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你醒了?”晏擎天似乎一直守在床边,眼底泛着血丝,不知多久没有合眼。
“王爷……”我虚弱地张口,即使这样微弱的动作也令我浑身冒冷汗。
“我在。”他低声应道,端起床旁矮柜上的药碗,凑到我嘴边,“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很担心。”
我转动眼珠,瞥了瞥窗外。果然天色已暗,又是一个黄昏。
“乖,喝药。”他温柔哄劝,碗口轻触我干涩的唇。
我想坐起来,但委实没有力气,就这么偎着他的手,一点点喝着汤药。
他的动作十分轻缓,可药汁还是滑落我的嘴角。我在心中苦笑,这次的代价未免太大,怕是要瘫在床上好一阵子了。
“是不是伤口痛?”他移开药碗,痛惜地看着我。
我不说话,因为一张嘴就会牵痛伤口。
他凝目望我,黑眸深深,闪耀爱怜的柔色。
“容浅,你是为我而受伤,我会记得这份情。”他语声轻浅,温润的薄唇微微扬起,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忽一低头,他饮了一口碗里的苦药,然后俯身印上我的唇。
“唔……”我想抗议,却有心无力。
药汁苦胜黄莲,他眉头都不皱,又喝下一小口,喂到我嘴里。
我被动地接受着,直到他喂完一整碗汤药。
“药很苦。”他搁下空碗,笑着道。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确实很苦,但他看起来好似吃了蜜糖,愉快得不像话。
“不过,你很甜。”他唇角扬起的笑弧越来越大,目带戏谑微光,直勾勾地睇着我。
我顿时面颊燥热,这人明显是趁人之危!
“也让你甜一下。”他说得无比暧昧,却站起身,走到桌旁。
我怔怔看着,像砧板上的鱼肉,不得动弹,任他宰割。
他拿着一个小纸袋走回,拈出其中一颗蜜饯,含在嘴里。
“不要……”我警惕地看着他。他该不会想喂我吃蜜饯吧?这厮!亏我还一向觉得他温雅似君子!
他笑吟吟地倾下身来,利落地封住我的口。
“混……蛋……”我含糊地唾骂,可惜声音低微,犹如蚊讷。
他毫不介意,舌尖一顶,酸甜的蜜饯便送进我口中。末了,他还恶劣地舔了一下我的嘴角。
“晏擎天……”我恼怒,奈何四肢软绵,重伤在肩,不能爬起来揍他。
“你该改口唤我‘擎天’或‘天’。”他无赖至极,一脸坏笑,调戏地摸了我的脸颊一把。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厚脸皮的一面,既恼火又惊讶。
他无视我忿忿的眼神,优雅地撩起袍摆,在床沿坐下,慢条斯理地道:“容浅,你已决定跟着我,那我也会把你当做自己人。你要习惯我的碰触,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两情相悦的时候,而不是像上次那样——”
他顿住话语,黑眸闪动幽幽烈火。
“第一次?”我怔怔看他,脱口问道,“你也是?”
他眼睛一眯,作势低咳,避而不答。
我掀唇笑起来,但是乐极生悲,震动了肩胛处的伤口,低低哀呼。
“没事吧?”他担忧地望过来,视线落在我渗血的肩头,“我去叫越月过来,替你换纱布。”
“不用。”我轻咬着唇,忍痛了片刻,才道,“刚刚喝了药,等药效发作就不会那么痛了。”
“你别乱动,也别说话。”他伸手擦拭我额角的薄汗,眼中满是宠爱之色。
我举眸静望着。不难感受到,他对我的态度与之前不同了,多了几分宠溺的亲昵,还有微妙的信任。
“刺客被生擒了吗?”我忆起昏迷前的事,轻声问道。
“自尽了。”晏擎天收回手,淡淡回道,“应该不是天机阁的杀手。”
我静默着没接话,暗忖,倘若不是天机阁的人,那就是晏擎苍派出了心腹死士?
“天机阁早前对我发出了追杀令,所以我们一路上不得安宁。”晏擎天面色微沉,缓缓道,“不过你放心,我已与祁明飒会过面,他同意暂时停手。”
“王爷……”我微微张唇,踌躇地看着他。
“你是否见到了皇兄?”他直接替我说出后话,温淡一笑,“不论皇兄想要你做什么,我都会留你在身边。”
“不怕养虎为患?”我半玩笑地问。
“驯养一只小虎在身边,说不定最后有意外收获。”他朗声而笑,眸底隐现傲气。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禀声——“王爷,郭姬受不住饥饿,已晕厥半日,是否应放她出来?”
晏擎天没有马上应声,低眸望我,似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心底有一瞬的挣扎。现在我伤重卧榻,如果郭瞳想趁我病要我命,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她也中了毒,应该不会疯狂得不顾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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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说:感谢读者群里亲们的鼓励和支持,不管人气是否惨淡,我都会继续努力,用心如初!也感谢其他潜水没有留过言的亲,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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