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某一次,他无意间发现,在湖边修炼要比家中快了许多后,便常常来这湖边打坐修炼。数个时辰后,韩云收功完毕,也不起身,而是回忆起这几年来修炼《后土诀》的过程。
四年下来,韩云已经将《后土诀》修练到了第四层。
前三层修炼较快,第一层用了两个月才有气感,第二层足足用了五个月,第三层也花去了八个月才练成。至于现在所处的第四层也用了一年就突破了。
自从进入第四层境界之后,韩云发现自己读书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这着实让他狂喜了一把。
可是这第五层却是迟迟无法突破。韩云卡在第四层已经达两年之久,最近这几个月照常打坐,却是一丝法力也未长进。他可能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估计想要突破瓶颈,必须依靠外物刺激或打坐感悟。
说起来,这每突破一层境界,法力几乎相当于前一层的两倍,现在体内气流足有筷子粗细,每每行功一周,身心都觉得无比舒畅。
这一日中午时分,当韩云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兴高采烈从万卷楼往家里赶得时候,并不知道家中已来了一位会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客人。
这位贵客,是跟他血缘很近的一位至亲,他的亲二伯。听说,在韩姓本家中,混到了执事职位,是他父母口中的大能人。
韩家在朔国也算是个大家族,经营蔚州一州之地,在周边各州也有韩氏家族的很多店铺生意。更了不得的是,韩氏一族世世代代有人为官,甚至有的做至侍郎、尚书这样的大官。据说,百年前,还曾有一位先祖官至宰相,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氏家族,这样一代代的经营下来,已经发展到不知多么庞大的地步。
韩云的父亲韩三柱一脉只能算得上是韩家支脉。若是再往上数四五代,韩云的这一脉先祖还曾经是韩家嫡系。后来因为争权失败,便被迫从祖居地蔚州迁到了新州这样的不毛之地,掌管着韩家在新州的生意。可是往下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韩云父辈这一代,彻底沦落到沙集镇这样的小地方来。韩云的二伯韩二柱经过自身几十年的努力,终于做到了韩家在新州分号的执事一职,在新州这块地方也算是有了一点点发言权。
韩家作为一个大家族,宗族发展已经形成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规矩。
韩家深谙“有人在朝为官好办事”的道理,家族若想延续下去,就需要有人在朝当官。
因此,韩氏家族对读书办学之事十分重视,创办了自己的宗内学堂,弘扬文治之道。
可是光从族内嫡系选拔有才学的后辈,总是有点后发不继之感。源于此,才扩大选才范围,分给各地旁系支脉一些名额。
一是可使韩家为官之辈越来越多;
二是增强了各地旁系支脉对宗族的归属感;
三是部分的显示了家主的仁爱之心。
这样的一石三鸟之计,既然有好处,便一代代的流传下来,成了韩氏家族的族规之一。
韩氏家族每五年举行一次宗内学堂选拔。
这次分到新州城几个推荐名额。韩云的二伯便争取了一个过来,可惜韩二柱只有一个女儿,这便想到了自己三弟有两个儿子,而且素闻韩云有文学之才,便把这个名额给了他。
说起来,韩云家有这样的小富裕之境,还多亏了二伯帮忙。韩云大哥韩杰在新州城一铁铺中当学徒,便是二伯给介绍的。甚至,韩三柱从一个伙计干到现在的二掌柜,二伯韩二柱在其中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韩二柱在韩云家中受到了韩云父母的热切招待。提起二伯来,韩云父母对他还是十分感激的。
韩云一回到家中,见到了厅中坐着的二伯。
韩三柱冲着韩云道:“韩云,过来见过你二伯。”
韩云上前,略带腼腆的对二伯行了一礼:“侄儿见过二伯。”
韩二柱朝他微笑着一招手:“韩云,过来让二伯看看。”
韩云上前站到二伯近前,二伯摸摸他的头,对他好一番夸奖。
随后,二伯与父母谈论起这次的来意。一番话下来,韩云也算听懂了大概。
原来,韩氏宗内学堂五年一次的招生大比,将于今年十月在韩氏祖居地蔚州韩家沟举行。各地被推荐上来的十岁至十八岁族内青年才俊会集聚于此,通过文章比试,获得前二十名的,即可入读宗内学堂。
要知道,只要谁入了宗内学堂,就标志着你终究会在科举中高中,谋得一官半职。即使你再差,也能做上个不入品小吏。
韩氏宗内学堂中的学生可都是族内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聪慧之人,再经过族内大力培养,不能当上官反而有点不正常了。最重要的是,只要谁入选了宗内学堂,谁的父母及其那一脉族人在韩氏家族的地位,也会大幅上涨。
韩云听着二伯和父母在那里商量着整件事如何进行。
他内心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这之前,韩云从来没有听父亲提及过家族之事。
对于自己能参加宗内学堂大比,韩云也是又惊又喜,自己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那个自己向往已久的世界。
现在时节已经接近五月份,离大比还有五个月。
关于行程,韩二柱已经安排好了。
两个月后,二伯会回来接走韩云,去蔚州之地正好路过新州城。二伯安排他在新州城停留半月,再启程前往蔚州韩家沟祖地。
当日,二伯就起程回新州城了。
夜晚静悄悄的,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卧室的地面上,映得四壁微微泛白。
韩云盘坐在床上,想起自己生活的小镇,自己从未远离过的双亲和小妹,想起了柳老夫子还有万卷楼,一起读书的玩伴,甚至想起了沙漠中那个倒霉的道士。
韩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注意到的是,体内法力竟自动运行起来,气流运转几周天,但是流动速度却越来越慢。在体内气流近乎停止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他只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畅意,便晕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