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唯一的玩伴就是这个青年,偏偏年龄差了十岁,而这个青年性格沉稳,年轻老成,并不是一个有趣的伙伴,使得他愈发郁闷。
这少年孩童心性,从七八岁开始就经常赌气之下做出离家逃跑的举动,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数次,他并不是真的要离开家,所以每次都只是到附近城镇,还会故意留下线索,对于他这更象一个游戏,同时也是表达和发泄孤单的方式,父亲也明白他的用意,怜惜孩儿之余也就未加禁止,况且孩儿修行在身,也不会出什么危险,只是发现之后就去把他找回,几年来已经成了惯例,就像藏猫猫的游戏。偏偏这次,少年半年内连续离家三次,父亲动了真怒,才会派师哥连夜把他捉了回来。
在车上偶遇丁帆,适逢年纪相当,少年心中忽发奇想,他见丁帆孤身一人,满身血污,一看就是逃难在外,如果能带回自家门中与自己为伴,岂不是一件美事,自己有了玩伴,丁帆也有了栖身之所,而丁帆孤身一人,谁也不认得,就不会向人泄露父亲的秘密,一举数得。
可是怎么才能说服师兄呢?少年眉头一转,计上心来。“师哥,你说那少年拿的真是吸血面罩吗?”
“应该有八成把握。”青年缓缓道,“虽然没见过,但师父讲过,吸血面罩久历杀戮,血腥的气息很强,适才那少年所持面罩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吸血面罩虽然只是低等法器,但不于铲除依旧会为祸世间,而且看那个少年言语不似作伪,如果不知原委而为面罩所伤,就是我们的罪过了,爹爹知道了也一定不忍;而如若那少年说的是假话,他是个杀人魔头,我们不趁早除掉他,将来还不知道坏了多少人的性命呢。”少年急忙进言道。
青年听得一愕,却也不好反驳。“可是师傅专门交代不可多生枝节,我们不知这个少年的底细,怎好冒然带回家中,再说不知底细,又怎么能出手铲除呢?杀错了人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我们只需点了那少年的**道,让他失了知觉,把他连同面具带回家中,由爹爹辨别面具真伪,如果不是吸血面具,我们把那少年悄悄带到城中放了就是,如果是的话再把少年唤醒详加讯问,再做计较。”少年笑眯眯地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好,那就这么办。”青年沉吟半晌,没想到有什么破绽,于是点头应承下来。“你在这里等候,我过去点了他睡**,把他带过来。”少年见计策得逞,连忙听话点头。
丁帆醒来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他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特别的长,长得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静了一下心神,凄冷的寒夜、刺耳的枪声、飞溅的血雨、狰狞的小丑面具、逃亡的火车……火车!对了,自己在火车上呢,可是火车怎么不走了呢?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同时睁开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火车上!
丁帆愣愣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十分古朴,高高的屋瓴,简单的木质八仙桌,两张竹椅,一张木床,糊着窗花的窗户,就像电视剧里古代人住的房间,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痕迹。
“莫非穿越了?”丁帆以为自己跟网上看过的YY小说主人公一样,穿越到了古代,心中不知该惊还是该喜,喜得是杀人罪肯定能够逃脱,惊得是自己以前不读诗文,穿越后怎么为生?他只记得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里,主人公到了其它朝代,都背得一肚子诗词,很容易就混出了头。
他再打量身上,只见自己赤着上身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被子,沾满血污的衣服已经不知所踪,胳膊上伤口也已经重新包扎过。
看着伤口,丁帆心中怀疑,“穿越的那些大侠,原本快死的穿完都活蹦乱跳了,不可能连个胳膊上的伤口都不给穿好吧?自己怎么穿的这么窝囊!莫非不是穿越?”
那这到底是哪里呢?丁帆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着,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你醒了。”正思前想后之际,一声欢快的叫声打断了丁帆的思绪,循着声音望去,一张俊朗的小脸映入眼中,目光里充满了欣喜,正是火车上那个俊逸少年站在门口。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丁帆疑惑地问道,也许是受少年诚挚的目光感染,丁帆心里并没有惧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已经想起来了这个火车上见过一面的少年。
“这里是我家啊,昨天夜里你在火车上晕倒了,我和师兄把你带回来了。”少年狡黠地一笑,他自然不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丁帆,昨天夜里他们点了熟睡中丁帆的**道,带到了自己家中,处理完丁帆的伤口之后就解开了丁帆的**道,然而疲惫至极的丁帆一直昏睡到方才才苏醒,“我叫叶卓,卓越的卓,你呢?叫什么名字?”
“丁帆。帆船的帆。”丁帆坦然地告诉了叶卓自己的真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叶卓对他很亲切,丁帆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没有多少人主动亲近他,任何一点温情都能打动他的内心。
“你叫我叶子吧,他们都叫我小卓,难听死了!以后我就叫你钉子了。”叶卓高兴地说,继而急促地叮嘱着,“还有,一会我爹问你面具的事,你就说是拣的,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知道了吧。”
钉子……一股热流涌入丁帆的心间,除了王伯伯一家,叶卓是第一个这么称呼他的人,这个称呼更加拉近了叶卓在他心里的距离。
“卓儿,客人已经醒了么?”忽听慈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门口走了进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