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捡了个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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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昭却没打算就这般放过我,一句话说得石破天惊不由得我不回话。

    “拜祖师爷吧便拜祖师爷,可你王家机械厂的祖师爷摸样可不是个神摸样,跟哪家祭拜的蚩尤神摸样都不一样,倒是十足的人摸样!”李昭幽幽道:“本来么谁都没见过蚩尤神,画个神仙摸样、人摸样都没甚么,没这个对那个不对的,只是你王家这蚩尤神的摸样倒是跟王家大少爷有七八分神似,莫非这画师看着王家大少爷的摸样画的蚩尤神不成?”

    李昭叹口气,道:“老夫多事儿,一打听这画像也有年头了,画这画像的时候,王家大少爷的长相跟这个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也看过令尊、令祖画像,嘿嘿,就树人现下的这幅摸样,原本还看得出血脉相承,跟蚩尤神这画像摸样扯不上干系。可现下,倒是跟蚩尤神一脉相承,倒跟令尊、令祖没多少相似。莫非当日作画之时,树人便知道后边自家能长个啥摸样?”

    火烧了屁股一般,道:“哪个说蚩尤神画像跟学生有七八分相似,我咋没看出来?”

    这不成,要了命了,就现下的长相,也不知道为啥,居然慢慢又长回到上辈子摸样。真是的,若是照着原本势头长下去,至少没这些个麻缠啊,至少也比现下好看点不是?不成,回去得赶紧重另画个牛头、牛蹄的蚩尤神画像,原本那个直接藏了家里祠堂再不叫外人看见。

    “嘿嘿,树人不知么,你家机械厂里没人不说这个事儿,难不成都没跟树人说过?”鞠先生奇道:“你家匠人都这般说辞呢,当着外人面都这般说辞!”

    李昭却是目光如炬,冷笑道:“看树人方才心思,莫非便预备着回去改换画像不成?”

    笑罢又道:“早晚了,现下才改岂不是欲盖弥彰?落了有心人眼里,便是个天大小的漏洞!”

    一咬牙,道:“学生不知李先生到底想说个啥!”

    这一急连登州土话急都出来了!

    李昭跟鞠先生对个眼,笑道:“蚩尤就是树人、树人就是蚩尤,即便不是,树人跟蚩尤神必定是大有渊源!”

    给惊得目瞪口呆,这咋把我跟人蚩尤神扯起来了?不是嫌弃人家蚩尤神,是咱高攀不起不敢亵渎人家!

    赶紧施礼道:“学生跟蚩尤神的渊源便是,蚩尤神是家里机械厂的祖师爷,就这,旁的没的辱没了人蚩尤神!”

    李昭喟然一笑,道:“树人莫急,这些事儿若是树人有意为之倒也罢了,顶破天就算自家盘算自家事儿,说大点便是盘算点阴谋诡计罢了。可依老夫看来,树人所做并非是刻意为之,乃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若是果真如此,这里头便大有缘由!随心所欲随的是哪个的心性,率性而为又是哪个的心性?树人不必担心,这些若是老夫不说树人自家也未必知晓!”

    不敢胡乱搭腔,就为个退学的事儿闲扯这一顿,就给我安上个蚩尤神的名号,若是再把旁的事儿牵连出来,给按上个真龙天子的头衔不是要把王家朝死里整啊!

    李昭见我不搭腔,自管自说道:“听你黄县知县说过,黄县城差人、衙役身手好的全你王村人,王村人尚武,听说你家年年冬天摆个擂台比武,可有此事?”

    分辩道:“还年年扎戏台子唱戏呢,村上娃娃冬天里闲来无事,一起调教了唱唱戏、练练拳,消磨了工夫还暖和了身子,没旁的心思。”

    李昭笑道:“娃娃唱戏倒是不假,可这习武只怕不单是娃娃吧,你王村人不管男女老少没哪个不会几手吧!冬天农闲之时号令全村聚众演武,演练的还全是战阵上的招式,这些总是有的吧!”

    不由得浑身一激灵,这干啥,莫非当真要扣上个谋反的罪名才成?正盘算如何回话,却听李昭又道:“齐鲁之地自古民风强悍、习武者颇多。若是寻常习武多是习练拳脚、器械单打独斗,唯独你王村百姓,习武演练的却是战阵上的武艺,着实古怪!虽说你王家行伍世家,自家演练些阵势倒也说得过去,可不预备着开兵见仗,演练这个委实说不过去。”

    “若是换做别人,老夫定然疑心有谋逆作乱之心,可放在你王家身上却是半分挂不上。想来存心谋逆作乱之徒,必定是苦心经营自家势力、多方联络臂助,可你王家却是一心只求自保。论你王家家世,若要结交,朝中故交自然不少,可没见跟哪个有些瓜葛,生怕撇清不了一般。就是鞠老夫子、两位李先生也都曾为我朝高官,又都是视你为得意门生的,但见树人恭敬归恭敬可也没见你用心经营过。如此只扫自家门前雪的王家又如何能跟谋逆作乱挂上边?想必又是树人你由衷而发、率性而为之举!”

    见我满脸狐疑,李昭笑道:“跟李伟、李仲两位先生乃是旧识,去年冬天两位故交躲了你王庄避寒,老夫曾去登门拜访过,在你王庄倒也小住几日。这些却都是老夫亲眼所见。”

    哦,原来这样啊,就说李昭咋就对王村演武的事儿都知道呢!俩李先生原本拦河筑坝之时,住在王庄家里的宅子里,水库修好俩先生回了登州,这宅子便给李戬住着。再后边李戬成亲另立了宅院,这老宅子便空了下来,专门安排了几个下人天天打扫,预备着俩先生随时回来。俩先生都把这王屋水库看成自个孩子一般,夏天过来避暑冬天过来避寒招呼都不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去年冬天倒也过去住了不少时日,不成想李昭却在这个当口拜访俩先生。开玩笑一般,俩先生的客人搁了王村自然是畅通无阻!

    释然一笑,道:“李伟、李仲两位先生与我王家、与我王村都有大恩情,王庄宅院便是专门留出来给俩先生预备着的,先生既然是两位先生知交好友,闲暇之时还请过来小住几日,学生自当倒履相迎!”

    李昭挑挑眉头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老夫这便随树人同去如何?”

    唉,你啥人那,这咋还讲打蛇顺杆爬的,随口客套客套罢了你咋还当真了?

    心里这般嘀咕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来,朗声笑道:“学生求之不得!学生今日这番退学,却不是为了躲避学业之劳苦,委实是家里有事儿脱不开身。学生虽说不来学堂,可书卷却是不敢不读,先生学富五车,若有先生一边随时请教倒真是学生之幸!”

    李昭叹口气,指点了鞠先生道:“莫非树人觉得老夫跟鞠老夫子一般,其志只在教书育人上?”

    教书育人,教书育人有啥不好的!疑惑地看着鞠老夫子不知道李昭啥意思。

    鞠老夫子叹口气,道:“先生与乐静先生交往数十年,乃是志同道合的知交好友。当年为官之时都是一般心性,我等为官不求荣华富贵,求的是报效朝廷、造福百姓。”

    “这善行有大有小,若要行小善像先生这般教书育人、像江湖侠客抱打不平、劫富济贫都是小善;可若要行大善便得为官,为官一方便能造福一方,若能做到三公九卿的高位辅佐官家,一个善政便是造福天下,当年先生跟乐静先生全这般心思方才入朝为官。可这十几年为官下来,先生是早已心灰意冷,返还登州老家学堂里教书,只求不违了自家原本心性罢了。”

    “可乐静先生比老夫强些,被朝廷免官闲居已是十余年,虽说对赵官家也是心灰意冷,可济世为民之心未曾懈怠,李先生这是起了辅佐你王家造福一方百姓的心思。”鞠老夫子道。

    没等答话李昭道:“鞠老夫子所言不差!若是北边辽、金之事当真应了我等之言,只怕数十年刀兵之苦是免不了的。树人虽说无意为官,可王家上下两万多人丁几占黄县半壁江山。李昭不能尽展胸中抱负于朝堂,能帮衬着树人偏安一隅,护卫得住一方百姓也算得偿平生所愿!却不知树人意下如何?”

    听明白了,这李昭报国无门便降低了自个目标,寻个王家这般上户人家施展自个救国救民的才华,好事儿啊!就凭李昭这肚子学问,啥事儿都能搁史书、典籍里头找着依据的本事,家里还就缺这等学问人!

    赶紧行个师礼,道:“先生若肯来王家,学生定当待以师礼!只是唯恐委屈了先生,王家眼下正有件大事儿。不怕先生见笑,王家多的是冲锋陷阵之人,独独缺少运筹帷幄之士,原本这次退学为的就是这事儿。先生若来王家运筹这事儿最好不过,只是,只是恐怕得委屈了先生三年五载上回不得登州。”

    李昭算是大才,可不管是啥样的大才眼下却是不放心放在王村。这老头精明,若当真放了王村,时日一久,兵器作坊上那些烂事儿只怕瞒不过老头那双毒眼。还是打发到南登州合适,那边四叔一人操持着有些吃力,老头过去刚好跟倭国土著玩心眼去。

    李昭实实在在受了一礼,哈哈笑道:“无妨,无妨,树人且来说说,是高丽、百济、倭国还是琉球?若说高丽近点儿、琉球远点儿,怕不是百济便是倭国吧!”

    仿佛晴空霹雳一般给炸得目瞪口呆,傻呵呵问道:“你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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