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我就烦心了,怎么养了”陆老汉张开干裂的嘴唇问,“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走了”
“腾飞哥,有一件事求你答应我,”小一哀求的口吻说。
“什么事,说罢,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求我,怎么话,说真的,我还得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们的照顾呢”
“我想……我想跟你们一起走,我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可以么”
陆腾飞大大吃了一惊,他不解眼前这个小姑娘为何如此不之天高地厚,他猜不透已身在相对安全的难民区的她为何要铤而走险。
“你为什么想着要逃走,除了那些日本兵时常来骚扰之外,没有人要加害你哈,”
“我外婆家在四川,这里我的亲人都死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况且,那些鬼子常来拉人,万一拉到我,我不也死定了”小兰解释道。看着陆腾飞,渴望着被答应的抿了抿嘴。
“你想清楚一定要走了么,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我们是在拿着命去赌的”
“想好了,我不会给你拖泥带水的,嗯,可以么”
“可以,不过这很危险,我们只能成功,一旦被发现,后果你也是知道”
“嗯”小兰高兴地点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哈”小兰又问。
“后天”
“太好了”,小兰朝着陆腾飞微笑。
其实,小兰是个腼腆的女孩子,以前是在政府机关工作,主籍在四川德阳,后来随着做生意的父母来到南京,父母在南京买了房子,从此他们一家在南京安全落户。
她长得也很美,她的端庄,她的清秀,她的匀称,她的素净,不住她特有的往外散发的女性魅力。
总之,这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回味经久的女人。她的才华更是一把搁在口袋里的尖锥,早就露了头角的。她能写一手好文章,以前被列为机关里屈指可数的笔杆子之一,而她的文字耐人寻味,却苍劲得很,即准确又灵动,在言语的背后有着强大的逻辑力量。她并不在写报告的职位上,但在国府的常委们,要做某种报告时,却时不时地点名要她来捉笔。
当小兰对陆腾飞笑时,他总有一些说不出的欣慰,像透过来一缕阳光,把心中的某些角落照亮了。他也知道,小兰是很少对人笑的,她太矜持了,特别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总是那么沉静、沉默、沉稳,她的矜持有时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而现在对自己笑了,笑得那样灿烂,说明小兰完全信任自己。她既然和自己一起逃亡,把生命都托付给了自己,自己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想到这,陆腾飞身上的重负莫名增加了不少。
而小兰的心里对陆腾飞萌生了爱意,虽然并不明显,但却这爱意却实实在在的萌发成长了。
小兰心里时常充溢着一种熟悉的,曾经有过的冲动,像毛头小伙伴一样热血沸腾。这些日子,从陆腾飞救回她第一天起,他的眼前总是那个英俊的面孔。
在她第一印象中的他,相貌英俊、个子高大、干练的寸发,珍珠般轻盈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声音充满男人特有的磁性,迷人而性感,即使穿着普通的囚服也相当帅气,性格时而深沉、时而风趣。举止斯文,言辞得体,还有他善良,沉稳,机智等等,具体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哪一种神态,一个方面,竟如此打动自己的心。也许就是那种随时都可以钻进自己的童话世界梦游的神情,还有那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
小兰一低头,巧笑倩兮,嘴角有两个酒窝,眼珠时而骨碌乱转,时而视线飘忽。她的灵气都集在那两只眼睛上,清澈却又深情。
是的,爱情。里面蕴藏着一种郁积的有穿透力的情感,只待轻轻一点,就奔腾而出。
可陆腾飞来说小兰只是个小妹妹而以,在这里爱情是那样的遥远,除了生存的挣扎,甚至容得下任何东西。
自从上次没有抓到陆腾飞陆老汉去领赏,耗子被日本人狠狠的批了一顿,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始终没消,一直寻求好的机会将陆腾飞他们干掉。
“我要弄点毒药将你们弄死?”耗子自言自语道。其实,从头一天遇到陆腾飞起,耗子就对他这个留学生颇为不爽,加上他坏了自己的好戏,他认为有必要找机会给这个自命不凡的“菜鸟”好好上一堂课——一堂象牙塔里和普通生活中所没有的、只有在“魔窟”才能领略的必修课。
耗子的牙齿咬得连腮帮都鼓出痕迹来还有那个排长,该死的老家伙!耗子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当然放不过这个可以任他发财的老头子。
最近,他不知从那弄来了一小瓶药液,望着上面写有鹤顶红的中文字体的小药瓶,又陷入自我诅咒的遐想之中。
妈的,这个刚进来的小子最近一定过得很舒心吧……耗子有些不服,看你们能活多久,躲过初一,起码过不了十五,耗子又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有安全区罩着你们就没事了吗?告诉你吧,一切还得我说了算!明天送你们去见阎王。
那天傍晚,正当陆腾飞为着最后逃亡时,耗子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小麦粥,假装一幅笑脸盈盈的问道,心有不轨的人,演起戏来,总是带有过分的殷勤。
“哎呀,连长,你有要出去么,真是巧哈,我给你们特地准备了一碗米粥,都尝一点在走吧”说着,把粥端过去,“呃,”,陆老汉置疑道,耗子的出现反倒令他们始料未及,面面相觑,“我们现在不饿,你自己喝吧”,陆老汉随口道。
“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上次对连长你说话过重,今天是特意向你老人家道歉的,啊啊!这是我特地做的,你们务必赏脸,这算是我将功补过嘛,连长不喝,就是不肯原谅我,我跟了你多年,会感到很伤心哟”耗子狡辩道。
“谢谢你的美意,这粥怎么好意思我们自己喝呢,这样吧,大家都喝一点,你也喝一点吧,来,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们父子两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就先喝了第一口,从此我们亲如一家人了,来,耗子哥,我先敬你!”还是陆腾飞机灵,反应快。
耗子见他如此推脱,心里很不爽,只能陪着笑脸道:“这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怎么能先喝呢,你们先来!你们先来!”说着又把碗推过去。两人你让过来,我让过去,谁都不想先喝,陆腾飞眼珠一转,想出法子,他双手用力一推,将碗里的粥撒了。
几个人都惊讶的张大嘴巴,耗子这下子火了,努了努嘴,没有做声,陆腾飞却得意的陪着笑脸道:“真对不起,是我带用力了,将粥给散了,不过你的心意我们已经领了。”
陆老汉也附和道:“是哈,真是太感谢你了。”
耗子脸部微微扭曲,气愤的佛袖而去。
伙食部内德川家康,为了给陆腾飞弄到衣服和证件,正在宴请伙食部的全部成员,他在酒里下了迷药,药效发作时足以让他们睡上大半天,当所有的人都倒下时,只有一个人也假装倒下了,这个人就是以怀疑他的那个胖子,整个酒席间他压根就没喝,每次只是用嘴碰碰酒杯,趁人不备讲究一点一点溢掉。
德川家康拔下三个人的衣服和裤子,还拿走他们的证件,就匆匆出了门,外面陆腾飞已在隐僻的地方等着他们。
德川家康要陆腾飞他们把军服换上,并且分了证件,四人朝着中山门赶去,德川家康开着缉捕车将他们送出中山门,在中山门守城的士兵巡查比较松懈,只是看了看证件,没有认真核对就放行了,这也难怪他们疏于职守,毕竟南京城里都要没有活人了。出了中山门,来到过河的渡口附近,天王他们三个下了车,德川家康怕被人擦觉就开车回去了。不想,刚刚回到中山门口,就看见胖子带着一个军官和一群士兵赶来出来,那些人是城防巡逻队的,专门负责搜捕国军散兵。胖子过来询问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我说你这人挺怪的啊,你请我们喝酒,我们都喝醉了,你却自己一个人开着车神神秘秘的跑到外边来干什么,难道又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我喝了些酒,心里闷的慌,一个人开车出来转转不行么,难道还要向你报告不成”,德川家康并不示弱道。
“出来透透气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好像拿错了东西,几个兄弟的证件都不见了,衣服还被扒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胖子进一步盘问道。
“呃……这,这……我怕冷,所以拿了他们的衣服,居于证件,我,我喝多了,误拿过来了,”德川家康吞吞吐吐搪塞道,脸色极不自然。
“不是这样的吧,你最近顶怪的,你更定在干见不得大家的事,是不是在帮什么人逃跑,中国人吧?”,胖子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德川家康。
“不是!”德川家康坚决回答。
“你不说也行,我自己找,等我找出来,看你怎么交代”,说着,胖子气愤的走开了,带领那些人沿着街道挨家挨户搜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