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罪恶的交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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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王村上新宅子刚修好了三成,依照娘跟吴扆的归置原本该着是三个院落,眼下基本上完工的就一个,农闲了就招呼人手忙活一阵子,农忙了便停下来等等,也没个啥急等着使唤的界限。

    这院落里一封起来,家里便派出来不少人手过来,这头一个便是得宝,若论及起来田地啥的,呆了北王村新宅子四下里打理方才便当。眼下,差不多跟机械厂相干的的各路主事差不多全呆了王村那边,跟这田地、白羊啥的相干的差不离全迁了北王村新宅子这边。便是娘也是天儿热了便搬到王村老宅子,再若是热了便索性搬到王庄住了,那边靠着山里边凉快。这天儿一凉下来便搬来北王村新宅子住下,这边热闹不说,比着王村能暖和上不少。

    如此一来单是便宜我了,若是先前王村跟登州来往便得百二三十里,眼下就百多里地,莫看路途上只近了二十几里,可北王村到王村是一路的小上坡,花费的时候可是着实不少。

    自打北王村这宅子修好了个院子,若是机械厂里、冶金学院里没事很少回王村那边的宅子,这两年事儿多来往于登州、王村的遭数也多,娘心疼我,便时不时寻个理由住了王村,也好叫我少跑些路程。

    风尘仆仆闯进外宅,彪子正陪了石秀坐了,有福却一边提了个药箱子,村里老郎中王先生正起身要走,还低声叮嘱几句啥的,个批发头陀满面蜡黄地捂着断臂。

    赶紧闪了一边寒暄几句目送着有福把王先生送出去,进门拱手抱拳道:“王郎中好手段,好汉自管放心,用上几次伤药必有奇效,且安心好生将养将养!”

    安抚武松几句,见石秀起身预备着给武松引荐,便接茬说道:“两位好汉能来我王村,当真是蓬荜生辉,在下王平不胜欣喜!”

    石秀起身还礼嘴里客套着,武松却是单臂按了桌案傲然而立,森然道:“也不知道燕家兄弟跟王家少爷是如何说道的,若是胆小也不必收留我等,天下之大我等自有安身之处。”

    停停又道:“先得跟王家少爷说个明白,省得平白辱没了燕家兄弟的名头。我等乃是梁山泊上的好汉,上月海州兵败,我家哥哥被官家拿了去,俺却因为断了一臂,昏晕过去侥幸逃过一劫。原本想着伺机救回哥哥,后来我家哥哥却吃了招安,洒家不愿意受官家这般拘束,原本想寻个荒山古刹皈依了佛门,不巧遇上石家兄弟,这便一起前来投靠。若想拿了我等官家请赏只管过来!”

    不由得拍案叫好道:“好个光明磊落的武松,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当世豪杰!”

    不再理会武松,转头盯了石秀沉声道:“先前在下曾经言道,莫要朝东边来,莫要犯了忌讳,却不知为何偏偏要朝这海州过来?”

    看石秀脸憋得通红,也不等石秀言语,身子一靠椅背眯缝了眼道:“想必是觉得在下年幼无知,当成了胡言乱语吧!嘿嘿,嘿嘿……”

    几声冷笑,竟然把个石秀笑得一哆嗦。

    也不搭理石秀,转头又冲武松道:“既然武壮士快言快语,在下便也直言相告。今日来我王村的乃是梁山泊上的好汉武松与石秀,等下在下做东宾主开怀畅饮以全地主之谊。明日如何依在下想来无外乎这几样……”

    石秀冷着脸接口道:“愿闻其详!”

    盯了武松,道:“若是两位好汉依旧信不过王平,信不过燕师傅,明日一早在下备下盘缠,海阔天高任君翱翔!王家这大的家业把你俩拿下送了官府领得了几个赏银?石兄该当知道,若要拿下你俩也不是啥难事儿!”

    石秀又是尴尬又是羞愧,背地里却是长长出口气。武松却是放声笑道:“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燕青燕贤弟寻的好东主!”

    陪了笑一气,道:“这第二条么,便是两位若肯屈尊家里做个客卿,胡乱取个名号,王平必定护卫得两位周全!便是不愿意再理俗事,王村便有座小庙,寻常三五个僧人,家里也算是庙里的香主,庙里挂单修行也不是甚么为难事儿。若依照在下看来,只怕大师尚有几年尘缘,若嫌庙里修行无趣,在下还有个外甥也叫做武松,想必与大师有些缘分吧!”

    武松哈哈笑道:“如此有劳小兄弟了,洒家便在王村庙里修行便是,明儿却去瞧瞧你这个外甥,若是有缘洒家这一身功夫也算有个传人了!”

    不由得大喜,燕青书信里说得明白,这武松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行侠仗义的好汉,好打抱不平不说,一身的拳脚功夫便没遇着几个对手。

    看看石秀照旧的低头不语,心中也是窃喜,这便对么,省得我再费口舌。若是痛快的便做了家里的客卿,只怕还得费尽口舌劝说着暗地里给家里做事儿。

    冲武松笑道:“大师皈依了佛门,只怕石壮士却是不肯。想来也是,似石壮士这般一向无拘无束自在惯了的,如何肯辱没在王家做个客卿。若是石壮士情愿,王平便再给石壮士想出个法子来,若是石壮士肯听,照旧是逍遥自在的痛快日子,便是养活上百十号弟兄都不是啥难事儿!”

    石秀眼珠子一亮,起身深施一礼:“王家兄弟果真是义薄云天,今日之恩石秀不敢一日稍忘!”

    椅子上扭身一闪避开石秀施礼,笑道:“燕青燕师傅虽说跟在下明里上没啥名分,可暗地里算是在下武艺上的半个师傅,在下如何敢当石壮士大礼?这事儿先跟石壮士明言,并非是王家施恩,乃是两下里都有好处的事儿。石壮士若是有意,便得先起个誓,这事儿听完,不管做与不做都不能走漏了消息,在下方才与石壮士细说!”

    看石秀急吼吼的便要立誓,赶紧一把给拦住,笑道:“不差着这一宿,这都啥天色了,我等不打紧,这大师身上还有伤呢,用饭用饭,明儿再说!”

    石秀载了大跟头,算不上刻意算计石秀可多少也算得上推波助澜。护院、家丁天不亮便得起来习武,眼下又不是农忙的季节,村里庄户有一户算一户,八岁以上五十岁往下的全出来演武。

    这武松、石秀本来便是江湖豪杰,这身手也是练出来的,见护院演武便不由得技痒,凑过去便不走。武松还好些,身上带着伤,多少活泛下身子便停下来,这石秀却是一时兴起,一套单刀耍得满堂喝彩。也不知道是石秀记起了原本被六叔、彪子、猛子、有福给比了下去的旧仇,还是眼瞅着这几位都不在跟前想着显显身手,还是这些个护院一味的打熬力气叫石秀看轻了身手,一来二去这言语头便算是对上了。

    彪子、猛子跟有福是不在跟前,仨人全套的护具伺候着轮番的给我喂招,自打柱子离了身边,便再没哪一个身边的能一人陪着练下来,六叔跟燕青琢磨出来的招数歹毒着呢,护具也就是护着别伤着了,这皮肉之苦却是照旧免不了的。

    听着外边吵闹,闹明白这缘由,暗地里寻人捎出话去,莫伤着人,莫顾及面子,朝死里拾掇。

    得了王家家主这话儿,三四十口子护院便放出来狂话:没两手的敢在家里护院?这边这些个人,有一头算一尾任你挑拣,一对一便是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起先这石秀托大,随手便前头排着点了仨护院,先前看过这些护院演武,一个对三个便是不胜也断不至于落败。不由得一阵好笑,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就家里这些个护院挑出三个来,拳脚上还差些,若是使唤着兵刃结了战阵,便是燕青都占不了半分便宜。

    仨护院一结阵,便是外行都能看出不妥来,石秀硬着头皮朝前一冲,直接便给连摔了仨跟头。起身又跟这仨人单挑,头一个这自身功夫便比着石秀强上不少,自持着身价,飒利地避过石秀十几招便跳出圈子,抱拳口称平手。

    这第二个却是个高大壮实的主儿,这石秀挽出来个炫目的刀花蹂身便上,这护院也不理睬,单等了这刀落下了大半,一声的暴喝,手中单刀霹雳也似的连刀带人劈将过去。这护院膂力惊人,就手中这把单刀刀背能有手指厚,这一刀的威力寻常的短兵刃哪里便能抵挡得住?石秀没敢硬接,来得快去得也快,刀锋一搭护院刀口便腾地退了回去。再上,变换个招式,这护院照旧的换汤不换药的又是一刀,石秀连着换个七八个架势,这护院七八刀给逼回去七八次,这护院也不追赶,抱了刀站了等着。

    不由得暗自好笑,石秀不认得这个,这个不是江湖上的武艺,乃是战阵上的功夫,这步军结了战阵对敌,这敌兵一刀砍将过来你朝哪边躲闪?左右全是自家袍泽挤得紧紧地,身后便是后排弟兄的兵刃顶着,一刀之下生死立断!

    这护院其实真实功夫也不见得输给石秀,看准了这石秀膂力上比着自家差上不少,比武使唤的又都是没开刃的兵刃,石秀这一刀劈了自个身上没啥,可自个一刀劈了石秀身上却少说也得断上几根骨头。

    石秀上来一次,护院便是一刀,上来一次便是一刀,这护院全没半分进取的意思,这石秀变幻了不少的花样几个来回下来,就这般平平常常的一招愣是破不了,只得收刀抱拳两下罢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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