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府,河北军所有的重要人物,田丰、沮授、审配、郭图、逢纪、辛评、颜良、文丑、张、高览等等都聚集在大厅内。。
袁绍先是说了信使的回报,回报里讲到曹操拒绝袁绍的“真诚邀请”,最後愤然道∶“曹操逆贼,无君无父,不识时务,我主身为联军主帅,久欲讨之,当下我等欲高举义旗,与众诸侯结盟,出兵攻打曹操,眼下他正与吕布开战,吾等趁此良机,从後抄其腹地,到时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必然大败。”袁绍军手下众人大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逢纪这时道∶“主公,我也久有联结吕布之意,今次结盟必当共进退,为天下除一祸害。然北方的公孙瓒,张燕,数次出兵,扰我边境,伤我百姓。因而南进计划迟迟未有进展。”,袁绍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主公,眼下曹操吕布正打得难舍难分,我们大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他们双方斗的元气大伤,我们在出兵南下也不急,而我们眼下大敌是北面的公孙瓒和张燕,故吾以为主公当趁着曹操无瑕北顾,竭尽全力扫除北方的障害,为进军中原做准备”沮授不缓不急道。
“则注所言甚是。主公,丰以为公孙瓒张燕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居于曹操,未成气候,到可援一援。”田丰见沮授献策,急忙在一旁补充道。
“曹操用兵老练,时下势退力微,但曹操乃枭雄也,终有出人头地之时,当下不除,错失良机,后患无穷哈。”审配在一旁傲然说道。
“审配,尔休要大言误事。主公,吕布乃三姓家奴,无情无义之辈,我等联合吕布,就算终获大胜,而吕布又岂肯和我们平分兖州,吕布杀丁原,斩董卓,前车之辙,不可不鉴啊。”田丰愤怒的指责了审配一句,又向袁绍苦谏道。
“住口,田丰,尔敢乱主公之心。”审配的脸色甚是难看。
“主公,不听谋臣之言,其事必败啊。”田丰面不改色,固执的继续进言。
袁绍的脸色变得深沉了,这个田元皓太不识好歹了,现在说自己不听他的话就要吃铸成大错,真是太猖狂了。纵然其才比天高,如此当面犯上,岂能容忍。一念至此,袁绍冷声道:“田丰,你暂时退下,”随即转脸对众人道:“诸位关于此事,在容我想想。“,田丰垂头丧气退下。
沮授急忙上前道:“主公,你和吕布夹击曹操,难道不怕有一天吕布和公孙瓒张燕前后夹击你么,前后受敌,于军不利啊。”
“主公,沮授所言甚是,不若依其所言,先扫除北方势力。令田丰与沮授先生往南皮,如此一可俺军士之心,二则可防曹操吕布渡河北击。”郭图亦是解劝道,他是袁氏的死忠派,虽然在进军方略上与田丰沮授不好不坏,但是亦是知道田丰乃是大才,当为袁氏保全。郭图的赌注俱是压在袁谭这一方,能增加袁谭这方的实力自然是一个劲儿赞成。何况沮授田丰一直都是中立派,从不参与袁绍几个儿子的继承人之争,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拉拢,怎么能不抓住?一念至此,郭图向前解劝。
审配见郭图为沮授田丰说话,心中恼怒之极。正要开口进劝,只听见袁绍肃然道:“就依郭图所言,先出兵北上,荡平公孙瓒张燕等乱臣贼子”。审配见袁绍已然听从郭图的话,心下不快,但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清晨,又是新的一天。
吕布大军刚刚退去,整个鄄城沸腾不已,以前死寂的街道渐渐喧闹起来,偶尔也会有一辆马车呼啸着驰过。由于曹操忙于处理战后工作,没有来得及给徐霖腾出一个府邸,徐霖对此倒也不着急,一个人清静惯了,便在徐晃府内后院安顿下来。午后,他刚刚午睡起床,准备出去走走。他推开了后院小门,一股骤风带着飞腾气息钻进了他的脖子,让他打了个哆嗦。
街道上一片喜气洋洋,徐晃住处所在的街道是富人区,多是深宅大院,各色的彩带、彩球以及以古怪的灯笼,将这些大户人家装点得花团锦簇的。大道的前边则多是普普通通市民的房舍,适合中等的人家居住,相形之下,就寒酸得多了。大道十分宽阔,路两旁各有一条绿地,种植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常青灌木,每隔数米,就会栽种一棵橡树,将两边有意无意的隔离开来。虽然住在城里的大多人们,在当时只能算是勉强过上果腹的日子,但这道断断续续的绿色隔离带却让他们感到有一种实实在在敬幸。尽管这舒适感只是心理上的,不过总比那些背井离乡的人好多了。
看着充满欢乐气氛的城市,四处喜气洋洋的亲人团聚,徐霖益发感受到了心中那道巨大的,无法填补的思念。虽然这些市民可以安然无恙,而自己的母亲此时还在老家么。
突然,一股思乡之情涌上心头,也许,现在该是回家看看的时候了吧,自己此行的目题不也是为了看看年迈的母亲么。
虽然徐霖以前勤于攻读,对自己的家没有多少眷恋,最近一年来兖州战火不断,心里着实放不下自己相隔万里之遥的母亲,毕竟是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啊。血浓于水!
小时的花树,还在茂盛的生长着吗?那小镇上的民众,还是一样的朴实和善良吗?还有那个憨厚老实的二叔、沉默寡言的堂弟,还在吗?
徐霖抓紧时间与一群刚刚认识的朋友聚了聚,这些朋友不是别人,无非就是徐晃,夏侯两兄弟,曹四,曹三等,言明自己准备离开十天,回家看看,众人也都表示理解,好言相送。其后徐霖一边通知曹操,一边收拾行装。
第二天,徐霖跨下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一身黑绿衣衫,道貌凛凛,朝城外一个小镇行去,那个镇叫通挽镇,也就是他的故乡,此镇离鄄城不远,地域上被分到鄄城的领地,属于鄄城郊外。听得徐霖要回家探亲,曹三、曹四他们拼死拼活的跟了上来。
众人本来也想去游山玩水一番,但听通挽镇穷山恶水,民不过数百,兴趣就有些缺缺。再者鄄城刚刚经历战争,修复工作缺乏人手,也的确不能离开,是以都留在城内。
相送千里,终有一别。众人各自订下了需要的土产之后,心满意足的回城了。徐霖一行则拨马疾驰而去。
一路上,徐霖到处都可以见到逃难的人群。吕布大军退去,他们又惊又喜,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入鄄城,仿佛此刻的世间,只有那耸立的高大的鄄城大门,才能给人一点安慰和安全感觉。
这一路过来,小时候嚣闹的景象都不在了,一路惨象,使他忍不住为之动容。究竟为了什么,会有如此多番荼毒天下苍生的浩劫呢?
普天之下无数受苦受难的百姓,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承受这般劫难?他在内心深处低低默念。
东起的朝阳的红光又渐渐将长长的树影慢慢压缩,这时,鼻子里忽然嗅到一股焚烧香蜡纸表的呛人的气味。他策上马,循着香蜡的气味走过田埂,到镇子东头的破窑子前,看见一派奇观:在他小时候曾经和伙伴玩耍的窑院前的平场上和已经坍塌了窑洞的崖坡上,荒草野蒿之中现出一片香火世界,万千支紫香青烟升腾,密集的蜡烛的火光在阳光里闪耀,一堆堆黄表纸燃起的火焰骤起骤灭。男人女人跪伏在蓬蒿中磕头作揖,走掉一批又拥来一批,川流不息。徐霖微微一怔,想不到自己在外多年,这里的气候竟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回想到多年以前,无数的百姓日夜向神佛礼拜祈愿,放眼天下,更有多得多的百姓在这般做着,在向上苍神灵顶礼膜拜着。可是大祸临头的时候,又有谁帮了他们呢?
徐霖大为感慨,摇摇头,随即转马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徐霖就来到了通挽镇,镇上很安静,街道上只是零零星星的看到满脸漠然的行人,他一个人向里走着,往日十分热闹的小巷里此刻居然变得如此安静,想必多半是逃命去了吧。
这条小巷十分悠长,曲曲折折,越往里走人就越少,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他才走到小巷尽头。只见此处已经再也看不到行人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此处赫然是一处小宅院,不过看着这座小宅院显得残破,连木板门都有一半掉落在地上,而另一半还虚掩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