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这样,瘦死的骆驼仍比马大,宽敞的街道,华丽的建筑象征著其往日的辉煌。城中超过二十万的人口使他仍是汉末屈指可数的大城之一,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到任何天下有名的东西,安南的玉石,楼兰的宝马,辽东的人参,南海的香料应有尽有。
大阳已经渐渐西沉,而草地上铺上了一层反射夕阳的映辉。每个行人都心欢快地跳跃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徐霖没有留恋荆州的光景,不多日到了新野,这天夜里借宿于一家农舍。当时的民风淳朴,这家人盛情的款待了徐霖。
就在徐霖他们举杯投箸之时,一个高个子农夫疾步走了进来,皮肤晒得很黑,脸颊凹进去,身上的衣着简朴,衣服上打了不少补丁,却很干净整洁,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这人一进门就惊慌失措大叫;“大事不好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农民叫阿牛,是这家人的邻居。当他看到有陌生人在场时,又欲言又止,众人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咕咕噜噜半天,就是没敢说。
徐霖知道他的意思,便说道:“这位小哥不用担心,但说无妨,我不会将你的事传扬出去的。”
那家男主人道:“阿牛,这位先生是读书人,有文化,是好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不是外人,说不定先生还能给你指点迷津呢。”听了这话,阿牛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
原来阿牛的水牛不知被谁割了舌头,好端端的大水牛就这样一命呜呼,死在牛棚里,地上摊开一汪殷红血池。不知所措的阿牛六神无主跑来,请大伙帮忙想法子,出主意。由于当时牲口急缺,根据政府规定,杀牛是犯法的。
就在大家沉默无声,陷入沉思时,徐霖眉头一扬,计上心来,他对众人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阿牛敢不敢照我说的去做。”
阿牛忧虑说道:“愿听先生吩咐。”
徐霖将计策慢慢道来依我看:“依我看,牛已经死了,如果冒然去报官,官府未必相信,弄不好,他还给你个故意杀牛罪论处。眼下主要的是抓住凶手。这样吧,你先把牛宰了,分给大家一起吃了。”
傻大个阿牛急忙辩解:“牛死了,已经闯下大祸,现在还……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告我毁尸灭迹么,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徐霖笑了笑,援援说道:“现在别无他法,总不能把这么大的一头水牛埋了,那未免太可惜了,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办法,你尽管放心。”
阿牛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徐霖,徐霖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众人一脸迷惑,那天晚上阿牛把死牛开膛破腹,烹好牛肉分给大伙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料第二天阿牛就被官府的人捉去,说是被人告状犯了杀牛罪,可能被判型坐牢八年。他的媳妇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跑来向邻居求救。徐霖倒不慌张,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徐霖一面安慰阿牛的媳妇,一面随大伙一起前往衙门,来到县衙门,正好赶上原告、被告对簿公堂。
公堂外,密密麻麻地站著一大群人,细看过去,都是一些平头百姓,包括市井小民和流浪汉子。男男女女,穿着各色的麻布粗衣,褴褛多样,不一而足,看这阵势,他们多半多是阿牛的亲戚邻里。
一路进了公堂中,徐霖见着公堂倒是气势恢弘、雄伟壮观。想想天下百姓的血汗钱却是花到这上面了,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主座上的县官大人,县大人丰腴油腻的脸庞满是怒意,满是赘肉的脖劲,分不出那里是脸,那里是脖子,诺大的身躯在木椅上不耐烦的来回挪动。看样子早已等不及要动大刑了。大殿上此刻站了将近百人以上,但座位有限,坐下的除了少数几位名望颇高的官员之外,便是格外精神抖擞的手持长枪的衙役,由此也可看出当时的衙门对平头百姓有着怎么样的威慑力。
大堂上,安静得没有一丝吵杂声,阿牛死不认罪,两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堂上高高在上的县官老爷,一脸愠色,丝毫没有为官父亲的慈爱,更不用说爱民如子了。见此情形,徐霖肃然不惧走进公堂,作揖行礼道:“大人,阿牛本无罪,就算屈打成招,民心不服啊,反而坏了老爷您的名声。”
“大胆刁民,你又是何人?敢来教训本府。”县令怒道,脖劲上的横肉不住怒动。
“庶民徐霖,本是回家探亲,路经此地,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罢了,还望大人能主持公道,匡扶正义。”徐霖脸无惧色。
“阿牛杀牛,还宰了吃,证据确凿,人赃俱获,你还说阿牛无罪,你倒要讲讲,他怎么个无罪?说不出来,连你也要扰乱公堂论处。”
“牛昨天就被人割了舌头,本来就是死的,阿牛只不过是把牛切了分给大家吃,这何罪之有?大汉律法有明文规定不许吃牛的么?”
县令严肃道:“你可有他不杀牛的证据?”
“回大人,没有,那又有谁看到阿牛割了牛的舌头,再说了,这牛是阿牛的,来年耕种还要指望这头大水牛呢,有谁那么傻把自己的大水牛杀了呢?”,徐霖把双手搁到背后,将羽扇攒在两手之间,顿了顿,又说道:“依我看,定是有些人割了阿牛的水牛的舌头,反而来污陷阿牛。”
县令哑口无言,想了想说道:“阿牛既然不是杀牛者,那你说杀牛者是谁?”,他不住的挪动起诺大的身体来,显得有点不耐烦,“吱吱”作响的木椅几乎要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垮。
“大人,在下已经说了,有些人图谋不轨,想陷害阿牛,我之所以叫阿牛把牛宰了吃,就是把凶手引出来。跪在大堂里的原告便是本案的凶手,”
此话一出,吓得张三惊恐万状,连忙求辩道:“大人,冤枉哈!小人没有陷害阿牛,求大人给小民做主。”
徐霖走到张三跟前道:“昨晚,我在牛棚里散了夜光粉,进入牛棚的人鞋底更定占有夜光粉,你说自己没有杀牛,那你敢不敢当大伙的面检验一下鞋底。”
张三听了这话,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差点晕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