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平将军!”右边四槐大喝一声,合身连人带盾牌扎扎实实撞在了跟前一个倭兵身上,愣生生给撞出去一丈多远。返身一斧头砍折了另一个倭兵手中倭刀,反手一斧子砸在了倭兵胸口,砸进去老深一个凹坑。
四槐奋力朝我这边厮杀,却叫几个精锐的重甲步军舍命挡住。左边有福身上都见了红了,却是不管不顾红着眼珠子朝这边冲杀。身后,几个龙骑弟兄死死护住了我的身后,奋力挡开了两边的重甲步军,一时半会儿只怕顶不上来。
旁人指望不上了,心一横,假装脚底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重甲步军主将大喜过望,上前一步斜劈带挂便是一刀。
就地一滚,刚好滚到重甲步军主将脚底下,圆盾挡住倭刀护住要害,右手一伸,诸葛手弩直接伸到了重甲步军胯裆底下。食指连连钩动,一箭匣整整八根弩箭全给射得干干净净。
嘿嘿,你重甲步军,浑身上下都是厚重的护甲,就连脖颈、脸面、脚面子都是护甲,可有一样,这些护甲全是一层搭一层,胯裆底下你护不住吧?
阴损,战阵上能杀敌的就是好招数,哪个管你阴损不阴损?再说了,为了个不阴损的名头,我就只拿个圆盾任你砍杀,我傻啊!
趁你病要你命,兴许是射中了重甲步军主将的命根子,重甲步军主将便跟一尊雕塑一般,疼得动都动不了。一脚踹在重甲步军主将手脖子上,伸手抄起掉下来的倭刀,一刀便扎进了重甲步军主将两眼当间。
重甲步军主将哼都没哼一声,木偶一般砸在地上再不动弹。倭刀连连摆动,接连砍断扑上来的两个重甲步军的兵刃,高声喝道:“登州弟兄,随我杀敌!”
一时之间南登州战阵声势大振,联军重甲步军战阵反倒是慌乱成一片,刀砍斧剁,满地的腿脚便跟进了猪蹄超市一般。早先被砍折了兵刃的重甲步军终于有人顶不住劲儿,掉头便跑,带连得剩下的重甲步军溃阵而逃。
“追上去,追着屁股专砍倭兵后腿!”高声喝令道。
这招也是阴损,虽说是转身溃阵而逃,可重甲步军逃起来比着乌龟也没快上多少。这下好,比着正面砍杀便当多了,短斧跟不上,可朴刀一刀便是一根猪蹄,不趁着倭兵败退的时候大占便宜再等啥时候?
后队的倭国步军蜂拥而上预备着接应回重甲步军,两翼的猴子、驴头打了鸡血一般呼号着便杀了个对穿,骑军欺负步军的好买卖,有便宜不赚是傻蛋!
看看联军重甲步军再没剩下来几个,再成不了气候,再对南登州步军没啥大威胁,又担心冲杀的太远陷进了联军战阵里头脱不得身,高声喝令着众人返身杀回钱大的大寨。
耳朵根子不清净,一千六国联军的重甲步军,逃回去的不足二百,剩下的没死几个,全抱着腿脚、拖着长长血迹嚎叫着朝回爬。
喘着粗气转身看看身边弟兄,一百精锐的龙骑,活着回来的不足四十,还个个身上带着伤势。三四百使唤朴刀的南登州步军,也就回来七八十人。杀敌,杀敌只怕不过二三百人,剩下的全是缺脚、断腿的,就这些,莫说养好伤势再上战阵,能活下来几个还难说。
这等缺腿、缺脚的伤势,登州军有许叔微挑头的医学院大力救治,也不过能活下来五六成,大宋朝官军两成都没有,日本国这边天气炎热、又是潮湿,十个能活下来一个便算是不错了!
“这阵仗打得亏本了,折损了三四百弟兄,却只斩杀了这几个倭兵!”冲钱大道羞怯道:“还多亏了南登州这边的朴刀手……”
钱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连声道:“咋叫亏本了?咱这边不足五百战败了日本国一千重甲步军,折损这几个弟兄咋能叫亏本了?多亏了少爷战法得当,要知道,这一千日本国的重甲步军算是日本国上皇的御林军,满日本国拢共就三千,是上皇麾下一等一的精锐之师!钱大先前军情打探有误,若是钱大早知道日本国上皇差遣过来一千重甲步军,说啥也得等咱大队援军开过来方才交手!”
豪迈道:“些个日本国步军算个啥,咱南登州步军跟前他也敢叫个精锐?咱登州爷们对阵金国铁骑都不怵他,何况是些个不开化的倭猪?”
接过钱二递过来的水葫芦灌一通,大口地喘着粗气,灌进去的水转瞬间便从汗孔里钻出来。日本国这天儿,再这般耗下去不中暑才怪!
钱二凑过来禀报道:“少爷,方才撒出去的斥候已然是传回来消息,除开方才厮杀的重甲步军不算,六国联军约略剩下来五千军兵。”
啥,五千军兵?
原本杀出大口砦的联军,不算骑军拢共九千余人,现下骑军算是没剩几个,重甲步军也没剩下来几个。方才南登州骑军冲杀了一番砍杀的不算,前头朝回撤退的时候砍杀的步军也不算,闹半天松树炮轰了五、六个轮回,拢共才射死、射伤两千多不足三千联军步军。
家里松树炮的威力我自然知道,一百五十根松树炮就射杀了两千多的联军步军,对面的六国联军主帅大有门道,先前冲杀的战阵也定然大有讲究!
冲钱大吩咐道:“这边全交给你,今日守住大寨便成!对过的六国联军今日折损近半,咱这边还剩下来两千五百步军,四百骑军,且好生歇上一宿,明日破敌!”
明日破敌?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没这么想,啥叫做好招数,三十六计走为上么!打着看,若是不成咱不妨再朝后退退,边退边消耗着联军的实力,便是力战咋说也得等到人数差不多再跟你硬拼!
气儿还没喘匀溜,却见联军战阵里飞奔出来几队军兵,俩人一个,飒利地把还能动弹的倭兵给拖回去,两军阵前死一般的沉寂。
便好似演戏一般,联军大营里沉稳地走出来三匹战马,头一匹战马上端坐着个盔甲鲜明的大将,后边两骑战马上坐着两个白衣胜雪的武士,双手捧着一堆不知道啥家什,倒显得跟这战阵气息格格不入,不由得有些诧异。
“嗯,只怕是要“一骑挑”!”钱大低声道。
“啥,一骑挑,啥意思?”
“一骑挑就是咱中原的临阵斗将,就是单挑!”钱大低声道:“日本国这边自诩尊崇“弓马之道”,两军对阵旗鼓相当之时,没少“一骑挑”。日本国这边倒有个好处,这边人极其看重这个,只若是“一骑挑”说好了的事儿,一旦输了绝不抵赖!”
嘿嘿,闹啥那,糊弄谁那!
一骑挑跟中原斗将一般无二,没听说哪家若是有一员天下无敌的壮士陪人斗将,便能欺负住人家的。
斗将也有讲究,当人家啥时候都跟你斗将啊?两军对阵寻常没人斗将,将在谋不在勇么!两军势均力敌,都拿对手无可奈何之际,这斗将方才是打击对手士气的一个招数,没听说哪个就凭一身好武艺就能成将军的,这个,也就说书的嘴里方才有的事儿。
再者说来,斗将也讲究个门当户对。你个小小的队正、都头,凭啥来跟我将军斗将?门不当户不对,这斗将也斗不起来!
冲钱大、钱二撇撇嘴,道:“那啥,给你俩个露脸的机会,你俩哪个上去会会这倭国将军?”
钱大诧异道:“那可不成,平将军,这一骑挑都是两军主将单挑。现下战阵上的倭国将军必定是联军主帅,照理说该当少爷亲自对阵才是……”
不屑地撇撇嘴,笑骂道:“你说的这是日本国的规矩,不是咱中土的规矩。若要讲究身份,那也成,叫日本国啥鸟羽天皇过来跟我一骑挑,要么叫上皇过来也成!个彪呼呼的,一骑挑不论胜负咱家怎肯善罢甘休?且不说咱输了咋办,就算是赢了,难不成你能就这般把跟前的五千六国联军放回去,平白给后头留下**缠?出去看看,能不单挑便不单挑,若要单挑也只是两人较量武艺,跟旁的再无牵连!”
钱大应声道:“既然是如此,还是俺去好些!原本咱这边对阵的便是俺,俺去比钱二合适!”
两军阵前钱大跟倭国主将一阵的叽里咕噜,钱二边上低声翻译道:“少爷,他说他叫武田,乃是日本国上皇差遣过来的,现下六国联军的主帅。约好了,今日歇兵不战,明日一早跟钱大哥一骑挑!”
啥,今日歇兵不战,明日一早再战?
咋听着好似放我一马呢?有这等好事儿?
不对,闹啥妖蛾子那!事情反常即为妖,这个叫武田的日本将军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