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还在山涧入口处指挥着部队和敌军作战,从早上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敌人了,只觉得越杀越多,越杀眼睛越红,身上的战甲早已经被敌人的血染得鲜红。敌军,又一次被成功的击退了,陈到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过头来,看见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声。
杨真和白耳兵们,都听到了陈到的吼声,霎时间,山涧中吹起了风。风,吹在了每个汉军士兵的身上,凉飕飕的,他们疲惫的身体靠在山岩上,眼睛中露出些许希冀。不知道是谁,唱起了家乡的歌曲,大家一个跟着一个,都随声附和着,歌声低沉而又显得凄凉。杨真和所有的士兵一起,目光投向了西方,那片属于他们的故土。
“啊!我受不了啦!你们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歌声被一个士兵的惨痛叫声给打破了。杨真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断了双臂的士兵,正在嚎啕的大叫,没有绷带包裹,双臂断裂之处还在不时的向外汩汩的冒血,将他的整个身体染透,战甲成了血红色。
杨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那个士兵身边,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那个士兵的脸上。那个士兵双目怒视着杨真,开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敢打老子!来啊!老子给你打!举起你手中的刀,朝老子头上砍过来!快来啊!”
杨真抬手又是一巴掌,并且叫道:“是条汉子,你就给老子忍住!好死不如赖活着,等回到了家,再好好叫,现在大喊大叫的,让敌人听了笑话我们不成?”
那士兵道:“家?我这样子还能回家吗?如果让我这样回家,还不如让我在战场死了的好!”
“别吵吵!”陈到不知道何时从前面走了过来,原本受伤的士兵见他来了,能站起来的都站了起来,不能站起来的便把头叩在地上,齐声叫道:“将军!”
陈到做了个手势,让士兵们都坐下,高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成功的将敌人在此堵截了几个时辰,陛下此时也应该回到了白帝城,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我们还不能后撤,你们看看前面的吴军,成千上万的聚集在山涧前,因为我们他们才止步不前。一旦我们后撤他们蜂拥冲了过来,再想堵截他们就难了,何况现在国家空虚,兵力不足,吴军大兵入川,我们又怎么能抵挡的住。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扼守此地,等待援军!”
一个士兵问道:“将军!陛下会派兵来救援我们吗?”
陈到大怒道:“混账东西!你跟随陛下多年,还不了解陛下吗?陛下连百姓都不肯舍弃,又怎么会舍弃我们!一旦陛下安全脱险,肯定会派兵来接应我们的!”
“将军!敌人又进攻了!”前面一个士兵喊道。
陈到急忙跑到军阵前面去,此时杨真也跟了过去。待陈到喊了一声“御!”杨真在阵中见到士兵们都将手中盾牌一个接一个架了起来,迅速组成了一堵严实的盾墙,杨真也依葫芦画瓢,将手中盾牌给架了起来,刚好堵住杨真面前的一个空隙。
陈到看了一眼杨真,微微一笑,道:“好样的!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你在后面看了那么久的作战阵法,也该会了!”
杨真嘻嘻一笑,突然感到一股股细小的冲击力射向自己的盾牌,他知道,这是敌人的弓箭部队发起的试探性攻击,更强烈的攻击还在后面呢!没过多久,杨真的左臂果然感到冲击力一股大过一股,箭矢被他们用盾牌给挡了下来,散落在前面的地上。好在陈到部队的盾牌架的好,要是有一个缝隙,不知道哪根箭射了进来,受伤的还是自己的士兵。
一通乱箭放过,陈到和白耳兵们都听到敌人步兵的脚步声,那些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杨真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第一次参加到这个团体作战中,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攻击。“将军,敌军近了!”杨真对陈到喊道。
陈到大叫道:“闭嘴!”
陈到话音刚落,杨真便听见他突然喊了一声:“拆!守!”
一声令下,白耳兵们纷纷拆盾,只留下第一列的盾牌扔在坚实的矗立着,第二列士兵已然举起了长枪,将长枪架在了第一列士兵的盾牌与盾牌的缝隙中,等待着敌人的进攻。杨真身在第三列,紧握着手中长枪,跃跃欲试。
等到敌军冲到跟前,陈到大喊一声:“击!”杨真猛地将手中长枪掷出,与第三列的士兵动作一致,浑然天成。第四列、第五列的长枪也随即掷出,第六列到第十列的士兵则是拉满弓弦,放出箭矢。攻击过来的敌军士兵纷纷倒在汉军的长枪和箭矢之下,但是后面的敌军士兵不但没有感到害怕,而且越发无畏的冲了过来。
汉军和吴军撞在了一团,短兵相接,陈到和第一列的士兵砍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紧接着扑了过来。这一次,陈到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与前面许多次的攻击有所不同,这次攻击的敌军士兵,像吃了壮胆药一样,一个个的都压了过来。
不大一会,第一列的士兵受伤的受伤,战死的战死。第二列的士兵急忙想补充了上来,可是已经晚了一步,空缺的位置已经被敌军的士兵给占住了,第二列士兵成了第一列,陈到还在奋勇的杀敌,周围全是敌军士兵,原有的阵线已经不在。
此时杨真早已按捺不住,抽出腰刀,将前面的一个士兵拉了回来,自己迅速的补了上去,见到敌人便是一刀。杨真见到陈到被敌军围住,大叫道:“救将军!”这一声大叫,让所有在山涧中的人都听的仔仔细细,只见从后面涌上来了一群伤兵,手中紧握着腰刀、长枪,争着向前面赶来。混战中,从山涧后方传来了整齐的马蹄声,一彪骑兵闯进了大家的眼帘。领头之人骑着一匹白马,手提一杆亮银枪,银盔银甲,后面跟着一队骑兵皆是及其雄壮。受伤了的士兵大叫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在前面作战的白耳兵们一听到这个喊声,立时士气大振,个个奋勇杀敌,硬是将这一次差点垮掉的防线给堵了上去,大叫道:“汉军威武!”
吴兵好不容易冲进去的过道,又被白耳兵们给逼了出来,一出山涧入口,只见陈到和白耳兵们纷纷靠在山岩两边,让出一条三匹马并行的道路来。前来支援的那名骑将,带着骑兵便冲了过去,长枪在手,神魔乱舞,如花般的枪法点死不少敌军士兵。
吴兵被杀的措手不及,这一彪如同天降的汉军骑兵,让在山涧外驻守的吴兵大吃一惊,还来不及撤退,那名骑将已然杀到跟前,一枪便刺死了前来应战的吴军将军,吴兵军心大乱,纷纷退走。那骑将带领部队乘胜追击了过去,硬是将这上万的吴兵赶出了数里。
陈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险啊!”等他再次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少了些许兄弟,看到那些伤兵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被围,又纷纷提起了兵刃,陈到重重地向他们点了下头。
死去的汉军士兵被拖到山涧后方,堆在了一起,受伤的士兵也继续呆在山涧后方。杨真看看这个狭窄的山涧,又看了看敌军的部队,接着数了一下还能够作战的人数,轻轻叹了一口气。
汉军骑将此时带着那彪骑兵返了回来,见到陈到,当即下马,一把将陈到抱在怀中,不断地拍着陈到的后背,眼睛中已然有点湿润。陈到哈哈大笑,道:“子龙,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陛下可安全到达白帝城?”
杨真听到陈到叫那骑将子龙,知道那人便是五虎大将之一的赵云,心中敬仰不已。赵云将陈到慢慢松开松开,两人共同征战沙场多年,岂能是这一个简单的拥抱能够包含的,赵云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便说道:“陛下已经安全抵达白帝城,现在正在休养,败退部队多数尽入白帝城。我奉陛下御旨,特引军前来接应你和傅将军。咦!怎么不见傅将军?”
陈到黯然道:“傅将军深陷重围,已经壮烈殉国!”
赵云“啊”了一声,也颇为伤感,看了看这些浴血奋战的白耳兵们,他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五虎大将,名重天下!可是又有几人知道,做为五虎大将之一的赵云也曾是皇帝陛下的近卫军呢。出身行伍的赵云一生跟随皇帝陛下,从未有过怨言,作为白耳兵曾经的统领之一,赵云看到白耳兵们的惨状,又怎么能会不伤心呢!
赵云强忍住泪水,对陈到道:“叔至,现在就请速速回国吧!”说罢,让手下牵过来一匹骏马,把缰绳递给了陈到。
陈到摇了摇头,不愿意接住缰绳,指着那些伤兵,对赵云道:“子龙!你能来我十分高兴,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这些伤兵,曾经是我们国家最优秀的武卒,他们的残疾,势必将会给他们带来不幸,我希望你能将他们带回国土,接受封赏。”
赵云道:“叔至,这个你不说我也是要做的,别人不懂他们,我还不懂吗?只是陛下有令,势必要将你带回国,傅彤将军壮烈殉国,我无法将其带回,但是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我又岂能抛下你不管?”
陈到道:“那你就愿意抛下整个国家不管吗?吴兵败走,肯定还会再来,这个山涧正好是守卫他们的好地方,一旦我们撤退,吴兵乘机而进,国家将陷于危难之中,到时候,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的罪人。”
赵云听到这里,忽然哈哈大笑道:“叔至,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我从成都前来救驾的时候,丞相早有吩咐,前方已经设下十万精兵,任吴兵不敢由此入川。”
陈到道:“什么?十万精兵?我随陛下东征时,也不曾看见,如今我军在此苦战近一天时间,也不见有人来救,怎个会有十万精兵?”
赵云道:“一切皆是丞相安排,我有一个锦囊,打开一看便知!”说罢,赵云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陈到。陈到从中抽出一张纸,打开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同时叫道:“丞相妙计!”
赵云道:“这下你可以放心的回国了吧?”
陈到点了点头,随即向白耳兵们喊道:“兄弟们,回国!”
白耳兵们愉快的欢呼着,赵云的骑兵部队将马匹让与存活下来的白耳兵们,他们则两个人骑一匹。刚刚起身行走,忽然听到陈到叫道:“停下!”赵云驱马来到陈到面前,问道:“叔至,怎么停下来了?”
陈到翻身下马,指着那些战死了的汉军尸体,道:“这些都是为了国家而死,不应该留在这里,应该把他们一起拉回国,也算祭奠了他们的在天亡魂。”
赵云点了点头,命骑兵们一匹马上驮着一具尸体,陈到这才上马起身。
杨真不会骑马,便和张标骑在了一匹马上,紧紧的抱着张标,随着赵云的一声大喝,汉军整齐的向着西方,自己的国土前进。
汉军刚走不大一会,吴兵又再次杀到山涧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山涧,大军停住了脚步。在万军的簇拥下,一个身着白袍的儒生,策马走到前面来。那白袍儒生正是吴军的大都督,此次战役的指挥人,陆逊。
陆逊看到山涧两侧和山涧中堆积如山的吴军尸体,感叹道:“我三万大军追至此地,却不想被汉军八百白耳堵住去路,实在是我军的耻辱。”
陆逊身后,一个将军下马叩首道:“韩当无能,请大都督降罪!”
陆逊道:“韩老将军快快请起,此战非你之过,老将军何罪之有?”
韩当道:“大都督拨给属下三万兵马,韩当指挥不当,在此受挫,先锋朱然也被汉军刺死,贻误了都督活抓汉主的战机,甘愿领罪。”
陆逊笑道:“那好吧!既然汉军撤走,我军便可一路向前,趁此时汉军内部空虚,我军当尽力向前。韩将军听令!我命你率领三千骑兵为先锋,我领大军随后,活抓刘备!”
韩当领了命令,率领三千骑兵,迅速过了那个狭窄的山涧,飞奔似地在向西狂奔。吴军骑兵行了十几里,突然停住不前,见一堆石头堵塞要道,韩当下令让百余名骑兵下马搬开石头,哪知这石头一路向前,绵延几里。韩当当下命令五百骑兵下马搬开石头,吴兵忙活了一会,忽然听见一声大喊:“吴狗!”
道路两旁的山坡上,转现出许多汉军士兵,只见一个中年汉子骑在一匹白马上,英姿飒爽,好不威风。韩当认得那汉子,正是赵云,吴兵大吃一惊,未等到反应过来,山坡两边便射出许多箭矢来,赵云首当其冲,长枪一举,两边山坡上的汉军纷纷杀了出来。
韩当大叫道:“快撤!”吴兵们后队变前队,急忙后撤,哪知后面道路上,一彪军正在那里严阵以待,正是陈到所率领的白耳兵们。汉军和吴兵混战在一起,白耳兵们此时士气正盛,个个勇猛无比,以一当十。赵云策马直取韩当,韩当虽老,也老当益壮,迎着赵云相斗在一起,交手只不过几个回合,韩当身边一骑将冲了上来,大刀朝着赵云砍去,赵云枪头一掉,反击吴军骑将,韩当乘势得脱,拼命向后而去。
赵云迎着吴军骑将,只不过一枪,便刺死吴军骑将,回首时,早已经不见了韩当身影。陈到和白耳兵们在后面道路上最为吃力,吴军的骑兵发疯似地朝他们奔来,早已经惊慌失措的吴军骑兵们,纷纷进行了最后的殊死搏斗。白耳兵们杀死不少吴军骑兵,可也有十几个士兵被敌军马蹄踏死,陈到叫道:“散!”白耳兵们纷纷向散开在山道两侧,尽数放吴军骑兵过去。
白耳兵们虽然散开在两侧山道旁,长枪还在不停的突刺,看见一个从身边过去的骑兵便是一枪,刺的全是敌军要害部位,基本上当场毙命。杨真长枪还在不停的转动,忽然看见一个将军正奔过来,他二话不说,当下便是两枪,连续刺向那将军,那将军慌乱间只用刀挡住一枪,还有一枪却正中在手臂上,登时鲜血直流,那将军捂着手臂飞奔而去。陈到看到此景,大叫道:“杨真,休要放过韩当!”
杨真会意,当下取出背上的弓,取出箭支,只听得一声弦响,那支箭便跟着韩当而去,正中韩当肩胛。吴军骑兵败退而走,山道中间尸体塞道。
赵云策马到陈到身边,道:“快走,吴狗大军很快杀到,必须将其引进渔腹浦。”陈到点了点头,命人清理战场,所有汉军立即撤走。
韩当带伤败回,路上正遇到陆逊大军,陆逊命人将韩当抬回军中养伤。陆逊看了看败退而回的骑兵们,叹道:“汉军实力不减当初,我军需小心行事!”陆逊叫来斥候,问道:“前方何处?”斥候答道:“前方不远,便是渔腹浦!”陆逊道:“可有藏军?”斥候道:“未见藏军,只见一堆石头。”
虽是听了斥候如此说,可陆逊还是心中不安,毕竟他们此时已经入了汉境,大军虽然不少,只是地势复杂,必须小心行军。当下陆逊道:“丁奉,徐盛听令,命你等暂且在此地等候,我引亲随百骑前去一探究竟。”徐盛道:“都督!先锋军刚败,前面必定充满杀机,都督怎么能冒险而进?属下愿领一千军前去探路。”
陆逊道:“汉军怕有追兵,前次设伏已经胜了,此刻必定大队而退,我现在前去,必定一路无险,汝等且在此等候便是。”
吴军大军原地待命,陆逊引着百余骑向前进发。
陆逊等人行过几里,看见汉军的伏击地点,道路上吴兵尸体犹在,陆逊叹了一口气,命令继续向前。一行人,又奔出十多里,这才到了渔腹浦,一进渔腹浦陆逊等便感觉到阴风阵阵。陆逊对左右护军将军道:“此地凶险,不亚于藏兵十万!”
话音刚落,从渔腹浦的山坡上转出一骑,正是赵云。吴军护军将军对陆逊道:“都督,末将愿带人将其抓来!”陆逊笑道:“不必!此人并无恶意。”陆逊在马上向赵云抱拳道:“吴大都督陆逊,特来拜见汉军将军!”
赵云答道:“汉镇军将军赵云,见过吴大都督!”随即在山坡上将长枪朝陆逊前方一指,道:“大都督请看!此为丞相专为大都督所设八阵图!”陆逊顺着赵云长枪望去,只见前面一堆堆石头,但是石头与石头之间又颇为有序,透过石头,看见里面飞沙走石,风劲十足。陆逊看完,不觉背脊发凉!
赵云问道:“大都督敢进去否?”
陆逊答道:“赵将军何意?”
赵云道:“我知大都督率兵十万,在川道中待命,但是要入川此地便是必经之地,诸葛丞相曾在此设下阵法,可作十万精兵。知道大都督将要入川,特命某在此等候,若大都督可破此阵,便请将大军入川,若破不了,还请大都督速速回国,免得魏军乘虚而入。”
陆逊心道:“原来诸葛亮早有安排。”赵云见陆逊不答,又接着道:“大都督勿怕!尽管带兵进去破阵,若破不了,也无妨,自有人引大都督出阵!丞相早有吩咐,一切皆按大都督意愿。”
陆逊心道:“诸葛亮引我入阵,我若不入,必定被其笑话,然观此阵凶险重重,杀气冲天,若我不先去观个究竟,让吴大军直入,必定损兵折将,与国不宜。既然诸葛亮早有安排,就算我破不了此阵,也必定有人接我出阵。诸葛亮故意如此,不知是何居心,难道,他是有意向我国示好?汉军刚败,元气大伤,此时我军乘胜而进,川中必定唾手可得,可魏国肯让我国坐享其成吗?若我大军真的入川,免不得和汉军打的不可开交,魏国若乘虚而进,我国必定倍加危险。”想到这里,陆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对赵云道:“赵将军!陆逊愿以身犯险,进阵一试!”
赵云道:“大都督爽快!都督自请入阵,若破阵不得,自有人引大都督出阵,赵某要事缠身,先行告退!”说罢,掉转马头下了山坡,不见了踪影。
陆逊对身后近卫军道:“你们暂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陆逊身边护军将军道:“大都督不可中计!此必是诸葛亮的奸计!”
陆逊笑了笑道:“诸葛丞相信义之人,既然早已经算定,我又有何不放心!”说完,陆逊下马,只身进了前面的八阵图。
赵云在山坡后,看见陆逊进了八阵图,对身边一个老人道:“丞相安排,还望老者莫忘!”那老人道:“赵将军请放心,孔明心思,我已经知道!”赵云拜别那老人,离了渔腹浦,向着白帝城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