子喊道:“阿姐?是我呜…呜呜…”

    贾并急令堵上众俘的嘴,并赏了折罗一拳,骂道:“你这狗贼,深更半夜的嚷嚷什么?那帐中是西突厥大可汗的女儿,阿姐阿姐的,也是你可以乱喊的?带下去!”说完不由分说推搡着折罗等人走了,却急令人再报知郑直。

    原来郑直和太子通过与庆密的聊天里面发现,西突厥人的将领大多都是急躁好战的,所以用得夜袭扰敌之法激怒敌将而俘虏之。他已经知道擒得一将,却还不知其身份,等到军士进来再在他耳边说上几句,庆密发觉这个男人眼神动了一动,古语云由眼观心,庆密知道他肯定是在计划什么了。

    果然,郑直起身说了声“失陪”,便自去了。不多时他笑着回来,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亦抚掌大笑。

    庆密禁不住好奇,问道:“你们为什么笑?不能告诉我?”

    姬文说:“没什么,今夜你们的人来赶我军,被擒获一将,所以才高兴。”

    庆密轻蔑道:“原来你们中原人打仗都喜欢玩阴的,怪不得大白天的不敢出阵,只是晚上偷袭。”

    郑直笑而不语,庆密起身说:“不管怎么样,这也要怪那个狗崽子沉不住气。行啦,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累了。我要睡觉。”

    姬文起身行礼,道:“送庆密公主回帐休息。”

    待她一走,郑直便道:“把今晚抓来的敌将压上来。”没多久,折罗便被带了上来,郑直叫人扯掉他口中布团,问道:“阶下何人,报上姓名身份!”

    折罗挣扎着要站起来,被身后军士强行按跪在地上。他嚷道:“我是折罗叶护,大汗特穆勒的儿子!”

    姬文听说是叶护,急要令人松绑,却被郑直止住:“你说自己是叶护,有何凭证?”

    折罗说:“我腰中有叶护腰牌,可表身份。”

    郑直便叫军士搜来察看,果然是叶护金牌。折罗嚷道:“现在信了吧?快点松绑,我手都麻了!”

    郑直一甩金牌:“果真是叶护,那可就留不得你了。”

    折罗心中一惊,嘴上骂道:“狗崽子,你家郡主还在父汗手上,你敢把我怎样?”

    姬文劝道:“凉王,他说得有道理,我们不如留着他交换月儿。”

    说完朝郑直递个颜色,两人便背过折罗,悄悄说了几句,折罗只听郑直说:“如果拿他交换月儿,那庆密公主怎么办?”

    又听姬文说:“如果把他除掉,难免会危及到月儿,毕竟现在庆密的部落拥护还不高……”后来两人声音越低,听不太清了,只听得“女王”“兵权”几个字。折罗突然想起父汗单独嘱咐自己的话来。

    莫非阿姐要和外人联合起来夺权自立?折罗见过不少杀父自立,兄弟争位的事,当下后脊梁骨发冷,怎么看觉得两人怎么像不打算留他活口。

    两人说了几句,郑直回头说:“好吧,先把他关押起来,也让西突厥人尝尝投鼠忌器的滋味。”

    七月廿,辰时。折罗与众俘虏正迷迷糊糊地睡呢,忽然听到帐外吵嚷,一将带着士兵走进帐来,喊道:“起来,都起来啦!”那些士兵替战俘都去掉绑缚,全部放了,又每人赏了一小锭银子,小声吩咐道:“小心保护庆密回去,以后跟着她好好干,赏赐比这还多。知道吗?”众俘虏唯唯诺诺,都走了。

    折罗挣扎到帐门,拱开帐帘朝外看,见那些俘虏每人都好酒好肉款待了上马,姬文拉着阿姐的手说了几句,相互行礼毕,庆密便跳上马背,引着众人走了。

    好你个庆密,真的联合外人要反?!折罗怒不可遏,急得呜呜了几声,旁边军士发现他****,又是一拳,丢他在帐里哼哼。

    郑直望着远去的庆密,说:“殿下,臣觉得庆密公主好像很喜欢你。”

    姬文叹口气道:“可惜,她比我年长了五岁。”说完,独自转身回帐去了。

    众将面面相觑,贾冉突然冒出一句:“可惜,我还没睡过蛮婆子。”贾并狠狠敲了他一栗。大伙儿都笑。

    却说孔伶这日仍如以往一样,先查看冰窖中凉王和玉雉的尸体,再来管理王府事务,从早忙到晚,不得空闲。听说西凉军初战告捷,心中又挂念郑直,便叫众女卫准备些酒食,同去犒赏三军。赵明霜和马红玉领命刚走,有下人来报,说门外有两个斗篷遮身的人,自称夫人的故交,特来投靠夫人。

    “故交?”孔伶略一迟疑,叫带他们进来。不多时下人引入二人,俱是将脸遮在斗篷下,看不清楚容貌。二人一高一矮,身形都是一般消瘦。孔伶正在疑惑,高个子开口说话了:“师姐,别来无恙。”

    孔伶大惊,喝叫下人出去,并亲自关上门。

    “是你?”孔伶声音有些紧张。

    那高个子拉下斗篷,露出一头雪色白发,笑吟吟地看着她。

    正是杨泫。

    “你来这里干什么?”孔伶强作镇定,问道。

    “一个故人听说师姐嫁给郑直,叫我带她老人家来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杨泫说着,让开路来。他后面那人缓缓走上前,孔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逐渐盖过头顶,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不由自主地跪下叩头,轻声说道:

    “师……师父。”

    斗篷下面只传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小日子过得还好吗,郑夫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