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为着这些,向来不直接告诉学院里、机械厂里的这些个学员是个啥结果,只是隐晦地给引导出一种方法,这结论得靠他们自个得出来,这样才是正路不是?
我么,最大的作用便是悄不作声的把握准大方向别跑偏了就成,这一来么自个原本便不是个勤快人,也没啥野心,甭管当官还是做学问都没啥野心;这二来么,得**心的事儿太多,冶金学院、机械厂就是家里那一部分,说得越多对我的依赖便越大,还干旁的营生不?咱是董事长,不是工程师,对不!
可眼下这数据便跟后世的常识对不上号,一块平平的软钢板不成,这个是任谁都没异议的结论,可众人画出的千奇百怪的形状却大大出乎众人所料,也极大地颠覆了我的常识。槽钢比不过角钢、方钢比不过工字钢,千奇百怪的结果其间夹杂着若干自相矛盾的数据结论,还个个证据确凿、数据明晰,都快吵成一锅粥了!
想想也是,连使唤的软钢都不是一炉出来的,这年头又没啥分析的仪器,不一炉出来的、不一样的锻打,谁知道这最后出来的都是些啥东西?再加上这尺寸上多少还有些差异,实验的法子还粗得很,这些凑一起不乱套才怪哦!
不去管他,管他干啥,这路子么是没啥毛病的,这结果便不急着去改他,若是当真得出来个莫名其妙的结论来,大不了逼着他们重新回头试验便是了!
在咱王村的冶金学院里边,别管你是哪个、别管你是有钱还是有权,即便是贵为东家的王家王平大少爷都不能胡乱下结论,没试验验证、没验证数据,便是下了也没人相信。
这就对了么,虽说这样得比直接告诉他们结果要慢上不知道多少,可一旦直接说了,先前是快些,等我肚子里原本的半瓶醋、现下还不知道剩下几滴的老陈醋倒干净了,便是个十成十拔苗助长的结局,这事儿咱不干,对吧!
这最后一桩的大事儿是赵光毅亲自掌管着的核心机密,从一开头便没打算整根地打造海船龙骨,那龙骨一根几十米、上百米,将来当真要打造大海船只怕得一百几十米,没哪家能直接给打造出来。既然是一次打造不出来,那这咋连接成一整根便是**缠!
照着我的心思是使唤螺丝,一小根一小根使唤螺丝连起来,先前还专门拿木头雕刻了个螺丝的模样送给了赵光毅,赵光毅也专门拿黄铜铸造了一些试验,这试验结果一出赵光毅便瞧出其间门道立马便拍板,指派自个个心爱的徒弟亲自操持这螺丝的事儿。先前赵光毅这般看重车床为的便是车削这螺丝,这般看重车刀,为的便是车削软钢打造的螺丝,毕竟这黄铜价钱贵上不少不说,论结实比着软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可赵光毅看重这螺丝并不代表着海船龙骨上跟我一个观点,赵光毅看来,这螺丝海船上派得上大用场,这海船龙骨也断断少不得这螺丝,只是若是整根海船龙骨全得靠着螺丝连到一起却是不妥。没跟赵光毅顶嘴,也知道不妥,可不妥我能有啥法子,焊接啊倒是成,可我拿啥焊接啊,总不成吐口唾沫和把黄泥糊上吧!
这当口,赵光毅终显英雄本色,领一干人实验的整天大汗淋漓,没法子,没法子不大汗淋漓,整个拿通红的钢水直接焊接,热得跟那啥一样,能不大汗淋漓的?赵光毅是花招百出,左一个主意右一个法子,想起一样试验一样,试验完便拿去做破坏试验,这银钱花的流水一般,连徐帐房都话里话外的有点儿带刺儿。
眼下没啥成果不打紧,看过赵光毅钢水焊接的钢板,这般试验下去总找得到好法子。毕竟这焊接么,不过就是局部把这软钢给化开,重新再融在一起,冷下来便自然成了一个器件,顺了这个道理下来,想必这钢水能把这软钢焊接起来,眼下不过是反复试验咋能焊接起来,咋能焊得结实罢了。
走马观花看一天,头也发麻、眼也花,要不咋叫走马观花呢。拖着疲惫的脚步离了机械厂朝家走,眼下机械厂老大的一片,光是院落便是十几处呢,原本头一处起的院子眼下更多是当成机械厂总部一般使唤着。
得福笑眯眯的路边侯着,好说歹说非得叫去得福大掌柜的办公室坐坐,边上杨茂还不时硬邦邦地帮上句腔,不知道的还以为撮火呢!
“看这天都啥时候了,这忙活一天了,还得去你那边,让人活不让活了?”不由得抱怨道,你有个啥了不起的大事儿,不就是跟得宝去争那个“福山”还是“宝山”的地名么,实在不成建出来俩庄子,一个叫“宝山”一个叫“福山”这总成了吧。唉,还你,你杨茂得瑟个啥,难不成这个你也争争?也不好生寻思寻思,不管是叫“杨山”还是“茂山”都不成,羊山、猫山,当家里开动物园哪!
这得福大掌柜眼下脸皮厚的,死乞白赖、连拖带拽地把我让进屋子,一脚把跟着的有福给踹出去,嘿,这还学会欺负人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好歹有福也是眼下身边使唤着的,咋敢这样?
有福不着恼,指了得福笑得直不起腰来:“平少爷说得不对,不是打狗没看主人,是老狗欺负小狗!”
猛一愣,随后便忍不住的随着乐,先前家里四个跟班的下人,起名叫做得福、得禄、得财、得宝,取得便是福禄财宝的意思,跟官宦人家伺候丫鬟取名春香、夏兰、秋菊、冬梅是一个意思。这忠、勇啥的上一辈的老人使唤了,一时半会又没法子再用,这吉祥点的字眼儿原本就那么几个,这四个给打发出去之后后边挑拣的四个便给起名叫做有福、有禄、有财、有宝,有禄、有宝眼下跟着娘,这有财、有福跟着我。有财给打发出去随着燕青,身边还剩下个有福,没谁这般说道过,好似都这般心思,后边这四个便是顶着前头四个的空缺,这有福跟得福便是比着兄弟多份敬慕比着父子却又多份贴切的复杂感情。若是依照这个理儿顺下来,这得福委实踹得有福,可这有福说得福老狗得福也着实没啥回话。
得福半羞半恼地喝骂道:“寻少爷正经事儿说道,边上屋子呆着去,桌上四碟子点心堵不住你那张臭嘴?”
“少爷帮给看看,这些个样式哪个趁手?”得福给引到桌子前面低声道:“定好了哪个,这边便开始归置,估摸着得不少家什呢,又是笔老大的开销!”
嗤,就不信这个,不是不信开销大,开销大算啥,看看得福那神色,巴不得这开销越大越好呢,这哪是给我看,分明是跟得宝争权呢,夹河那边多种棉花、多养白羊、少种粮食,不好说出口,拿这个来讨我支持罢了。
心下明白这个,可这朝桌上仔细看看,便不由得满腹赞叹,这杨茂才回来多长时间啊,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行家高手!这边一小片,棉线、棉布、棉布坎肩、棉布袜子、棉袄、棉裤还一床棉被,全没满月的孩子使唤的一般,全小一号!想想也是,今年才种多少棉花啊,左右不过三四十亩的样子,这收成还没一千斤呢,这杨茂用着试验的地场多了,想必这不到千斤的棉花不够杨茂折腾的,这弄个样品都这般的抠门。
“这棉花不怕旱,不挑检田地,是地场便能种,不长庄稼的荒地都能种,还好养活,春天种下便再不用管,还不挑拣节气,早点、晚点全成……”杨茂边上不住地歌颂着棉花的功德。
没理会,自管自跑第二张桌子边,嘿嘿,看出来家里这烤鸭子生意红火的,瞧这鸭绒被厚实的,便是一家人全盖进去都还两头不漏头脚,这鸭绒袄宽大的,便是柱子穿上都不显得窄巴,就个样品,至于做成这般大小不?
“那啥,传我话,这鸭绒多弄上些,今年冬天,得禄的车马行、二叔海船上、海东青跟柱子的海船上,一人一件,就这,暖和!”底气十足地吩咐道。
不是我多大气,这年头这鸭绒服暖和是暖和,可卖不上好价钱!这有钱人买得起狐裘冻不着,也不稀罕这野禽身上剥下来的碎毛;这寻常人家吧没几个愿意外边买衣服穿,没这习惯也买不起,自己衣服全自家织布、裁剪、缝补,倒不如花上点银钱先给自家跑外的穿上,莫冻坏了多干活是一桩好处,顺带着看能不能引领个潮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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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累得死狗一般,不敢食言,今儿两更,明儿两更,算是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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