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白振飞冷冷道:“我兄弟五人已与长孙盟主割袍断义,所以不敢承受盟主如此大礼。”
一句话到使长孙翼哽咽起来:“白大哥休说此话,长孙翼出身白云堡,白大哥以弟待之已是小弟荣幸,如大哥不愿与小弟兄弟相亲,小弟只有重做白云堡的奴才了。”黄瑞在旁尖声道:“长孙盟主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一套吧,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在众豪杰面前充好人。”黄瑞本来人称小孟尝,脾气极其豪爽,但因丧女之痛,为人行事偏激不少。长孙翼沉声道:“黄四哥这话更使小弟惶恐不安,小弟要有做错的地方,敬请四哥指正。”黄瑞怒道:“惶恐不安?我来问你,你回来多少天了?不会是现在刚巧赶到吧?凭长孙容那小恶贼的心性如不是胸有成竹,知道有你座镇,会如此镇静?”
长孙翼答道:“小弟是前日晚间刚回来的,没先去拜会五位哥哥,五位哥哥若要怪罪,小弟敬请责罚。”黄瑞鼻孔哼了一声:“前日晚间?”不再说话。长孙翼见黄瑞不再发言,知道他不信,当下道:“五大堡与小弟那孽儿之间一定有些误会,这些误会等改日小弟会亲去五大堡消除,现在小弟先要应付春风公子的挑战,望哥哥见谅。”
李瀚心中冷了不少,这长孙翼果然才智非凡,对五大堡主谦恭异常,纵不会使五大堡主回心转意,但是令五大堡主无法与文武帮联手,更会使群豪心中认为盟主没错,这一手攻心战厉害的很,自己武功不及他,他才智又如此之高,这一仗难打的很。
这时,从流水古墓又转出一中年美妇,其人堪称绝色,犹如月中嫦娥,世上难寻。众人全看傻了,恐怕也只有不近女色的孔二与廖放围在李瀚身旁给他包扎伤口,对美妇的出现不加理会。
中年美妇轻轻一转,已解开了八旗使、秦素娥、鄂逸兰被李瀚所封的穴道,然后走到长孙翼身畔轻轻站立。他二人站在一起,让人心中涌起佳配的感觉,真是神仙眷侣。李瀚心中一动,这难道是当年江湖第一美女神龙女朱薇。细看之下果然与长孙敏眉目之间有相像之处。
长孙翼神定气闲的道:“春风公子。”李瀚见他没有做什么姿态,一个平平常常客气的样子,但气焰竟先盛了三分,心中不由气先泄了三分,但他天生就是越自卑,外面气势就越是自傲,王者之气愈盛,当下跨前三步,不卑不亢道:“长孙盟主。”整个山谷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到山风的呼啸,各人的呼吸皆自可闻。群雄不由皆涌起一个念头,天下也恐怕只有这个春风公子的神态气质能逼近长孙盟主,换了旁人气势早弱了三分,还谈什么应战,这是真正的王者对抗。
只听长孙翼道:“春风公子为何盅惑这么多人前来围困流水古墓?”李瀚本来想了好几遍,不知这才智号称天下第一的长孙盟主如何辩翻自己,没想到长孙翼开篇来了这么一句问话,当下道:“这就要问一问贵公子,他有三大罪壮在此,其一……。”长孙翼打断他的话道:“你的三大罪壮刚才我已经听到过,知子莫过父,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当然我也不会袒护他,就请公子将他的恶迹一一列举,若他真是十恶不赦,我自会亲自将他处死,给群雄一个交待。
李瀚答道:“他的恶迹甚多,我只拣我知道的说,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亲眼见他杀了陀龙伏雄,然后是在天南……。”长孙翼又打断他的话道:“春风公子,你所说容儿的头一件罪壮我就不信,伏叔是容儿的长辈,他老人家是看着容儿长大的,容儿就是如何丧尽天良也不会对伏叔下手,所以别说我,恐怕今天到场的这些人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件事,那么这样的话你最好给我找出个证人,证明你所说的全是真的,否则就是诬蔑。”
李瀚心道果然来了,但依然不动声色的道:“你那不肖儿是称伏雄为伏公公,可惜他的伏公公亲眼见到他摧残良家少女,而他的伏公公又是眼睛不揉沙子的人,要他回流水古墓找阎五娘领罪,这就是使你的不肖儿翻了脸。我的门下东方潇湘,你们流水古墓的西门奇、何三,五大堡的鄂无非,还有和你那不肖儿狼狈为奸的魔教右使阿姬亲眼见到此事。
这次长孙翼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才道:“我有我的证人童湘为证,是你们利用陈瘦马引伏雄去你王府,因此你们也有杀伏雄的嫌疑。东方潇湘是你的门下,他的话不足为凭,西门奇、何三均死在你的手上,是不是你杀人灭口还不未可知。而那个什么阿姬是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我也不好说。现在只有请无非出来将此事说清楚。”说着忽提高声音朝五大堡所处的方向高声道:“鄂三哥,让无非出来将此事说清楚。”
鄂逸彬高声叱道:“长孙翼,你少装蒜,你到底回来几天了?华逸堡的秘道除了我、鄂逸兰就只有你知道,难道不是你偷入堡中杀了无非好让死无对证吗?现在还假惺惺的说什么让无非出来说清楚。”
长孙翼还未回答,他身后一女子首先放声痛哭:“我的非儿啊,是谁害了你。”正是鄂逸兰。鄂逸彬高声骂道:“鄂逸兰,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事说不定就有你的参与,你为了你那个不亲儿子什么事都会做的出来。”鄂逸兰一听此话哭声更大,呜咽道:“哥哥你这话太伤妹子的心了,逸兰好歹还是鄂家人,知道……。”鄂逸彬打断他的话高声叱道:“住嘴,你还知道你是鄂家人?大哥下令五大堡任何人不准离堡,当场声明也包括你,你为什么还偷出堡,还有二哥堡中的梁风不听命令,擅自离堡,你们两个早已不是堡中的人了,你不配姓鄂。”此言一出,鄂逸兰反倒停止了哭泣,冷声道:“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盟主就是流水古墓的人,我不能看着流水古墓有大难却不在乎,但是鄂逸兰永远姓鄂,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永远不会做危害五大堡的事。”
长孙翼忽然开了口,依然还是气定神闲:“首先小弟对无非的死感到难过,小弟这一辈子只说过一次假话,那是在公孙移座下大弟子阴阳王母前辈面前说的,那一次是为了五大堡说的。我是五大堡出来的人,不会!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五大堡的事情,这一次我说的也是真话,我以人格担保无非的死不关我的事,我是前天晚上才回来的,我还是那句话,小弟与五大堡之间的事一会儿小弟自会给几位哥哥一个交待,容小弟处理了与春风公子的纠纷再说。”他说完这一通话,也不等五大堡的人回答,扭脸朝李瀚道:“伏雄之死,现在恐怕只有找到那阿姬才能定论,这件事先抛开,请春风公子将我这不肖儿的恶行再数几件。”
李瀚感觉失望异常,他感觉有股黑手暗中处处与自己做对,若长孙翼真没杀鄂无非,这件事就奇怪的很了,按时间推也不是阿姬动的手,但长孙敏失踪,鄂无非的死又是谁干的,长孙容离开了阿姬就犹如失去了双手,不可能再去杀鄂无非,但鄂无非又确确实实的死了,他摇了摇头,心道不能再去想这些,当下冷冷道:“他的恶行多的难数,逼死黄云冰,气死阎五娘和梅神医,意图颠覆五大堡……。”长孙翼又一次打断他的话道:“五大堡的事你不要提,这不关你的事,我自会解决,先说说容儿逼死黄姑娘,气死他五娘和梅神医这三件事有没有证人?”李瀚高声道:“当然有。”长孙翼马上问道:“是谁?”李瀚答道:“长孙敏、鄂逸兰、鄂逸彬、鄂无非……。”说到此处他心中突得一震,这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鄂氏兄妹在这种情况下绝难开腔,这不又是死无对证了吗?当下不等长孙翼开口又道:“不用你驳我,我知道这些人不会出来做证,你的儿子还有最大的恶事,那就是勾结魔教,他身边的……。”
长孙翼突然发了怒:“住嘴,勾结魔教?我这二十年抛家弃子,远赴西域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对付魔教?二十年来我在流水古墓呆得时间加起来只有半年,我这个儿子我是疏于管教,但决不会如你所说的杀母逼奸,更不会勾结魔教。这阿姬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凭你一句,她就成了魔教的人?”谷中众人均觉心中一寒,均未料到长孙翼会发怒,长孙翼长得俊美,但发起怒来,比一般人看起来更可怕,使人怕到心里骨里,谷中众人心中顿时皆有如光身置于冰天雪地一般寒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