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琵琶女‘辛子’求见。”
“哦!让她进来,我正有几只曲子不熟练,想让她给我演示一下。”
后宫中传出“叮咚”的琵琶曲声,“辛子”边弹边唱,语气哀婉……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云残雨误汉王。今有痴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萧后听得不由得有些发痴:“唉!这深宫之中,哪朝哪代的后宫妃子不是这样孤寂无聊,只日日等着帝王宠幸,似‘赵女’这般能得到皇帝恩宠的,可少之又少。我‘萧’家女虽代代贵为皇后,又真有哪一个得到宠幸了?耶律家不过是碍着那不能破坏的祖宗定制,将我萧家女娶回来做摆设罢了。”
琵琶曲噶然而止,把萧后纷扰的思绪拽回。
“嗯!弹得好,唱得也好,词儿也好。”
“娘娘,这是《十香词》其中的一曲,娘娘如果喜欢,我都弹给您听。哦!娘娘,我这里还有《十香词》的底稿,娘娘若是喜欢,何不抄录一份,闲着无聊时,自己弹唱。”
“嗯!备纸笔……”
数日后。
辽宫中,“耶律?”喝得醉薰薰地跑到皇后“萧氏”的后宫之中。门口刚刚伺候萧皇后安寝的婢女未等进去通禀,就被“耶律?“拔剑刺杀在宫门的台阶之上。
“贱人,还不赶紧起来服侍朕?你个贱人……”
萧后闻声赶紧从床上爬起,慌忙间只披了一件衣衫就匆匆跑来开门。
“耶律?”的剑尖上滴着血。狠狠地盯着萧后。
“陛下……”
未等萧后说话,“耶律?”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在了萧后面前。
萧后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团已经揉得不像样子的纸,萧后轻轻将这张已经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打开,却见上面写着一首诗:
“宫中只数‘萧’家妆,败云残雨误辽王。今有痴情‘思’片月,‘远’窥飞燕入昭阳。”
“你个残花败柳,且与朕说来,这诗是不是你写的?”
萧后仔细地看了一下,立刻回忆了起来那日所抄录的《十香词》。这字迹是她亲笔所写的……
“陛下,这只是妾身抄的琵琶词曲一首,字是妾身写的,可这词儿却绝对不是妾身所作。而且……而且内容也似乎有所更改……”
“哈哈哈!你个贱人,还敢狡辩,你这词儿中暗合‘萧思远’三个字,不是你作的又是何人所做?方才你也承认这字迹是你亲笔所为,难道在朕的后宫之中,还有哪人如你这般的思念‘萧思远’吗?”
萧后登时脸色大变。未及开口辩解,“耶律?”已然怒道:
“怎么?朕把心爱的‘女儿’嫁给‘萧思远’做了驸马,你对朕心怀不满么?以至于你写下这样的藏头诗来表达你对‘萧思远’的痴情。”
萧后眼泪突然从眼角渗出:
“请陛下明察,这诗的确不是妾身所作。”
“哼!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丑事会瞒的了‘朕’吗?你以为‘朕’真的会认为‘耶律朵朵‘是‘朕’的亲生骨肉吗?”
萧后身子一震:
“陛下,此事从何说起?”
“耶律?”冷笑道:
“知道朕为什么把朵朵这丫头嫁给‘萧思远’吗?”
“陛下:我们恩爱时,陛下曾经与妾身说过,是陛下觉得愧对萧思远,因此才将我们的女儿嫁给他。”
“耶律?”把剑一挥。
“朕身为一国之君,又有谁值得让朕愧对,又有谁敢让朕愧对?萧氏,朵朵是你与萧思远的女儿吧!”
萧后大惊,忙上前一步:
“陛下明察,朵朵是我进宫后十月怀胎所生,万不是什么萧思远之女,这……这又是何人在此生出事端来诬告于我?”
“贱人!朕早就怀疑朵朵乃萧思远和你所生,所以才把朵朵嫁给了萧思远,试探一下他,没想到朕的猜疑果然不假,那萧思远竟然真的不敢与朵朵行人伦之事。他先是以被敌人踢伤为借口不与朵朵亲近,后又欺君诈死,他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躲避他这个亲生女儿朵朵吧!他这一切的暗中行事,真的没有你参与吗?他勾结外臣,数次背后与人商议谋害于朕,这一切你真的不知情吗?”
萧后大惊。喃喃道:
“陛下,这……这些事情又是从何说起?可冤屈死妾身了,朵朵可是你的亲身女儿啊!怪不得……怪不得你一定要把朵朵嫁给萧思远,原来却是怀疑……冤啊!”
“耶律?“哼的一声,再不理她,只拂袖而去,萧后身子一软,颓然坐倒在地,口空兀自呢喃。
当夜,皇后‘萧氏’被囚禁于冷宫之中……
永兴宫中,“耶律?”最为宠爱的内侄“耶律贤”懒散地躺在卧榻之上,把玩着一座小巧的“七佛彩绘贴金舍利塔”。
“皇后萧娘娘被打入冷宫……昨天夜间的事情了,她在进冷宫前想要见圣上一面,可圣上不允。”
“嗯!知道了,退下吧!”
“耶律贤”放下手中的‘七佛彩绘贴金舍利塔’,叹口气道:
“韩匡嗣,此计果然奏效。”
“哈哈!‘耶律?’那个糊涂酒鬼根本就分不清楚是非。我只把萧娘娘的笔迹略加改动,没想到就大功告成。”
“耶律贤”又叹口气:
“唉!此计虽妙,只是……只是这般嫁祸于人的阴毒之事,那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你也不必如此幸灾乐祸。此番如此对付萧娘娘,我实在是于心不忍。萧娘娘平日里待我很好,现今这般对她,却是不该了,指望日后再对她另行补报吧!”
韩匡嗣恭敬道:“是!”
幽州城外,萧家军列队整装,萧思温跪伏于地:
“圣上啊!臣萧思温带叛贼萧敌烈求见。”
“圣上有旨,大军退后30里,只‘萧思温’一人带反贼‘萧敌烈’觐见……”
赵鑫本来也想跟着进入到幽州城中,可皇帝说话了,就让“萧思温”一个人进去,他无奈之下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看着萧思温押着萧敌烈进了幽州城。赵鑫很是着急,他一刻也不愿让萧敌烈脱离了他的视线,只恐这家伙见了皇帝后又是一番言辞,让那个糊涂蛋“耶律?”再把他给放了。
这么多日子以来,赵鑫越来越觉得辽国人实在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整个幽州城中到处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他已经隐隐得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被他们利用的一环。只是如何利用,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耶律?真的是一个只知道喝酒和虐待下人的皇帝吗?”
“在这个人人都想当皇帝的辽国,‘耶律?’既然能突破重重阴谋,坐在了一国之君的位置上,那怎么又会是个简单的人?”
赵鑫此时此刻真的有些糊涂了,太多想不清楚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纠缠:
“那天在草原上,‘萧思远’与‘萧敌烈’定下诈死之计,目的自然是为了挖出我身后的指使者,当他们发觉我身后并没有谁指使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对我和朵朵下了手。可这又有什么意义?他们杀我可说是恨我,可他们为什么连皇帝的女儿也敢要挟?他们究竟是怕的什么?这隐藏在宫中给‘萧思远‘送信儿的人,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是皇后萧娘娘吗?萧思远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近黄昏时,赵鑫才被“耶律?”宣召进宫。“耶律?”正在宫中等他。
“参见陛下……”赵鑫说着话,就要作势给“耶律?”下跪。他本以为“耶律?”会直接让他不必客气什么的,那他就不往下跪了,岂知“耶律?”连声也没吭。赵鑫无奈,只好真的跪了下去。“耶律?”这才说:
“平身。”
赵鑫心中又想大骂,但想“耶律?”是朵朵的爸爸,心道:
“看在朵朵的面子上,给你磕个头也没什么了不起。”
想到自此与“耶律朵朵”再也见不到了,赵鑫不自觉的眼睛一红。
“朵朵,我们是再也见不到了,你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却留下我一个活人空自伤心,都说死了谁可怜谁,你却不知道,我这个活人却也是一般的可怜。”
“朕的右护卫,你为了公主的事情可真的是尽了心了,这次你只带着朕给你的50名兵卒,就敢硬闯萧思温的兵马大营,真可谓是一员虎将。朕要好好的封赏与你,你且说与朕听,想要什么?只要我大辽有的,朕都可应允你。朕的兵马都总管‘萧思温’也说你是一个勇冠三军的将才,建议朕好好封赏于你。朕认为萧爱卿的话很有道理。”
赵鑫想:
“按照‘萧思远’的话来说,这个萧思温应该是谋反的罪魁祸首,他是跟‘萧敌烈’串通一气想要你命的人,可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似乎‘萧思温’已经没什么事儿啦!哦!你原谅他谋反啦!。”
赵鑫不知道皇帝“耶律?”为什么肯原谅“萧思温”而不治他的罪。
“或许‘萧思温’真的没参与谋反也不一定,那个‘萧思远’一会儿死、一会儿活的,他的话也不能全信。管他呢!老子主要找的是‘萧敌烈’这狗屠夫,你‘萧思温’既没屠杀‘彭城’百姓,也没预谋杀死朵朵,你爱好爱坏关我什么事儿?”
想到此处,赵鑫当即道:
“圣上,我要的赏赐其实简单极了,那‘萧敌烈’戕害公主,预谋刺杀圣上,我只求圣上将此人交与我手,我要一刀刀地将它剐死。”
耶律?闻言哈哈大笑:
“你的确是朕的忠勇之臣,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不求封赏,却只求亲手为‘萧敌烈’行刑。嗯!这可让朕有点为难了,要知道,你是朕身边的忠勇之臣,可那‘萧敌烈’又何尝不是呢?”
赵鑫闻言脸色突变:
“果然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萧敌烈‘不知道又给‘耶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耶律?’相信他是个忠勇之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