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即避身,肖勇站在原地,急急地解释:“听我说,其实你误会我了!我承认自己和别人打过赌,可那不是**得来的,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呀?说不出来了吧?呵呵——”周蜜冷冷一笑,然后双臂交叉,上提至胸前,慢慢地走向肖勇,恨恨地说,“我最痛恨的人,就是色情狂。.而你,比色情狂更加令我痛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肖勇不解。
“因为你虚伪,是个下作的伪君子!”放下双臂,周蜜怒色不减。
“我没有虚伪,从来没有。周蜜,我对别人有个承诺,暂时不能说。所以,我希望你给我时间。等时间一到,我会把全部经历讲给你听——”
“我不要听,不要听——”周蜜对着肖勇的耳朵一阵尖叫,因为用力,两手臂伸得笔直。
其时,校园门前来往路人已不少。陆续进出门口的男女学生,已是川流不息。听到周蜜的尖叫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睁大好奇的眼睛,如同看热闹一般指指点点。
周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用眼睛余光偷偷地观察了下左右的情形,觉得尴尬异常。情急之下,她羞着脸蛋,突地转身,然后没命似的往门口跑,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肖勇身上,像审视一个罪犯那样。与此同时,肖勇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小丑,于众目睽睽之下,被剥扯个精光。他忽然想起一句俗话——找个地缝钻进去——用它来形容自己的感受,真是恰如其分——
无声的眼泪在酝酿,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纹丝不动。一些碎裂,从心底骤起,然后蔓延至胸腔,杂乱地传响。那些尊严啊,如何才能照顾周全!
这时,不远处冒出了五六个染着黄头发的混混。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分道向肖勇靠拢。一辆灰色轿车紧随其后,车窗缓缓下落,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正是被切了手指的光头客。
毋庸置疑,一场报复正在悄然进行。
叫人担心的是,沉浸在失落中的肖勇,对此毫无知觉。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前方的校园门口,苍凉与无奈,影射在他孤独的后背上。
再看那几个黄毛,正穿行于过往行人中,如游蛇般若隐若现,不知不觉间已收缩包围,逼近了肖勇身后。走在最前面的黄毛,已经按耐不住,从腰间抽出一把五十公分上下的砍刀,疾步向前。距离肖勇两米左右时,他握紧刀柄,大吼一声,拦腰便斜刺砍下。
这一声大吼,犹如晴天霹雳,震得路人仿佛受惊的鸟兽。他们瞬间散乱奔逃,慌不择路,碰撞频繁。更有人因为惊吓过度,当场眩晕,然后眼珠一白,慢悠悠地瘫倒在地。有一个高鼻梁的小伙子,以为是冲着自己而来,听到吼声,立即抱头卧倒,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惊悚的哀号:“大哥,我错了,别砍我——”
与昨晚的情形颇为雷同,诧异的瞬间再现了。猛然间,肖勇转身,顺势甩出一记重拳。这一拳,蓄势充分,爆发突然,如同汇聚千钧之力,直接砸向那黄毛的面部。就这样,极度肃杀的场面消失了:砍刀铿锵落地的刹那,之前还气焰嚣张的黄毛,已如泄气的皮球,颓然跪下,再一头趴倒。
一看这阵势,其余的黄毛立即停住了脚步,惊恐不定地看着地面上的同伴,竟然忘记抽出腰间的砍刀。光头客从车窗中伸出脑袋,大呼小叫地喊:“一个大活人,你们怕个屁啊?给我砍,砍死他!”
闻听这话儿,黄毛们立刻长了胆量。于是,相互看了一眼,便相继抽出砍刀,朝着肖勇挥舞过去。
这肖勇,也不躲闪。非但不躲闪,反而迎面而上。要知道,那些黄毛手里的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砍刀,锋利的刀刃泛着白光,不说削铁如泥,但说去皮剔骨,应该是易如反掌。
很显然,刚才周蜜给肖勇的打击,正在被转化,转化成一种愤怒。而这种愤怒,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对象,仅从他怒目而视的表情便可知晓。
他大喊一声,躲过一道白光,随即屈臂飞肘。飞肘正中一黄毛鼻梁,顿时鼻血四溅,飘逸当空,些许洒落在肖勇脸孔之上。那黄毛当下歪头缩颈,周身疲软,不禁猝然仰躺。
如此身手,令其他黄毛再度胆怯。他们脸色惨白,张着嘴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已不敢向前,光愣愣地站着。
兴许是因为鲜血的刺激,此刻的肖勇,已甚似弑血的猛兽。他紧步上前,一把抓起刚才被自己击倒的黄毛,再给一阵重拳,直将他打得血肉模糊而面目全非。歇斯底里的咆哮,随即荡漾开来:“起来,我们继续,继续啊!”
咆哮之后,大概觉得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弄出人命来,肖勇扔下手中已奄奄一息的黄毛,然后半转身,向不远处的灰色轿车看去。
光头客正呆愣着,突然发现肖勇将视线瞄准自己,便倏地缩下脑袋,然后拼命对前排司机喊:“开车,开车,快开车……”
亲眼目睹肖勇的暴力,再加昨夜的切身体会,他已经吓破了胆儿,报复的决心顷刻崩溃,最后竟扔下黄毛们,径自逃之夭夭。摇摆的车身,折射着车内人的慌张。本来呆立的黄毛们,即刻回过神来,随灰色轿车后的尘土飞奔而去。
肖勇这才舒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哪知,这一看,他的脸色陡然异样。因为,所有的围观者,都面露惊骇,而且多数人捂住嘴巴,惟恐自己叫出声来。
没有丝毫停留,肖勇决定立即离开。因为他知道,在校园门口出现这类血腥事件,警察的行动比通常情况下要来得迅速。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心情考虑了,包括这场血腥事件可能给他带来的麻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