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十二、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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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芦江水

    第三章五十二、大年初一

    这一觉二人一直睡到天大亮。蔡翠玉醒了,一看到自己二手紧紧的环抱着贾信华,自己的鞋子也没有脱,把腿压在贾信华的腿上,一阵红晕立即飞上了她少女娇嫩的脸颊。立即推醒贾信华,贾信华一看这情景吓呆了。嘴便嗫嚅起来,“这,这,怎么一会事啊,我——”

    “你,你,你什么啊,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啊!”蔡翠玉愠怒地说。看看二人都是衣冠整整的,蔡翠玉说:“贾信华,你老实坦白,昨晚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吧?”

    “我,我不知道啊,我一直睡到现在才醒,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了”贾信华说。

    “好一个贾信华,你不知道!那说明你昨晚和我做了不该做的事”说着蔡翠玉一转身哭了起来。贾信华吓慌了,说:“小蔡,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做,就是一直睡着。”

    “哼,贾信华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什么也没有做!”蔡翠玉看着贾信华吓得傻傻的样子,转过身来卟嚓一声笑了起来。说:“做了就做了呗,快去弄一些吃的,我饿了”。朝着贾信华呶呶嘴,做了一个鬼脸。

    “好的,我先去食堂烧开水,我们都还没有洗脸呢”贾信华说,“开水电炉烧吧,很快的,要不烧开水再烧泡饭吧,反正昨晚净喝酒没有吃饭,现在倒真的饿了。”

    “啊呀,小蔡,你看,好大的雪啊”贾信华看到窗外白恺恺的一片满大地的雪。

    蔡翠玉拉开窗帘一看,果然下雪了。贾信华把蔡翠玉拉到窗口,说:“你看,多漂亮!这是老天送给我们的春节礼物,你该满意了吧?”蔡翠玉推开了窗户。寒风裹着雪花飘然而入,两人一阵激灵,透体清爽。赏了一会儿雪,蔡翠玉摇头说:“真是太美了!可是饭是不能不吃的。你去洗洗吧,我去烧泡饭。”

    “贾信华,贾信华——”有人在门外叫喊,贾信华赶紧去窗处张望,是戚秀山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竹篮子,竹篮子里一件厚厚实实的棉衣包裹着什么。“戚老师,新年好,你真早啊,我下来开门。”贾信华大年初一的清早看到戚秀山特别的开心。“好,你下来吧,我给你送来二碗猪油汤团,要不你拿一只大一些的碗下来,我不上去了”。

    戚秀山拿来的猪油汤团把蔡翠玉和贾信华二人的肚子撑得饱饱的。蔡翠玉对贾信华说,等会儿去广播室去一下,就算是开门红的第一天播音吧。贾信华说:“这么大的雪,贝工和你爸爸很难过江,再乘汽车来值班了,你打一电话去,要不叫他们今天别来了,我们帮他们值班吧,等到明天地上的雪化了,汽车通了再来吧。”

    “对,我这就打电话,请农业局的值班人员到我家说一下,再叫我爸去和水利局的贝工说一声”。

    蔡翠玉通接通县农业局的电话,对方拿起话筒接电话的人,竟然就是蔡翠玉的爸爸,他说他刚好想打电话来水库指挥部,蔡翠玉的电话就来了,碰得真是凑巧。蔡翠玉告诉她爸爸,昨晚吃得很开心,今天早晨贾信华的同事又送来汤圆,雪下得这么大,就叫她爸爸不要来水库了,也要她爸爸去和水利局的贝工说一声,等明天路上的雪化了,汽车通了再来和他们交班吧。

    蔡翠玉把电话打完后,就要贾信华一起去广播室播音,贾信华看到路面上积雪很深,就去工程组办公室拿来二双高统胶靴,可是这胶靴对蔡翠玉来说是实在太大了,贾信华拿来二条绳子,用绳子套住每一只胶靴的鞋底,然后让蔡翠玉拉住这绳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工地播音室走去。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他们二人一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忽然一道黄色的光从雪地上一闪而过。“黄鼠狼——”他们二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这只调皮的小家伙穿越了马路后在一颗树底下竟然面对着他们,忽闪着它的小眼睛,嘴巴边的上黑胡须调皮地抖动着。蔡翠玉奔了过去——。“哎呀——”她忘记了自己是拉着绳子走的路。大大的胶靴咬在了雪地上,她的一双小脚拔出胶靴踩在了雪地上。而高高的胶靴鞋帮又绊倒了她,现在蔡翠仰面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咯咯的大笑着。贾信华也被她感染了,看着她滑稽的样子跟着她大笑。蔡翠玉说:“来,快把我扶起来”,贾信华过去伸出二只手想去拉她。“我赤着脚能站在雪地上吗?笨蛋!”,贾信华走过去把她的二只胶靴子拿下,蔡翠玉说:“我要你帮我穿上”,说着脸上一阵红晕洋溢着满脸的娇羞,贾信华只得拿起胶靴帮她套进脚丫子,蔡翠玉拉着贾信华的手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雪花欢天喜地向指挥部广播室走去。

    工地指挥部广播室贴着油毛毡的竹门外,堆着很高的积雪。贾信华从工具间的门缝里勾出一把铁锹,把广播室外的积雪铲除后,二人又把油毛毡的推窗顶开了。蔡翠玉调整了播音喇叭开始了大年初一的广播。

    “城岙水库工地广播室,现在播音开始,首先向广大坚守在工地第一线上的广大同志们拜年了,同志们辛苦了——”

    蔡翠玉对于大年初一能进行广播特别的开心。在回来的路上滔滔不绝和贾信华说着话,可她看到贾信华却是心不在意的听着。就问:“贾信华,你在想什么啊?”,贾信华说:“我在想,我在水库工地上已经好几个月了,估计应承担的工帐也完成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在春播时就要回队里劳动了”。蔡翠玉听了一脸的黯然,她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怪难受的,我爸爸尽管现在是水库指挥部的总指挥,但是恢复职务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下来,这次是刘叔叔进了三结合的领导班子,他当了县生产指挥组的组长,把我爸爸硬拉上来的,要不然还在峡江公社放牛呢,我现在也没有正式的工作”。于是二个人都默默的走着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贾信华,你回到生产队是不是又要种田了?”蔡翠玉说。

    “不种田又能做什么呢?”贾信华无可奈何的说。

    “如果我爸爸又能当农业局长就好了,我一定叫我爸爸给你安插在兽医站里去,唉……可惜我爸现在是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呢。我的工作也没有落实”。

    望着远处的群山,贾信华突然想大声的喊叫一下,胸口似乎有一大团棉花堵塞着,只有这样的大声的呼喊出来,才能消烦解忧散委屈。男人其实也脆弱,绝大多时候,坚毅刚强不可摧只不过是表面的现象,男人也会为烦忧所困、委屈所扰。哭喊,是发泄情感直接途径,他情不自禁的朝着大山“哎——”意兴豪发的一声喊了出来,惊动了在树上歇着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忽啦啦的飞向了远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