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9年的当时这个战术还在理论的成熟期和实践期,林正只是想听一听作为新一代的中级空军军官的一些看法。与陆军不同的是,空军几乎是在最近五年之中重新而且以很多隐秘的方式建立起来的,所以在军官的选拔上不免显得有些急于求成、矮中拔高的味道的。
再说了,这个来自“很久以后”的林正也想拿自己的业余军事知识考教一下这个古斯塔夫少校,看看他的能力到底能不能称得上少校,而自己又究竟够不够得上现在的这个上校的级别,跟不跟得上现在的战术步伐。毕竟校级的军衔在二战前的德国军界即使是在扩军之后的德国部队之中绝对不能算是低的,所以必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给一个军事“白丁”轻松得到的。
并不是很激烈的讨论中,古斯塔夫少校先一步提出了一些问题想要考较一下林正,如:在闪电般的突击当中,如何辨别敌我呢?如何统一指挥?如何保证后勤供养呢?而且参战飞机过分注意对地攻击,而自我保护怎么办?等等。
可以看出在这一系列问题是经过这位年轻少校仔细思考的了,林正也曾很认真地考虑过这些问题,他完全可以开口将那些研究过的结果告诉他,毕竟这些军事上的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应该都不难解决的。但是现在的他却深深地陷入了对另一个问题的沉思当中:首先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上校,估计也就是个团的团长罢了,或许在我职权范围内能解决得掉一些问题,可是对于整个世界大战前夕的战局又能怎样?其次再说,我帮的是坏人,到头来作个帮凶,没准还能在纽伦堡法庭上的被告席上再加我这么一个甲级战犯的位置。最后不要忘记,没有人愿意主动愿意主动上会死人的战场的,无论是杀人还是被人杀,还是能躲就躲了吧。
而这时古斯塔夫少校看着他低着头不说话,完全以为这位上校正在思考解决的方法,可他哪里知道林正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就在这段沉静下来的时候,林正的生活副官霍斯特轻轻推开了门说道:“您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我一起到军官休息室去吧。”
“这位是空军的古斯塔夫少校,他将和我们一起进餐。”林正指了指身边的空军少校,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问道:“我的衣服呢?我不能就这样下楼吧?我又没病。”
“阿洛斯刚刚从营地里来的时候便拿来了这件军装给您先换上吧。他正和冯•哈登博格中校在下面等着您呢。”霍斯特把手中叠得板板整整的上校军服礼貌地递给了林正。本来他还想试图帮着这个“病人”穿戴好,可林正一把夺了去,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便转身就往屋中的洗手间跑了去。
不一会,装扮上略微正常了一点的林正走了出来,这只是佩戴了简单标志的野战便服而已,可是穿在身高体阔的林正身上却也显得几分军人般的那么一点气质出来。再加上林正自己特别注意这些外表上的“虚”东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一名真正的军人应该如何去做,所以有些东西他只能学着身边人的样子去做了。
“霍斯特,你领着我们过去吧!”林正不得不急着督促了一句,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如果再等一会儿肚子就可以打鼓了。就这样三个人迎着一路不免有几分惊讶的敬注目礼的目光向军官食堂高速前进着。
这里本是属于师部的中下级军官医疗中心,所以平时也就来那么几个中尉、上尉什么的,再顶多是个少校中校罢了。可这时见个上校和好几个尉官在走廊里出现,也不由得特别引起些注意了。
“冯•哈登博格中校这位是第六飞行联队的古斯塔夫少校,古斯塔夫少校这位是我们的老朋友冯•哈登博格中校,希望大家以后都互相关照。你们别愣了,赶紧坐(吃)啊!”说完了这么一句开场白,林正急急忙忙地抢起了刀叉开始扫荡桌面上的食物了,他可管不了别人怎么样了,反正自己的官衔最高,谁还敢来指责自己不礼貌啊?
当其他人刚喝完第一道汤的时候,林正已经开始吃起主菜了。两杯甜红葡萄酒(SuessTafelwein,直译)伴着用浓肉汁煮好的一大盘土豆和四大块嫩小牛肉排匆匆忙忙的落入了林正的胃里后,他才有了时间和心情抬起了头看了看同桌的四个人。因为西方人认为嘴里嚼着东西说话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不在进食当中交谈,一时间桌面上很安静。
刚才因为林正自顾自的埋头苦干,所以在座的各人都没有过多地投入到交谈或是聊天当中。林正看着坐在右手边的是冯•哈登博格中校和霍斯特,左手边则坐着古斯塔夫少校和阿洛斯,心想:这德国军队的规矩就是多,连个小小的聚餐,座位的顺序都不会排错的。
刚一抬头,林正就见霍斯特的目光马上就上来询问地看着自己,赶紧冲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一切都很好,让他继续忙自己的。但是从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足可见他是个相当不错的生活副官,就连吃饭都随时注意着长官的要求。如此忠心耿耿、尽职尽责,这样的人带在身边不但安全而且舒服,看来以后有福可享了。
再看细嚼慢咽中的冯•哈登博格中校,轻松潇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洒脱。动作上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个感觉――标准。这是和从童年就已经开始的严格训练与多年的在上流社会的磨练是离不开的,不觉间很好奇地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中校军官而已的。
相比较下,古斯塔夫少校显得很拘谨,动作很僵硬,让人感觉再用力一点的话盘子都能被割碎了。但是他的眼睛在不停的地转动,他虽然没抬头,但林正绝对相信他随时都能回答上任何问题。这种警戒性极高的德国军人,他们的神经时刻都会是一根紧绷着的弦,错误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容忍的。
座位的最末是吃象最不堪的一位,阿洛斯。看着他就能想象的出林正自己刚才的吃象了:嘴里塞的满满的,嘴角还挂着星星点点的,喝口水还得跟着打个饱嗝出来。如此一个人物怎么能成了我的副官的,难道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特长吗?或者真的只是个混吃混喝的,有待研究。58xs8.com