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通过金钱或权利,买走匆匆流逝的光阴,绝对没有人。就连古代不可一世的秦始皇也不能,时间注定人类必将退出舞台,必将躺进棺材……
榴榴每天叹息着,如果时间可以回去,她愿意留在农村,哪怕一辈子。这种台前欢笑,台后落泪的日子,足以摧毁她十几次生命。可她选择像小草一样顽强的活着。
榴榴利用睡眠前的几个小时,读了中国四大名著。读了潘金莲,甚至在内心暗暗羡慕潘金莲,因为她可以成为天下最老实男人(武大郎)的妻子,可以成为天下最风流男人(西门庆)的情人,可以成为天下最英雄男人(武松)的刀下鬼。
榴榴近来经常恶心呕吐,工作力不从心,食欲莫名其妙递增,“黑妈妈”(非洲女佣)也变得更加勤快,常常熬些补汤端来。
“黑妈妈,我是不是病了?”榴榴禁不住问她。
黑妈妈慈祥的笑着,轻轻告诉她:“小姐,恭喜你怀孕了。”
榴榴难以置信的偷偷去了医院,结果出来,让她大吃一惊。按时间推算,这孩子居然是那魔鬼的。
“医生,必须帮我把他打掉。”榴榴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医生。
“不行啊,你**受过严重创伤,能怀孕已经算是奇迹,如果打掉孩子,以后就不能再生育了。”医生是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凭她丰富的经验,榴榴不能不信。
榴榴心里难受,“让我回去再想想吧。”榴榴离开时,大方的塞给医生一个红包,想不到却给对方婉言拒绝。
“放心吧,不是每个医生都那样的,我们会遵守职业道德,替你保守秘密。”榴榴眼睛里闪烁着泪水,朝可敬的老人深鞠一躬,然后在黑妈妈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医院。
榴榴觉得身边只有这位不同肤色、完全没有野心的黑人妇女,才是最可以信任的人。然后把大大小小家务全盘托付与她。
榴榴每每想到孩子父亲的那副油粉粉嘴脸,就恶心想吐,于是鼓起勇气,拨响对方电话。
“我已经怀了你的种,我打算……”
话到一半,榴榴就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咆哮:“谁啊?什么?怀孕!去做掉好了!”
榴榴咽了一口悲酸,恨恨叫道:“你别后悔!”
夜色爬过屋顶,别墅里灯光柔和甜蜜。
榴榴却把自己锁在房里,一直在哭。三小姐忽然进屋,榴榴忙擦干眼泪。
“大美人怎么哭红了眼睛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三小姐诙谐的笑意,更令溜溜感觉担忧。
“没什么,我看到《红楼梦》伤情处,不由自主就哭了。”
和刘心悠一样,榴榴对三小姐早就产生了距离。三小姐飞快地扫了一眼榴榴床头的厚厚小说书,轻轻笑着,“看来大美人难耐寂寞,情窦初开了,呵呵。”
榴榴勉强挂着笑意,忽然发现三小姐手里捏着花柄,就问:“姐姐手里鲜花好美啊!是不是白马王子送给姐姐的?”
三小姐忙把藏在身后的那束火红玫瑰递了过来,“收下吧!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榴榴有些诧异,接过鲜花高兴地问:“谁啊?谁会记得我?”
“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三小姐把门推开,门后出现一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西装笔挺,五官滑稽的男人。
虽然他一身白装,短发精湛,但仍然使人感觉到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呢?
榴榴惊奇的眼光一直在他脸上寻找。
找到时,榴榴忍不住扑哧一笑。
因为这个男人大大的耳朵,小小的鼻子,有点小木偶的味道。
“看把你乐的。你们聊吧,我洗澡去。”三小姐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他们视线。
至始至终,她就是个知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不令人讨厌。
榴榴让男人进屋坐下,好奇心驱使她再次发问:“先生贵姓?干哪行的?”
男人毫不拘谨的坐在床沿,兴致地打量着这间书屋。实际上也是睡房。
“我姓潘,单名一个谢字。”
榴榴黯然吃惊,差点没把鲜花弄掉。“久仰公子大名,很有礼貌的名字,真好!只是,哈,也没什么?”
潘谢见她语无伦次,面颊绯红,有些惊慌失措。
“呵呵,不会因为我是潘董的儿子,你就胆怯吧?”
榴榴虽然厌恶潘鲫鱼,厌恶新新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人,但谈不上厌恶眼前此人。
毕竟这大男孩隐隐藏有几分羞涩,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榴榴忽然有种想法。她不想让自己绝后,因为孩子的父亲,必须要罩得住孩子。
榴榴从小就喜欢婴儿,也曾梦想过自己是一位多么伟大的母亲。
她忽然心里豁亮,人之初性本善,孩子是绝对无辜的,况且连着我的肉流着我的血,怎么能让他承受死亡呢?
榴榴想到这里,暗暗下定决心。
“谢谢你的鲜花,感觉你是个优秀而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如果我们成为朋友,我会万分荣幸!”
潘谢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看着女人那洋溢春色的眼睛,情不自禁立起身子,轻轻靠近去搂着女人。
四只眼睛深情对望,潘谢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公子哥,他充分知道女人的最大弱点。
柔和的灯光,紧密的小屋,芬芳的气味,正是需要最大快乐的时刻。
他紧紧抱着这个舞台上无尽风采的女人,恨不能一口将她揉碎在嘴里、狠狠地咀嚼……
榴榴褪尽人生的羞怯,让罪与肉体缠绵.
缠绵,能痛痛快快的释放内心的苦苦压抑和惶惶的惊恐……一切哀痛随汗湿润,随汗干去……苦与乐并存!
“你会像抛弃别的女人一样,抛弃我吗?”榴榴在他怀里娇嗔,对于这个陌生男人,说不上爱恨,只有胆量和勇气,让内心得到最大的保护(特别是孩子),付出一切代价是值得的。
榴榴绝不是随便跟男人上床的那种女人。他必须让他知道,让这个姓潘的男人知道。
“你和她们完全不同,自从看了你的电影,我确认已经迷恋上你。”
潘谢的眼睛没有说谎,说谎的眼睛不会是这样的。
榴榴倒在他怀里,咯咯笑着。“我想结婚?”
潘谢慌忙瞪着她,“婚姻是两个人的坟墓,还是等等吧。”
“不嘛!我要结婚,这样就用不着偷偷摸摸。”榴榴故意翘起嘴唇撒娇。
“好吧,给我时间考虑。”潘谢起身,穿好衣服,推门离去。
榴榴用被褥蒙住全身,**的全身,暗暗笑着,笑了好久。
在绝望的断崖边缘,忽然拽上一根救命稻草,能不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