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走上前了一眼成益,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成益扭头看了一眼林严,深深叹了口气,“粮仓算是完了,悔不该不听你的忠言。”
林严脸色黯淡,心中沉重异常,即将入冬,齐城粮仓被毁,六千余士兵已经是无粮可用,濮城那边要是得知了消息,还不知道会做何处理,成益初次独自掌军镇守一方,便出了此等大事,就算孙百成如何爱惜成益,恐怕此次也不会轻易饶恕其罪。
十数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为首之人跪倒在地,痛声道:“末将镇守东城有失,死罪难恕,请将军责罚。”此人便是东城守将王德,追随成益多年,一向得其重用,半个时辰前,降兵叛乱,王德立即率领东城守兵前往镇压,可惜叛乱太过突然,虽然把降兵压制回囚地,但是依然还是有少数降兵突破囚地,虽然成益赶来的及时,但是粮仓却是已经被点燃,火势片刻间便已经难以压制,悔之晚也!
成益挥了挥手,语气苦涩道:“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本将军轻心了。”
王德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厉害,以往随成益在孙百成中军听令,虽说官职不低,待遇也好,但是始终有种笼中之鸟的感觉,此次好不容易有了外放的机会,镇守一城,谁知却犯下此等大错,虽然过错不全在自己,但是一想起成益对自己的重用,王德心中的服罪感更加的沉重。
降兵囚地的喊杀声越来越低,片刻后,已是在无声响,这时,一名都尉急匆匆跑了过来,“将军,囚地内的降兵已被全部镇压,剩余生存的降兵该如何处置,请将军下令。”
成益脸色一冷,森冷的说道:“全部斩杀,头颅挂之城头。”
“遵命!”都尉应命而去。
成益望了一眼前方火势正大粮仓,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缓步离开。
成益一走,其余将领也是各自叹着气离开,仿佛没林严这个人,谁都没有跟他打招呼。
白小五冷冷注视着各自离去的将领,心中有些怒气,走近林严,小声说道:“主公,我们也回粮仓没了,也不是我们一家碍饿!”
林严瞪了白小五一眼,自己兵少将寡,平日里除了成益外,其手下将领没什么人看的起林严,刚才他们没与林严打招呼,林严到是没有怎么生气,生气又有何用?生气就能得到他们的看重?
遣散士兵各自回去休息,林严缓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进去屋内,只见沈安之正坐在桌前独自喝着茶水,脸色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林严来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冰冷的茶水进入口中,心头的火热顿时消散不少,看了一眼正轻松饮着茶水的沈安之,林严苦笑道:“外面都快闹翻天了,沈先生到是好心情的在这里喝水。”
沈安之喝了口茶水,忽然说道:“齐城粮仓被毁,濮州恐怕将再无平静可言。”
林严默默看了沈安之一眼,沉思了片刻,道:“沈先生此言太过了城粮仓被毁,虽然对濮州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是濮州多年来未曾发生战乱,粮食丰足,濮城应该还有一些余粮,两地分担分担,应该可以挨到明年开春。”
沈安之嘿嘿冷笑两声,“如若濮城的粮食到不了齐城呢?”
林严愣了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沈安之从不说妄语,他既然能说出此话,必定是有了想法,“沈先生请明言。”
沈安之站起来,来回走动了两步,忽然看向林严,缓缓说道:“主公,你我都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
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林严沉思良久,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名,惊呼道:“高勇泰?”
“正是他,降兵身无武器,心无战心,怎会轻易叛乱,此次事变,定然是高勇泰在其中做鬼。”
林严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变换不定,来回走动,好一会儿,林严才止住步子,朝沈安之问道:“高勇泰现今身在何地?”
沈安之想了想,回道:“广县。”
林严心中一惊,讶色道:“广县?那可是濮州第一大县,地大宽广,人口比之齐郡也少不了不少,周烙怎会如此大度,放心把此县给他驻军?”一山难容二虎,就算高勇泰这支老虎已经没有了牙齿,但是手下依然有兵五千余,周烙怎会轻易放任他不管?
沈安之苦笑两声,斟酌了一番,道:“周烙爱名,高勇泰曾经贵为一州之主,当日有难投降周烙,周烙爱己身名,自然不能对他做的太过分。”
林严脸色沉重,咬着牙道:“一山难容二虎,高勇泰手下又有兵马,不早早处理,更待何时?周烙糊涂啊!”
一通百通,林严对于今晚的事变终于是有了明悟,齐城粮仓被毁,众军无粮可用,只得请求濮城运粮来救,而广县乃是濮城到齐郡的必经之路,运送粮食必然要从他那里过,高勇泰只要派兵暗做强盗,伏击运粮部队,粮食万难到达齐城,一旦齐城无粮可吃,三军士兵必然暴乱,到时,高用泰便有了可趁之机。
林严更是暗暗猜想,高勇泰是否已经与周烙达成了联盟,共同对抗孙百成………………
沈安之道:“齐城无粮可用,一定会命下属四县集粮,四县刚经战乱,可用之粮本就不多,此次在被齐城重压,人心难免……”
林严也是心情沉重,四县之中,除了里县外,其余三县可以说已经是被自己掌握,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现今齐城无粮,如若真的命四县集粮,自己又该怎么办?
整 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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